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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冥界有一个传说:只要一步一叩首趟过红莲业火的的山,到达山顶,就能实现一个愿望。
      申告诉我没有鬼可以忍受红莲业火的焚烧,三生河的阴火威力远不及红莲业火。虽然我也算经历了一两次危险,但跟之前的那些危险比起面对红莲业火来说简直小巫见大巫。
      但我有必须去的理由。好言难劝要死的鬼,申没法只能去帮我准备去红莲业火山的物品。
      红莲业火山是不能随意进的,签于我帮督查厅破案立了一个大功,督查厅帮我申请了这个机会。
      我、老乌、申站在红莲业火山的脚底,抬头能看见態態燃烧的火光映红半边天,整座山被封印住只有一个小小的入口,需要守山使者打开封印。
      老乌的已由一个年轻人的面容变成了一个苍桑的中年人样,看我凝视着他的面容,他笑笑说,没关系。
      在等待打开封印的时候,申递给我一个贮物装,告诉我里面有寒冰符、隔火符,以及一些补充魂力的符咒物品,还有隔火的靴子,两套隔火的法衣,以他的能力能置办这些物品已是倾尽全力了。
      我感谢他,他拍拍我的肩说:活着出来。
      封印打开的一瞬,冲天的热浪直冲面而来,封印就像一道封界线,外面是冥界里面是火界,封印使让我快入内。
      我回头望向来路心里叹了一口气,老乌已经先进去了,在我一只脚已踏进了封印的时候,我听到了咪咪的叫声,一只猫急速地跳跃靠近,将一个贮物器丢到我身上,我抓住贮物器,摸了摸猫咪的头,朝站在远处的身影鞠了一躬。
      我看着和我一起进来的老乌,不知他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有了这次进山的机会。
      ‘您,不怪我任性吗?’
      ‘这不是任性,我只是遗憾,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在你身旁,你一个人悲伤绝望无助时我只能看着,我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能说给你听,是我缺席了你的人生。我希望你能任性骄纵,而不是懂事隐忍。’
      我抬头看向山顶,这一条路应该很漫长,原本我以为一直只有自己一个人,从来没有想到我最渴望的一直都在我身边陪伴着我,即使我完全看不见他,他也一直都在,我谢谢您,我最亲爱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一个善良又勤劳的人,他乐于助人,他热受生活,他孝顺母亲,他疼爱妻女,有这么优秀品质的人,在冥界怎么会一直默默无闻的?都是因为我。我十岁时频临死亡后的起死回生,我和我妈在他坟前的哭诉,他听到了的,只是不知为了我们他曾舍弃了什么才换来我们后面几年安宁日子。
      我在寺庙前遇到的那个中年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我,督查厅也不可能轻易相信我一个刚入冥界的魂,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父亲,他不愿看我那么伤心欲绝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是他为我争取了一个立功的机会。
      红莲业火,焚烧罪孽,越是罪孽深重越是会烧得更旺。
      我打开猫咪最后给我的贮物器,里面是一颗像蘑菇样的东西,表面暗淡仔细看还有细小的黑点,像长了霉点的蘑菇,这就是害惨整个宋族的邪器了。
      在我准备进山前,借着猫咪的情分见了许大人一面。
      宋族几乎是毁在宋红珊和林俊的手上,而老族长法力高强却追捕他们多年却没结果,最后却是我这个菜鸟拼死相搏才抓住,我不相信老族长会那么差劲。
      我请求许大人将林俊的那枚铜钱放在宋灵珊身旁,之前林俊在上面布有监控的阵法。如果老族长试图救他女儿,请许大人将邪器交给我带进红莲业火山。邪器在没有被污染前,曾做为渡魂使的老族长也蕴养多年肯定知道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事。
      宋红珊和林俊比起来更该死,她欠了宋族上下整族的性命,踩着同族的血泪,打着爱情的幡子,肆意满足自己的私欲。
      而邪器要净化,只有在红莲业火焚烧下才能完全斩断它与宋族的关联。让宋族还轮回中的残魂摆脱被邪器操控的命运,才是我和父亲拼死也要达到的目的。
      红莲业火山的最普通的山石都是红通通的,滚滚热浪好像大海无边无际,我拿出两套法衣,法衣自动穿在我们身上,隔绝了热气。
      山脚的火虽烈,但在我们穿上法衣后,还能忍耐,我和父亲忍着脚底的滚烫,一步一叩首,向山上而行。
      六十步以后,业火更重了,即使法衣在身,喉咙也像着火一样火辣辣的痛,但父亲的身影一直在前,这得以让我感觉有力量再前进。
      一百步时,浑身就像着火一样,法衣已经不能隔热,只能拿出隔热符拍在身上。
      五百步时,法衣完全失效,隔热符已快用尽。
      一千步时,寒冰符也用尽。我们才真正面对红莲业火的威能,一抬腿间,小半截腿直接被烈火汽化,一叩首,脸部已经坑坑洼洼好像被泼了强硫酸。
      半山腰时,我和父亲的魂体已经残得像破布。站在半山腰往下看,只余熊熊烈火。
      父亲让我拿出邪器来,邪器一出来感觉一阵清凉,我紧走几步和父亲并肩而行,靠着邪器的力量我们又走了一段路。
      越往上,火越大,我握着邪器感觉像握着刚从油锅里捞出的铜球,滚烫冒烟。邪器上的霉点开始变淡,慢慢消失,蘑菇柄开始融化,蘑菇头开始缩小,慢慢的在我手中变成一颗珠子,它开始恢复成灵器的模样,但是是不够。我们必须去到业火的火心处,让那里的烈火焚掉宋族与灵器的最后联系。
      火心在山顶,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现在我们每走一步都很艰难,我看着父亲开始透明的身影,抓住他的手,调动灵魂深处的彼岸花强行送到我们头顶,彼岸花发出微微的光散落在我们灵魂上,灵魂好像被温泉水泡着,很舒服,我们趁机又多走了几步。凭着彼岸花我们接近了山顶。
      在彼岸花凋谢后,我们已经站立不稳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踏出一步,跪下叩首时,借助下跪的力量拉了父亲一把,我们相互拉扯着又走了几步,我再一次准备迈步时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山顶很近了,我们离火中心只有十步远的路程,父亲趴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积攒了一把气力,让我抓住他的腿,用焦黑的手抓着滚烫的土地用力地挪动身躯,带动我也往前行了一步,一步又一步往前,三四步后父亲再也爬不动了,魂体越来越淡,在我前面一动不动。
      我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头重逾千年,灵魂越来越轻,但我不能死,尤其是拖累父亲一起死。
      我看着手中已经蜕变得晶莹剔透的灵器,决定赌一把。
      魂力虽然快枯竭,但我拼命的挤压,还是挤出了一丝丝的魂力,我把这丝魂力刺入我手中的灵器中,灵器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以宋族后人之名,请求大人看在宋氏一族蕴养多年之情份上,放宋氏一族一条生路’,我对灵器重重一嗑头。
      待我嗑完三个头后,灵器慢慢飞起来,绕着父亲和我飞行一圈后投入了业火火心中。
      我知道自己赌对了,灵器被宋氏一族以魂力蕴养多年,已生出灵性,只是被邪术污染不得不沉睡。
      业火中传来一声惨叫,我看见宋红珊的身影被红莲业火吞噬,也看见一个又一个的身影飘出来,他们不管是清晰的还是模糊的脸上都带着微笑,化作星星点点飞向天空去了。
      我感到灵魂一松,就好像有什么束缚解开了一样,淡淡的橘色光点落到我和父亲的身上。
      一双穿着布鞋的脚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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