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鸣]昨日之死》安珺

54、归家路漫

　　没想到竟然是逆通灵术。

　　被猝不及防地传送到了家门口，佐助只能不敢置信地看向鸣人。

　　鸣人却颇为得意，两手抱在脑后：“我不是告诉你了嘛！我学会了好多好多忍术的说！”

　　行吧……多掌握一些忍术总归没有坏处。“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你以前是不是故意装成吊车尾的样子了！”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家，佐助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听见里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美琴的模样和三年前相差不大，只是又添了白发，半白的头发被挽在脑后，她在门口立定的时候，微风轻拂围裙的衣摆，似乎连眼角都湿润了：“……回来啦？”

　　我回家了。佐助想要这么说，想要迈开自己的脚步，但是不知为何让身体行动起来似乎并不是太容易的事情，以至于就这么立在原地迎上了温暖的拥抱。眼泪落在他的衣襟上，过于炙热而急促的呼吸让他没来由地紧绷了起来。

　　不可以……怎么可以这样？也抱住她啊！这不是我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家人吗？但是……但是我的身体为何会如此不知所措？

　　“那当然喽！快吧！”鸣人愉快地接过了话头，“超完整的！佐助连一根头发都没少！”

　　“你那是什么形容？！”失去控制的身体好像能动弹了……这样的感觉——

　　“不孝身染痼疾，不能侍亲膝下，只有一事不敢放心——”鸣人故意念出了所谓“绝笔”中的句子，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忍不住瞟他。脸红了！脸红了！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了！

　　“这不算——”当这句话从喉咙里出来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浑身一震，美琴捧起了他的面孔，温柔地笑着看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像是在说，能再一次看到你好好地站在我面前，真是太好了……

　　一呼一吸、一呼一吸，属于少年凌厉的眉眼微微柔软了下来：“我……对不起。”他轻声低语，“我回来了，不会再轻易离开了。”

　　“好，回来好。回来……就很好。”美琴久久地凝望着他，眼眶里含着泪，但她微笑着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弟弟妹妹还要晚一点才到家，我——我先去把房间收拾出来。”她拘谨地抓住了围裙的衣角。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其实也没什么打算，不过总觉得这该是自己的分内之事才对。明明应该更亲密一些、有更多的话要说才对……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像是一个可耻的逃兵，就这么慌慌张张地要从虚幻的美梦中溜走。我不是美梦的铸造者……总是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是不会构成美好的回忆的。

　　佐助没有转身，只是竖起耳朵听到身后鸣人一边笑着一边手舞足蹈地替他解释：“真的没事！绝对一点事都没有啊我说！以前我们都是自己收拾东西的——习惯罢了！”

　　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的……“家”。磨损的门扉、明亮的窗棂，被曝晒了之后略微褪色的床被，不再是蛛网遍布的厅堂。是……有人居住的地方。看着看着，佐助恍惚间觉得连自己的心都变得温暖了起来，他像是一只鸟儿，就快要融化在这样的春风里了。

　　慢慢铺开卷轴，随身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除了一身换洗的衣物，都是苦无手里剑之类的了。倒是鸣人在里面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还有几个木雕娃娃。

　　“这是什么？”等鸣人走进屋子的时候，佐助正皱眉查看一个类似于圆柱形的硅胶制品，“你这么想要？”

　　“啊啊啊！”鸣人差点叫出声来，“你你你你！别别别动——这个……我就只是买的，对，没错，只是买了。但是，没——没用过！”

　　佐助没有答话，只是低头折腾了一会开关，很快那个小物件就响起了呆板的机械声：“已调整至最大档，是否延续以往模式？”

　　鸣人咽了一下唾沫，一边仰头望向天花板，一边魂不守舍地吹口哨抖腿。佐助微微收了收下巴，咬牙扬起嘴角，一字一顿道：“没·用·过·吗？”

　　“佐佐佐佐佐——佐助！”鸣人举起双手缴械投降，“我只是……偶尔试一下——我好歹成年了嘛……总归是有必要的啊我说！”

　　“是吗？这么说你觉得我不需要？”佐助挑了挑眉，“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惊喜了呢，鸣人。”他把卷轴丢在了一边，一步步逼近了鸣人。

　　“没……没没没有！”鸣人下意识地贴住了墙根，“要是……我是说，之前你不是没醒过嘛……现在，现在你要是没事了——当然，当然可以……只是，我是说——”

　　“鸣人。”佐助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呼吸吹在了他的耳垂上，“你用不着总是迎合我，所有事都是这样。”

　　“但……但是，我担心——”鸣人咬了咬牙，水汪汪的蓝眼睛望着他，“我担心……你不开心。我……我不希望，我是会让你不开心的存在。”

　　他快速地呼吸着，佐助黑洞洞的眼睛久久地看着他，接着微微松开了他的衣领。

　　然后，他突然改变了节奏，毫无防备地把他按在墙上吻了下去。一开始鸣人还有些不适应，但那是他无法抗拒的、久违的、日日夜夜都忘不掉的佐助的气息。“唔。”他很快适应了佐助的亲吻，热烈的宣誓、自傲的挑衅，这让他的身体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

　　我的心被你撩拨了，混蛋。

　　“哈——哈……”直到双方都被这个绵长的吻折磨地喘不过气来，他们才松开了彼此。但佐助还是拽紧了鸣人肩上的布料，血红色的写轮眼无声地旋转了出来：“没有不喜欢。还有，谁要是讨厌你，我就做了他。”

　　就这么久久地看着你的眼睛，看着眼睛里面你的魂灵。

　　过了一分钟，他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似的，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哈哈哈——白痴！鸣人！你这个……超级大白痴！”

　　“笨蛋！你才是笨蛋！”鸣人气鼓鼓地咬牙，“佐助你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鸣人！我才不是因为爱你才对你好的！”佐助慢慢放低了声音，低到全世界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是因为你本就值得被爱。”

　　“什——”鸣人刚发出第一个首字母，眼波流转之间，他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也……太难懂了吧我说。”

　　此后一天里所有的嘘寒问暖和相处都变成了黏糊糊的肥皂泡泡，秒针追着时针的声音变得分外漫长。在一起的时间好像怎么也不够，似乎连洗碗和沐浴这样的事情都不能把他们分开。等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鸣人只披了一件浴袍，赤脚踩在屋子里的木地板上，阳台的移门大敞。

　　“哇……”鸣人睁大了眼睛，“原来你的房间这么好，在这里可以看月亮。”

　　“喜欢的话，我每天都请你看。”佐助一手撑头，半歪在床铺上，“过来。”

　　“哦哦。”鸣人刚走了两步，不料脚底打滑又平地摔到了他怀里。

　　“……笨蛋。”他伸手捏了捏他的面孔，“你躺着，我来。”

　　下面是不能写的影分身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