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错成精灵》鹿泽林辰

9、神明的酒

　　洛基眷族特殊仓库，这里原本是装远征得到的材料和魔石，现在已经算是伊森专用的制作道具的房间。个人经年所得的材料与一个强大的眷族长年累积的材料在质、量上都不能想比。
　　在面对如此多的材料时，伊森激动地制作了一天一夜的道具。当然，伊森也只在这个房间发挥了一次他吃苦耐劳的精神。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使用了绝大部分材料了，收获的储物道具有蓝色品质也有紫色品质，但在这近千份材料里，没有出现金色品质的道具。
　　伊森猜测制作金色道具除了概率问题，还有其他条件没有达到，可能没那么简单。这个问题就留待之后去研究。
　　此外，可能也有熟练度上升的原因，虽然出货数量减少，但道具品质颜色变深，随之而来效果变得更好。主要体现在扩大容量和减轻负重两方面，两个品质中最好的可能就是下面这两个。
　　[小丑的魔术箱：紫色品质，加入洛基的神血炼制而成，小小宝石，大大容量，能够容纳10米*10米*10米的空间。PS：小丑拿走了物品但不包括其全部的重量噢～]
　　[小丑的魔术袋：蓝色品质，加入洛基的神血炼制而成，小小宝石，较大容量，能够容纳2米*2米*2米的空间。PS：物品不在重量还在，薄薄的袋子需要魔力维护。]
　　"可惜10立方米的只有2个，其他都在1～8立方米，紫色品质23个，蓝色品质56个。"
　　计量着损耗和收获，伊森又想起了他告诉芬恩情况时对方的神情。这些在他看来不算什么，但是向来处事不惊的芬恩相当的震惊呢。
　　至于剩余的材料，伊森和芬恩商量后打算打造一枚能够用作守护的宝石，这是为洛基打造的。考虑到洛基现在是个普通人，不能动用神力，有必要为眷族的神明做一些防范措施。
　　另一方面，这种类型的魔法道具也能有效减少眷族成员在冒险时的伤亡。
　　至于，神明下界不能动用神力这件事，听洛基说是众神的约定，否则会被遣返。这件事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天界无聊的生活，所以众神以游戏的心态下界生活，如果这样的神明在下界随意使用神力对于在这里生活的生命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此外，神明在下界被杀死后，并不会死亡，只是会释放神力被遣返回神界，之后，该神明眷族成员的能力值会被锁定，除非加入其他眷族，否则再也不能升级。
　　"还剩下一点时间，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制作洛基的道具吧。还有对洛基·真大出血的补偿，酿新酒给那个酒鬼女神，等等，酒，神酒！神明酿造的酒会不会也是金色品质呢？"
　　让伊森觉得可惜的是，洛基那里的神酒已经被她喝完了，又因为近期财政紧张，没有购入这种超级昂贵的酒给洛基的计划。
　　"看来，有必要去苏摩眷族的店里看看了。"
　　第二天一大早，伊森向里维莉雅打听到苏摩眷族卖酒的店的位置，就披上深色的斗篷、带上那块能屏蔽感知的宝石就出门了。
　　于是伊森走过西边的大街进入后巷中一家灰扑扑的小店里。
　　"明明卖着那么昂贵的酒，眷族却没有乘此发展起来，每个成员死气沉沉的，记得好像是因为他们阴险的团长，后面给还囚禁了贝尔他们组一个叫莉莉的小人族姑娘…不过，我也认识一个叫莉莉的女孩，走得时候说很快就能攒够离开的法利，现在应该离开了吧，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走在寂静的店里，伊森用鉴定扫着货架上一排又一排的酒，可惜它们都不是真正的神酒。
　　"也是，真正的神酒都只能由苏摩神本人酿造，产量少，普通冒险者恐怕无法抵御它的诱惑。还是要去苏摩眷族见一面苏摩神才行…"
　　[神酒（伪）：蓝色品质，酒神苏摩以开发的特殊材料、调和与制法酿造的神酒，能让品尝者享受无与伦比的快感，并沉浸其中。PS：本品被不良商家掺合大量杂质，品质极限降低。]
　　不过，凭着鉴定的解析，伊森倒是有很大把握真正的神酒是金色品质。神明造的东西会是虚的吗？这里重点提名赫斯缇雅之刃。
　　伊森什么也没买走出了店，正在想怎么去苏摩眷族看看时，就听见隔壁偏僻巷子里的声音。
　　“厄德，这些法利可不够啊，你之前不是经常帮一个厉害的冒险者吗？”粗旷的声音说着，同时哈哈的笑声和其他几人的应和声，还有重物落地声传了出来。
　　“没错，大家同为苏摩眷族成员，哥几个手头有点紧，借你点法利花花，你应该不会介意，哈哈。”
　　粗旷声音的主人似乎是他们的领头人，接着又说了些奚落的话，伊森听得皱眉，他讨厌欺凌，更讨厌渣宰，正要走过去收拾一顿时，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法利？”清亮的女声反驳，又是几声闷哼，似乎遭到对方的殴打。
　　莉莉露卡·厄德用瘦弱的双臂交叉护住脸部和胸前，没办法，她虽然被那位大人交过一些防身术，但她与这些人体型的差距，还有等级差距，根本不能反抗。
　　自从那位大人一年前离开，之后一段时间没和她组队，就被这些人知道，以为自己被放弃了，想要不断勒索那时赚来的法利。
　　"那位大人才不是你们这样讨厌的冒险者，而且他已经回来了，才不是你们这种LV.2的小咖能比的。莉莉的那些钱绝对不会给你们，那些钱不能被拿走。"
　　“那位高级冒险者呢，怎么不来帮你？”
　　“她这种废物早就被抛弃了，哈哈哈。”
　　莉莉听着他们奚落的话，一声不吭，若是反驳只会引来更难听的嘲弄和更重的拳脚，她不想给那位添麻烦，虽然对对方来说可能只是件小事，她已经受对方足够多的恩惠了。
　　就在莉莉以为还会遭受更重的殴打时，迟迟没有感到疼痛，也没听见对方的说话声。只听见碰的一阵响，随后整个巷子都显得有些沉寂。
　　莉莉悄悄挪开了一些手臂，透过缝隙，她看到了倒地的那三个人，还有站在一旁被深色长袍遮住脸的人，正要开口，那个人先取下了什么东西，然后掀开兜帽，露出熟悉的面庞。
　　银色的长发在昏暗的巷道里分外显眼，浅紫色的双眼里带着丝丝关切，精致的脸颊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熟悉他的莉莉知道，这位大人并不是冷漠的人。他比任何人都要真诚、温和。
　　此时，那位回来后升级到LV.6的大人，那位莉莉不想再去麻烦的大人，出现在了这里，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打倒了欺凌者，像是光一样。
　　就像之前那样平和的打着招呼，眼睛一如初见时那样温柔，平等的看待他人。
　　“好久不见，莉莉。”他这样说着。"为什么呢？心里闷闷的，就算莉莉有所隐瞒，就算面对这样的莉莉，伊森大人的目光也没有变过。"
　　*
　　在莉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只是待在那里。独自一人，待在那里。为了钱去地下城的父母死得不明不白。为了活下去，仅仅为了活下去，作为一个支援者，而不停挣扎。
　　被痛打、被压榨、被欺凌，即使逃走、藏起来也会被找到，不停地夺走她的容身之所。从那时起，莉莉就决定讨厌冒险者，莉莉讨厌冒险者。
　　经过长久的思考，莉莉决定用尽一切手段去赚法利，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莉莉见过的冒险者们总是，高高在上，稍有不顺心就会对她拳打脚踢，将一切过错推在她的身上肆意压榨，有时甚至会被推出去当诱饵。
　　那一天不一样，莉莉跟着冒险队伍遇到了超出寻常的怪物，他们没有逃跑，只是，只是将莉莉一个人推进怪兽群里，准备大赚一笔。
　　在被推进去的那一刻，莉莉甚至笑出了声，“所以说，莉莉讨厌冒险者。”
　　"神明大人，为什么是我遭遇这样的事呢，为什么让莉莉变成这样的人呢？莉莉拼尽一切卑劣地活下去，就像笑话一样，但是…"
　　“果然，还是不甘心啊…”莉莉闭上双眼，眼泪自眼角流下，她已经没有逃跑的力气了，且在这围满怪物的山洞一角，软弱、渺小、无力的她是逃不掉的。
　　过了一会儿，死亡迟迟没有降临，莉莉睁开眼，围拢的怪物瞬间都成了两半，魔石散落一地。旁边穿着斗篷的剑士拿着剑，面对着洞口，那边几人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滚，没有下一次。”清冷的声音从斗篷下传出，听声音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洞口的几人看着这位无名冒险者的装扮还有身手，想起了最近流传在低级冒险者间的传言，自知打不过，也没敢说什么，很有眼色的快速离开了。
　　随后那名冒险者转过身，收起剑，朝这边扔了什么，东西砸过来时，莉莉闭上了眼，以为又是什么石子，但身上的疼痛消失了。
　　"治愈药水？他在帮我疗伤，冒险者会有这么好心？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值得这位实力高强的冒险者图谋的，这位连诱饵都不需要吧。"
　　冒险者间的传言，莉莉当然也知道，这位没有报出名号的冒险者，总是穿着一身灰色的斗篷遮住脸、身形，独自一人前往地下城，曾有其他冒险者目睹他轻松解决实力堪比LV.3的怪物，是一名实力强劲的剑士。
　　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对方说话，莉莉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这位冒险者大人，需要小人把这些魔石收集起来吗？”
　　对方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最后莉莉收集完所有的魔石，一路沉默地背着大袋子跟着这名冒险者走出了地下城，两人来到偏僻的角落，莉莉正想把全部的魔石递过去时，又听到了对方的话。
　　“五五分成。”对方说着，很快拿走了一半就消失在莉莉眼前。
　　"真是个奇怪的冒险者，竟然会把一半的收获分给支援者。"
　　第二次遇见那个人是莉莉在被之前那几个冒险者推攘，被强迫加入他们队伍时，在周围窃窃私语中，他走了过来。
　　“她和我组队了，你们有意见吗？”依旧是清冷的声音，平静的语气却带来莫大的压力，在场众人无人敢出言反驳。
　　之后莉莉跟着他进了地下城，这位冒险者的话很少，但莉莉感觉他跟其他的冒险者们不一样。实力强劲，能快速解决怪物，好像LV.3在对方眼里不算什么。
　　最重要是，会切实保护组队的人，虽然语气很冷淡，也看不清脸，莉莉却感觉这位大人意外地待人平和。
　　最后，对方还是只拿了一半就消失，莉莉都来不及出声叫住。
　　之后两人的交际频繁了起来，对方似乎觉得她算是熟悉的人后，摘下来了帽子，露出了一张雌雄莫辨的精致面容，双方交换了姓名。
　　伊森大人一般话很少，但熟悉了之后，就能发现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如此温和。浅紫色的眼睛看向每个人的目光都是平等的，虽然伊森大人极力推辞“大人”这一称呼，但对于莉莉来说，伊森大人就是莉莉应该尊敬的人。
　　他来自洛基眷族，实力强劲，常常阻止身边看到每一件不平之事，是一个表里如一，心与高贵精致外表同样圣洁的精灵。
　　每次都以这是劳动成果、我不需要这些东西等理由让莉莉获得了一半的报酬。不止报酬，伊森大人还教了一些用于防身的体术给莉莉。
　　除此之外，莉莉还获得了更为宝贵的东西，他人的尊重、他人的需要、他人的肯定、追求梦想的心情以及憧憬着某个人的心情。
　　“你想要干什么？”
　　“想要攒钱去找一个家。”
　　“很好的目标。”
　　*
　　“好久不见，莉莉。”伊森伸出手拉起面前红发橙眼的女孩，她刚刚遭到欺凌，全身灰扑扑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伤。"我认识的莉莉是苏摩眷族的莉莉，也是故事里的主角团啊。"
　　莉莉埋着头没有出声，伊森使用低阶的治疗魔法治疗她的伤势后，莉莉眼眶红红的终于说话了，“伊森大人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呢？”
　　“每个人都有不愿说出的秘密。”伊森施展魔法后就退后了几步。"原来攒钱是为了离开苏摩眷族啊，但是这样不行，若是没有真正退出，便会一直受到骚扰，真正的根结在苏摩神。"
　　“他们叫你厄德？”
　　“嗯，我的全名是莉莉露卡·厄德，伊森大人还是和之前以前一样称呼我吧。”
　　“好。”
　　“那么，伊森大人到这边来，是来为洛基大人买酒吗？”莉莉知道伊森并不喜欢喝酒，但提到过会酿酒，联想一下就猜到了他大部分目的。
　　“对，来为洛基找一坛真正的神酒作为礼物。莉莉，能帮我带路吗？我想面见苏摩神。”
　　莉莉没问对方为什么知道店里的不是真正的神酒，只是吸了一口气，憋住了刚刚的泪意，点了点头，什么也没问，就在前方带路了。
　　伊森跟着莉莉来到苏摩眷族，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听到里面一阵阵□□。
　　“求求你了，请赐予我苏摩大人的神酒吧。”
　　“一口…只要一口就够了。”
　　疯狂的成员们重重的敲着苏摩眷族大楼紧闭的大门。除了这些疯狂的成员，还有一些四散各处萎靡不振的成员，简直就是和沾上了*瘾一样。
　　“这些成员都是喝了苏摩大人的神酒沉迷于其中快感，然后被团长桑尼斯·鲁斯特拉靠着神酒操纵的人。”
　　这副群魔乱舞的景象让人感到无端的心烦，更令人心烦的是莉莉口中的苏摩眷族的团长桑尼斯·鲁斯特拉的所作所为，更不要说伊森当场听到二楼那个什么团长大放阙词。
　　"啊，果然还是要做些什么。"
　　让莉莉待在原地不要动，就拉下兜帽，带上宝石，闪身来到正在二楼窗口的桑尼斯身后，敲打其身后，力道格外的重，桑尼斯很快晕了，倒在地上，看着这张脸，伊森原本打算离开的动作止住了。
　　他的面相看起来就非常刻薄，明明是完全不同的脸，却让伊森幻视某个人的脸，于是拳头就此落下，一拳又一拳，打在对方的脸上，拳拳到肉，晕倒的人口中传出闷哼声，似乎极为痛苦，却没有醒来，直到整张脸肿的让人认不出。
　　“伊森大人好像很讨厌桑尼斯？”莉莉察觉到伊森有些烦躁。
　　“没什么，只是看他格外不顺眼。”"跟某个渣一样的坏人心情。"说着，就在莉莉的带领下前往苏摩神的房间。
　　两人在敲门后，无人应答，让莉莉待在房间外，伊森就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只见一身灰色长袍，披散着深蓝色长发，被前面长长的刘海遮住大半张脸的神明正独自一人坐在酿酒台前酿酒，对身边发生的事不闻不问。
　　伊森露出脸，行礼，“初次见面，苏摩神，我是洛基眷族的伊森·克莱尔·阿尔弗。”
　　等了一会儿，面前的神明没有应答，拿着杯子
　　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似乎没有听到伊森的话。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吗？苏摩神，还真是如传言一般啊。看来只有像动漫的莉莉一样了，真的要这么做吗？"伊森有些犹豫。
　　"但是，真的很想问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人当团长，为什么能够忽视欺凌，为什么要无视外面的群魔乱舞。"
　　想到这些，心中就会涌现无限的愤慨。伊森缓缓地走过去，拿起了神明旁边的酒坛倒了一杯，那是真正的神酒。
　　[神酒：金色品质，酒神苏摩以开发的特殊材料、调和与独特制法酿造的神酒，能让品尝者享受无与伦比的快感，并沉浸其中。PS：本品具有极大的成瘾性，请谨慎食用。]
　　清亮的酒水入口并没有辛辣的感觉，反而是一股美妙的甘甜，如沉浸在一场美梦里，他的哥哥长大，然后他们一起仗剑天涯，行侠仗义；眷族的大家没有遭遇悲惨的祸事，萎靡不振；还有好多的事都不是遗憾事、伤心事。伊森的脸渐渐泛起了红晕，苏摩神的动作也有一瞬间停顿。
　　"这就是能带来的快感吗，没有痛苦，哈哈哈，但是我的哥哥死了啊，若是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么我是谁？我又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哈哈，神明的酒还真是威力巨大。那么，喝下这杯酒的我，能够让您侧目吗？”伊森说着放下酒杯，对着旁边的苏摩神说着，他的脸上还带着丝丝红晕，但看眼神已然清明。
　　“那么，第一个能抗拒我神酒的孩子，你来找我，所谓何事？”酿酒的神明终于停下了动作，投来注意，他似乎被伊森喝了神酒还能保持清醒带来了震撼，引起了兴趣。
　　“我原本只是想来为洛基求一坛真正的神酒，但是遇到我认识的女孩，看到了您的团长，又见到了外面那些成员，所以做了些小事，希望您不要介意。”神明面前不可说谎，所以这些全是真话，伊森确实是为了给洛基制作道具而来找真的金色品质的神酒。
　　“我可以给你一坛神酒，你可以告诉我你如何摆脱神的酒诱惑吗？”
　　“请恕我冒昧，回答这个问题后，我能向您提三个请求吗？”
　　静默一阵后，苏摩神回应了，“你很大胆，洛基的孩子，我同意了。”他似乎对问题的答案很感兴趣，当然提出的要求不能违背神明的底线是两人之间无言的默契。
　　“喝下神酒后，我确实是坠入无比美妙的梦中，但是现实中我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我的朋友们在现实里等我，所以我不能留在那里。”
　　“情感、决心、毅力么。那么你的要求是？”
　　“请允许您的眷族成员莉莉露卡·厄德退出苏摩眷族…”话还没说完，莉莉就冲了进来。
　　“伊森大人，莉莉不值得你这么做，你可以…”，伊森伸手止住了她的话。
　　“请您好好看看您的眷族，仔细调查桑尼斯·鲁斯特拉所做的恶事，希望恶人能受到惩罚。”
　　“最后，请您相信人的意志与情感能够战胜极端的诱惑，永远不要轻易感到失望。”
　　“我以为你会拿来换神酒或者其他珍贵的东西。为什么？”
　　“一、为朋友；二、为不平事；三、感谢您的宽容。”
　　“……我答应了。”
　　走出苏摩眷族时，莉莉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她现在自由了，她摆脱那个地方了，甚至那个阴险的团长也会得到报应。
　　"朋友，伊森大人将我当作他的朋友吗？"
　　“接下来，有去处吗？”
　　面对对方的询问，莉莉知道，如果说出自己的现状，这位大人一定还会帮忙，以对方的地位，说不定能加入洛基眷族。
　　但人不能那么贪心，伊森大人帮助莉莉退出苏摩眷族，已经不胜感激了，不能再添更多的麻烦了，所以…
　　“嗯…我已有安排，法利很快就能攒够了。”
　　两人算是相识已久，伊森看得出对方的心结。他确实打算提出邀请，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而且莉莉本人也非常有头脑，魔法也很特殊，也很有才能，眷族也不会吃亏。
　　但对方既然没有这个意思，还是不要开口为对方平添负担。所以伊森转移了话题。
　　“是吗？我去地下城时你可以当我的支援者，还有我认识一个冒险者，他叫贝尔·克朗尼，是个不错新人。”
　　双方对刚刚未开口的事门清，但此刻很自然的聊着其他的话题，直到天色渐晚，才提出分别。
　　临别前，伊森对着莉莉说“别在意刚刚的事，说不定莉莉也能靠自己摆脱神酒，我只是把时间提前了而已。”然后就离开了。
　　留下莉莉在原地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