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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再倒流 ...

  •   “阿,这个酒壶很漂亮。”我含糊嘟哝道。

      呵,朱红色的酒葫芦。要……怎么上色来着?阿…是这样…是了。要紫檀碎,要…洛神花,还有呢…还有……果然又忘记了。

      我又出神了,这很正常,是老毛病了。我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脑中奇怪的念头一并被疼痛驱了出去,这是很便捷的修理方法。

      我必须多说点话了,眼见我直愣愣的,拦着路,又不做声。被我截下的那队人会不耐烦的。我可有礼貌了呢。

      “嗯…嗬…”我好像连嘴巴也管不住了,我费力吞声道“呜…我…好像有点饿,您…能赏我壶酒…喝吗?”

      我垂着头,不去看他们。我太狼狈了,再多看几眼,我怕因为嫉妒去砍他们。
      至于哪壶酒,我不想要的,但我知道他们一定会给。一群豢养出来的雏儿,善心是管不住的。

      这个借口找的完美简直,既糊弄了他们自己为什么要拦路,又不用再多和他们废话。

      果不其然,他们把酒壶送给了我,这挺好,他们又凑了上来,这很艹蛋。

      他们好像看出来我脑子有病了,我被他们挟住了。嘈杂的声响,湿热的鼻息,频繁的触碰,我有些受不住他们的“善意”了。

      他们是神经病吧,难道不知道围在一个神经病身边会挨揍吗?

      我打了他们,不过没用我袖中的短匕,那个没有用,还不如打他们几拳实在。

      他们的师长就在旁边看着,这很正常嘛。出来体验江湖的崽子,不挨揍怎么能行。嘿,趁乱我还朝他们脸上吐了几口唾沫。

      哈哈,果不其然,那群崽子立马就拉拉脸了,嘿,那个正巧接着浓痰的那个,现在活向个倭瓜,哈哈哈哈哈哈。

      我还是没忍住,掏出了刀子。这不怪我,这真的不怪我,实在是那个送我酒壶的公子哥太可爱了。

      他会哭哎,他还有婴儿肥,一身白净儿的漂亮衣裳,衬得他软绵绵的,跟个小羊羔子似的,嘿嘿,我最喜欢吃羊羔子了。再者说,泪水在白净的皮肉上蜿蜒,不得添上几抹鲜红,才显得好看吗?我又没做错。

      果然又被他的师长一袖子扇飞了,不过这次我确实懒得和他们纠缠了,我顺势翻滚,跌撞着起身就直接开溜。

      嚯?这一次好像没有忘记酒壶,我忍不住发出一连串怪笑。没办法,我还在逃命,一边奔跑一边笑确实不容易。

      啧,他们的师长果然追了几步就放弃了。我当然理解,不就是害怕调虎离山嘛。聪明的傻子我最喜欢了。

      嗨,我好像高兴过头了,竟然一路跑到了一处芦苇荡中,泥浆混着芦苇的根茎,嗯,脚下的触感很恶心。

      这儿好像是在湖边,那口湖。好像是叫……镜湖?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是这壶酒更重要。我迫不及待的将壶塞扯开,仰头便灌。

      很辣,辣极了,辣到咽喉都好像要被刀割开来,直白的说,我被辣哭了。

      但我依旧很开心,原来嘴巴里除开血腥味,还可以有其他味道。请原谅我这么想,我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其他味道了。

      我跌坐在泥浆里,望着蓝天白云,就着草木苦香,覆着披针金浪,慢慢酌尽了葫芦中的烈酒。

      安逸的我想立马死这儿。不过仔细一想还是算了,好不容易摸会儿鱼,干嘛要立马打卡上班。

      不过睡一觉应当不打紧,大死不行我小死一会儿嘛。

      总说残阳如血,我看也不像呐,这可比血暖多了。我揉着眼,在落日余晖中伸了个大大的腰。

      一觉睡醒就是夕阳铺地,芦苇接天。如果自己的衣服没有被泥浆浸透,爬虫挂满就更好了。

      我索性将衣物脱下,抛开,顺着湖的方向一路奔跑而去。

      我打算淹死我自己。

      毕竟再过一会儿,等到太阳彻底下山,我又会被那个混蛋给拎回去。我偏不顺他的意,老子死也要死的不合你心思。

      一片芦苇荡到底没有多大,只一会儿便跑到了头。我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嗯,上层的水还是温热的,可以死的很舒服。

      我闭上眼睛,静待死亡。但只是一会儿我就发觉了不对劲。我竟然没沉下去?我为什么没沉下去?

      哦,我在蹬水,这么说,我会游泳呐。哈,我竟然会游泳。我新奇的在水中胡乱踢蹬,本来平滑如鉴的水面被我蹬的澎澎作响,诶,好玩,跟敲鼓一样,我突然又有点子不想死了。

      唔,我简直是个宝藏。

      眼下我彻底玩遍了我会的游泳姿势,什么蛙泳啦,蝶泳啦,自由泳啦,咦,这些词是什么意思,算了,不管了,反正玩的足够尽兴了。

      但好像,没时间让我死了?我撇了眼远处的夕阳,呼,就只有半块还能瞧见了。再回头向陆地看去,好吧,我玩的太欢,已经看不到陆地了。我无奈的将嘴埋进水里,猛吹泡泡以示愤慨。

      这个时候,连找块石头或者芦苇都做不到,怎么办嘛,又要如老贼的意了。

      哈,我瞧见了一块木头,湖中心为啥会有木头呢?不管了,反正离的不远,哥们要试一下能不能撞死自己。

      于是我划着欢快的狗刨向那块木头游去,哈哈,还是这个游法好玩。

      咦,好像哪里不对劲,为什么我的屁股总是不自觉的浮出来,有那么翘吗混蛋

      嘛,没关系啦反正,夕阳照就照吧,只是委屈了太阳公公,快要下班了还要观赏我的菊花,想到这我不由得抹下了愧疚的泪水。嗯,反正嘴角埋进水里谁也不知道嘛。
      快要到了,我不由得欢快的吹了一声口哨,至于我为什么会…我也不知道。

      等一下,不对劲,十分得有九分的不对劲,那块木头……好像会动。

      我淦XX,那是条鳄鱼,它好像也发现我了,麻的不管了,欺骗我的感情,今天它和我必须得死一个。

      迎着仲夏的最后一丝夕阳,我自水面高高跃起,向着胆敢驴我的混账鳄鱼舍身扑去,快,咬死我。

      我一把将自己的头塞进了这个畜牲的嘴里,顺着它的牙缝,我回首夕阳,还有时间,别急着下班呀太阳公公,看在我的贞洁的份上。

      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个畜牲又驴了我,它不咬,它吃饱了,我日XXXX

      最后一抹曦光自我的瞳仁中撤去了它的身形,也带走了我最后一抹希望,我声嘶力竭的扯出了最后一个字“不~~”在鳄鱼头套的遮掩下是如此的沉闷,如此的无力。

      几乎在我嘶吼的同一刻,原本随着太阳下山昏暗的天空骤然明亮了起来,鲜红的烈日自西方缓慢爬升,暗淡的星群划出道道星轨,将出未出的明月也彻底隐匿了身形。血色的天空上灰幢密布,几近天罚之象。

      我奋力脱开鳄口,向周身望去,远处青翠的山线渐次失色,枯萎的大地上捧起一汪琥珀,正中的我如同被粘连的尺虫。烈阳的照映下湖水如金浆般璀璨,又如陈血般粘稠。
      恶,好恶心,他在束缚我,他要抓住我,他…要来了…我奋力的挣扎说不清是水渍还是泪珠的东西在我脸上肆意流淌。鲜艳的色彩挤满了我的眼眶,我在融化,我在崩溃,不,求求你,饶了我吧,不。

      恶,我哇的一声吐在了脸旁的草地上。好吧我不是这么邋遢的,可太难受了,我站不起来,我只能躺着呕吐。

      我日XXXX,老子再难受也要骂身边的XX。我XXXXXX,恶,你个XXXXXX,恶,老子XXXXX

      哈,那个混账终于理我了,哈哈,老子没白费劲。呸,还坐在石头上装13,忍不住了吧。

      我仰着头,蛮无所谓的向他抛了个媚眼。诚实的说,抛去挂在我嘴边的秽物和我的姿势的话,这还是相当有情调的。嗯,我认为是这样。

      他看起来好像被我气到了,哈哈,直接甩袖子走人了。

      我高兴的要哭出来了,淦,没人给我遮阳了,正午的天光慷慨的扑在我的眼睑上。唔,看来太阳也会摸鱼的嘛,刚刚快下山的时候可没这么讨人厌。

      一想到这儿,我就又笑起来了。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模糊间我好像触到了脸颊的水渍,阿,是笑出来的泪水吗?我…好像真的要…坏掉了。

      那青衣道人并未走远,立在石后冷眼旁观,多好的一场猴戏呐。啧,该说不说,他的恶趣味一如既往。最爱的就是这明珠蒙尘,琉璃迸碎的戏码。

      他到底还是带着正事的,眼瞧着草坪上撒泼的开始打滚了,一脚飞上去给了个清醒。甭谢,本分事儿。

      我日XXXXX,那小子踢我,还照着脸,呸,不守规矩的混账,你小子这辈子吃不上四个菜。我蜷起身,揉着鼻子暗戳戳的在心里怒骂。

      他也不计较这些小动作,实属不必,躺地上这小子,眼瞧着骨头可算被整松了,还是正事重要。

      于是他蹲下身来,凑到这摊烂肉面前,贱兮兮的撩起袖子,低声耳语到“诶,小傻子,想出去吗。”

      我睨了一眼凑到跟前的混账,嚯,听他这语气,还是个看守我的牢头?老子信你个鬼,你个煞笔坏的很。我直接吐你一脸,哈哈哈哈哈哈。呸,算你躲得快。

      此刻他倒是难得的笑起来了,到底是个硬茬,早防着你呢。拍拍袖子,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没关系,大爷心善,就算你答应出去了。”

      说罢广袖一招,径直将躺在地上的死狗收进袖中。啧,费这么大力气,不把你小子碾成渣,老子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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