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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新娘 ...


  •   这一晚,池唐睡的很好,起床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
      “没睡好?”池唐看着梧秋,他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门外有个东西挠门挠了一晚上,你倒是心大,睡的极好。”梧秋脸上没什么表情,朝着洗手间走去。
      “啊?我怎么没听到。”池唐说着跟上去,梧秋打开了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声响起。
      梧秋看了池唐一眼,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洗漱完就下去吃饭吧,今天还有事情要了解清楚。”

      两人走到楼下的时候,家主没在,松柏子也没在。
      想到昨晚女孩骇人的模样,池唐问了管家句,“松柏子呢?”
      管家眼神投射过来,随即又移开,“二小姐癔症又犯了,这几天家主吩咐在房间内养病。”
      癔症?
      昨晚那一切,他可看的真真切切,癔症怎么会是那样的状态。
      池唐偏头,和梧秋正好对上视线,便确定他昨晚也看到了,这下全没心思吃饭了。

      早饭结束,池唐问梧秋,“你不是说今天带我去找答案?”
      “到了黄昏才行,我试过了,白天出去就是一片大雾,找不到路。”
      “那我们就在这坐以待毙?明天下午就是婚礼了,我总觉得要是到了那时候,还没想出办法就出不去了。”池唐看着梧秋,等着他的答复。
      “我和你想的一样,不过天黑之前,我们还有的时间去看看这座房子的秘密......”

      到了二楼右边,池唐可算是明白了要做的第一步了:审问那些木头人。

      一连敲了几扇门,要么是没人答应,要么是开了门一看是两人,就很快关上。
      池唐的气起来了,却被梧秋拦着,心里想着最后一扇门要是还是如此,说什么也得把那人拽出来“拷打”一顿。

      梧秋抬手敲了敲门,门很快打开,露出一张脸来,那脸上涂着白色的粉末,眉毛画的又黑又粗,脸上悬着两坨腮红,丑的吓人。

      “抱歉,我在试妆。是有什么事吗?”来人脸上却带了些表情,不像在餐桌上那般冷漠,看起来像是人了。
      “这么丑的妆是能出现在婚礼上的吗......”池唐小声嘟囔了句,没叫那人听见。
      旁边的梧秋却是听的真切,轻笑了一下。

      “劳驾请教一下,这白占星和黑占星的数量为什么不相等,难道是这家人太穷了,请不起?看着也不像啊。”池唐问那白占星。

      那人愣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池唐会这么想,又开口解释“照理说是要
      相等的,只不过这家的新娘听说是很乖巧的人,没什么“犄角”要除。”
      “至于你说穷的问题,看这家的摆设就知道,真穷的人根本不会请占星,黑占星很少,可能反倒更能说明这位小姐贤良淑德,家里人调教的好吧。”

      女人贤良淑德没有自己的个性就是好?
      池唐觉得这言论简直离谱,旁边的梧秋也是紧皱眉头。
      “多谢,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梧秋出声打破了这僵局。

      “我看这些人纯属有病,活生生的人,像木偶一样听话,没有自己的思想,这也能说是养的好,呵。”池唐忍不住骂出口。
      “女性就该回归家庭,男性就要教育着要成就皇图霸业,其实做什么都应是自己的选择,而非被任何性别裹挟的随风倒。”
      听到梧秋的话,池唐颇有些赏识的看着他,“总算有个正常人,再在这待下去,我都要不正常了。”

      “我更同情那新娘了,上三楼看看?”
      像是同意池唐的提议,梧秋身形一转,就上了台阶。

      三楼的房间很多,上次来这里被管家打断,池唐朝着楼下一看,那管家此刻正在外面的花园里摆弄着花草,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来碍事。

      靠楼梯的几间都空着,到了尽头的一扇门,打开看到的光景却是很不同。
      这件屋子风格很暗沉,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矮桌,桌子上躺着一个相框。
      照片那面背朝下,池唐走过去拿起来,又招招手,示意梧秋过来看。

      照片上是一张全家福,一家四口,坐着的是一对夫妇,后边站着的是一个姑娘,母亲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照片已经泛黄,有了些年岁,但从五官依然能看出,这丈夫就是那个家主。
      怀里的那个应该就是松柏子,只是这位母亲和站在后边的姑娘还未曾露过面。
      “来这这么久,这人都没见过,母亲的存在感可真不是一般的低。”池唐指着照片上的女人。

      “这种全家福,多是大人笑,小孩哭,这张反倒是反了过来,小孩笑,大人们都板着脸。”
      梧秋一说,池唐这才注意到,情况确实如此,照片上唯一的笑容来自怀里的小孩。

      拍全家福的时候,往往要哄着小孩,镜头和闪光灯,喧闹的人声里,小孩最容易哭了。要哄着笑出来,拍出来的才是满意的成品,有的实在哄不笑,大人也会笑的更灿烂些,拍出个“宠”的氛围。
      “可能是因为家风比较严格。”梧秋说的话有理。

      池唐不经意的往外看了一眼,却是没见到管家的身影。
      “管家不在了。”池唐对梧秋说。
      “先走吧,还不清楚被管家看到我们无视警告会有什么后果。”

      两人下了楼,管家手上拿着个托盘,托盘上堆着白色衣裳。
      从两人旁边经过,打了声招呼就上楼去了。
      他走到一扇门前,敲了敲门,恭敬地叫了声“大小姐”,然后走了进去。

      池唐和梧秋对视一眼。
      每次饭钱都能看到管家端着饭菜走到三楼,就是给这位大小姐送饭的了。

      “他手上拿着的那个像是那歌声里唱的‘白无垢’。”池唐望着管家的背影,对着梧秋说。
      “看来那位新娘就在里边。”梧秋望着那扇房门,若有所思。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池唐转过身来。
      “那间屋子看来是一定要进去看看了。”
      梧秋说完,两人就走下楼,午饭时间到了。
      这次的饭桌上只剩下那十个白占星和他们两人,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吃完饭,趁着管家收拾的间隙,二人悄悄摸上了楼。

      到了那间房门口,梧秋确认了一眼没人看到他们,就慢慢拉开门,走了进去。
      这屋子很大,外边的一间,那件婚服就静静地放在那里。
      池唐向着里间走去,又是一扇门,他“哗”的一下拉开......
      一个女人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一片平静,就像是没看到池唐一样。
      与其说那是个人,不如说是个木偶,眼神呆滞。

      见她没什么反应,池唐将手缓缓伸过去,想要看看这个人有没有呼吸。
      根本没有气息,池唐惊了一下,往回退却不小心碰上了女人面前的桌子。
      桌子摇晃了一下,向女人倒去,女人没有闪躲,与桌子直直碰上,然后,头掉了......
      意料之外的,却并没有流出血来,脑袋掉在地上的时候,发出沉闷的碰撞声,眼睛直直地瞪着两人。

      这动静有些大,引来了人,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的声音响起。
      梧秋拉住池唐的手,一闪身就躲在屏风后。
      这掉下来的脑袋该怎么办?
      池唐有些担忧的望向梧秋,梧秋的脸上却仍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管家推开门直接走了进来,看到里间没了脑袋的人,走了过去。

      “大小姐,怎么不听话呢。”说着,管家拿起了地上的“头”,慢慢举起放在女人的脖子上,转着,一圈又一圈......

      “还是说,有人在捣乱呢......”头放上了,管家直起身,环顾了屋子一圈,视线定格在屏风上,一步一步靠近。

      还剩一步,管家就能看到两人,池唐隔着屏风看过去,看来要被发现了。

      敲门声突然响起,管家一下回过头,“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我饿了,听到你的声音,就过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稚嫩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什么,边说着小脑袋就要朝里看。
      “小姐,您不应该出房间的,家主看到了会生气的,我这就去给您拿吃的。”管家说着就快步向门外走去,阻隔了女孩的视线。

      两人很快回到房间。

      “松柏子像是在帮我们。”
      池唐松了一口气,回了梧秋一句,“这不很明显,要是没这女孩,咱俩就完了。”
      “梦境里的人通常都是要害人的,像她这样的很少见。”
      “怎么会,好人总要比坏人多吧。”池唐一脸疑惑。
      “那些患梦痴病的人会一直神志不清的原因就在这。”
      “梦痴病,就是那种因为心理阴影或者自身的欲念而沉迷在梦境中神志不清的病,这种病还真的存在啊?”听到池唐的话,梧秋说道,“我就是来治疗这些病的,顺便......具体的等出去了再跟你解释。”

      池唐点点头,虽然还不清楚梧秋的身份,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一转眼就到了黄昏,池唐和梧秋走出了大门。
      经过庭院的时候,管家一直看着他们,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那样盯着。

      屋外的场景此时已经不再是白天看到的一片大雾,那片森林再次出现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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