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enigma还被标记了？》泊舟窃月

50、昏迷

　　“怎么了？”蒋柳听见陈乔的呼喊出了房门，也顾不得信息素之间的吸引。
　　“快走，宝贝昏迷了！”陈乔抱着陈衍。
　　“那走！”蒋柳早就做好分化之后出意外的准备了。
　　拿起包，跟随他们去了D城最好的医院。
　　第二性别科，刘主任狂奔隔离室。一打开隔离室，还好刘主任是beta，不然这玫瑰花信息素足以让一个omega彻底发情。
　　“家属呢？”刘主任查看了一下陈衍的情况。
　　“我在。”蒋柳在隔离室外回答。
　　“病人之前注射了什么？”刘主任平静地问，今天已经接受了好几个A特殊时期注射O的抑制剂晕倒了。
　　“他，注射了A的抑制剂。”陈乔回想着自己刚闯进入房间时候，地上散落的A抑制剂。
　　“他第二性别是什么？”刘主任看见病例的空白，不解地问，“你们没有带他去做预测吗？”
　　“enigma！他是enigma！”蒋柳咬牙从包里拿出十多年前的检查单，有些泛黄了。
　　“嗯。”刘主任接过检查单，看了一下，“查信息素！”
　　小护士听见后，拿着仪器进来了，不一会儿，又出去了。
　　“……”刘主任拿着仪器打印出来的信息素报告。
　　“很罕见，信息素发育不全。”刘主任接着叫小护士拿来E抑制剂，还有一瓶信息素。
　　不一会儿，陈衍被推出来，信息素不再外泄，整个人像睡着了。
　　刘主任请蒋柳和陈乔去会诊室，想进一步了解情况。
　　“信息素发育不全，很罕见的一种病。”
　　蒋柳丝毫没有看出意外，而是一种不甘心，“看来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了。”
　　“看来您们已经知道了。”
　　蒋柳苦笑了一下，然后陈乔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十二年前，他才六岁，为了研究需要，我们把他做了实验体。结果……抑制剂出问题了，他信息素当时测出来只有1%到10%，明显低于正常水平，E1试剂研究失败了。”蒋柳低着头，回忆着十多年前那场她再也不想经历的意外，“当时我们知道他是enigma，因为没人报名实验，毕竟第一支试剂，我们就咬牙让他做实验了。”
　　“那他的信息素发育不全是后天的？”刘主任低头，拿着笔在纸上记录着。
　　“是的，后天的。”陈乔说话的语气明显弱了很多。
　　“那他怎么完成分化的？”
　　“分化7试剂，我们给他用了。”一向要强的女强人也落下了泪，“活生生让他突破50%，没想到会信息素暴走……”
　　“分化7？这么凶猛的试剂，你们也敢给他用？”
　　“分化7原本就是给那场意外中的孩子研究的，没想到，现在……”
　　“理解，但是，国内对于信息素发育不全症的研究比较薄弱，最好不要让他接触比他高级的enigma，一个临时标记也可以相当于半个终生标记，保护好他。”
　　“我们知道。”蒋柳倚靠在陈乔的身上，接受着命运对她的审判。
　　“病人接受了一瓶强压信息素，应该快醒了，之后他没有特殊时期，除非标记后，你们该和他谈谈了。”刘主任虽然都三十多了，但是看见这样呢情况依旧会流泪。
　　“好。”蒋柳和陈乔退了出去，回到病房。
　　陈衍安静地睡着，平和美好，好像这只是一个平常的午觉。
　　蒋柳坐在椅子上，拉着陈衍的手，看着他白皙的手，又回想到十二年前那个晚上。
　　“我说了！不能让小衍做实验！”团队里的小梅听说要给陈衍注射E1瞬间坐不住了。
　　“这是迫不得已，没有实验体，我们必须做。”蒋柳一头长发被高高束起，背影却是无限的荒凉与落寞。
　　“你们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啊？E1现在性能还不稳定，万一有个大概，小衍会死的！”小梅依旧情绪激动。
　　“你不来，我来！”蒋柳下定决心，夺过小梅手中的抑制剂，向熟睡的陈衍扎去。
　　“唔……”陈衍被吓醒，想要找妈妈，“妈妈，好痛……”
　　“乖，一会儿就好了。”蒋柳的泪一颗一颗的掉，却还在安抚陈衍。
　　“不哭不哭，妈妈不哭，小衍没有哭。”陈衍等到蒋柳拔出针管后抱住她。
　　“宝贝，你知道现在你在哪里吗？”蒋柳准备让陈衍清醒会儿，好观察数据。
　　“在……在妈妈的研究室。”陈衍揉了揉眼睛，刚睡醒，一股奶味。
　　“对了，宝贝真聪明。”蒋柳回头，泪也出来了。
　　“妈妈别哭，谁欺负妈妈，我打回去。”陈衍撸起袖子，作势要大干一番。
　　“没有没有，宝贝乖一点，等会儿小梅姨姨要进来检查身体，妈妈先出去。”
　　“好。”
　　蒋柳从观察室里出来，陈乔红着眼，坐在长椅上，看见蒋柳出来，问：“注射了？”
　　“对……”蒋柳心里是说不上的苦涩。
　　“为科学献身，他应该会很光荣。”陈乔抬起头，掩下内心的苦涩，“我进去看看。”
　　起来时，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接着是观察室里的警报声。
　　“蒋柳！快来！出意外了！”小梅在观察室里大喊。
　　蒋柳心里仿佛最后一根弦被劈断了。
　　“妈……”病床上陈衍刚睁眼，就看见蒋柳在哭。
　　“妈，谁欺负你？我给你打回去。”差不多的话，内心的酸涩跨越时间，又上心头。
　　“没有，宝贝还是好好休息吧。”蒋柳摸了摸陈衍的头。
　　“我怎么到医院来了？”陈衍看着周边惨白的一片。
　　“信息素发育不全，对不起……宝贝……妈妈真的对不起你……”蒋柳拉住陈衍的手，抵住自己的头，一个虔诚的信徒，想要争取神明的原谅。
　　“怎么了？”陈衍不明所以。
　　蒋柳把十二年前用陈衍身体实验E1抑制剂的经历缓缓道来。
　　陈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到以前的平静。
　　“宝贝，妈妈是迫不得已，是……”说着，泪也流了下来。
　　“您做的对。”陈衍拉起蒋柳的手，“您做的对，我不怪你。”陈衍亲吻蒋柳的手。
　　陈乔走进来，便看见母子相融的美好画面，没有争吵，也没有哭闹，陈衍温柔地安慰着蒋柳，浑身散发出圣光，好似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