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梦境间：游戏里的饭还挺好吃 ...
-
是叶惊舟。
“竹子怎么样？”顾和景随口问道。
“让我们忙自己的，不用管她。”叶惊舟笑了笑，看了顾和景一眼，“进游戏这么久，你还没加她俩好友？”
清冷美人轻飘飘的一眼，本该是如沐春风，可顾和景背后却凉飕飕的。
顾和景：“......”
几人加上好友。
叶惊舟解释道，“好友能看到彼此的具体坐标，即使在梦境里也能看到所处地图。以后组队和在游戏里交流也方便。”
顾暮星展示自己的特性后，明雅把自己的特性讲了一遍。
“五哥，你知道我这种特性应该怎么使用吗？”
“福祸，的确是个很抽象的概念......”叶惊舟垂眸，推了推眼镜。
片刻，他问道：
“香水一般是喷什么位置比较好？”
明雅道：“比较常见的就是耳后和手腕，然后看情况可以喷在领口和脚踝，嗯......”
“你现在构思一个具体的‘福’或者‘祸’的状态，比如说，顾七未来一小时内一定会摔一跤，然后对着你自己手腕喷一下。”
“？为什么要咒我啊？未来一小时内赚一百万不行吗？”顾和景炸毛。
“不合理，游戏里怎么赚一百万？”
顾暮星在旁边玩指环和小黑，而明雅在两人的斗嘴中默默地喷好了。
顾暮星的背后突然涌起一股凉意，但立马消失了。
“什么人？”叶惊舟警觉，顾和景也摸上耳钉四处张望。
“先走吧，不是还要逛云京城么？”顾暮星道。
几人离开。
一小块纽扣状的碎片悄然从顾和景身上落了下来。
............
片刻，一个男人走进了小巷，将它捡起，端详了一会，又摸了摸手腕，那碎片就粉碎在他的指尖。
正是刚刚和顾和景坐了同把椅子的齐昭。
“啧，讨厌的特性。”他歪着头想着那个害他窃听器时间变短的‘福祸’，但回忆起刚刚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声音，想象着女孩如今的模样，“顾星星......如果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会再忍了。”
宽松的卫衣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手腕上有一个蝴蝶纹身。
《一千零一夜》用户须知：主城区严禁使用【攻击性】特性及道具。【攻击性】判定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
千叶大酒店。
“......等等，我有个问题。”
顾暮星忍了半天，总算举手打断了叶惊舟教授无穷的科普。
“所以我们之后不会组队吗？你们忍心看我和明雅两个人在梦境里挣扎求生吗？”
叶惊舟推推眼镜，“不是忍不忍心的问题，是你们现在需要成长，以后才能和我们组队进更高级的梦境。”
“我进了太多次梦境了，发现这个游戏的梦境主题是建立在人类的恐惧之上的。如果你们连低级本都要靠我们过去，未来更没法面对更深层的恐惧。”叶惊舟冷冷道。
“那我和明雅也一定要分开进梦境么？”顾暮星睁大眼睛，声音微微颤抖。
她不知道这时应该表现出怎样的情感，但一想到明雅可能会像第一个梦境里那些被拎出去的小孩一样永远消失，她的心中涌起了在那个场景下产生过的，轻微的恐慌。
这是她当时读取到的明雅的情绪。
所以她模仿，并记住了这种感觉。
也许这个时候，恐慌是对的吧，对明雅可能在这游戏里死去而产生的恐慌。
叶惊舟点头，“还是那个道理，你们要学会保护自己......”他皱眉，“顾九，收起你的表情，你们有B级道具，入门不可能死，死了那只能说明我的特性不准确。”
他指了指自己眼镜，“我的特性是运算。我用它做风险量化预测，把我目前进过的梦境和你们的数据和道具相结合，在入门梦境的存活概率已经在90%以上了。”
............
顾暮星撇撇嘴，转向明雅：“说起来你刚刚用了‘福祸’，有感觉哪里不同吗？”
明雅摸着香水瓶：“直觉告诉我它已经起过效果了，就在我们从巷子出来的时候，但我什么都没看出来，也就没说。”
“我想，这个特性或许可以当作祝福或者诅咒，给人施加增益或者减益的效果。所以我定的是‘让我们所有人一小时内感知提高。’“
明雅期待地看着他们：“你们有啥感觉不？”
“当时背上感觉凉飕飕的......起了鸡皮疙瘩，好像有陌生的气息在我们周围一样，不过一下这种感觉就消失了。”顾暮星无意识地转着指环——指环现在戴在她的左手食指上，无事发生。
叶惊舟道：“那应该不是错觉，就是隔墙有耳，恭喜你明雅，特性起效了。”
顾暮星：“不是，这游戏这么人心险恶吗？怎么我们当时聊天还有人偷听呢？还有五哥你也太冷静了吧？”
原本吃着的五星级千叶大酒店高端餐食瞬间不香了。
她集中注意力，加上明雅的祝福加成，总算感受到了许多隐藏得很好的注视与气息。
她没有去一个个寻找究竟是谁。她的心理上没有任何情绪，但生理的反应告诉她，她现在十分恐惧。
不同于在梦境里的紧张状态——那是模仿明雅的。
她暗自苦笑，假如有个梦境把她放到大舞台上让她给一堆人表演，那她绝对当场恐惧拉满通关失败死掉。
顾和景和叶惊舟似乎早已习惯，很自然地切着牛排。
顾和景朗然一笑：“偷听就偷听呗，我们四个，连一个正经的攻击特性都凑不出来，对他们没有任何直接的威胁。”
其余三人：“听着很不爽但无法反驳。”
叶惊舟看着正襟危坐的顾暮星，叹了口气，推推眼镜。
“你的左后方三十米左右，一个戴帽子的，百分之六十概率在想‘这几个人是哪个大公会的？不知道能不能抱大腿......’，还有百分之三十多的可能性在想‘居然有个黑发小萝莉？这游戏未成年都不放过吗？’”
“黑发小萝莉”顾暮星愤怒回头，正对上那个戴帽子的人‘不经意’投过来的视线，那仁兄尴尬地转头。
“我不是坐着吗怎么看得出来我矮啊？！”
“我们一进来他就看到了。”
“我身后我看不到，但是大概率都是觉得我们看起来很牛逼。”
叶惊舟时刻保持着良好仪态，犹如欧洲古老贵族，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接地气。
顾和景补充道：“他们不是有意要注意我们，实在是我们太惹人注目了，长得好看还看起来这么悠闲自在，别人在这儿都寻死觅活，我们在这吃牛排。”
“我们什么？”
“......悠闲自在？”
“前一句。”
“长得好看！”
“好听，多说，爱听。”顾暮星松弛下来，表情极其享受，美滋滋叉起一块牛肉塔塔。
叶惊舟闭眼不忍直视：“你们这两个装逼的......顾九，你把我屏蔽了吧。”
明雅笑嘻嘻：“这里的饭真不错，可以用现实货币结算吗？我要天天吃！”
“你确实可以天天吃。这里只是不能赚钱，不是不能花钱。我俩在这已经包了个长期套房，需要哥哥帮你们付钱么？”顾和景抛个媚眼。
“我时常因为你太骚而忽略你是个总裁这个事实......”顾暮星幽幽道，“我知道咱们不缺钱，但不是有个人空间吗？”顾暮星问道。
“第一，住着舒服。第二，酒店人多，消息渠道多。第三，千叶大酒店是唯一一个给每个房间都提供单独训练场的东部主城酒店。虽然贵，你哥也不是付不起。”
“该死的有钱人......”顾暮星谄媚地笑着。
叶惊舟优雅擦嘴，散发出该死的有钱人的气质。
————
顾暮星听着酒店里悠扬悦耳的音乐，品着酒，恍惚间还以为这里是现实。
高级酒店，和兄长好友谈笑，傍晚的夕阳映照进来，天边逐渐染上墨色。
几乎沉溺于这种安稳静好的现状，什么梦境什么生存，根本不用担心......
只想在酒店里度过漫长又愉快的时光。
“......！”
顾暮星浑身一震。
“顾九明雅，不要放松警惕，保持集中。”
叶惊舟如同风铃般清澈的声音将她点醒，她才意识到周遭环境的奇异。
作者有话说第9章 梦境间：游戏里的饭还挺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