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维权指北》爱晒太阳的小雪糕

8、第八章 整装待发，奔赴昆仑

　　光目微微叹了一口气：“仓颉先生怎么这就走了，事情还没说清楚呢。为今之计，只能去昆仑拜访元始天尊了。”

　　灵夭有些不解：“为何只能去昆仑山玉虚宫？你们千里迢迢而来，到了这海外之地，自然是离灵宝天尊的金鳖岛碧游宫近些。”

　　“何况我听闻那灵宝天尊创立截教，讲究有教无类，为众生截取一线天机，他也常年在岛上开坛讲道，有缘者皆可前去听法，是个平易近人的大能前辈呢。”

　　光目点了点头：“通天师伯确实平易近人，也少年意气，很好相处，但可惜他应当不知晓轮回之境的内情。”

　　她脸上又是一贯的愁苦，看向冥河：“元屠道友可能还记得，我们刚到东海之滨时，我曾说过家师当初来东海访友，这位友人就是通天师伯。”

　　“家师便是西方二圣中的准提菩萨，据我所知，我师傅师伯，还有通天师伯，对于轮回之境都所知不深，这也是为何我当初断定寻不到轮回之境的线索。”

　　小白听到这里，心中暗想：怪不得这小姑娘有这么多法宝，我好像一不小心抱上了一条大腿，我以后是应该欲迎还拒，还是倒头就拜呢？

　　光目不知怀中小龙的谋算，接着说：“不过刚刚仓颉先生倒确实提醒了我。家师当初拜访通天师伯时，我在一旁随侍，通天师伯言语中对自己的两位兄长多有推崇，特别提到元始天尊时，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她忽然舒展了眉目，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从前我钻牛角尖时，是元屠道友告诉我，哪怕只有一丝线索，也不能放弃追寻。所以光目厚颜劳烦二位道友陪我走一趟昆仑山玉虚宫了。”

　　冥河唇角带笑，动作潇洒，抱拳回礼。她心里很高兴，觉得光目虽然有时候不太聪明，但好在听劝，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灵夭也盈盈一拜：“我们既是约定了要一同上路游历，自然荣辱与共，休戚相关。光目姑娘如此客气，是在提醒我疏忽失礼，应该行个大礼感谢二位姑娘？”

　　光目被他逗得有些紧张，急忙摇手：“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冥河握着元屠，拿剑柄轻轻敲了敲灵夭的头，又对光目说：“你别拒绝他，答应下来，我倒要看看灵夭要怎么给我们行大礼。”

　　灵夭故作委屈：“元屠姑娘法力高深，修为不凡，以后一同上路也需仰仗姑娘手中的宝剑，就是让灵夭三拜九叩，灵夭也自当遵从。”

　　他抬眼见冥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怕她真要自己兑现诺言，话锋一转：“但想来元屠姑娘也不似那种目下无尘、颐指气使之辈，不会对我这样的小妖太过苛责？”

　　光目见她俩言辞交锋，有来有往，她不善言辞的元屠道友还占了上风，先前的不自在一扫而光，努力憋笑，放在小白头上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差点薅下一团黑狗毛。

　　小白吃痛，在光目怀里挣扎了一番，觉得这大腿抱得真是艰难，想起灵夭之前说要包下照顾自己的活，跳进了灵夭怀里。

　　灵夭接得手忙尾乱，不住调整着姿势，想让小白趴得更舒服一点。小白已经自顾自调整好了姿势，还拿右前爪拍了拍爪下的肉垫，一副勉励赞许的样子，让灵夭顿时哭笑不得。

　　一路笑闹着回了翠娘的竹屋，左右最近也没有别的客人，他们坐在大堂就商量了起来。

　　灵夭一蛇当先，自告奋勇地分配任务：“既然确定了目标，那我们就应该齐心协力，全力以赴。”

　　“大人国汇聚了南来北往的修士，鱼龙混杂，却也消息灵通。我先在大人之堂打听打听有关阐教的消息，尽可能多的收集信息。”

　　“光目姑娘可以好好回忆一番，准提菩萨和接引佛祖有没有提到过一些关于元始天尊的消息。想来他们这样的前辈大能比起我们普通修士能看到一些不同视角的信息。”

　　“元屠姑娘就先做自己的事情吧，等我们收集好信息再看看需要提前做哪些准备。要是过意不去，那采购物资的法力就由你来出好了。”

　　冥河也知晓自己久居幽冥血海，不善交际，不喜欢也不擅长打探消息，闻言也没有异议。只是暗下决心，若前往昆仑的路上遇上的危险，她一定更卖力气斩妖除魔。

　　若灵夭能听到她的心声，一定会提前为那些将受无妄之灾的来犯之敌默哀。

　　但他没有这样的能力，此时看元屠姑娘没有反驳，想来是认同自己的安排，就找翠娘讨了些店里的好酒，外出找那些消息贩子应酬了。

　　冥河也没有什么自己的事情，就想在店里打坐修炼，等灵夭回来，但心有牵挂，始终不能入定。拔出元屠，准备去后院练剑，剑招却使得有些急功近利，进退失据。

　　剑练不下去，她干脆收起元屠，去光目房间把小白拎出来玩玩，帮忙照顾照顾，免得光目的思绪被打扰。

　　她抱着小白回了自己的房间，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帮小白顺毛，手下没轻没重，但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好惹，小白完全不敢挣扎。

　　小白老老实实趴在冥河怀里，浑身僵直，一动不动。它虽然不知道这位元屠姑娘的底细，但一路行来，见识过她干脆利索地收拾各路妖魔鬼怪，一直比较怵她，不敢造次。

　　其实是因为冥河作为冥河之灵，身上不可避免的染上肃杀之气，她表情又不算丰富，所以看上去总是一副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样子。

　　在回房间的路上，她突然看见了倚门而立的翠娘。

　　翠娘斜靠在冥河的房门口，手里还拎着两壶酒，看见了冥河，却好像没看见冥河一脸的生人勿进，招呼冥河过来一起喝酒。

　　她手里的两壶酒在她的动作间碰撞，将冥河从低落的情绪中惊醒了过来。

　　冥河接过翠娘手里的酒，打开一闻，好像是那天喝的黄米酒，但酒味更浓郁，酒液更浑浊，她猜想是存放的年头更久远一些。

　　她仰头喝了一口，只一口就醉了过去，隐约知晓是翠娘将自己扶进了房间，等翠娘走后，强撑着布了个结界，就昏睡了过去。

　　冥河好像做了一个梦，但却记不清梦见了什么。等她再次清醒过来，是听到灵夭的敲门声，他已经打探完消息回来了。

　　灵夭敲门是为了叫冥河来与光目一同合计今天收集到的信息，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他今天差点把尾巴扭断，也没探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元始天尊虽然端正和蔼，却最是看重规矩，十分看不惯披鳞带甲之辈，茹毛饮血之徒。

　　听说三清本来一同居住在昆仑山，但因为灵宝天尊认为有教无类，与元始天尊理念不合，还曾经大吵了一架，搬到了东海金鳖岛。

　　光目也点点头，对这个说法表示认可：“我当初听通天师伯和我师傅闲聊时也曾提及这一点。他说他二哥什么都好，就是爱以出生论短长，总觉得鸟兽鱼虫化形，习惯了物竞天择那一套，便多了纷争与流血。”

　　灵夭见这个说法还得到了灵宝天尊的官方认可，不由得愁眉苦脸：“完了，完了，我现在还没习惯用双脚行走，这要是去拜访元始天尊，怕是要被轰出来啊。”

　　冥河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此去昆仑山还有一段时间，多加练习，还有我和光目在一旁教导，行规矩步也不是什么难事。”

　　灵夭摇摇头：“你不明白，我可能天生就没有这个能力，学了很久的走路，还是走得歪七扭八。何况我们此去昆仑，自是应该披星戴月，哪里有空闲学习这没用的技能。”

　　他冥思苦想，想出了一个主意：“这样，我们在去的路上我还是抽空努力学习走路。不过如果我们到了昆仑我还没练好，我就化作蛇身，装作冥河道友的灵宠好了。”

　　冥河不太理解他对走路的畏难情绪，但见他思虑得当，还有备用的计划，便没有多说什么。何况让灵夭提前习惯做灵宠的日子对自己也没有坏处，点头答应了下来。

　　商量完正事，灵夭请光目去厨房问釐虎要些干粮，准备第二天一早就上路。因为收集到的信息实在不多，很多事也只能等到了昆仑再随机应变了。

　　等光目出了房门，灵夭便向冥河施礼致歉：“上午的时候，我安排完事情，见元屠姑娘的情绪有些不对，出门前特意拜托翠娘多加关注，等我回来处理。谁知道翠娘直接一壶酒把你灌倒了，实在不好意思。”

　　冥河心中暗想：果然不是自己酒量不济，而是翠娘不讲武德。但做了一场记不住的梦，她倒放松了一些，隐约明白了一些事。

　　她自幼独立的生长在幽冥血海，从来没有朋友，自然也不懂得何谓依靠。上午灵夭给他自己和光目都安排了活计，但冥河却无事可做，只能看着灵夭与光目为大家共同的目标奔走。

　　倏忽间，冥河心底有一种力有不逮的不甘，又混杂着一种将希望寄托于他人的惶恐，产生了一股郁气，让她坐卧难安，念头也难以通达。

　　翠娘酿的好酒太浓醇了，她被裹在醇厚的酒香里做了一场了过无痕的美梦，将胡思乱想都扔进了梦里，心思又清明了起来，她只要握紧手中的宝剑，就无惧于无常的命运。

　　所以此时听见灵夭道歉，她也只是笑了笑：“醉便醉了，不醉过一场又怎么醒呢？你和翠娘都是好意，我晓得的。何况翠娘的好酒有市无价，真计较起来，倒是我占了便宜。”

　　灵夭见她无事，状态也比上午好了不少，也放下心来，告辞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一夜无事，待天光大亮，一行整整齐齐用过了早饭，酒足饭饱，便准备出发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