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维权指北》爱晒太阳的小雪糕

13、第十三章 玉虚渡凡，旧事新戏

　　一行踏上了昆仑之巅的土地，刚刚代步的青鸟鸾凤便都凑到瑶池身边，把头扬得目下无尘，翅膀却都有意无意地伸到瑶池面前。

　　瑶池面色有些不好，觉得这群没眼力见儿的鸟让她在新朋友面前丢了面皮。

　　她轻哼了一声，一鞭子携风雷之势抽向鸟群，却在它们身前止住。瑶池手心冒出一团白光，顺着鞭身送到鸟群之前。

　　昊天见状有些忍俊不禁，抬起手用袖子挡住了笑意，才将嘴角拉平，挥手散出四道流光飞向鸟儿们，权当压惊礼了。

　　冥河不知其中关窍，见昊天也送出了法力，只以为是自负路费，刚想送出些法力球，就看见鸟群往天边飞去了。

　　她心有不解，但毕竟与昊天瑶池都不算熟悉，初遇又有些波折，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便没有多问。

　　一旁的灵夭注意到了她刚刚欲施法的手，若有所思：“这些神鸟倒是有趣，不打白工，也不害怕瑶池姑娘的宝鞭，”

　　昊天一心希望瑶池交得新友，自然不肯灵夭误会了她：“这些神鸟仗义相助，帮我们免去步行的艰辛，我们自然应该投桃报李，以礼酬谢。”

　　“禽鸟一族多骄傲刚烈之辈，却也直率念恩。这些青鸟鸾凤都是瑶池养大的，与她很是亲近，常被她的哨声唤来同她玩闹。”

　　灵夭在大人之堂迎来送往，对交流有自己的小技巧。

　　他看出瑶池姑娘嘴硬心软，遇事可以请她出手相助，但交谈起来可能会有些不便。

　　反而是昊天道友虽然讷言敏行，但只要涉及瑶池姑娘，就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生怕外人不能理解瑶池姑娘的好。

　　所以他借这个话题打开了昊天的话匣子，便趁胜追击：“确实如此，我的兄长也是禽鸟一族的，他的性子也是这样，看上去不好相处，内心却很柔软。”

　　冥河心中奇怪，皎皎是蛇妖，哪里来的禽鸟一族的兄长，难道釐虎是大人族和禽鸟一族的混血？

　　昊天闻言却很有共鸣，他的瑶池便是如此。这位灵夭道友有这样一位兄长，一定也能包容瑶池的小脾气，和她成为朋友吧。

　　灵夭又接着同昊天攀谈了起来。他以瑶池为引，不知不觉间套出了一些关于阐教、关于元始天尊的秘闻。虽然不涉及机密，却让他们心里更有底了一些。

　　说话间，就到了玉虚宫。

　　琼楼玉宇，高悬九天之上；雕梁画栋，深矗云雾之间。

　　宫阙凌霄，端的是一派仙家气象。

　　光目一行算是见过世面的，被这玉虚宫的仙灵之气一冲刷，也不禁有刹那的失神。

　　冥河剑心通明，第一个回过神来，拉着皎皎和光目拾级而上，快步追上前方的瑶池与昊天。

　　瑶池不由得有些吃惊。

　　她虽然涉世未深，却并不愚笨，早就听出灵夭是借自己的名号在套昊天的话。她知晓灵夭并无恶意，昊天心里也有成算，但仍然气愤于灵夭对昊天的哄骗。

　　所以她明知道阊阖后的渡凡梯会让第一次登门的修士吃些苦头，也并未提醒。没想到他们这么了得，只是愣怔了片刻便通过了考验。

　　其实瑶池并不清楚这渡凡梯的由来。

　　此梯是通天教主炼制的法器，他本意是想以仙灵之气为凡俗之士洗礼，渡尽凡俗，天下无凡，也不用被二哥责骂自己收的弟子无类无状。

　　但通天教主把这个构想中的法器炼制出来试用了一次，就把它置之高阁了。

　　这法器有两个问题：其一是这洗礼的仙灵之气须有源头，且所需不菲。这倒也好办，毕竟他们三兄弟和洪荒一众的灵山大川都能为法器提供。

　　其二才让他彻底将此梯弃而不用。

　　通天教主特意在洪荒找了几头凡兽，带回昆仑，用此梯帮它们洗礼。

　　刚开始时他满心欢喜，就上几个台阶的功夫，这些凡兽就启灵开智了。过程虽然有些洗筋伐髓的痛苦，但比起经年苦修还是轻松得多。

　　可惜这样造就的仙兽灵妖空有一身法力，却没有能与之适应的心性。依仗着自己凭空得来的修为在昆仑山捣乱，能力越强，闯祸越大，连累得通天教主跟在它们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不说，还得被二哥骂得无言以对。

　　最后通天教主费尽心力教导这几头幸运兽，才将它们引上正途，倒比按部就班地教导弟子更累。

　　后来通天教主在东海碧游宫创立截教，回来带走这几头机缘巧合收下的弟子时，元始天尊突然想起这件法器，才将它取出放在玉虚宫门口迎宾。

　　此乃旧事，所知者甚少。

　　瑶池也只是听师兄们提起当初拜师之时，通过层层考验迈进了玉虚宫的大门，想着事毕功成便防备全无，没成想被这渡凡梯给了个小教训。

　　她想阿爹收徒极严，师兄们也都天赋出众，即便拜师之前尚且稚嫩，也都在洪荒各地闯出过名号。他们尚且在此梯处吃了些苦头，何况这几个小修士呢。

　　没想到他们竟然轻轻松松地就通过了。

　　其实这是因为冥河一行或为有传承之法的先天之灵，或为有些跟脚来历的后天之辈，她们的修行法门甚为高深，修得的法力也十分精纯，未必逊色于仙灵之气。

　　报复未成，瑶池心中有气，但她既然答应了为冥河她们引见，便不会食言，只是一言不发朝前走去。

　　冥河一行与她不过初识，刚刚同路时瑶池也不是多话之辈，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昊天却看出了瑶池神色有些憋闷，借口他们要先去请示元始天尊是否接见冥河一行，将瑶池拉走劝慰。

　　灵夭有些敏锐地察觉出不对，昊天这借口找得很好，但按这一路他对昊天的了解，即便要去请示天尊，昊天也不会完全不做安排地把他们晾在这里。

　　他回想了一下同行的点点滴滴，猜出是自己的套话让瑶池有些不满，有心想要修复关系。

　　一人计短，他将自己的推测和打算和盘托出：“坏了，那位天之骄女怕是生气了。从前有人想求我哥哥帮他做一件事，婉转托词请我参与参与进他的计划，实则是想借我逼哥哥出手，被我哥哥烧成了飞灰。”

　　“没想到瑶池姑娘如此在意昊天道兄。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了。”

　　“一会儿我故意出个丑让瑶池姑娘消消气，你们去同她交涉，提些无伤大雅的小请求，引她出手相助，反而可以拉近关系。”

　　冥河现在知道釐虎多半不是大人族与禽鸟一族的混血了。把敌人烧成飞灰可不像是釐虎会做的事，若是他多半会把敌人做成傀儡送给皎皎驱使。

　　也不知皎皎何时认得这样一位禽鸟族的哥哥，提起他的语气熟稔而亲近，崇拜又依赖，感觉会成为自己将皎皎拐回幽冥血海的一大阻力。

　　小白听到灵夭所言不由得有些担心：“这位瑶池大小姐气性这么大，我们是不是得曲意逢迎地哄哄她？”

　　还不等冥河否决这个不靠谱的建议，灵夭就说：“我们虽然有求于她，却不意味着低她一等。何况以瑶池姑娘的骄傲，想必也不屑于同卑躬屈膝之辈交往。”

　　他又看向冥河与光目，目光灼灼，神色温柔而坚定：“最重要的是在我这里断没有为了外人让同伴委曲求全的道理。”

　　冥河有些动容，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昊天跟在瑶池身后回来了。

　　灵夭随着她的视线也发现了不远处的昊天与瑶池，算了算时间，准备开始自己的表演。

　　瑶池经过了昊天的一番开解，心情好转，还顺便去见了见阿爹，帮冥河一行约好了谒见的时间。

　　她远远地就瞧见灵夭脸色有些发白，走近了才看清他直冒冷汗，站都站不稳了，嘴角还溢出血迹，一会儿的功夫就显得病弱憔悴了起来。

　　瑶池突然想起来听师兄们说过，渡凡梯对于根基不稳的妖族作用得尤其厉害。虽然不知道为何现在才发作，想来是灵夭好面子，强撑着精神不肯显露颓势？

　　昊天觉得灵夭这病有些太过凑巧，心下难得生出些怒气，捏印掐诀，虚空中飞出点点蓝色的光芒，凝聚成一面水镜。

　　这面水镜是昊天的伴生灵宝，可破开时空，映照万物。他将水镜放在灵夭身前，蓦然照出灵夭体内的真气激荡起伏，内息忽阴忽阳、忽隐忽现，竟是他错怪好妖了？

　　瑶池自然知晓昊天的伴生水镜的不凡，见状顿时有些愧疚，心底的那最后一点不满也消失不见了。她只想小小教训一下灵夭，并无心伤他至此。

　　却是灵夭心想不能小觑了瑶池与昊天，担心他们有自己不知晓的探察手段，索性真的拼着硬扛反噬之力逆运功法，假戏真做。

　　冥河不清楚这水镜的厉害，只当皎皎顺利蒙混过关，便准备依计行事：“也不知为何，皎皎突然就口吐鲜血。能否请瑶池道友为我们安排一间静室，让他调息一番？”

　　瑶池连忙答应下来：“你们扶好他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留给客人的空房间。正好阿爹最近有事，要过几天才能见你们。你们可以先在玉虚宫住下，有任何需要就来找我和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