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煌煌开明，皎皎灵药 ...
-
感受到龙身上的一行顺利通过了“青桥”，小白的尾巴便松开了巨树，一肚子坐定，将龙首收回，化作自己习惯的长度。
它被之前无声的嘲笑气得恼羞成怒，一头撞进光目怀里，却忘了自己已经不是犬身，那力道撞得光目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光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食言在先，被撞到也没有生气，努力想把小白抱稳，可惜龙形的小白实在让她无从下手。
小白尝试了一番，只能把自己挂在光目身上，还得小心不让自己的龙爪抓伤她。它思量再三，还是变化成了一条白色的幼犬，深埋在光目怀里不冒头，只让光目抱着它前行。
光目眉眼温柔地看着自己怀里“名副其实”的小白，知它羞恼，也不多言，只是抱着它向冥河与灵夭介绍她知晓的信息：“这弱水算是昆仑山的护山河，过了弱水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就会在山门处遇见开明兽，通过开明兽的考验才算迈进了阐教的门。”
“开明兽体型巨大，虎身九首，皆为人面，勇猛刚毅，威慑百灵，它看守着阐教的山门，不让不请自来的生灵进入。”
“我曾听师傅说起，这开明兽尽忠职守，一心守护昆仑的祥和安宁，不太懂得迂回变通，只怕我们就算表明来意也免不了做过一场。”
冥河闻言，握紧元屠剑，战意盎然：“那便战过一场！”
光目扶额苦笑：“我们毕竟是有求于人才登门拜访，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是要斗法，也尽量不要伤它性命。一会儿元屠道友切记注意分寸，给我创造机会将它封印就好。”
冥河虽然不满自缚手脚作战，但也知道大局为重，点头应下。
光目又看向灵夭：“灵夭道友不善斗法，在一旁观战即可，还要麻烦道友帮我看顾小白。”
灵夭先前确实是口不择言，而后过弱水时又没忍住笑得有些过分。他对小白正是满怀歉意，又不知该如何弥补。此时听到光目的请求，点头应下，伸出双手，接过小白。
他脸上是一贯的轻笑，语气却是少有的郑重：“放心，我一定会护好小白的，保证它一根毫毛都不会少。”
小白没忍住从灵夭怀里探出脑袋，拿爪子拍他：“你是不是太小瞧我的战斗力了，我虽然不是光目元屠的对手，但收拾你这条小蛇妖还是易如反掌。放心，小爷我会罩着你，保证你一块鳞片都不会少。”
灵夭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好好好，就有劳小白大爷罩着小妖了。”
谈笑间就到了昆仑山门，远远就瞧见一只长着九个人头的大老虎，光目道了声佛号，双手合十：“西方教准提菩萨座下弟子光目，奉师命前来拜山，求见元始天尊。”
那开明兽长啸了一声，九双眼睛都盯着光目一行，九个脑袋异口同声吼出两个字：“信物！”
光目取下手腕上的又一串念珠，递给开明兽：“此宝是我拜师时准提菩萨亲赐，可能算得上信物？”
开明兽不屑一顾，嗤之以鼻：“龙凤大劫打得西方山河破碎，须弥山实乃贫瘠之地，能有什么好东西，三位大老爷所赐的才能算得上宝物。”
它话虽这样说，心里却知晓西方二圣的威名，听说他们是道祖的记名弟子，算来也是三位大老爷的师弟，便准备传信上山，看阐教的各位仙师是否有意接见她们。
但光目听到这番诋毁之言，自不肯与它干休。
还不等开明兽动作，光目便欺身上前：“你辱我师门，我若忍气吞声，如何对得起我师傅师伯。”
冥河见光目要动手，拔出元屠剑就冲向了开明兽，后发先至，剑尖刺破虎颈处的皮肉，她才想起不能伤它性命，归剑入鞘，将身形变得与开明兽一般大，元屠剑也随之变化，冥河全当拿了根短棍，与开明兽近身缠斗了起来。
这样一来，倒让赶上来加入战斗的光目有些无从下手，总怕误伤了她元屠道友。
光目围着打得火热的一人一兽飞了几圈，伺机而动，看准机会就将手串的念珠打向开明兽，钉下封印法阵的节点，只待阵成，定能将这头出言不逊的恶兽降服。
但这头开明兽作为阐教的守山灵兽，有幸听过元始天尊讲法，对阵法一道倒也有些见识。
它知晓打在身上的念珠很有些规律，洪荒皆知西方二圣亲如一体，这小姑娘既是准提菩萨的弟子，于封印一道自然少不得接引佛祖的指点。
虎尾似鞭，抽向身旁的冥河，趁她侧身闪避的功夫，开明兽浑身冒出一层乳白色的火焰，煌煌真火，开辟光明，将周身外力留下的印记都烧了个干净。
冥河天生水属，本应以水灭火，但幽冥糟污，恰恰被这正大光明所克制。再加上她长于剑术，更善杀伐，此时怕伤及开明兽的性命，束手束脚，不免僵持不下。
灵夭抱着小白在一旁观战，他十分相信二位姑娘的战斗力，所以举止十分闲适，还从怀里摸出冥河送他的宝盒，打开宝盒取了些果子糕点投喂小白。
此时见战斗陷入僵局，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他在宝盒里一通翻找，取了些草药甘霖，麻利地调制了一份使人安眠的方剂。
他瞧着开明兽巨大的体型，担心药效不够，有些心痛地拿起翠娘送他的酒葫芦，往方剂里添了几滴酒液。看准战机，将药水化作九道箭矢，飞射入开明兽口中。
开明兽又惊又怒，不知道这小子给自己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它将身形变小，几番腾挪，甩开与自己的缠斗的两位姑娘就向灵夭冲去。
冥河见此情形，顾不得其他，拔出元屠剑就要结果了开明兽的性命。
掷剑向前，却扑了个空。
原来开明兽为了灵活脱离战场化小了身形，却正好加速了药剂在血液中循环作用。还没等它报复灵夭，自己就昏昏沉沉，睡倒在灵夭身前，恰好躲过了一劫。
元屠有灵，见敌兽已无还手之力，径直飞回了冥河身边。
灵夭随手摘了些花草，团了个简易的枕头，看着开明兽的九个脑袋一时不知该怎么“厚此薄彼”。好在开明兽此时身形较小，他干脆再加些花草，做了个能摆下九个脑袋的大枕头。
冥河几步便迈到了皎皎身前，面上不动声色，却暗自用灵觉探查，确定他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光目也紧随其后，冲过来抱起灵夭身边的小白，没好气地帮它擦去嘴角的糕点碎屑，屈指轻敲狗头：“你倒是吃好喝好玩好了？”
小白习惯性讨好地用头轻蹭光目，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翻身做主龙了，又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尚可，尚可。”
灵夭眼尖，看见冥河双手上的灼伤，本想将药膏递给她，但想着她伤的是手，径直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帮她上药。
冥河本想拒绝，这点小伤，一会儿就愈合了。但见皎皎神色认真，动作又轻又缓，生怕弄疼了自己，想抽回的手便莫名不动如山了。
灵夭处理完冥河手上的伤口，开口问道：“可还有其他地方伤着了？”
冥河摇摇头，她身法轻灵，若不是一时大意，没料到那开明兽的火焰这般克制自己，断不可能受伤。
灵夭又抬头看向光目：“光目姑娘可有受伤？”
光目有些惭愧，师傅师伯对她恩重如山，她不后悔自己因气愤而莽撞开启这场争斗，却愧疚于连累元屠道友受伤。
她清楚元屠道友的能力，若不是自己再三叮嘱不可伤开明兽性命，又盲目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将它轻松封印，让她为自己创造战机，元屠道友断不可能受伤。
此时听到灵夭的询问，她讷讷无言，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将头埋进小白毛里。待情绪平复下来，便想着将功补过，在开明兽身上找寻了一番，终于摸出一块玉珏。
她这才解释道：“咱们已经进了阐教的山门，此后的上山路就没有太多危险了。原本之后的一段路有各类各样避无可避的法阵作为拜师的考验，但好在我们赶上了好时候。”
“元始天尊收徒后，或许是为了留作纪念，或许是为了以待来犯，并没有裁撤路上的法阵。可阐教弟子上山下山也要再过一次法阵未免太过麻烦。”
“所以元始天尊曾来须弥山寻我师伯，一同研究出一个便宜行事的法子。这山门以内设下的法阵都有一个小机巧，内蕴一缕气机，若手执与气机相合的信物，便可畅通无阻。”
灵夭闻言喜不自胜，他听翠娘说过，道德天尊清静无为，唯一的爱好就是采仙草、练仙药。在三位天尊共居昆仑之时，无论是谁外出遇上昆仑没有的神树、奇葩、仙草，都会移栽回昆仑。
在得知灵夭要同两位姑娘去往昆仑时，翠娘还特意请灵夭在昆仑帮她采摘一些洪荒难寻的仙家草木，回来入酒入药。
灵夭之前听光目提及昆仑山上遍布禁制，本来还担心自己帮不上翠娘的忙，会让她失望。此时听光目说拿着信物可以在昆仑畅通无阻，不免意动。
光目看出他的激动，好心提醒：“说畅通无阻可能不算恰当，这开明兽只是昆仑山的看门兽，它身上的信物只怕权限不高，有些禁地险地我们还是不能涉足。”
灵夭点点头：“放心，我有分寸。”
他点头时两边的耳坠也随之晃动，左边似一轮弯月，右边像一枚冰锥。他取下耳坠，将冰锥的大头合上弯月正中的机关，手中便出现了一柄小巧的草药镐。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煌煌开明，皎皎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