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也等雨》糖酱茄子

43、第 43 章

　　因为后面杭禹的每一场比赛都关系到能不能进决赛，所以杭禹每天都扑在训练上。
　　陆离经过前两个月的实习，慢慢熟练，陈律师也带着陆离处理更复杂的案子。
　　加上陆离有心的慢慢疏远杭禹，两人的交流越来越少，可杭禹一有时间还是会给陆离噼里啪啦发很多消息。
　　陆离以忙为借口，不回消息或者很久才回消息。
　　有了上次寒假的经验，杭禹以为是异地的原因，只想着比赛结束休假回去就好了。
　　可当杭禹拿着总冠军的奖牌，拎着陆离最喜欢的学校门口的豆腐在律所等下班的陆离时，却发现，好像一切都变。
　　对于已经几个月没见的杭禹。陆离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高兴的表情。杭禹只当是久了没见生疏了。
　　“小梨子，这是你喜欢的豆腐。”杭禹用筷子夹着豆腐送到陆离嘴边。
　　陆离却没有吃下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和陈律师在外面吃过了。”
　　杭禹有点不知所措，将筷子上的豆腐放回碗里，想要上前帮陆离拎包也被拒绝。
　　“小梨子，你怎么了，我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对。”
　　陆离没有回答向公交车站走去。
　　任杭禹心在大，也发现不对劲了，上前拦住陆离，拉着陆离问道“小梨子，你怎么了。”
　　陆离想要甩开杭禹的手，却被死死抓住。
　　杭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看着因陆离努力挣脱而开始泛红的胳膊，杭禹心疼的放开，只是拦着陆离的去路。
　　声音中带着哽咽“小梨子，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我开车来的。”
　　见陆离没有继续向前走的意思，杭禹拉上陆离的手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打开车门，看着陆离上车后，杭禹快速坐上驾驶位，将车门锁起来。
　　拿出自己为陆离买的手表。
　　“小梨子，我给你买了一块表，你看看喜不喜欢。”
　　陆离将递过来的手表盒子打开看一眼又关上。
　　问杭禹“你为什么没有不继续和白虎队续约。”
　　杭禹看着陆离，“我答应你毕业后不异地，我不能要求你为我去嘉市，所以就不续约，等你决定要在哪里工作，我再……”
　　“杭禹我不要为你以后前途不明背上骂名，待在白虎队就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我不要你说为了我不续约这种话你明不明白。”
　　这是杭禹第一次见陆离对自己说这么重的话，杭禹双手握紧方向盘。
　　解释“不要你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不管怎么说，以后你发展不好，别人想到的都是为了我，我不要，我为什么要为你的决定而担负骂名。”陆离听着自己对杭禹说的这些伤人的话，他该有多难受，自己真是一个坏人。
　　杭禹压住自己的怒火，侧身抱住听不进任何解释的陆离，手轻轻地拍陆离的背，“小梨子，别担心，”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挣扎，杭禹松开双手。
　　借着车灯，杭禹给陆离戴上了自己逛遍商场才选到的最满意的手表。“这是你通过法考的奖励，看看喜不喜欢。”
　　杭禹看着陆离手上刚才被自己弄出的红印子，小心拉起陆离的手，对着泛红的地方轻轻吹了吹。
　　内疚的说“对不起，小梨子，疼不疼。”

　　陆离上午接到杭母的电话，才知道杭禹放弃续约。
　　杭母希望陆离在分手之前能让杭禹续约，继续留在白虎队打球。
　　所以才有了陆离生气的这一出戏。
　　“你续约，我去嘉市工作，个人能力重要，但平台也同样重要。”陆离收回杭禹正在吹的那只手。
　　对上杭禹受伤的眼神，陆离将手表摘下来，将手表放进盒子里，换上自己的旧手表。
　　“我在南州，回家，或者去嘉市工作没什么区别，嘉市的工作机会还要多一些，所以你这两天回去把合同签了。”
　　“小梨子，你不用这样，是我不愿异地的，而且，我在哪里打球都差不多，我不要你为了我去一个没有亲人朋友的地方。”
　　“这次我来，我来有你的地方。”
　　会说话的眼睛，诚恳的话语，无一不让陆离沦陷。
　　陆离将自己想要抚上杭禹脸的手收回，“我要去的就是嘉市，你要去有我的地方，就回去续约。”
　　杭禹看着陆离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小梨子，你不……”
　　“停，你自己看着办，我去嘉市。”陆离不愿再与杭禹就这件事再多费口舌，以自己对杭禹的了解，他看见自己这么强硬的态度，一定会回去续约。
　　“好，我回去续约。”这场谈话看似是陆离妥协，其实真正妥协的是杭禹。
　　“豆腐你尝点”杭禹将豆腐递给陆离，
　　看着被收起来的手表，“你不喜欢这款手表，我给你买新的。”说着就将手表扔到后座。
　　陆离知道杭禹在生气，也知道自己随便说两句杭禹就能消气，可为了营造自己无理取闹，分手后他想到自己这些缺点能快点走出来，陆离只能这么做，任由杭禹生气。
　　杭禹递过来的豆腐陆离也没吃，系好袋子后放在台子上，回学校的路上车里安静得只有汽车的轰鸣声和喇叭声。
　　到学校，杭禹习惯性的走到陆离停电动车的地方，陆离却走向了环校车上车点。
　　“车我前两天卖了。”
　　“好。”杭禹看了一圈确实没有陆离的电动车，虽然卖车不是什么大事，可杭禹觉得自己好像在慢慢淡出陆离的生活了。
　　发消息总说在忙，也不像之前那样耐心听自己说今天发生的事，要不然就是困了要睡觉，可走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
　　杭禹也不信陆离变心了，以陆离的性格，如果是不喜欢了会直接说出来，不会这样。
　　直到到达陆离宿舍楼下，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陆离径直走向宿舍，杭禹看着陆离的背影，心中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走之前还好好的，送自己去机场分别时会悄悄哭的小梨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杭禹结束比赛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来见陆离，和她一起分享夺冠的喜悦，可真的见到了，她却像对陌生人一样对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祝贺自己拿下自己职业生涯的第一个冠军。
　　陆离走到转角就开始自责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什么都没做错，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杭禹回到宿舍，只有龙一凡一个人在，杭禹将兜里的奖牌拿出来放在桌上。
　　龙一凡在看见奖牌的瞬间眼睛亮了起来，走到杭禹身边拿起奖牌仔细翻过来覆过去看，“杭队，这就是冠军队的奖牌啊，真好看”
　　“一凡，麻烦你问一下王栀，陆离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龙一凡看着拿了冠军却满脸愁容的杭禹。
　　“唉，别哭丧着脸，我问问。”龙一凡一边打字一边对奖牌爱不释手。
　　龙一凡点开备注为可爱暴躁的锤人小天才聊天界面。
　　“歪歪，中路小天才，你旁敲侧击问问你室友是有什么不开心吗，弄得我们家杭队拉着脸回来。”
　　发完消息后，龙一凡眼巴巴盯着杭禹问。
　　“杭队，我可以和奖牌合个照吗？”
　　杭禹拿上睡衣，“你拍，我去洗澡了。”

　　女生宿舍507，王栀看着与平常无异的陆离。
　　给龙一凡回到“没有，小离很正常，可能是上班烦了吧，谁上班还能笑得出来。”
　　但为了保险起见，王栀放下手机，清了两下嗓子“小离，你最近上班还好吧，有遇见什么烂人吗？”
　　放下包，刚坐下的陆离被王栀的话问得一头雾水，揉着太阳穴
　　“没有，就是最近有点忙，一天要和陈律师跑好多地方，有点累。”
　　王栀听到陆离的回答，再次给龙一凡发消息，“确认过了，没事，就是上班太累了。”
　　“小离，你累了就早点洗洗休息，等你实习结束，我们出去玩两天怎么样，就当毕业旅行。”
　　“地方我都看好了，我们去看海，我看攻略里都说那里的海可蓝了”
　　王栀滔滔不绝的说着，陆离脑子里在想离毕业越来越近了，离自己离开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以后再也看不见杭禹对自己笑了，听不见有人絮叨的给分享生活，也不能再被拥入那个让人心安的怀抱。
　　王栀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杭禹从浴室出来，龙一凡就把聊天记录放到杭禹眼前。
　　“这下放心了吧，人家没出什么事，你自己想想，她不理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惹她生气了。”
　　杭禹想到他们唯一的争执就是他续约这个事。想到这里杭禹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拨通王教练的电话。

　　第二天早上，准备去上班的陆离看见已经买好早餐的杭禹站在宿舍大门口。
　　一件白色无袖背心，黑色球裤，灰色运动鞋，站在对面朝陆离笑，见陆离出来，上前接过陆离肩上的包。
　　陆离抓着包没让杭禹拿过去。
　　杭禹尴尬的收回手。
　　“我送你去上班，我休假了，可以陪你了。”
　　杭禹见陆离还是不开心，补充道“我确认续约，你别不开心好不好。”
　　再次去拿陆离的包，这次陆离松开了手。
　　杭禹拎着包和早餐跟在陆离身后，在陆离要走向环校车上车点时叫住陆离。
　　“小梨子，我骑电动车来的，不用去等校车。”杭禹将早餐挂在把手上，把包挂在自己脖子上，示意陆离坐上后座。

　　陆离坐上后座后，与杭禹之间像隔着东非大裂谷，杭禹在减速带前故意刹车，陆离向前倾抱上杭禹的腰。
　　杭禹看着腰上的双手和后背贴上来的人满意的笑了。
　　陆离对于杭禹的小伎俩并不打算戳穿，只想贪恋着以后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上班路上。
　　黑色的suv里，屏幕上显示王教练来电，杭禹按下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中气十足的男声，“小禹，合同给你寄过来，你签了字再给我寄回来。”
　　陆离咀嚼鸡蛋饼的动作放慢了下来，最后一件事也要完成了。
　　杭禹:“好的，谢谢教练，麻烦了。”
　　“小禹，后面有几个公益活动，你记得回来参加”
　　“好。教练，我一定准时参加。”
　　挂断电话后，杭禹扭头对陆离带着几分乞求的语气“小梨子，我续约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了”杭禹模仿陆离不开心时面无表情的样子。
　　陆离看着杭禹努力让自己开心的样子，扭头看着车窗外，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好。”
　　接下来又是无尽的沉默，杭禹主动找话“小梨子，我送你去上班后，回家陪我妈妈。晚上再来接你下班。”
　　陆离靠着椅背，看着前方拥堵的车流，“你就在家里陪阿姨叔叔，不用来接我。”
　　“你看，你刚才还答应我不会这样子，现在还是这样。”杭禹又学着陆离现在的表情。
　　“杭禹，你的公益活动什么时候结束，能回来参加毕业典礼吗。”陆离转移话题。
　　如果不能回来，那这次离开就是见的最后一面了。
　　“可以，活动结束我就回来。”杭禹开心小梨子终于主动找话聊了。

　　“好，我等你。”
　　杭禹不知道陆离等他这一次，自己需要用四年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