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也等雨》糖酱茄子

10、第 10 章

　　陆离找到座位，把行李放上行李架刚坐下，微信就弹出杭禹的信息，是一张在车上的自拍照和一句话。
　　我开始回家了，到家了再给你报备。
　　陆离的头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脑子里全是昨晚到今天与杭禹相处的画面。

　　一小时以后，回到家的杭禹给客厅里的杭母打了声招呼，杭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杭禹一溜烟的回了卧室。
　　陆离的视线被手机的振动拉回，杭禹发来消息：我到家了。
　　陆离看着对话框，输入：好，我先睡一会。
　　杭禹点击视频通话的手指在看见这句话的时候停住，转而输入：好的，你醒了无聊就找我，不想找我的话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陆离看完消息，息屏，望着窗外，自己的世界有了一个需要给他报备，在乎自己的人，就像得到了一个只有自己能打开的宝箱，只属于自己。
　　逐渐后退的风景，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郁郁葱葱，等到能看见万壑群山，那充满野性又生机盎然的大山，车辆开始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时，就离家不远了。

　　杭母端着水果来到杭禹卧室，“小禹，我进来了。”
　　“进来”
　　一进屋的杭母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儿子脸上带着笑容，用手机在回复消息。
　　“小禹啊，你什么时候去训练营，衣服都不换就躺床上。”
　　杭禹放下手机，随手拿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今晚九点半的飞机，我马上去洗澡换”
　　杭母惊讶，“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在你去训练营之前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你爸今早才出差。”
　　杭禹用纸巾擦了擦手，接着给杭母捏肩，“妈，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再说了，你要是想我了，等我有空了就回来看你。”
　　“话是这么说，你在南州上学，就一个小时的车程你都不经常回来，你都不在南州了我还能指望你回来。”杭母略带埋怨的语气。
　　杭禹拿起一颗葡萄送进杭母嘴里，“那你去看我不就行了。”
　　“那也只有这样了。”杭母妥协。转而又恢复精神“你想吃什么，我今晚亲自下厨。”
　　杭禹讨好的说到，“妈妈做什么我吃什么，我不挑。”
　　杭母起身，“那好，我下去和张嫂确定一下菜单。”
　　杭禹:“好，我洗完澡换了干净的衣服下来帮你。”
　　“你又不会，别来捣乱，自己玩吧，饭好了叫你。”杭母出门下楼
　　洗完澡的杭禹撇了一眼手机，没有消息，选择下楼帮杭母择菜。
　　晚上七点，饭桌上，杭禹拍下晚餐照片，“我吃晚饭咯，你应该下车了吧，到家了吗？”，在与陆离的聊天界面发送。
　　杭母看着饭桌上的儿子，隔几秒看一下手机，“专心吃饭，吃完让林叔送你去机场。”说罢夹起鱼肚上最嫩的那块肉放在杭禹碗里。
　　杭禹把手机揣进兜里，把饭大口的扒进嘴里。
　　“不要送，我自己开车去。”
　　“你这孩子，行吧，你自己开车注意安全。”杭母叮嘱。
　　杭禹比了个OK的手势。

　　回到青州市，公交车里熟悉的口音，以及街边熟悉的街景都让陆离倍感亲切。
　　在拥挤的公交上度过一个小时以后，陆离回到了“家”，应该说只是房子，那是一栋老式居民楼，房龄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头顶上杂乱的电线、泛黄的管道及风一吹感觉就会掉落的墙皮无不在诉说着它们经历的光阴。
　　陆离拎着行李箱爬上顶层六楼，门上被贴上了许多开锁和疏通管道的小广告，从包最里面的夹层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股热气侵涌而出，鞋柜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目光所及的地方都被灰尘覆盖。
　　陆离把行李箱和包放下，把门窗打开，戴上口罩开始打扫卫生。
　　一小时以后，结束打扫的陆离终于听到了肚子的咕咕声，遂到卧室的包里拿上一些零钱和手机，注意到手机呼吸灯一闪一闪的，解锁点开微信，果然是杭禹，因为放假了基本上不会有人给她发消息,陆离回
　　“到了。”
　　VIP休息室。
　　杭禹坐下没多久，正措辞给陆离发消息，被一个头发齐腰的美女要微信，杭禹正要拒绝时陆离的消息出现，杭禹眼睛一下就亮了，于是某人便给陆离安上了一个不好惹的形象。
　　“不好意思啊，我有女朋友了，我女朋友来查岗了。”说着指了指手机。大眼美女只能悻悻离开。
　　杭禹立马一个视频就弹过去，陆离正在关门的手停住，手指在红色键上停留，最终还是点击了绿色键。
　　接通视频的杭禹就像十万个为什么。
　　“小梨子，你什么时候到家的，怎么不回我消息，你吃饭没有，咦，你这是在门口，你还没进家吗？”
　　陆离只觉得脑仁疼，刚才就不该接通的，但还是转身回到房间，拿上耳机，“我到了一会儿了，手机在包里没看见消息，没吃饭，已经进家了，正准备出去。”
　　杭禹觉得自己扑捉到了重要信息。
　　“你还没吃饭啊，那你赶紧吃，吃了再出去。”
　　陆离关上房门，走下楼梯，“有没有可能我出去就是为了吃饭。”
　　杭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去吃什么”
　　由于六层到三层的灯坏了，陆离注意力都在楼梯上，到达三层才回答，“不知道，出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吧。”
　　杭禹听到这里又来了兴趣。
　　“要不你去吃粉吧，你们那里的粉很好吃，我之前去的时候吃过一次，等有机会你带我去吃你觉得好吃的，行不。”
　　陆离语气里没有任何波澜，“以后再说，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
　　杭禹略带着急，“别嘛，我一个人候机无聊，你陪我一会儿嘛。”刚才来要微信的美女看见杭禹这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刚才的高冷男。
　　陆离看着视频里那张脸，真的和说出这种略带撒娇话的人设不符，陆离还是硬着头皮答应，“好。”

　　小区门口，右转步行十分钟左右来到了一个比较热闹的夜市，那是陆离高中下晚自习后的晚间食堂。
　　这里有许多的特色小吃，如全国各地夜市都有的长沙臭豆腐，烤鱿鱼，奥尔良烤翅，冰糖葫芦等外，还有这里特有的炸土豆，加上酸萝卜、干辣椒面、和秘制的加了鱼腥草的蘸水，土豆用油直接炸，炸到外皮金黄酥脆，里面却软软的，将以上拌料加在一起搅合搅合，闻到都让人流口水。
　　陆离买了一份，杭禹看着炸土豆发出请求，“等我来了，你带我去吃这个好不，看起来就很香。”
　　陆离:“你吃不惯鱼腥草。”，全然没注意杭禹说他要来。
　　杭禹也注意到了这个华点，“你没反对，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来找你，对吧。”
　　陆离反驳，“没有，我们没有对你能不能来这个问题展开过讨论。”
　　杭禹耍赖，“不管，刚才你没反对，就是同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陆离见自己说不过杭禹，便不再理会。
　　拎着炸土豆向夜市里面走去，那是一家已经开了二十多年的砂锅粉店。
　　陆离进店，“老板，我要一份砂锅粉，我坐外面。”
　　杭禹表现出浓烈的兴趣，“这个粉好吃吗?是学校里的那种吗？”
　　陆离来到外面坐下，打开刚才买的炸土豆，“好吃，不是学校里的那种。”陆离像一个机器一样回答。
　　陆离把手机平放桌上，杭禹看不见陆离的脸开始抗议，“我要看你吃。”
　　陆离听着耳机里的声音，把桌上满瓶的醋拿过来，手机靠着，“没其他要求了吧。”
　　杭禹看手机里再次出现陆离的脸，满足的说，“没了，你吃，我不说话了。”
　　杭禹看着视频中还夹着樱桃发夹的陆离，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被她的话吓唬住而放弃了她。
　　陆离吃完抬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吃播，杭禹用一只手撑住下巴，眼里是无尽的温柔，就这个姿势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回去的路上，街边有一个卖葡萄的老奶奶，佝偻着背，用传单垫了一下，坐在别人门面的阶梯上，只要有路过的人都会问要不要买葡萄，可是前去问价的人却寥寥无几，篮子里的葡萄还是满满的。
　　陆离上前，“奶奶，葡萄怎么卖的。”
　　“闺女，6块一斤，你尝尝甜得很。”用皱皮的手从一串葡萄上摘下来好几颗给陆离尝。陆离尝完便开始数手里的零钱，“奶奶，我这里一共有37块钱，你就给我称这么多就好了。”
　　“好的，好的。”老奶奶脸上露出了笑容。
　　耳机里又传来杭禹的声音，“你喜欢吃葡萄啊，喜欢吃就多买点，我给你转钱或者我在网上给你买，今天我在家吃的那个葡萄甜，我去问问我妈是哪个品种，我给你买点。”
　　陆离等离老奶奶的摊位远一点的时候，陆离严肃的说“杭禹你不要给我转钱，老奶奶没有收款码，也不用网上买，更不要去问阿姨。”
　　杭禹看见陆离的脸上认真的表情，“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如果有困难的时候不能拦着我。”杭禹想起了第一见陆离时，她因为学费而哭。
　　陆离一只手拎着葡萄，一只手举着手机，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以后再说。”
　　服务人员过来提醒杭禹，“先生，飞机即将起飞，您现在可以去登机了。”
　　杭禹看着手机屏幕，“好。”
　　挂断视频前，杭禹；“我要登机去了，我落地的时候你肯定睡觉了，明天训练结束我再给你打视频。”
　　“你忙你的，不用给我打。”陆离回。
　　杭禹显然是已经习惯了陆离总是拒绝他，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你现在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训练和你同样要重要，回去早点睡。”
　　挂断视频的陆离在心里默默谴责自己，自己习惯性的拒绝，好像又做错了，伤到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