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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哥,哥···”

      白离悠悠转醒过来,看到白云浩通红的双眼,满脸的泪痕,白离想抬手给他擦擦,身体略微一动,疼痛袭遍全身,牵扯到不堪的记忆,他立即瞪大了眼,一瞬间清醒过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哥,你怎么样?”

      白云浩见他醒来,一时又哭又喜,抓着他哥的手,可那原本白皙的手如今满是暧昧的印记,白离惊恐的抽回手,动作之大,他疼的瞬间倒吸了口凉气,尤其是某个位置,似乎已经裂开了。

      “哥,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了?”

      白云浩着急的想去掀他的被子,却被白离紧紧攥住,更是脸色惨败的喝止:“不要碰我”

      他的声音还未恢复过来,嘶哑虚弱,可是语气里带着的嫌恶,分不清是对自己的嫌恶,还是下意识对要碰他的任何人。

      从小到大,白云浩还从来没有被白离吼过,这会突然被凶,白云浩僵在半空中,委屈的又啪啪啪掉眼泪。

      白离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冷静,他勉强扯着嘴角,尽量放缓了声音,“小浩,你给我放水去,我要,洗澡”

      “哥,我,刚才给你洗过了,也,给你,上药了”

      白云浩担心他生气,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表情。

      果然,白离脸上又是煞白了一片,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他僵硬的又重复了一遍:“给我,放洗澡水”

      白云浩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开口,便出门去放热水了。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突然倾泻出来,白离紧紧攥着被角,浑身发颤,他从来没有感到这般想死。

      白云浩很快就回来,红彤彤的眼似乎一夜未睡,加上伤心流泪,导致双眼红肿的很。

      只是此刻的白离身心都是离魂的,根本没办法去关心他的身心健康。

      “哥,水放好了”

      白离早已擦掉了脸上的泪水,但那双杏眼含着的明显水雾,暴露了他刚刚哭过。

      他想起床,可没折腾起来,就瞬间栽回床上,这一动作,他差点要疼的昏过去,汗水都流了出来。

      “哥,我抱你过去”

      这会白云浩不容分说,也不等白离开口拒绝,伸手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靠在已经有厚实胸膛的少年身上,白离闭上了眼。

      白云浩就这样小心的抱着人朝洗浴房走去。

      “小浩,如果我不在了,你要自己好好生活”

      他的声音很小,可白云浩却听的真真切切,“我不要,哥,我们要一起好好活着,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找出凶手”

      白离没有再说话。

      洗浴房的浴桶不大,但足够两个大男人进去,白云浩将白离放到一边的凳子上坐着,有些犹豫的看着他。

      他不敢随便乱动,此刻的他哥像是易碎的玉,又像是随时能被风吹走的羽毛。

      “你出去吧!”

      “哥,你,你一个人可以么?”

      “出去”

      白离裹在被子里没有看他,白云浩有些失望的低着头,丧气的往外走,顺带关上了门。

      等屋内只剩下自己,白离才缓缓扯开被子,他不敢看自己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那晚的折腾,他根本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肯定糟糕极了,那人就跟野兽一样,横冲直撞,有一瞬间他都怀疑自己可能会死。

      整个身体渐渐潜入水里,眉头紧锁着,想到小浩看见了他的身体,他想死了。

      生的意义在于什么?

      感受满身的疼痛,入侵了他的四肢百骸,除了身体上外在的疼,但远远也比不上内心的撕心裂肺。

      突然想到,以前他看到的墙奸新闻,那些受害者大多都是女生,关于男人被墙奸的事似乎少之又少,或许男人都不会选择报警处理,这种丢脸的事,他们男人居然比女人还懦弱。

      也许以前自己还会嗤之以鼻,觉得哪怕墙奸的对象换成男人,也应该用法律保护好自己。

      当时这样想这样说的人,根本没有同理心,他们根本不会知道当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是不是还会像他自己当时想的那样做出所谓‘正确’的选择。

      他也没办法接受自己被人墙奸的事,还是被一个男人,他也是个懦弱的男人而已,连追究凶手的勇气都没有。

      男人爱面子啊,他有自己的自尊心,有自己的赖以生存的自负,绝对不能让生命中出现一点污点。

      ····

      “哥,你洗好了吗?”

      半炷香过去了,屋内依旧没有动静,白云浩很不安,这会终于是忍不住敲门。

      “哥,哥?”

      难道晕过去了?

      一想到他哥可能会发生不测,也顾不上什么了,推开门,看到浴桶内靠着的人,他松了口气。

      “哥,泡太久水该凉了”

      靠在浴桶边的人并没有反应,像是睡着了一样。

      白云浩直觉不妥,快步走过去。

      当看到满目的鲜红时,他宛若掉入冰窖中,浑身霎时冰冷。

      浴桶中的水已经被鲜血染红,鲜艳的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而水中的人紧闭双眼,面色一片雪白,唇瓣竟是如白纸那般,看似毫无生息。

      白云浩腿一软,差点身子站不稳,倒退了一步,而后他又快速上前,满目惊恐,“哥,哥,哥?哥你不要吓我···”

      白云浩满眼充红,六神无主的他很快反应过来,拿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鼻息微弱悬丝,冰冷的身体似乎即将要抽走最后的一丝温度。

      白云浩立即将人抱出,放到床上,他慌张的摸着自己怀中的药瓶,手抖的跟筛糠一样。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药在哪药在哪····”

      翻出来的一堆药瓶被丢到了地上,那些在外头视若珍宝的神药,此刻在他眼里就是垃圾,救不回他哥的命,这些药就没有任何用处。

      “没有,怎么会没有”

      白云浩发了疯似的趴在地上又重新一个个拿起药瓶检查。

      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可因为太过恐惧,他难以控制的急喘。

      迟钝的才想起,药瓶在他的房间里。

      他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翻箱倒柜的找,找到后又慌张的跑回来。

      抖着手,将药瓶里的药倒进他哥的嘴里,可是药丸进了嘴,昏迷中的人已经失去了吞咽能力。

      “哥,你吃啊,你吃啊”

      又惊又慌过后,泪腺决堤而出,可即将要死的人又哪里能体会活着的人此刻的痛苦与无助。

      死人的痛苦,在死之后,可以得到解脱,可活着的人呢?

      选择死亡的人,才是懦弱才是自私,才是残忍的。

      俯身贴上那已经毫无血色的唇瓣,将药度进他的喉咙,那失去意识的人才本能的蠕动了下喉结,勉强将药吞了下去。

      这便是生的机会。

      白云浩立即打开另一个药瓶,自己含住药水,继续给他度进去。

      如此,那将死之躯,似乎稍稍恢复了生气,鼻息的气息也稳了些。

      白云浩就这么抱着人不肯放下,眼泪流干了又流,他回想这些年的点滴,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着他的五脏六腑。

      如果白离死了,他只觉生着的意义也没有了。

      ···

      窗外屋檐下,二长老望着屋内的人,白眉紧蹙,干涸的唇紧抿。

      前晚,那场不堪的欢愉,是痛苦的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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