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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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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萧瑟,鼓声鸣鸣,淮忧在森林中自由的行走,看见一个抓一个,偌大的山顶竟只有他一人。
“把你的猎物给我!”
“我不要!你们怎么不自己去打!”
“你个小畜生!要这么多有什么用,给我一样能拿第一!”
淮忧躲在树上偷看,树下五人正在争吵,一女四男。他们的争吵很快就转换为斗殴,女生力气本就不及男生,尽管那女生在倔强还是被推到在地,几个男生围过去抢她腰上的乾坤袋。
淮忧不满的打断:“行了行了,适可而止。”
他轻松的从树上跳下,嘴里叼着根不知哪里摘来的野草。
淮忧冷声说道:“场上猎物这么多,想要可以自己拿下,没必要只抢她的吧?动手打女生就是没实力,你们哪个门派的?”
他说得有理,像个小大人似的,把几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几人都是一般年纪,其中一个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在训他们,便语气不善的回怼:“你管?你又是哪个门派的?”
淮忧不屑一顾:“跟我比比啊,看谁拿到的猎物多,我可不像你,只会抢夺别人的东西。”
“你!比就比!”
几人不满的离开,淮忧伸手扶起还坐在地上的少女。
“嗯?又是你?”少女瞬间出声。
淮忧淡定道:“好巧。”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似随意的问道。
“淮忧。”
“只有名,没有字吗?”
“没取,懒得取。”
祈苍居没有那么多规矩,喜欢哪种就要哪种,其实宗门里很多人都没有字,又或许他们都有,只是不需要罢了。
“我叫夏霜,字思染。”
淮忧点点头,两人闲聊着下了山。
“不语!我刚刚拿了个鹿王!怎么样?我强不强?!”
“嗯。强。”
刚下山就碰到他俩,沈奕看见他也笑着跑过来:“阿忧,我拿了鹿王!”
淮忧鼓掌:“哇!这么厉害!”
淮忧带着夏思染与几人打了照面,随后又分头寻找猎物。
忽的,一把飞刀朝他刺来,速度之快,令人反应不过来。
“嘶…”淮忧倒吸一口冷气,抬手将飞刀从肩膀上扯下。
眼见四下无人,这又是谁的?周围猎物很多,可分明这个人就是奔着他来的。
“谁?”淮忧冷着脸,扔掉飞刀。
咻!
又是一把飞刀。
不过这次他反应快了,召来云霄就挡了过去。
以此往复,每当他抵挡住一刀又会有另一刀朝他刺来,且数量逐渐增多,是想将他置于死地,且不让他逃走。
淮忧抬剑抵挡,可数量较多,他还是不甚中招,刀刃刺进皮肤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刀刃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而来。
规则内不得使用灵力,自从进到这武当山以来,每个人的灵力都已经被封了,此时淮忧更是拿他们没办法,只好放烟求救。
很多人都看见了,纷纷赶来,长老席上的众人也看见,徐图清认出了这是自家门派的求救烟,忽的一翻身就从席上跳下,御剑往树林内赶。
言不语离得近,带着疑惑就跑了过来。
树影婆娑,周围暗到像是天黑,地上散落的飞刀又重新飞起,直直朝淮忧冲去,此时他一身狼狈,脸上、身上都是划痕,他面色平淡,只皱着眉。
言不语赶来时看到就是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场面,他射箭抵挡,却依旧挡不过这密密麻麻的刀刃。
淮忧也要精疲力尽了,就在马上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到结界忽的落下,替他挡下攻势。
徐图清的剑在周围划了一圈又飞回他的手中,那些被划到的树纷纷倒下,飞刀也停止攻击。
“是麒麟关!”沈奕匆匆赶来,在路上捡到一块玉牌。
淮忧满身伤痕的倒在徐图清身上,身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麒麟关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徐图清眉眼见有了怒色,他抬手扶着淮忧,冷声说道:“你们继续,我先带他回去了。”
淮忧被带离猎场,看见他的伤势后愣是把各门派修医的长老都找了过来,只有麒麟关置之事外,仿佛一切事不关己。
徐图清已经知道麒麟关的那些破事,他带着怒火拽起端坐在椅子上的关子柬。
徐图清怒喝:“你找死?”
关子柬不怒反笑,随即一脸无辜地举起双手:“就一个玉佩就像冤枉我们了?就算我们关主没来,但麒麟关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徐图清冷笑一声,压低音量,用只能两个人的事声音说道:“你以为你的那些破事能瞒多久?等事情败露,我第一个拿下你的首级。”
关子柬挑眉:“拭目以待~”
徐图清狠狠甩开他,还嫌弃般的擦了擦手。
徐图清走进淮忧,关心的问:“怎么样了?”
淮忧坐在一群人的中间,长发凌乱,衣衫破败,他淡淡抬起眼眸,随口一说:“无伤大雅。”
他体内有两股力量,如果被诊断出什么,那他今世的所作所为都白费了,这样想着,他夺过其中一位长老手上的纱布,随口敷衍道:“也不妨长老们担心,我还好。”
他重新御剑而起,飞回猎场。
山林葱郁,树影婆娑,偌大的猎场里无数猎物应有尽有。
他懒散的靠在树上,等待着不远处的猎鹰飞来。
“哟,好巧哦。”
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淮忧转头看去。
来人一身黑衣,衣摆和护腕上都绣有麒麟,他长相歪七八扭,不堪入目。
淮忧皱了眉,嫌弃的收回目光:“什么歪瓜裂枣?”
他不想惹事,说完就离开。
“啊啊啊!你等着!下一次我定要了你的命!”
淮忧淡淡撇了他一眼:“哦,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废物。”
鹿鸣悠悠,踢踏声在周围响起,他落在高处,看着声音来源。
一群弟子正争夺着场上分数最高的猎物,趁他们还在互相争论,淮忧拉弓、射箭一气呵成,成功在众多人面前扛走鹿王。
比分下来,麒麟关作弊这件事还没有被证实,所以排名暂时位列第一,祈苍居排名为二。
今年猎场选择在了东芜山,离清雅苑是格外的近。狩猎维持到傍晚,时候不早,清雅苑只好留客,而今年的比试就定在清雅苑内举行。
夜晚,微风不燥,七大门派的人竟都安坐于此,随心所欲的畅言。
清雅苑有个规矩,那便是无论来人为谁,进到清雅苑内就只能穿绿色的衣服,浅绿、深绿无所谓,如果不愿意,那他便得尝尝清雅苑的家法。
据说是第三十五代掌门立下的规矩,当时他出门在外遇到了劫匪,可他只是一个凡人,没有灵力也无法打败他们,只好躲在角落,可万幸的是他那天穿的正好是绿色的衣衫。自此以后,就有了这么个奇葩规矩。
淮忧正郁闷的喝着茶,心想祁之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诶?小友!我好几天没看见你了!”上官辩突兀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淮忧烦躁的捏紧了茶杯,终是不语。
上官辩用肩膀撞了撞他:“诶?前几天我也出任务去了,你师尊呢?”
淮忧默默移开了点距离,眼神淡漠:“忙着呢。他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也是,毕竟啊—他人又好,手摸起来也软。”上官辩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似是在回味什么。
淮忧被这一句话冷不丁砸到了,他僵硬的转头看着上官辩。
“啧啧啧,脸也软,就是身体太凉了。”上官辩手摸着下巴,嘴角的笑怎么也掩盖不住。
淮忧已经震惊了,虽然知道他们什么也没发生过,但…心底就是没来由的想生气,他眉眼带笑:“滚。”
上官辩像是达到什么目的似的,又开怀大笑:“哈哈哈!逗你的!”
晚风低低的吹着,微风拂过他的长发,掠过他的衣摆。一晚很快就这么结束,第二天的天气也是格外的好。
“好困…师尊还没回来吗?”淮忧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道。
沈奕叹了口气:“哎呀!师尊会来的!”
希望是吧,可祁之一点都没有要回来的迹象,连一封信都没传来过。
淮忧被拉到徐图清身旁就坐,徐图清看着也跟他差不多。两人一块撑着下巴,脑袋已经耷拉下来了,眼皮都在渐渐合上。
沈奕看着此情此景不由得笑出声,旁边的言不语淡淡撇了他一眼,也跟着扯了扯嘴角。
这里是清雅苑的比武台,四周呈一个圆形,中间有处平台是用来比武的,而四周都坐满了围观看戏的弟子。
七个门派都依次坐在了安排好的位置,台上负责主持的男人清咳了两声,紧接着嘹亮的声音传遍整个比武场。
“按照昨日狩猎排名,排名第一的麒麟关可以随意挑选对手来打响今天的第一战。”
场子寂静一瞬,忽然发出尖叫。
淮忧正趴在桌子上酣睡,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立马抬起了头,他睡眼朦胧的看向四周。
此时关子柬正带着弟子从大门内进来,为首的男人一身墨绿长袍,广袖飘然,他头发挽成马尾,头上的玉冠上挂着几抹淡绿色的翡翠,在众多人中脱颖而出。
“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关子柬轻笑,尽显礼貌。
麒麟关入座,尖叫声渐弱。
今天的比试内容是门派对打,每派各派出三人依次选择对手作战,每赢的一方就可以和赢的另一方对打直到场子上只剩下一人,而这个人可以选择众门派中的任意一位长老进行武术交流。
说的好听就是“武术交流”实际上就是上去挨打,而且选择权还在于长老手上。
淮忧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思绪回到前世。
那天天气也很好,烈日灼心,只有微风徐徐掠过,竟也不觉得燥热。
当时淮忧作为优秀弟子出场,谁都没想到他竟赢了个第一,正当他满心欢喜的想选择祁之时却得到了他凉薄的背影。
男人逆着光、背着风,朝他缓缓开口:“你不配。”
他单单一句话便引来场上一阵哗然,自此以后淮忧便一蹶不振,他整日训练,不得休息,就想着用实力去告诉祁之。
他配,而且全天下仅他一人配的上。
一阵头疼引得他回过神。
“我们选择祈苍居。”关子柬慵懒的声音传来。
周围的弟子都发出惊叹,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台上的男人看好戏一般的惊叹一声:“麒麟关由哪位长老出战?”
淮忧斜眼睨过去,只见关子柬缓慢战起身,缓缓开口道:“我。”
徐图清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拳,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
淮忧也有些震惊,想必他们又想作什么妖,现在任何一人上去与他对战都是危险。
徐图清正欲起身,淮忧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衣袖,语气缓和的劝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掌门三思。”
晚舟长老皱了眉,语气严肃:“我上!”
清酒长老拦下她:“不行!”
几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台上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祈苍居派哪位长老出场?”
徐图清递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战起身,他甩了甩长袖,坚定的道:“我。”
周围响起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祈苍居掌门打麒麟关长老?这不会有些不公平?”
“长老与掌门实力大差不差,而且这只是示范。”
淮忧叹了口气,还是没拦得下徐图清。
关子柬的身上肯定还带着玉佩,只是用了什么法术将阴气掩盖了过去。他将弑父夺位这件事瞒得很好,除了祈苍居,其他门派竟无一人察觉到不对劲。
麒麟关今日前来参加比试的人很少,高位上只有关子柬和另一个长老,而且那位长老看起来气色不佳,脸色煞白,却依旧高挺着头。
死了…?
淮忧这么想着,眼神却瞟见台上的长老伸了个懒腰。
他收回目光,转而盯着徐图清的背影。
关子柬已经走下高台,站在比武场的一边,徐图清忍着怒火,被他踩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片碎裂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