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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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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蛊可是一件精细活儿,在此期间 ,艾蝉衣很是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弄错一步便得重新开始。
终于,在这一日,母蛊养成了。
柳清墨像往常一般,守在凌宁的床前。
“养出来了!!养出来了!!”
柳清墨呆呆的看向艾蝉衣,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因为她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所以反应有些迟钝。
艾蝉衣将手中小盒子放于柳清墨面前:“王妃……这就是母蛊啦!!”
柳清墨唰的一下便站起身,这一大举动让柳清墨眼前一黑差点倒下。
艾蝉衣有些担心道:“王妃……您这样,身体是吃不消的……”
柳清墨扶了扶额:“没事没事……母蛊给我吧……”
艾蝉衣这才反应过来道:“哦哦,好的。”
柳清墨将这个小盒子打开,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药丸。
艾蝉衣:“这母蛊培养出来不容易,这么长时间只培养出了一颗耶。”艾蝉衣又沉思片刻补充道:“王妃……这玩意儿伤身体……您……先喝口水再吃吧,否则胃会痛的。”
柳清墨点了点头:“好”
待她喝完水服下母蛊后,柳清墨的手腕便开始隐隐作痛,她掀开衣袖后的眼前一幕让她震惊 ,之间脉搏处有着和凌宁一样的疤痕,柳清墨揭开凌宁的袖口,果然……位置大小都是一模一样的。
——王妃……任何人服下母蛊都会感受到服下子蛊的人发作时的痛苦。
过了一会,柳清墨身上便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伤疤,一会快速愈合,一会却又缓慢裂开……
疼——
真的好疼——
静兮……你当时……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柳清墨喘着粗气,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眼球上爬上红血丝。
不知过了多久,柳清墨已经麻木了,她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可是……心脏却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她感觉心脏可能随时会炸开。
艾蝉衣就在一旁一直守着柳清墨,而曲贺也在一旁看着,看着柳清墨此时此刻的惨状,他忍不住唏嘘。
第二天,柳清墨身上便不会再痛了,第三天,柳清墨试着给凌宁喂自己的血,而正在这时,她听见屋外一句句“陛下”。
柳清墨回过头去,她看着晋帝毫无波澜的双眸,站起来行了一礼,便准备走到边上。
晋帝拦下了柳清墨淡淡道了声:“不必”后又对身后的人说“太医,快来看看。”
此人是太医院院判,姓仇。
仇太医上前探了探凌宁的脉象,随即便道:“安南王的脉象比前几天好了许多……只是……”
晋帝:“接着说。”
仇太医斟酌一下道“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醒以及什么时候醒,这只能看安南王的造化了。”
柳清墨听见这话后只觉连呼吸变得困难了许多,她喃喃道:“一定会醒的……一定会的……”
艾蝉衣也附和道:“是呀!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醒过来的。”
是呀……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变化朝好的方向发展……
花开花落,日升日没。
夏季,一个充满活力的季节,它是可爱的,漂亮的,温柔的又热烈的,它的活力并非新生的活力,它更像是人在而立之年的活力。
这几日,柳清墨会帮着凌宁打点军营中的事务,她不似凌宁那般严厉,别人不服就把别人打服,她更喜欢以理服人,以法治人,因此,柳清墨在军营里有着一群得力助手,虽说是助手但更像是朋友。
而艾蝉衣,她选择留在柳清墨身边,并且在昨日,她拜了柳清墨为师。
曲贺也留在京城,每天为凌宁号脉。
这天,柳清墨在王府书房里清点账房,夏溪就站在柳清墨旁边。
“王妃!!王妃!!!”
柳清墨闻声转过头,她看见艾蝉衣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艾蝉衣一口气差点没有吊上来,但是……她也没给自己喘气的机会:“王爷……王爷……”
柳清墨慌了:“王爷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艾蝉衣咧开嘴笑了:“王爷醒了!!”
夏溪听见这话也是笑了,她正准备跟柳清墨说些什么,但是,这个时候柳清墨已经丝毫不顾形象的跑去了凌宁的主卧。
主卧,听兰院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大抵就是用来形容此刻心情的吧。
柳清墨站在院前,她不敢往前走,她怕这一切都是泡影。
直到她看见凌宁瘦削的身影在窗前晃过……
柳清墨堪称跌跌撞撞的跑进屋中,她从后面拥住了眼前之人。
因为刚刚苏醒,凌宁不太能见刺眼的光,她长发披散,垂在腰间,雪白的中衣,广袖及地,她常常着深色的衣服,显得整个人都十分干练,而今日穿着浅色的衣服,却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仙人来人间走一趟,白衣却不染尘埃……
凌宁垂下眸子看着柳清墨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她转过身将柳清墨轻轻抱住,仿佛怀中是什么世间罕见的珍宝。
“予洁……”她轻声呢喃唤着她。
柳清墨“嗯”了声,忍不落下一滴泪:“想你了。”
凌宁听见这话却笑了:“你不是每天都能看见我嘛?”
柳清墨哽咽道:“想念那个有生气儿的王爷。”
两人仿佛分别多年终于见面的平凡妇妇一样抱着对方不肯撒手,直到艾蝉衣带着太医来到听兰院。
艾蝉衣看着眼前一幕忍不住大喊:“哎呀!人家还是个宝宝!你们……”
柳清墨这才觉得两人确实有些腻歪了,于是脸上爬上一层绯红。
说实话,艾蝉衣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柳清墨,这么久以来,柳清墨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端庄且严肃的,亦是不真实且缥缈的,而现在这样的柳清墨多添了一点生动,让人觉得更加亲近了。
这么一来,好像有种凌宁一走柳清墨的心仿佛也跟着走了的感觉。
所以……
凌宁就是柳清墨独一无二的生机,她让她添了一分活气,她亦是她全部的温柔……
凌宁看着眼前之人,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用那双亮晶晶的凤眸看着柳清墨。
柳清墨被她直勾勾的盯着,脸有些发烫:“你……为什么老盯着我……”
凌宁笑了一下:“因为……这次让我知道,有的人是看一眼就少一眼……如果可以一辈子都这样看着……仿佛也不错。”
柳清墨脸更烫了,就连耳朵也红的快要滴血,凌宁就这样看着她耳尖上的一抹绯红,只觉得眼前的人是那样怕羞……
好可爱……
真想一辈子这样瞅着她,真想将她的模样刻在心上,真想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柳清墨抹了把脸,自暴自弃道:“静兮……别看了……我……受不了了……”
凌宁听见这话,脸却红了个彻彻底底。
柳清墨看自己脸上的红转移到凌宁脸上觉得有些稀奇,于是她道:“怎么了?”
凌宁轻咳一声:“没事……”
只不过是想起,那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夜里……
柳清墨躺着大床上,深色的床单显得她的腰肢白皙到有些晃眼,眼角上带着泪花,被吻得发红的唇启启合合,终于……她有些难耐地睁开眼,轻声道:“静兮……轻些……我……受不了了……”
这时,便可以看见柳清墨身上压着一位容貌昳丽的女子,那女子不是凌宁又是谁?
凌宁眸子微抬,看着柳清墨,平时毫无波澜的眼神今日却染上一抹春色,仔细观察便可以发现她的唇也是红的……
而此时此刻,柳清墨见凌宁头发还是披散着,于是她主动问:“静兮,我帮你束发吧。”
凌宁应下。
凌宁坐在梳妆镜前,看着的确实镜中的柳清墨,而柳清墨低着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捣鼓着凌宁的一头乌发。
她动作轻柔,仿佛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而艾蝉衣就一直站在柳清墨旁边,她看着两人恩恩爱爱,由衷道:“王妃与王爷感情真好……”
此时柳清墨已经为凌宁束好了发。
柳清墨温和地看了一眼艾蝉衣,而凌宁眼底也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
凌宁也是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尊姓大名,于是她转过头轻声问:“敢问姑娘姓名。”
艾蝉衣不敢直视凌宁的眼睛,只好看着地面:“小女姓艾,名蝉衣。”
“这次……多谢姑娘了。”
艾蝉衣受宠若惊连连摆手:“王爷言重了……也要多谢王妃……救草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