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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喂,你到了没?”楚涵曦坐在吧台边,拒绝了今天第八个来搭讪的omega,隔着手机都听的出来他的不满,“约了你八百回,八百零一回才肯出来,你真是架子大。”

      “我说楚涵曦,你都结婚了,安分在家待着不行嘛。”

      男人带着些许凉意的声音传进耳朵,淡漠却出奇的有些随意。

      楚涵曦笑起来,听起来有些夸张,“拜托,我已经很收敛了,我都拒绝了八个试图跟我有下一步发展的Omega了。”

      说着,他还不自觉的对着空气伸手比了个八,并且又强调了一遍,“是八个。”

      黎安洵捏着手机,一眼就看到了吧台边坐着的骚包男人,花衬衫,领口快开到肚皮,左耳骨上戴了三个银色耳饰,头发张扬的染成金色。

      此刻,他正无所事事的敲着玻璃桌面,淡黄色的酒液也几乎见底。

      黎安洵道:“知道了,我到了。”

      听筒的声音逐渐和现实重叠,楚涵曦这才看见面前站着的人。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的扣子散了两颗,看样子,领带应该是被扯掉了,打理过的发型也散了几缕在额前,即便是这样,他周身也还是冒着股子矜贵感。

      不过,要不是那张过分伟大的脸,这打扮出现在酒吧还真是奇怪。

      楚涵曦把手机扣在桌面上,不轻不重的拍了黎安洵一下,“你终于肯露面了,再不出现我都快以为你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人了。”

      黎安洵拍开他的手,拉过凳子在他身边坐下。

      “我露不露面有什么关系,你不一样玩的风生水起的。”

      楚涵曦撅着嘴,“那怎么能一样?”

      黎安洵没理他,转头看向吧台的调酒师,轻飘飘来了句,“白水,谢谢。”

      楚涵曦:……???

      “你什么意思啊,黎安洵”,楚涵曦瞪着眼睛,语气略显的夸张,“来这儿,你喝水?!”

      黎安洵不是什么烟酒不沾的洁身自好的人,能跟楚涵曦玩到一起,他又能好到哪去,不过一个明着玩,一个背里玩。

      楚涵曦是这儿的常客,很普通的空中酒吧,消费也并不算太高,并非有钱人玩乐的地方,但楚涵曦格外喜欢这里,说是这里夜景好看。

      黎安洵便也跟着一起来,一来二去的,发现这里景色确实不错,还没有上赶着刷脸的人乱晃,清净了不只一点。

      黎安洵举起水杯,润了下有些发涩的嗓子,好脾气的解释,“我一会儿要去机场接祁时。”

      “祁时?你身边那个bate?”

      要说到祁时,楚涵曦可就来劲了。

      他是典型的纨绔子弟,每天的事就是吃喝玩乐,和一群狐朋狗友飚飚车,喝喝酒,再泡几个Omega,黎安洵可不是。

      黎安洵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接手了家业,他们这一代的富家子弟,数黎安洵最有出息,谦逊文雅,上赶着抱住黎家这条大腿的可不少。

      楚涵曦抬头瞥了黎安洵一眼,谦逊文雅,应该不是说的黎安洵。

      黎安洵平时跟他们在一起玩的不少,没成年的时候,出格的事情也没少干,但人家就是学有所成,且大有作为。

      嚼他舌根的人,也没处嚼去。

      就这样一个人,偏被祁时给拿住了。

      大约在半年前吧,每次约黎安洵出来,不是有事就是在忙,楚涵曦怪的很,黎安洵什么时候这么忙了,黎家最近又没有什么大事。

      后来他才知道,黎安洵每个有事、在忙的时候,都跟祁时在一起呢。

      捧着当个宝似的,都没让楚涵曦知道。

      要不是跟机场顺路,就算他打八百个电话估计黎安洵都不一定会来。

      黎安洵点点头,肯定了祁时是他身边的那个bate的事,他垂着眸子,听上去有些发愁,“跟我闹脾气,跑去山里拍戏了,今天回来。”

      “呦,”楚涵曦饶有兴致的看着黎安洵,“还得我们黎总亲自去接啊。”

      黎安洵摩挲着手里的水杯“嗯”了一声,不知想起了什么,眼里染上些柔和的光“这次闹的久,得好好哄才行。”

      楚涵曦看他这幅模样,挺是新奇,身边放着那么多Omega不要,偏去养了个bate,他笑着调侃:“以前也没见你对谁这么感兴趣过,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

      黎安洵抬眸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自己百度去。”

      “切,没意思。”

      楚涵曦冲他摆摆手,又点了杯威士忌慢慢抿着,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左右不过是公司和家里的事。

      黎安洵说的有些渴,喝了大半杯白水下去,才点亮手机屏幕去看时间。

      屏幕上是一个漂亮的少年,头发稍长,乖顺的贴在脑后,刘海被风吹起,掀起个好看的弧度。

      少年穿着白衬衫,正盯着镜头看,乌黑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忧愁,眉头轻微蹙起,并不明显,或许是因为这样,才在他精致的眉眼间添了几缕悲伤。

      他怀里抱着束红色的玫瑰花,衬得人皮肤更加白皙脆弱,像是艺术家最满意的作品,坚韧,不屈却又脆弱不堪。

      黎安洵沉默的盯着屏幕,半晌,他才开口,“楚涵曦,你说——”

      楚涵曦听的有些着急,他略微皱了下眉,黎安洵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磨蹭过“什么?”

      黎安洵认真看着楚涵曦,像在询问什么世纪难题一样“我要不要买束花?”

      楚涵曦:……

      黎安洵本来就没寄什么希望在他身上,现在楚涵曦又是这么一副无语的模样,他叹了口气,站起身“算了,我走了。”

      楚涵曦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思索良久,也没想出个结果来。

      到底是真心还是觉得新奇。

      春季阴晴不定的天气总是折磨着祁时这种脱秋裤过早的人的身体。

      这不,此刻他说话时,就带着浓重的鼻音,“严姐,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

      “为什么?”

      被叫做严姐的女人是祁时的经纪人,叫严也,长得明艳又大方,工作能力强,平时挺雷厉风行的,在公司也算是头部经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看上祁时的,铁了心要带他,为此还把手底下的艺人都分出去了。

      或许是鼻子不通气的原因,祁时一直拧着眉,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有人来接。”

      严也点点头,又开始婆婆妈妈的嘱咐他,真像当妈的一样,“回家别忘了吃药,注意点别被拍到,虽然现在还是个十八线的小透明,但保不齐你什么时候就突然红了,最近先休息几天……”

      祁时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黑色卫衣的下摆露出一截白色内搭,鸭舌帽和口罩把他漂亮的脸挡的严严实实,银色的头戴式耳机就那么明目张胆的扣在脑袋上,播着些重金属摇滚,完全隔绝了声音。

      严也没听到回应,扭头看过去,这一看差点就被气得背过气去,她一巴掌拍过去,顺带把他脑袋挂上着的耳机拽了下来“你听没听我说话!”

      祁时恹恹的“听了。”

      “听什么听了,你耳机声音大的都震的我手疼。”

      祁时撇撇嘴,一副可怜模样,严也最看不得这个,像她犯了什么大错似的,再加上祁时又生病了,她也没再说什么。

      严也叹了口气,年纪轻轻的,总有种提前当妈的错觉。

      “行了,快走吧,别忘了喝药。”

      严也把他的箱子从助理那边拿过来递给他。

      “知道了”,祁时接过东西,把证件胡乱塞进口袋里,跟严也说了声再见就分开了。

      他又把耳机重新戴上,重金属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敲着他的心脏,让他再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

      黎安洵最终还是买了花,买了束漂亮的白玫瑰,他斜倚在车门上,等待的过程确实有点煎熬,免不了手痒摸到口袋里掏烟。

      打火机红色的火焰亮起时,黎安洵却拿远了烟头,他看着火亮了会儿,又老实的关上了火机,放回口袋里。

      香烟只夹在食指与中指间,手掌堪堪支在脸侧,并未点燃。

      远处男人的身影不断放大,最终近在眼前。

      他在心里默默倒数着,正好数到一时,祁时冷着脸把烟从他指间抽走,转身扔进垃圾桶。

      黎安洵的嘴角不自觉勾起来,很快便又恢复原状,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直到祁时再次走回他面前时,他才微微一笑,没了那种矜贵的感觉,笑起来反而有些痞,眼底闪着微光,他靠在车门上解释道:“我没抽。”

      祁时控制住自己想要一把搂上去的冲动,硬是只瞥了他一眼,冷漠道:“跟我没关系。”

      不过加上浓厚的鼻音,听起来却有些委屈的感觉。

      祁时迈腿拉着箱子从黎安洵身边走过去,他定定的站在车后等着黎安洵给他开后备箱。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黎安洵过来,后备箱也没打开,他疑惑的探出个脑袋,却突然被人摁在身后的墙上。

      黎安洵车停的偏,在角落里,停车场的灯因为长时间没有声音自动熄灭,四周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祁时的后背抵在墙上,撞的有点疼,“黎”字还没喊出口,便被生生憋在喉咙里。

      “还在生气吗?祁时?”

      黎安洵声音听着闷闷的,跟平时不太一样,但是周围太黑了,除了一个模糊的轮廓,祁时什么也看不清。

      他扭过头,把口罩往下拽了点,露出鼻子,稍微透了口气后,才赌气般回答:“我哪有跟你生气的资格。”

      吵架的原因他早就记不清了,那应该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现在生气的理由是,整整一个月,黎安洵一次都没找过他。

      一次都没有!

      “让开,黎安洵,我要回家”,他抬手轻轻推了下黎安洵的肩膀,就他用的那点力气,压根就不是想把他推开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黎安洵就贴了上来,一手搂着祁时的腰,一手按着祁时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摁。

      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弄的那一片又热又痒,祁时喘着气,嗓子发紧:“干什么?黎安洵。”

      然后,他就被咬了。

      是的,是咬,很重的咬。

      黎安洵摩挲着他后颈处脆弱的皮肤,轻轻吻了一下,便一口咬上去,直到尝到口腔里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他才松开。

      祁时痛的要死,却一下都没有挣扎,他垂下头安心的埋在黎安洵颈窝里,撒娇似的轻轻蹭了蹭,“好痛。”

      黎安洵摸着祁时的头发,轻声说“真乖。”

      也不知是说祁时闹着脾气还老实的来停车场找他,还是刚刚一动不动的任他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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