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因果循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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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已种下，还等结果……这话听起来像是早就知道我们此时会路过阳陵。”
苏世誉正梳理着其中头绪，忽地响起叩门声，起身还未到门口，门扉一声轻响，便见楚明允推门而入。
“怎么样?可探查出些什么?”苏世誉开口询问。
无论何时何地，楚明允一见他还是挪不动道，只见他快步走到苏世誉面前，怨夫似的开口:“世——誉，你怎么不先问问我累不累?”，而后又眉梢微挑轻笑道:“我离开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我?”
苏世誉闻言并不回答，只眼神平静地看着他。昨日两人睡在一处，天色将亮未亮时楚明允才离开，两人分开的时辰不过一顿膳食。
楚明允看着面无表情的苏世誉，知道这招行不通了，终于端正神色一本正经道：“查到了，这阳陵的毒瘤正是新上任不久的廷尉史王文舒，此人官职低微时便嗜杀成性，以酷刑证清明，如今得了赏识升迁更是变本加厉，贪银不计其数。”
楚明允将暗卫探查到的消息一一道来，话音一转，“那小子身上的玉牌是怎么回事?”
“据洛老爷所说，那是在洛辛满周岁时，一位自称为世外之人所赠，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苏世誉说到这里，语气不觉郑重：“因果循环，因已种下，来日必将得果。”
楚明允听着这绕来绕去的因果，不以为意。
“那小子我看过了，一些皮肉伤而已没什么大事。”说到这里，楚明允撇了撇嘴角，言辞含糊：“倒是不知道怎么了，原本低眉耷眼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一看见我，反倒眼睛放光。”
苏世誉看着嘴角抽动，一脸不可言状的楚明允，俶尔轻笑出声：“兴许是看楚大人好看。”言语间少见的有一丝戏谑。
“苏大人这是打趣我呢，既然我这么好看，又巴巴的盼了你这么久，苏大人难道就不动心?——嗯?”尾音带勾，引人心颤。
谁的颜色更胜一筹不好说，但打一杆子顺杆爬没人比得过楚明允，御史大人付之一叹，败下阵来。
楚明允笑看着眼前的心尖人，正欲一亲芳泽，却忽然察觉不对劲，朝窗外看去，眼神变得狠厉。
“谁?给我出来！”
这一声让苏世誉从旖旎氛围中清醒过来，转身看向窗柩。
夜风吹动草木，黑暗之中空无一人，仿若那一瞬间的不对劲是错觉，但曾久经沙场的楚明允知道并不是。
“你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下手狠辣。”说罢衣袖中的洒金扇落入手中，向窗前走去。
“啪嗒”，窗枢发出一声轻响，现出了一道黑影。
“大人且慢！”说着便闪身躲过险险擦过脖颈的扇骨，展露出真容。
“是你。”
楚明允看着那张脸皱了下眉，又露出有些了然的神色。
来人正是那日将他引往洛辛住处的家仆。
“你来这做什么？谁派你来的?”
楚明允微微抬手抓住走上前来的苏世誉，示作安抚，续问道。
那人微微后退，单膝蹲下行礼以示臣服，“小人并无恶意，望大人宽恕。”
楚明允拉着苏世誉在桌边坐下，睨了一眼那人示意他继续。
“小人是此地廷尉史王文舒的侍从，名叫刘尙，前几日洛小公子在街上救下的老人家正是我爹，小人心中感激，所以扮成家仆来到洛府报恩……”
楚明允不待他说完便出声打断，一字一句道：“你说谎。”一边缓缓摩挲着苏世誉修长白皙的手指，“你来洛府报恩，盯着我们做什么?”
原本看着苏世誉温柔多情的眼神到了刘尙身上就显得狠厉如恶鬼索命，令人毛骨悚然。
“大人饶命，小人…小人其实是奉廷尉史之命……来……监……监视大人。”
刘尙原本稳如泰山的面容接触到楚明允的眼神后全盘崩塌，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支吾其词。
一直未听见吩咐，刘尙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案桌，触及上位之人的眼神又颤颤巍巍低下头。
“你既是廷尉史的侍从，又怎会眼看着他的胞弟欺辱你的父亲?”苏世誉问道。
刘尙应声作答，却仿佛心有余悸：“大人有所不知，新上任的廷尉史不仅嗜杀成性，疑心病也重，放在身边的人都要一一试探，除去软肋方能留下。”
苏世誉听罢点点头，抽出被楚明允捻弄到有些泛红的手。有些不满的楚明允终于抬头正眼看向刘尙，“想要活命，你知道该怎么做。”
刘尙将头垂得更低，小声回应：“是……小人明白。”
苏世誉思绪明了，那位世外之人既能算出洛辛有此劫难，也能知道他们会转道来到这里，要想了结这因果，必定会上门来寻，到时便能知晓事情始末。
困扰多日的烦忧终于有了眉目，苏世誉面上那若有似无的愁绪终于消散。
廷尉府邸，书房灯火通明，人单影只。
夜深人静之际，王文舒终于回到内室，吹灭烛火之后却没有走向床榻，而是径直走向偏房。
他从衣袖中摸出火折子点燃，循着闪烁不定的火光在床边扶手摸索到一个暗格，将细细核对的账册放入其中。
正欲合上，忽地想起了那块玉佩，犹豫再三将其一并放入。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因果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