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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沈知茉很快就知道“老牛加速器”的用处了。夜黑风高,凉风习习,吹得人头疼。

      乡间小道上一匹老马拉着四个人健步如飞,快的不像话。

      “沈太傅,你不觉得这马比平日里跑的快不止一点吗?”苏佩拉开帘子又速速关上。

      “啊?有吗?许是你的错觉吧。”沈知茉持续装傻,

      董溪斜坐在她对面,“这马也是奇了,没有马夫倒自己知道往哪走。”

      废话,当然是因为老牛加速器啊,能不能都别问了。

      “因为是太子您的马,所以跟着有了灵性吧。”

      沈知茉的回答十分敷衍,让人说她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也不为过。她压根也没想着解释,正常人哪里能想到有外挂啊。

      原本她是没打算现在用的,但她走到村口时,看到原本栓在桂花树下的马车只剩下一辆,而且车夫都不见踪影。

      “我们的马车不见了。”苏佩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得出了这个结论。

      “你的马夫呢?”沈知茉这话是问董溪的。

      “散职了。”董溪答的坦坦荡荡,“卯时休。”

      沈知茉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身为太子身边伺候的人定点下班没什么不妥。好吧,确实很人性化。

      不过身为太傅的自己为什么还在上班!

      沈知茉把希望寄托在一直跟着董溪一言不发的大块头,“你那暗卫会驾马车吗?”

      “你说为何他是暗卫不是我的马夫?”

      董溪看智障的眼神太伤人了,一般电视剧里的暗卫不都是经过特殊训练,十八般武艺,各行各业样样精通吗?她沈知茉怎么知道太子身边的暗卫这么废。

      实在没辙了,总不能四个人随便找棵树睡下吧,沈知茉想到了系统给的成就奖励,虽然名字土了点,但只要有用就是好东西。

      “你在想什么?”

      沈知茉这才回过神,发现董溪一直眯着眼注释自己,一来车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我在想你带的这暗卫不会只是为了让他瞪我一路吧?”

      从下午她把黄瓜扔个董溪尝开始,这暗卫就一直瞪着她,到现在都没离开眼,好像沈知茉随时都能从袖口掏出一把刀架在董溪颈侧似的。

      “当然不是。”董溪拍了拍暗卫,“阿参,你别这么凶狠。”

      阿参听后眨了眨眼,努力想转变成一副友善的模样,但转换失败,反而鼻子眼睛扭在一起成了四不像。

      “你看,他天生就是这样。”董溪摊手,“他其实是想和你交个朋友,阿参你说是不是?”

      “嗯嗯。”阿参抿着嘴刚毅地点头。

      沈知茉也强挤出友善的微笑,“好吧...这是铁血丈夫。”

      “你的确很不一样。”这事董溪第二次说这话。

      就在沈知茉把同村长说得话告知他时,他便说过这句,当时沈知茉邀请董溪加入她的计划,希望他以太子的身份在皇帝耳边吹吹风,但是被拒绝的很干脆。

      “若你想让那群女童入学,且如你所说免除学费还大加奖赏,最重要的便是同我撇清关系。去告诉皇帝,太子董溪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你只想当太学太傅,而无能担任太子太傅。”

      他当时注视着房梁上的麻雀窝,老麻雀正将找来的虫食一口口往幼年嘴里送,意味颇深。

      沈知茉大概猜到董溪和皇帝的关系并不好,但再往深处,仍是一团迷雾。

      “你想问我和皇帝有什么隔阂,是吗?”

      被看穿心思,沈知茉回过神还是有点心虚的,但她恢复地很快,坦然承认。

      “所以你要告诉我吗?”

      太子董溪,今年二十岁,众人口中不学无术,贪图享乐的草包,却又是皇帝在众多优秀的儿子中选出来的唯一继承人。

      民间流传着皇帝宠爱董溪生母因而对董溪十分溺爱,不论惹出多大的祸事都是息事宁人,从不责罚。可怜董溪生母体弱早逝,太子幼时无母管教,更是无法无天。

      每每谈及此处,百姓中皆是“大荆忧矣”的感叹。

      而沈知茉这几次接触下来,却觉得传言并不都属实。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自然是好的。”

      “巧了,我不愿意。”

      沈知茉沉默,神经病。

      “你只要记着,趁现在还有机会,快......”

      董溪话还未说完,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装上了马车,马儿嘶吼着乱,夜黑看不清道,车内的人也更着被甩来甩去。

      “怎么回事?”沈知茉拨开门帘,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轰隆!”又是一下撞击,这次不再是马身,而是整个马车被撞得往侧边一倒。

      “山上有滚石!”阿参大呼,接着快速起身,用蛮力稳住车身。

      小道一侧是山岭,另一侧是隔的不远的崖岸,马儿稍有偏动,就会落入悬崖。

      车内无人敢轻举妄动,没人知道下一块滚石何时落下。

      苏佩怕极了,双手紧紧拽着沈知茉的衣袖。沈知茉虽保持着冷静,但这性命攸关的事,说不怕是假的,谁都不想死。

      董溪挡在两人前面,他用手抵住车身,将二人护住,马车倾斜得厉害,他手臂青筋暴起,额角凝出汗珠,身形却无丝毫退让。

      “没事的。”董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依旧随性自然,仿佛这不过是随手可以解决的小事。苏佩被这话安抚到了,凝神冷静下来。

      但他撑起的肩胛在微微发抖,他也害怕。但是他并不敢表现出来,因为此时,惶恐是会传染的。

      马蹄声快得听不清了,耳边却有滚石不断砸落的声音,马车的后半截已经断裂,沈知茉稍微偏头便能瞧见外头的情况。

      “前面是悬崖!”苏佩惊恐道。

      不足百米的位置,幽深的断崖真张着巨口等待着几人落下。

      “阿参,想办法把她们扔出去。”董溪将苏佩往前一推,阿参将人接住。

      没有时间了,这时只要稍有犹豫便死无葬身之地,若是从车上摔下倒还有几分存活的可能。

      董溪牢牢抱着沈知茉,搀扶着挪到车身的断口,马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直接往下跳难保不砸到路边的石头。董溪是要做沈知茉的人形软垫。

      “别,董溪,我来垫着你!你别跳。”沈知茉慌乱开口想要制止,她感觉到董溪在他身后急剧上升的心跳,握着她的手中也已经满是汗水。

      这么跳下去垫在下方的人生还的概率太低了,沈知茉不想让董溪作她的垫背,她宁可同归于尽,又或者自己去死。

      阿参已经带着苏佩跳了下去,现在车上只有他们二人,冷风肆虐,灌入衣襟袖口,蛮横的从二人胸襟前穿过,像要将人分开,又像将两人吹为一体。

      “我刚未说完的是,趁现在还有机会,快逃。”董溪声线柔和,在这激烈的场面下安抚人心,沈知茉却听出了安然赴死的意味。

      “但现在看来,你没机会逃了。”说完在距离断崖不到十米的位置,董溪一跃而下,惯性使得两人止不住地翻滚,董溪一只手环在沈知茉的腰上,抽出另一只手覆在她的头上,

      而他自己不知道被多少乱石刮过,疼得闷哼几声。

      沈知茉急得想伸手去保护他,还未来得及,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不远处的山岭上灯火长明,帐内烧起了一摊活架着一只整羊考得正热乎。

      “吕大人,他们的马车坠崖了。”一袭黑衣进入帐中回禀,帐中坐着两人,一个是吕围,另一位蒙着面纱,不辨其貌。

      “知道了,下去吧。”吕围挥手道。

      黑衣人应声退出去,人一走吕围便切下一块羊肉,恭维地朝对面那人递过去。

      那人伸手接过,扯下面纱,竟然和吕围有九分相似。

      “早就告诫过你不必太心慈手软。”

      “哥说得对。”吕围哪有当日对沈知茉的威风劲儿,就差跪在地上了。

      民间有传闻,吕氏双生兄弟出世时天降异象,狂风大作。

      弟弟落地哭鸣不止取之为内唤围,哥哥生来双目圆睁取之为外唤开。双生胎乃恶祸之兆,其母本欲将开掷入井里,却失足自亡。

      吕氏一族朝中势力本厚,兄弟一同入朝为官,弟弟为太常寺卿,深得皇上青睐。哥哥为户部尚书,官职虽高,却寡性避人,久不得重用。

      吕开最见不得弟弟这副没出息奉承的模样,摆摆手让他起身,“陈瑞那边如何?”

      “沈知茉把账本拿走了。”吕围起身,“皇上那边?”

      “我自有安排。”吕开转头望向山下那深不见底的断崖,“明日你命人来寻,是死是活都要找到。”

      “皇帝的儿子,命没那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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