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梦》林门虎

21、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段樊把啤酒罐全都拿袋子装了起来，他希望这次不会给张文留下邋遢的印象。

　　而张文本人倒是无所谓，他其实也想着喝点酒，不过段樊已经喝了那么多，再陪他喝下去对身体就不好了。

　　他和段樊坐在沙发上聊天：“没想到这些事能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的打击。”

　　段樊看着眼前的人：“其实这些事对我打击最大的不是停职，而是它让我开始质疑我做的事。”

　　张文静静听着。

　　“我做音乐一开始是因为喜欢，后来也逐渐希望自己的声音能被人听见，但是如果总是要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的话，那真的值得吗？”段樊甚至有些犹豫乐队是否还要再进行下去。

　　张文了然，他握住了段樊的手：“音乐对我来说像是日记，它记录着我创作时的所思所想，同时我觉得它也是我与别人沟通的媒介，所以我才希望它能被人听见。”温暖的体温从掌心传来，“正是它让我遇见了野梦的大家，让我有了能和你接触的机会，它给我带来了很多的美好。”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只是现在我还没太缓过来。”段樊捏了捏张文的手，在此之前他从没和一个人这么亲密过，这种感觉很奇妙。

　　接着张文拿起手机：“我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只是暂时的，况且在那些谗言的背后也有支持我们的人。”

　　段樊看着张文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面是一条留言。

　　wstdm：我追了这么多年的野梦，看过他们的演唱会，我相信能写出这些作品的人不会做出这些事，陆群专辑里的那首歌我也听过，你们不觉得很“野梦”么，乐器的编排方式，旋律的走向都很有野梦的特色，而且还有歌词也是，我一直很喜欢鼓手段樊写的词和曲，很能打动人心，我最喜欢的几首歌很多都是他写的。

　　不止这一条，张文给他展示了好几条支持他们的评论，虽然这几条评论底下都被其他人爆破了，但是他们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段樊没想到野梦还有这么多支持者，他们被巨大的舆论海浪包围，但在浪头底下却卷着水泡，脆弱而又能发出不被巨浪掩盖的声音。

　　“谢谢你，阿文。”段樊感觉心里被一股温暖的能量安抚了，他想，他做的事情是值得的。

　　张文说这些话既是安慰段樊，也是对自己说的。

　　音乐治愈了他童年的创伤，他这一生都不会放弃热爱它。

　　两人共处一室，感情暗暗发酵，对于处于热恋期的他们来说，很难克制住对对方的欲望，他们开始亲热起来。

　　段樊主动吻住张文，一只手放在张文的后脖上。

　　今天的段樊格外有侵略性，不停地向张文索求，让他乱了呼吸。

　　在他后脖上的手安慰似的抚摸着他的皮肤，张文的双手无处安放，最后抱着段樊，手轻轻抓住他宽厚的后背。

　　两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想着眼前的对方。

　　所以当张文的电话响起时，没有人注意到它的震动。

　　拨电话的王佳飞：？？？他们两个人不会给绑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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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两人结束了亲热的时候，张文看到手机里好几条未接来电，才想起来王佳飞还等着他的消息，于是他赶紧回拨过去。

　　“喂。”王佳飞的声音幽幽传过来，过了半个小时张文才给他回电，他真的差点要报警了。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没看手机，段樊找到了，就在他家呢。”

　　“人没事吧？”王佳飞关心到。

　　张文：“没事，就是段樊喝了点酒，人有点晕。”

　　王佳飞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没事就好，对了，有个事要你帮忙，能回来一趟吗？段樊如果不舒服的话就不用来了。”

　　张文看了眼旁边的段樊，段樊点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我和他都能来，是什么事？”

　　“一个可能让我们翻身的事。”王佳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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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张文和段樊回到了工作室，一进门便看到客厅王佳飞他们在沙发上坐着，茶几上放着一台笔记本和一个摄像机。

　　罗恺乐看向他们：“你们终于来了，我要看吐了。”

　　就在等待张文找人的时候，王佳飞猛地想起来自己可能有证明是陆群剽窃了野梦的证据，那就是录像带，他隐约记得在创作那首歌的时候王佳飞是录了像的，因为当时段樊和罗恺乐因为点子斗嘴的时候很好笑。

　　但是时间太过久远，他已经记不得是哪一天了，他的录像文件又多的要命，尽管透过罗恺乐，他大致圈定了一个范围，但是还是有很多录像，他们只能一个个看过去。

　　王佳飞看到段樊来了，便赶紧问到：“你还记得你们写哪首歌是什么时候吗？”

　　段樊努力的在大脑中搜寻了一番，最后还是摇摇头：“我只记得应该是天冷的时候，应该是冬季？”

　　王佳飞叹了口气，这和罗恺乐说的差不多。

　　“没事，至少知道方向了，仔细找找应该总能找到的。”张文说。

　　“话是这么说，不过其实我也不太确定那天的事到底有没有录进去，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王佳飞心里也不是特别有底。

　　但是总得试试，他们一个个接力倍速播放视频，段樊和张文一块坐在电脑前，让罗恺乐他们先去休息了。

　　乐队一天天的总是能发生各种好笑的事情，这些录像里好多是他们互相斗嘴的事情，而且他们吵的时候还有人工配音，有时候是段樊在后面打鼓，就像噔噔咚！这样的音效。

　　除此之外有时候是罗恺乐用钢琴配音，有时候是王佳飞的电吉他，又或者是顾鹏的贝斯，总之谁不是互动的主要参与者就由谁来配音，有点看小品的感觉。

　　其中有一段是关于罗恺乐和陆群的：

　　罗恺乐从外面进到录音室：“我刚买的一盒泡芙啊！谁特么给我吃了一半啊！”

　　此时镜头里的陆群，段樊和王佳飞都默默别开了眼睛，在录像的人应该就是顾鹏了。

　　“...天啊，究竟是谁那么过分！”王佳飞先发制人，“不会是你干的吧？段樊？我看你进来的时候在嚼东西呢。”

　　段樊：“...我只吃了一个，我发誓。”

　　罗恺乐：“我信你，所以陆群和加菲，你俩谁干的？”段樊在罗恺乐心中还是有点信誉的。

　　王佳飞看向陆群：“陆群，别装了...你嘴边有奶油。”

　　“啊？”陆群赶快用手背抹了抹嘴，发现什么都没有。

　　“哈哈！上当了吧！”王佳飞指了指他。

　　“...陆群！！”罗恺乐立马扑了过去。

　　段樊看着这有年代感的录像，嘴边带着笑，这让他怀念起以前的大学生活。

　　直到看到陆群躲在段樊身后，搭住了段樊的肩膀：“救我啊小段段！”

　　段樊嘴边的笑消失了。

　　张文看着他：“小段段？”

　　段樊：陆群，你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