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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羞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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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心愚弄我吧，我自行回家，没有眼泪要留下。”
“你好，请问裴小姐在吗？我来还东西。”
熬到天明，林嘉颂把打赏的钱取了出来，决定还回去。既然要和她两清，那么这些打赏就不能要。
门卫撩起眼皮觑了林嘉颂一眼，认出他是昨天送裴知意回来的代驾，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
“裴小姐怎么会有东西在你那里？”
林嘉颂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不就是觉得自己长得还行，想找个借口勾搭上一张金光闪闪的饭票吗？
“是裴小姐不小心落下的。”
门卫的表情更不屑了：“你一个代驾，要落也是你落东西，怎么会是裴小姐？我看八成是你顺了车上什么值钱的东西，再装成拾金不昧的样子，好借机和裴小姐扯上关系吧？”
“你说什么？”
“我说你想耍花招从我眼皮子底下混进去，没门！”
林嘉颂握住装钱的纸袋，告诉自己没必要因为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生气，门卫却以为他不说话是因为被自己戳破了心思，语气愈发鄙夷。
“你有手有脚的，不想着靠自己，倒想着靠一些歪门邪道，你害不害臊啊？就算你真的爬上了裴小姐的床，你以为她就能娶你？她可以睡一千个像你这样的，但最终只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
林嘉颂听着羞辱，面沉如水：“是我异想天开还是你以己度人？我只是询问裴小姐在不在家，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不久留了。”
“站住，”门卫被怼了愈发不爽，伸手拦住林嘉颂，“你真的是来还东西的？”
“是的，我早就说过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门卫扯开嘴角笑了笑：“那你等着，我给裴小姐打个电话，问她让不让你进去，你叫什么名字？”
“林嘉颂。”
“林、嘉、颂。”门卫一字一顿，把林嘉颂的名字念了一遍，转身回到门卫室。透过窗户，林嘉颂看见他拿起电话说了几句，很快就出来了。
“裴小姐说了，她没空见什么叫林嘉颂的，还说你要是拿了她的东西给我就好。”
“她真的这么说？”
门卫把脸拉得老长：“你爱信不信，反正裴小姐就是这么说的。”
林嘉颂胸口发闷，什么捉弄不捉弄，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就像当初他真的以为裴知意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
“我知道了，谢谢。”
林嘉颂转身欲走，门卫却把手一伸：“让我看看你偷了什么，要是金额达到判刑标准，你就要吃牢饭了。”
林嘉颂可以忍受门卫的无礼，却无法忍受他三番五次污蔑自己。
“请你注意言辞。”
“行了别装了，有没有偷你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没有理由向你证明，你也没有权利查看我的东西。”
“嘿，我今天偏要看！”
门卫箭步上前，抢夺林嘉颂手中的袋子，两人正在推搡之时，身后忽然响起汽车鸣笛。
陈远徽从车里探出半个脑袋，鼻梁上压着一副粉色桃心眼镜：“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待到看清林嘉颂的脸，陈远徽更好奇了：“你不是裴的前男友吗？你怎么在这……你们俩复合了？我记得她不吃回头草啊……”
林嘉颂不想再多待一秒，本打算请陈远徽转交现金，看见副驾驶的人又顿住了。
moss长发半扎，额前散着几缕碎发，皮肤白的好像羊脂美玉，眼神依旧漫不经心。
发现林嘉颂在看他，moss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门卫敏锐地捕捉到了“前男友”三个字，脑子转得飞快，林嘉颂该不会真和裴知意有什么吧？不对，他都前男友了，应该是被甩了不死心又来纠缠！
想到此处，门卫抢先开口：“他没有预约，非要冲进去找裴小姐，被我拦了下来还想跟我动手。”
陈远徽没多想，随口问林嘉颂：“你找裴知意有事吗？”
门卫再次抢答：“他说裴小姐有东西落在他那儿了，问他什么东西他也不说，奇怪得很。”
陈远徽很想知道是什么东西，短短两秒他已经脑补出无数种可能，诸如“定情信物”“海誓山盟”“你的心”之类。
可惜他还没开口正主把电话打了过来，陈远徽按下接听键，裴知意嫌弃道：“你半个小时前就说到门口了，人呢？打算让我出去恭候您的驾临？”
“不敢不敢，”陈远徽看看身边的人，故作高深道，“但我觉得你确实应该出来一趟。”
“为什么？”
“你来了就知道了。”
陈远徽又开始卖关子，硬是让裴知意亲自来了门口。
林嘉颂长身鹤立，一眼就能看见。裴知意抱起双臂，冲陈远徽略一挑眉：“这就是你今天一大早说要给我的惊喜？”
“是……不是不是。”陈远徽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正事，拉开车门请人下来，“惊喜我是要给你介绍个朋友——moss！我一直都很喜欢他们乐队，好几次听得泪流满面！今天我们能聚在这里一起讨论音乐，实在是令人感动……”
陈远徽说得情真意切，曾经他也有个音乐梦，直到发现自己记不住音符。
moss虽好，裴知意也没忘了林嘉颂，他今天的脸更冷了，从头到尾没看自己一眼。生着气呢。
说起来裴知意挺爱看林嘉颂生气的，比他古井无波的样子有趣多了，遂明知故问：“怎么了林师傅，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嘉颂一言不发，把钱塞进裴知意怀里，转身走了。
陈远徽的眼神转来转去，脚下一滑，滑到裴知意身边：“什么东西，给我瞅瞅。”
随着袋子被打开，几摞码得整整齐齐的钱露了出来，这就是林嘉颂要还给裴知意的东西。
顿了几秒，陈远徽发出一声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被别人甩钱的滋味感觉如何？”
裴知意满头黑线，行啊林嘉颂，脾气越来越大了。不稀罕她的钱算了，回头她就把钱捐到学校，能换回无数声亲亲热热的“谢谢姐姐”。
门卫见状走上前来，有模有样地说起林嘉颂如何强闯别墅，如何大放厥词，现在竟然还敢羞辱裴知意，实在可恶。
裴知意心情不好，没耐心听门卫大倒苦水，答应给他涨薪作为补偿，带着陈远徽两人进去了。
“裴，你俩怎么回事？”陈远徽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问个不停，“他干嘛要给你钱？真的是为了羞辱你吗？”
“问那么多干什么，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再说是我给他的钱。”
陈远徽当然不信。
“给钱干嘛？”
“分手费。”
“分手费才这么点儿，你家要破产了？”
裴知意终于忍无可忍：“闭嘴，你再废话一句我就把你从小到大做过的蠢事都告诉丹妮莉丝。”
“别别别！咱们还是说正事吧，这位是moss……哦哦我已经介绍过了。其实我是想说你们家不也搞文娱嘛，不如把moss签了，他肯定能大红大紫……”陈远徽吓得夹起尾巴，他跟丹妮莉丝正浓情蜜意着呢，可不能让裴知意给搅了。
别墅的灯彻夜通明，裴知意和moss聊人生聊理想聊音乐，最后留他共进晚餐，陈远徽死皮赖脸要一起吃。
如果排除陈远徽的干扰，这顿晚餐本该充满无限遐想，然而今晚的干扰却不止一个。
山间别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个年轻的女ALPHA，个子很高，眼睛长而深邃，却压着一股火气，一见裴知意便质问她：“嘉颂呢？你把他藏哪去了？”
裴知意打量找上门的女A，她就是林嘉颂现在的女朋友？长得不错，就是不怎么有礼貌，脾气和林嘉颂也不般配。
“我没有藏人的爱好，他早就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几个小时前吧。”
“那他为什么现在还没回家？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你。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你还嫌害他害的不够惨吗？果然我就不该同意他来找你，跟你沾边准没好事！”
女ALPHA连珠炮一样发问，裴知意何时被人这样责问过。“他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没兴趣知道，你找不到他不会打电话吗？”
“打不通！”女ALPHA咬紧后槽牙，愤愤地瞪着裴知意，“他说来还你东西，很快就回去，然后就没消息了，我给他发消息打电话都没回复！”
只是没回消息而已，有必要半夜杀过来兴师问罪吗？裴知意觉得面前的女ALPHA小题大做，不可理喻，感情林嘉颂就喜欢被人栓着管着是吧？
“也许是手机关机了，他一个成年人，偶尔住在外面又能怎样。”
“不可能！”女ALPHA一口否认，“嘉颂的妈妈和女儿都在家等他，他绝对不会夜不归宿。”
裴知意的心头蓦地一跳。
林嘉颂……有女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