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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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失去理智，爱情要从何开始。傻傻的骗子和骗人的傻子，才可能一生一世。”
“小裴，你昨晚休息还好吗？”饭桌上，林稚笑呵呵地问裴知意，如果她的眼睛看得清楚，就会发现裴知意和林嘉颂两人都挂着黑眼圈。
“很好，以前出差只能住酒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但昨天我睡得特别安心，就像在家里一样。”
“那就好，我还担心我们这条件太差你住不惯呢。”
“怎么会，只是房子年头久了些而已，我觉得很温馨。哎，一想到今晚就要去住酒店，我已经开始失眠了。”
裴知意演技超群，字字句句情真意切，林稚果然顺着她的意思挽留她：“你还要出差多久？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住我们这里吧。”
“妈……”“真的吗？太好了，谢谢阿姨！”
裴知意一套丝滑小连招，抢在林嘉颂前面答应下来，为了表现自己的乖巧懂事，还主动收拾碗筷以献殷勤。
进了厨房，林稚听不见两人谈话，林嘉颂直接拆穿裴知意：“你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裴知意一派大言不惭：“我说了我要证明给你看。来帮我个忙，把围裙给我系上。”
“你确定吗？你从来都没洗过碗吧。”
岂止，裴知意连厨房都没进过几回。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放心吧，交给我没问题。”
在裴知意的强烈要求下，林嘉颂帮她系上了围裙。四只碗摞在台面上，大家都践行光盘行动没留剩饭，裴知意想了半天，先捡了一只小珍珠用的勺子放到水下冲洗。
算了，先挑个好洗的吧。她的护手霜都够重新买套厨具，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她这辈子都不会亲自洗碗。
裴知意想的简单，然而就在水流与勺子正面接触的一刹那，四散的水花立刻溅了她满身。
裴知意：“……”
谢特！
林嘉颂一点儿也不意外：“还是我来洗吧。”
“不用，我只是觉得这样好玩。”裴知意死鸭子嘴硬，执意要洗。林嘉颂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裴知意的注意力都在碗上，没多想，歪过脑袋：“帮我擦擦，我手湿了。”
林嘉颂照做。
有了一次失败的体验，裴知意放弃了不沾手的妄想，也学会了把水龙头关小一点。
把几只碗都冲了一遍水，裴知意捞起海绵，在林嘉颂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挤满洗洁精。
林嘉颂没说话，裴知意自然也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反而在越刷越多的泡泡中找到一丝乐趣。
“你看，我就说我能搞定吧。”
裴知意从心底腾起一股自信，兴冲冲地把碗展示给林嘉颂看，沾满了洗洁精的碗滑腻如泥鳅，一不留神就从她手中钻了出去。
“啪——”
清脆的陶瓷碎裂声填满厨房，又一直漏到客厅，林稚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怎么了嘉颂？”
“没事，妈，是我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
“这么大的人了还毛手毛脚，叫人家小裴看了笑话。”
“知道了妈，我下次一定注意。”林嘉颂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闻声而来的小珍珠不要向林稚拆穿他，小声道，“没事，你去玩儿吧。”
小珍珠点点头，又跑走了。
当事人裴知意两手保持着拿碗的姿势，然而碗已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连同她刚才吹出去的牛皮。
林嘉颂把碎瓷片装进纸盒子封好，再次对裴知意道：“我来洗吧。”
裴知意仍旧心有不甘：“要不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谁也不是一出生就会洗碗啊，除非她是洗碗机投胎。”
“我知道，只是我没有多的碗了，如果裴小姐中午不打算在这里吃的话，可以继续。”
这话的意思是，虽然没法再用洗碗来献殷勤，但林嘉颂同意了她留下。裴知意喜上眉梢，美滋滋地退到一旁。
林嘉颂接过洗碗重任，被裴知意盯着有些不自在，问她：“你不出去吗？”
“我不能待在这里吗？”裴知意眉头一蹙，做出一副可怜模样，“你嫌弃我是个没用的女人对不对？”
林嘉颂受不了裴知意这样：“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替我陪小珍珠玩一会儿，我洗完碗还要再收拾厨房。”
“这样啊，没问题。”裴知意也想挽回一下自己在小珍珠心里的形象，于是去了客厅，小珍珠正和林稚坐在一起，手里捧着一本故事书。
“阿姨，小珍珠，今天太阳很好，我们去阳台上晒晒太阳聊聊天吧。”
林稚欣然应允，裴知意扶着她往阳台走，那里摆着一把躺椅，上面搭了凉棚，棚的四周垂下一些绿藤，还有几只泡沫箱堆在角落，里面种了着蔬菜，不过裴知意不认识。
林稚坐下之后，裴知意捞了只小凳子坐到她对面，见阳台放不下第三把椅子，便把小珍珠抱到怀里。
“阿姨，这里的遮阳棚是林嘉颂搭的吗，我看周围邻居都没有。”
“不是，是我当初提了一嘴，嘉颂还没来得及动手，映雪就叫工人来装了，我坐的这把椅子也是她买的。”
裴知意：“……”
早知道不问了。
“小裴你认识映雪吗？嘉颂有没有跟你提过她？”
裴知意不认为她和周映雪算认识，果断否认：“不认识。没有。”
“有机会你们倒是可以认识一下，映雪也是个很出色的ALPHA，你们或许会聊得来。”
裴知意不置可否，把话题引到林嘉颂身上：“我跟林嘉颂挺聊得来，他性格好又会照顾人，还是我们那一届出了名的学霸，阿姨你真会教孩子。”
林稚笑了起来，眼角爬上幸福的涟漪：“嘉颂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人还没灶台高就开始学着做饭了，结果不小心烫到了手，把我心疼坏了。要我说他哪儿都好，就是太老实了，还好有映雪一直照顾他，不然他得吃多少亏。”
不是，怎么又扯到周映雪了？
“阿姨，我觉得林嘉颂不需要别人照顾。他虽然话少，但并不代表会任人欺负。我们在科大上学时，有人嫉妒他实验做得好，偷偷毁了他的实验成果，他只花了半天时间就锁定了嫌疑人，并且拿到确凿证据。最后那个人被通报批评、记了大过，处理这件事情林嘉颂全程没靠过别人。”
“还有这事？嘉颂没跟我说过，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以前有人欺负他，都是映雪帮他出头，回来再跟我说。可惜他俩没上一所大学，映雪想帮他也帮不了。”
“不可惜，我还知道很多关于林嘉颂在大学的事情，阿姨你想听的话我慢慢讲。”
“好啊。”
“他参加省里的大学生知识竞赛拿了第一名，照片被贴在学院公告栏通报表扬。”
“这我知道。”
“上午贴的照片，下午就被人抠走了，林嘉颂想查也查不出来，因为暗恋他的人太多了。”
林稚被逗乐了：“你们大学生真有意思。”
“还有一次我跟他一起出去，碰见一位父亲手忙脚乱地哄孩子，结果那个孩子一见林嘉颂就不哭了，非要让他抱。林嘉颂没办法，抱了半个小时，直到孩子的妈妈赶过来才脱身。”
“嘉颂好像一直都很讨小孩子喜欢，他也很喜欢小孩子。”
小珍珠举起手：“我是小孩子，我最喜欢爸爸。”
裴知意附和着点头，继续从脑海里翻找关于林嘉颂的记忆。
“他大一下学期就跟着安老师进实验室了，安老师一向出了名的严厉，许多研究生他都看不上，对林嘉颂却格外器重，足以说明林嘉颂有多优秀。”
听到裴知意如此夸赞，林稚也不免为儿子感到骄傲。
“我不懂你说的那些实验，但我能感觉到嘉颂很喜欢。以前他上高中我去参加家长会，老师就说他的性子适合搞科研。”说着，林稚声音忽然低了下去，面上显出几分怅然若失：“要是嘉颂能从科大……”
要是嘉颂能从科大毕业该多好。
裴知意知道林稚省略的是什么，林稚却不知道她就是导致林嘉颂未能毕业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阿姨。”
“对不起什么？”林稚凭借模糊的影子去握裴知意的手，“你知道嘉颂退学的事情是吧？虽然你们是朋友，但你也不用感到抱歉，跟那个富家女在一起是嘉颂自己的选择，你们又没法替他做决定。都过去了，现在我只希望嘉颂以后能过得好一点，要是他能和映雪在一起，我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再一次从林稚口中听见周映雪的名字，裴知意深吸口气，正色道：“阿姨，我觉得他们两个不合适。”
“你是指嘉颂和映雪吗？”
“是的。”
“为什么这么说？”
“不好意思阿姨，我补充一下刚才说过的话，我不认识周映雪，但见过她。她喜欢林嘉颂没有问题，阿姨你喜欢她也没有问题，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的前提条件是互相喜欢——林嘉颂不喜欢周映雪。”
林稚一时没反应过来，裴知意抱紧小珍珠，两张相似的脸离得极近：“阿姨，我姓裴，我叫裴知意。”
林稚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破胸而出：“你就是……”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