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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长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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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燕国唯一的嫡出公主,从出生起就注定是最最富贵的命。
据说我出生那天天降祥瑞,百鸟朝贺,久经干旱的北地竟下了场大雨,南方洪涝也离奇般的止住了,西北的大将军大败敌国军队,前线捷报不要命般的传回燕都。
大家都说我是上天派来庇佑大燕国的福星,是以我刚出生就被父皇封为了嘉宁大长公主。
打从我记事开始,好像就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父皇母后对我言听计从,要星星不摘月亮,不,是要星星还附送太阳。
我觉得可能是我上辈子过得悲苦至极,所以这辈子阎王为了补偿我,给我批了这么个极富极贵的命。
总之本公主的前十八年过得可谓是众星捧月,你以为我后面会大起大落。跌入谷底?
不,想多了,那只是话本里的内容罢了,事实证明上辈子可能阎王真的欠我人情,不然怎么我过到现在还顺风顺水要风得风的?
不过本公主向来看得开,以后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
眼下我正在我的公主府里,左边揽着明月,右边搂着清风,听着小曲,嘴里吃着清风刚递来的荔枝。
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除了他们几个,我府上还有一二三四....我也记不清了,反正都是我养的面首,嗯,没错,字面意思上的那个意思。
虽然我记不住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但我能记住他们的脸,因为我这人有点收集癖,每个样的我都得来一个,所以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特色。
明月擅曲,清风擅琴,他俩惯能哄的我开心,所以本公主最为宠爱的便是他们俩了。
按往常来说此时我该是乐不思蜀的,但今儿本公主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身旁的明月向来机灵,见我如此兴致恹恹的,便玩笑似的开口问我,“殿下今日这是怎的了,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谁能惹的殿下这般?”
我头疼的叹了口气,“倒也不是,是昨个父皇召我入宫说了件事。”
清风也转过头来看我,“陛下最宠殿下不过了,什么事能让殿下为难?”
我又叹了口气,“还不是怪那些御史言官,你们说说,这些人天天有事没事就上折子弹劾我,说我不守女德,行为荒yin云云的。”
“这些个言官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上折子弹劾公主了,公主不是向来不在意这个的?何故为此发愁?”
说到这个我头更疼了,本公主才不在意那些老头怎么骂我呢,我头疼的是平日对我放纵的父皇这次居然没打算轻轻揭过这事。
昨日召我入宫竟说要给我招驸马!还隐晦的说让我不要.操劳过度,让我悠着点。父皇当时那眼神我现在还记着呢。
我是父皇母后唯一的孩子,也是大燕皇室唯一的皇嗣。
父皇母后伉俪情深,后宫之中除了母后再无他人。母后多年无所出,朝中大臣皆劝父皇纳妃。
但父皇坚持与母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原本父皇打算从宗室中过继一子,但没曾想母后却怀上了我。
当时太医断言说我是个皇子,父皇高兴至极,当即下令皇后所出之子便是太子。
嗯,结果没想到我是个女娃,但架不住我天生好命,出生时自带祥兆,所有人都说我福星转世,天佑大燕。
父皇母后本以为会一生无子,没想到了中年竟得了我这么个女儿,自然是宝贝的紧。他们为我取名明珠,意为我是上天赐予他们的明珠。
嘉宁者,美善安定也。嘉为美为善为欢乐;宁为安为静为太平,为安定。
或许当年父皇为我取嘉宁二字为封号时就已经替我想好了未来的路吧。
总之不管有没有我出生时的那些花哨,我生来就注定是大燕国最尊贵的公主。
扯远了,正因为我是独苗,所以打从我出宫开府以来找小倌,养男宠等等出格的行为,父皇母后这些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着我。
被宠的人永远有恃无恐,说的就是我了。仗着这些年父皇母后的放纵,我随心所欲惯了,总归我的身后有人兜着呢。
这次父皇却说我年纪也不小了,要给我招个驸马让我收收心。
笑话,让我招驸马,那我这一院子的绝色美男怎么办,我可不信有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有一屋子男宠。
心里正想着,门外朝雨敲门打断了我的思绪。
朝雨是我的贴身侍女,自幼便跟着我,最了解我不过,平日没什么事不会在我逍遥时来打搅我。
“殿下,陛下传您进宫。”
闻言我只好起身收拾准备进宫,见我心情不甚很好,明月清风也识趣的退下。
朝雨上前替我整理衣服,“殿下,陛下还召了顾相。”这我倒是有些没想到。
顾溪枕,年少成名,出生于苏州顾家。
顾家是书香大族,族中世代皆为文学大儒,祖上还曾尚过公主。
顾溪枕更是天赋惊人,自幼聪慧过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据说他三岁识字,五岁能赋诗,十六岁时便连中三元,不过弱冠之年便官拜丞相,如今也不过才二十有二。
且这顾相不仅文学才识,政治谋略过人,那容貌也是一等一的绝,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是京中万千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
父皇召我大概率是驸马一事,还召顾相是为何?难道要给我俩赐婚啊?
不能够啊,且不说顾相愿不愿意,父皇居然舍得把这么个年少有为的人指给我?那不糟蹋了人家吗?
顾相其人性子清冷孤傲,矜贵持重,宛如生长在峭崖边的高岭之花一般,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因为性子冷的缘故,所以他并不常笑,故此有人言若能得顾相一笑,即便是死那也无憾。
当时我听了这话只觉夸张,对人笑一下就能让对方甘愿去死?至于吗?
现在我与此人走在一起,一道去太仪殿。先前我倒也见过两次人,但都是在宫宴上的遥遥一瞥,没仔细看过人长什么样。这回有机会近看了,话倒是没错,这人确实生的绝好。
皎如玉树临风,雅如静水明月,清若松映寒塘。
一袭红色官袍穿在他身上不显庸俗,很好的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清冷高贵,犹如谪仙,正如书中的只可远观矣。
纵使我见过不少绝色美男,但在顾溪枕面前都要逊色几分。
常人定是不敢靠近的,但我是什么人?不知怎的我竟想去验实下传闻,看看这位仙人的一笑究竟如何模样。
我怎么想的,也怎么开口了,“听闻顾相一笑可令人心醉沉迷?不然你笑一个呗?
这问题有些轻浮了,但顾溪枕却并未生气,只是淡淡说道,“公主说笑了。”
语气淡漠疏离,面上也无甚表情。
啧,真高冷。
大抵因着从小身边人都惯是顺从奉承,难得有人不搭理我,我还觉得挺稀奇。
他似乎不愿与我多说,我有心再说两句,都被他不痛不痒的揭过了,我撇嘴也不再说什么了,就这么一路无言的行至太仪殿。
殿外,父皇身边的刘公公正候在门口。
见我们过来赶忙。上前笑着行礼, “顾相,公主赶紧进来吧,陛下等你们许久了。”
我直觉没好事。
果不其然,父皇正坐在上方翻看着一本小册子。见我进来便挥挥手让刘公公把册子递给我。
我打开翻了几页。
……
就知道没好事。
上面记着京中所有适龄的世家公子们,不仅每个都配上了画像,还贴心的把性格爱好全写上了。
可详细了。
我又无语又好笑,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顾溪枕,淡然的立于堂下。
这个人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还真如传言般是个不近人情的高岭之花。
许是我的目光有点灼热,父皇轻咳一声开口,“明儿看完了便给顾相看看。”
我把册子递给顾溪枕,不免头大疑惑,您老要给我挑驸马给顾溪枕看什么?难道父皇叫他来是为了让他帮我选驸马?堂堂丞相,还真是太屈才了。
就听父皇开口,“顾爱卿觉得何人能配得上朕的女儿?”
您老还真的就这么屈才?
顾溪枕依旧没什么表情,淡然的道,“公主千金之躯自是无人能配。”
闻言我忍不住看过去,试图从他脸上看到一点表情,可惜没有。这人永远是那副对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模样。
这位大抵是有些面瘫的,我看半天得出了结论。
这回答的让人挑不出错来,可你这淡泊的语气也不大像在夸我吧。
但父皇听了受用,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我心念一动,说不定父皇对这些人都不满意,然后干脆不给我指婚了?”
“话虽如此...”不等我高兴一下就听父皇话音突转认真严肃的看着我,“但明儿你也不小了,该收收心了。”
……
同顾溪枕一道出了太仪殿,父皇的态度很明显,指婚一事是必然的了,只是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但也只是早晚的事,难不成是被御史言官给说烦了?所以想让我赶紧嫁人堵住他们的嘴?
真烦。
我撇头看向一旁的人,突然起了些坏心思。
我这个人吧就是这样,一不开心了,我就得拉个人和我一起。更何况,顾相这样看着清心寡欲与世无争的人,最能勾起我的恶趣味了。
我凑近了些,“顾相,你说我要是让父皇给你我赐婚,他会同意吗?”
我笑吟吟的望他,十分认真的等他回答,谁看了都觉得我是真心的那种。
“陛下宠爱公主,自不会拒绝。”顾溪枕看都没看我一眼,淡然开口。
我浑然不觉又逼近了些,几乎是贴着耳边,“父皇不会拒绝,那顾相你会拒绝吗?”
许是离得太近,顾溪枕不得不停下脚步,毫无波澜的眸子终是看向了我。
我笑着与他对视,大有几分他不回答就一直这么站着的意思。
下一刻他突然退后几步,冷淡疏离的开口,“皇命不可违。”
“然臣中人之姿,配不上公主。”
……
随后便朝我行了一礼,上了相府的马车。
见人离开我才发觉原来已经走到了宫门口。
旁边公主府的马车停在那。
朝雨上前,“公主,你和顾相他说什么了,怎么...”
顾家是清流文人之家,像我这么不遵循世道的女子,顾溪枕心里大抵也觉得我行为荒唐,不愿与我多说也是正常。
不过他刚猛退那几步,我这么招人嫌的吗?
罢了,总归我也只是一时兴起图个乐,想看他有点反应而已。
我摇了摇头,不在意的笑笑,“没事,走吧。”
【小学生文笔,就是个无脑爽文哈,别带脑子看,图个乐子就行】
“半溪明月,一枕清风。 ”一《殿前欢.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