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居“高位”》山顶拾叁

4、肆~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柳晓风还没来的及回答，觅日就接着说“那个混蛋！”他气愤地骂了一句之后，走过去，紧紧地抱住青年“呜呜，我的小玖，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跟我说，谁伤的你，我去杀了他！”
　　青年的那双眼依旧没有焦距，但那长长的睫毛颤抖了片刻之后，却有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滚落，那是本能的反应。
　　突然间，青年猛地一把推开了觅日，半跪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大口的血。
　　于是在场唯二的两个清醒人慌了，柳晓风赶忙过去查看青年的状况，觅日生怕柳晓风误会，也是立刻解释“别误会啊，我可什么都没做！”
　　柳晓风探了探青年的情况，确定只是因为好些天的郁气积攒在心头，这次又情绪过于激动了点，这才导致一时半会身体调节不过来，吐了血，这才松了口气。
　　柳晓风利落地把人给扶了起来，扶到椅子上坐好，看着觅日急于证明自己表情，突然想要逗逗他“你使的劲太大了，他伤还没好，给人家勒出内伤了。”
　　觅日听到这样的话彻底就不淡定了，他的眉毛都要拧到一起去了“呜呜呜，小玖，我有罪啊，我真不是故意的！”他是半分也没有怀疑柳晓风话里的真实性的。
　　“放心，死不了。”柳晓风也懒得去理觅日，他默默地帮青年梳理紊乱的气息，一边说道“你给我讲一下他的事情吧。”他对于这个青年的兴趣前所未有的浓厚。
　　听到这样的话，觅日却是如临大敌，他的眼睛都瞪大了“你可别肖想我的小玖！”
　　柳晓风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对男人没兴趣。”他想起来昨天的经历，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真不知道是谁在肖想谁。
　　觅日看了看柳晓风，又看了看青年，似乎是在很努力地权衡什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青年紧紧地攥着柳晓风袖子的手上，神色有些怪异，过了好久，他才开口道“小玖，他原名单一字玖，不是数字九，而是美玉的那个玖，有关他的来历从未听他提起过。”
　　“玖……”柳晓风默默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生怕自己忘了“风离国的灵根以风和火为主，我先前探了他的灵根是极致的冰属性。”
　　“这个我也解释不了，我认识他时他就已经在风离国了，不过他确实是罕见的强者。”
　　柳晓风默默地点点头。
　　觅日看着玖，神情复杂“很快，实力强大又样貌俊朗的他就被林知月那个混蛋给注意到了！”
　　听到这里，柳晓风的心里隐隐不安，他好像知道了玖的身份，他低头看着玖，那人也在看他，瞳孔没有焦距，但是很深情的感觉。
　　柳晓风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觅日接着说“我可怜的小玖啊，被那个混蛋骗了身，又骗了心，最后还要为那个混蛋付出生命！”
　　“什，什么？”柳晓风瞬间就不淡定了“等下，骗了……身……心？”他简直无法想像他印象中清风朗月的林兄做出那种事情的画面。
　　觅日看着玖，他很难不注意到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柳晓风，他接着说“那个混蛋，总是打着商谈要事的旗号把我的小玖叫到他的身边，然后动手动脚，他就是馋着小玖的身子。”
　　“啊……然后呢？”信息量太大，柳晓风有点接受不了。
　　“我见到小玖不知道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吐了多少次。”
　　“他为什么不离开？”柳晓风的嘴唇轻微地颤抖了一下，语气有些干涩。
　　觅日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我也这么劝过小玖啊，可是他说，只有在这里他的才华才能得到发挥。”顿了顿，神情看上去更加复杂了“一具皮囊而已，林知月要是喜欢，给他就是。”
　　柳晓风愣了一下，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他才犹犹豫豫地问道“那……付出生命是怎么回事？”
　　“这就更气了，那个混蛋，明知道小玖重伤未愈还让他上，这可好了，果然兵败了。”觅日看上去气愤得不行，柳晓风完全相信，假如林知月在他的面前，觅日肯定要当场就掐死他。“小玖他那么骄傲，该有多伤心啊，他也是为着身后的兄弟们才投的诚，否则，以他那倔驴的性子，就是死也肯定不会背叛的。”他伸出手来要摸玖的头，但却被他给避开了，于是他只好把手放到玖的肩膀上。
　　柳晓风还没来得及开口再问些什么，就突然听到了玖的咳嗽声。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这次他们两人倒是很默契。
　　玖抬头看着柳晓风，眨了眨眼睛，虽然那双眼中依旧是没有焦距，但却让人看出了隐忍，他指着胸口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说道“这里……”他似乎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
　　不等柳晓风做什么，本就愧疚的不行的觅日就已经上手了，不给他碰到自己的机会，玖的身体就有些畏惧地往后缩了缩，求救似地扯着柳晓风的袖子。
　　柳晓风虽然真的很想站在那里看好戏，但人家都向他求救了，他真就那么看着也不好，于是他抬手，装模作样地拦了一下。
　　觅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很自然地收了手，看上去很熟练“真是小玖，一点都没变。”
　　柳晓风正打算开口，就感觉到自己的袖子再一次被人拉了一下，突然地，他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想法，他低头看着玖，玖指了指自己，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于是，顶着觅日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柳晓风帮着玖轻轻地揉着胸口。
　　几乎是在下一秒，柳晓风的耳边就传来了觅日痛心疾首的嚎叫声“呜呜呜，小玖，你变了，呜呜，认识了你这么多年，我连你的胸肌都没摸到啊啊，怎么就让人捷足先登了啊。”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吗？”柳晓风看着玖舒服的眯着眼，觉得也舒服了起来。
　　觅日紧紧地盯着柳晓风的手，看上去几乎要气到裂开了“岂止是不喜欢啊，我的小玖那么冰清玉洁，换做以前，就算是稍微拍一下他的肩膀，他那刀子一样的目光都要把人给戳死。”不等柳晓风说话，他就抱着胳膊，气哼哼地接着说“那个混蛋，对着我的小玖动手动脚，小玖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心里肯定恶心死他了。”
　　柳晓风发现自己的特殊以后，小小的虚荣心又膨胀了起来，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哼，笑什么笑，等小玖记忆恢复了之后还愿意这样才是你有本事呢！”觅日这么说着，肯定就是吃醋了，醋的不行。
　　柳晓风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然后，觅日又接着说话了“不过说闹归说闹，曾经的小玖在国民的心中不只是一个常胜将军的名号，而是一种信仰，是对他的无条件的信任，是哪怕在绝境中挣扎，只要知道有他在就不会放弃，他所在的一方就是神的天平倾斜的一方，只要他在万里焦土仍可海晏河清。”
　　柳晓风并不明白觅日的意思，他抿着嘴唇，示意觅日接着说下去。
　　“但是你记得，曾经有多爱那个人，在那个人做错之后就会有多恨，当恨意如同洪水一般倾泻而来的时候，不论是谁，都会遭受一次毁灭性的打击。”觅日看着柳晓风，难得正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回来了，尤其是林知月。”
　　柳晓风点点头他也是不希望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的。
　　“你是不是对小玖下药了啊，怎么他对你就这么好……明明我才是他老朋友啊！”于是觅日又是一顿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
　　柳晓风摇摇头，很认真地回答“没有，我确实对男人没兴趣。”
　　不知是不是玖听懂了柳晓风的话，他握住柳晓风的手，在那只手的指尖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蹭着，似乎是在笑“你……好人。”
　　看到这样的场面，觅日急得又蹦又跳，就差上手阻止了“啊！你你你……对我的小玖做了什么啊！”看他那样子，见了鬼都没有这么惊骇的。
　　柳晓风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反正等人清醒过来一切就清楚了，他没必要费那口舌去“你自己看喽。”
　　“看看看，看什么看，去去去，你别出现在我面前，烦死了。”觅日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为了防止自己看到更加惊骇的东西，立刻就忙不迭地赶人。
　　柳晓风看着觅日暴躁的表情，突然心里就平衡了很多，昨天的他也是这样的“我走了，大致需要几天。”柳晓风轻手轻脚地把玖扶了起来，拉着那人的手腕离开，他可以感觉到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一个月左右吧。”觅日瞥了一眼柳晓风握着玖的手腕的手，神色复杂。
　　“嗯，改天见。”
　　就在柳晓风即将跨出店门的前一刻，觅日突然叫住了他“慢着，你小子对我的小玖好点啊，否则我饶不了你！”
　　听到这话，柳晓风的嘴角微微上扬，做了一个同意的手势，说道“知道了。”说罢，就换了一个姿势搂着玖的肩膀离开了。
　　在他们后面的觅日当然又是一番暴跳如雷。
　　出去之后，没过多久，他们就见到了那个白衣的君王，几乎是在林知月出现的一瞬间，玖就十分不安地躲到了柳晓风的身后，柳晓风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他是不会仅靠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就去直接地评判一个人的，但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跟林知月交流，不过，他还是本能地把玖护到了身后。
　　“柳兄今日怎么有闲情出门了？想来好些天都没见到你了。”林知月并不知道就在一刻钟之前有人把他的老底给掀了个干净，还是像之前那样面对柳晓风。
　　柳晓风不太自在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看上去有些烦躁，回答道“哦，别提了，这些天有个病人情况复杂，治了好久都没有起色，想出来转转透口气。”
　　“是先前那名小将士吗？”林知月微微一愣，很温和地问道。“想不到还有柳兄你治不好的病患。”
　　“是了，林兄啊，你可别嘲笑我了，我这几天正郁闷着呢。”柳晓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注意到林知月的目光一直在看着他身后的玖，不动声色地又换了个角度。
　　林知月轻轻地笑了一下，看上去温文尔雅“哦，不知柳兄身后这位是？”
　　“他比较怕生，林兄莫要吓到他。”柳晓风为了避开林知月的目光，再次换了一个角度，如果足够熟悉一个人的话，从他的身形，眼睛，以及任何一个小动作都可以看出来，在他搞清楚真实的事情之前，他并不希望玖和林知月有任何交集。
　　听到柳晓风这样的话，林知月赶忙道歉，他微微欠身，说道“不好意思，失敬了，只是觉得有些眼熟，想必是太过想念一个人，所以看谁都像他。”他的神色微微一暗，神情中的失落不像是作伪。
　　柳晓风时刻都在注意着林知月神色的变化，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说道“林兄不必伤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既然那人与你有约，那么就是跨尽千山万水，他也必会回来的。”语毕，柳晓风突然转了话题，他想要试探一下林知月“林兄，你知道一个叫玖的人吗？”毕竟假如人家是真心的，那他可就是棒打鸳鸯的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