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 3 章 ...
-
音驹的社团活动，终于在杉山每隔五分钟看一次表的焦灼之中，如约到来了。
“研磨研磨，快点快点快点啦...”
杉山早在还没下课时就装好了书包，现在正围着不紧不慢收拾东西的研磨转圈圈。
研磨一头黑线：
“你可以自己先去。”
“欸，总感觉有点害羞。”
男子更衣室什么的，换衣服的男高中生什么的，年轻□□的□□什么的......杉山捂紧了鼻子，感觉有点超过了。
研磨看着扭来扭去的杉山眉头猛跳，我觉得你有问题，但是我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研磨，七叶，走了。”黑尾再次出现在了一年级的门口，高大的身体吸引了不少同学们的注意，而他似乎对这种关注适应良好，游刃有余的对几个偷偷看过来的女生笑了笑。
杉山的搞事之心蠢蠢欲动：
“咦，小黑学长是研磨的妈妈吗？怎么午餐一起，去体育馆也要一起？啧啧啧啧......”
黑尾的额头爆出十字，长臂一伸五指再次掌握了杉山的脑壳，开始用力——
“对不起对不起啦！痛痛痛......”
研磨简直无语，收拾好书包先一步走出了教室。
三人到达体育馆后，黑尾引导他俩上交了入社申请书，然后就赶他们去更衣室了。
“快点去换衣服，一会热身完就要进行入社测试了。”
更衣室里有几名部员正在换衣服，杉山努力缩小他绝对算不上纤细的体格，躲在研磨身后不敢乱看。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这么害羞的话国中时怎么参加的部活？”研磨拧来拧去想甩开他，杉山像一块年糕一样牢牢的粘在他背后。
啊，烦死了。
“我国中没有参加过男子排球部啦。”
参加的是女子排球。
杉山缩在研磨背后的死角，脸红扑扑的飞快换好衣服。
“没参加过？那你是怎么有信心说自己是最强的？”杉山扭扭捏捏的作态把研磨也搞得不好意思了，不自觉的加快了换衣服的速度。
“我就是知道嘛。”杉山嘟嘟囔囔：“我训练超级刻苦的，当上最强也是理所当然啊。”
研磨感觉跟他说不明白，索性放弃了，反正入社测试马上开始，新部员的实力一测便知。
音驹高中算是排球强校，三年前在猫又教练的带领下代表东京二队打入过全国大赛八强，虽然近几年没出什么成绩，但是还是有将近三十人的一年级报道。
“嘛，一年后能坚持到最后的也就不到二十人吧。”黑尾从收纳球车里单手抓出一颗排球，伸直手臂正对着新部员们：
“首先，让我看看你们的发球吧。”
砰——
砰——
啪叽。
砰——
一年级的水平良莠不齐，有人能发出不错的跳发，也有人只能堪堪将球推过网。
主持测试新部员这样的差事三年级生是不热衷的，作为二年级领头人的黑尾就不好推辞了。
“下一个，杉山七叶。”
“到！”
杉山表现出的亢奋有目共睹，旁观的部员们小声议论着：
“这家伙厉害么？”
“没见过的家伙，要是厉害的话早在国中崭露头角了吧。”
杉山双手握着一颗排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
屏气，凝神，将球高高扬起，双腿弯曲用力，火箭一样高高跃起！
砰——
随着一声巨响，杉山的手掌完美抵达击球点！
咚！！！
挟带着巨大动能的排球狠狠的砸向体育馆的地板，顺便也砸在了每一个旁观者的心上。
黑尾和研磨：！！！
不远处的教练和监督：！！！！！
其他部员们：！！！！！！！
几乎完美的大力跳发！
唯一的缺点在于：
“出界？糟糕糟糕！太用力了！”杉山痛心疾首的抱住脑袋，由于直到不久前他还无法长时间正大光明地以男孩子的形态训练，导致对发球的精细操作上出了问题。
“拜托了，小黑学长，刚才的不算，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杉山对着小黑双手合十，眨巴着小狗眼。
“你这家伙......”回过神来的黑尾心惊，原来这家伙真有两把刷子啊。
“当然可以你再发一次吧。”这是快步走上前来的教练：“杉山是吧，你调整下状态，再发几球。”
“哦！”
接下来的三球每一球都是大力跳发，杉山集中了全部精神适应着男孩子的体魄，最终两球压线，一球出界。
“可恶......”杉山相当懊恼，但是旁观的人都惊呆了。
“没搞错吧？初中时有这么厉害的家伙吗？”
“那个发球，简直要赶上白鸟泽的牛岛若利了，牛岛可是全国前五的高中生主攻手啊。”
“他绝对能当上正选了。”
“好，杉山先发到这里吧。”教练故作镇定的示意黑尾继续测试其他部员的发球。
发球测试结束后，接下来是接球和摸高。
“哇，跳得好高。”
“哇他超擅长接球的。”
“深受打击啊，到底有什么是杉山同学不擅长的吗？”
“山地大猩猩......”
“谁！哪个管我叫大猩猩了？”正在得意洋洋火力全开的杉山脚下一个趔趄，冲着人群挥拳怒吼。
“哇，好凶。”
“快跑快跑，不要对上视线......”
所有一年级将项目测完一遍后，教练开始整队了。
“杉山七叶，山本猛虎，福永招平，还有孤爪研磨。”
教练从测试列表中点出名列前茅的几人：
“你们从今天起进二队训练，其他人继续练习基本功。”
“太好了，研磨和小七都进了二队成为正选指日可待哦。”黑尾笑嘻嘻地一手一个揉揉脑壳。
研磨冷漠脸：“随便吧，什么时候结束，好想洗澡......”
杉山撇嘴：“切，我以为今天就能给我背号呢，小气鬼...”
黑尾一巴掌拍向杉山的后脑勺，他这个学弟球技是真的好，但是说话也是真的让人火大，完全是个狂妄的小鬼。
黑尾想到了排球部的一些潜规则，耐心提醒着：
“三年级的学长们还在，你说话要注意些，我们学校还挺重视辈分的......”
“辈分？为什么？”
杉山认真的发出疑问：“只有能为球队带来胜利的人才是王牌，如果前辈们很弱，让出位置是理所当然的。”
“你这家伙......”黑尾正要跟他详细说说音驹排球部现实存在的问题，一个压抑怒火的桀骜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了：
“让我们让出位置？臭小子口气不小嘛。”
杉山回头，好几个三年级生正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不懂得尊重前辈的渣滓，球队不需要这样的人。”
说话的是一个眼神凶狠的大高个，他走上前来，在距离杉山很近的地方站定，仗着高出一截的身高俯视杉山。
“球队需要谁是实力说的算的。”杉山浑然不惧，甚至向前一步将三年级生顶得后退了一步：“至于正选的位置，我会亲手来拿的。”
三年级生没想到杉山这么刚，伸手就想去提杉山的衣领，被黑尾略强硬的挡开了。
“嘛嘛，远山学长，对一年级动手可不是有风度的行为哦，我会教育他的，这件事就到这吧。”黑尾脸上笑眯眯的，却将杉山挡了个严严实实。
杉山国中一直是女排的绝对王牌，脾气大的很，他还想上前再怼这个霸道学长几句，却被研磨掐住了腰后的一块肉拧了一圈半。
杉山疼得眼圈瞬间就红了，用眼神控诉着研磨的暴行，研磨淡定的移开视线。
“哼。”远山深深地看了黑尾一眼，带着其他的三年级们走开了。
“研磨，为什么掐我，好痛！”杉山委委屈屈地小狗哼唧。
“因为你是个笨蛋！”黑尾一个暴栗砸在杉山头上，杉山气得汪汪叫：
“霸凌了！这绝对是霸凌吧？”
不久之后，杉山就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霸凌。
刚开始，粗神经的杉山并没有发现这是霸凌。
负责记录基础训练完成状况的学长故意漏记他的成绩，害他因此被教练罚加练。分配打扫卫生任务时他永远负责刷厕所，而且不管刷几遍，不一会的功夫本来干净的厕所里又会布满垃圾和污物。
接下来，水壶里开始出现玻璃碎片，运动鞋里出现图钉，他的书包被泡在水槽里......
此类事件层出不穷。
渐渐的，连与他走得近的研磨都受到了牵连。
“抱歉研磨，都怪我连累了你。”
杉山扶着被罚跑到虚脱的研磨去保健室。
他给研磨买了补充电解质的饮料，在研磨咕咚咕咚补水的时候突然开口道：
“研磨还是离我远一些吧。”
研磨疑惑的侧头看他，杉山脸上是一种他之前从没看过的表情。
感觉他，怪伤心的。
“小黑学长是下一届的主将所以没有关系，研磨只是研磨。”
“研磨还是不要跟我说话了，也不要跟我走在一起，更不要跟我一起吃午餐了......”
杉山伤心的碎碎念被研磨又一次伸手捏住他腰上的软肉拧了一圈半止住了。
“笨蛋。”
研磨略显冷淡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我是你在高中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吗，如果朋友仅仅因为这点小事就退缩，那就不是朋友了。”
杉山：......
“嗷——研磨——”
杉山猛的扑上去，跟研磨在保健室的单人床上滚作一团。
“怎么了怎么了？”
研磨被突然袭击惊得猫猫瞳都竖起来了。
“你掐的我好痛啊——”
杉山的泪水奔流而出，濡湿了研磨的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