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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大周王宫拜见大周王 ...

  •   大周王宫宏伟肃穆,有一种道不明的威慑力,一下马车就震慑的沈搦这种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一时连半句话都不敢说,只是默默的跟在家人的身后。
      沈搦瞥了眼陪在身侧的苏挣,心中缓缓松了口气,苏挣在的话,紧张的感觉似乎减轻了几分。
      宫人带路,很快就到了周王宴请大将的殿中。
      宫中礼仪沈搦是学过的,四年里霍夫人每年都会请人教沈搦巩固一次,为的就是万一哪天沈搦也要跟去面圣,可避免殿前失仪。
      殿中,周王坐在大殿之上,左右两侧各坐着王后和王姬,许多人都已就席,包括裴斩。
      霍廉带着全家拜见了王上,而后有所歉意道,“小女沈搦前些月里被送去了听风书院,原本接到小女就是要赶来的,就怕她那平日里不修边幅的样子会殿前失仪,这才迟了,还请王上降罚。”
      “哎哟,老霍啊,说什么罚不罚啊,这明日就要出征了,可不吉利啊!再说了,姑娘家原本就是要时间打扮的,也是需要打扮的,这是孤的错,是孤叫的太着急了。”周王一开口,竟有点和沈搦想象中的皇帝形象不太一样,莫名还有些亲切。
      沈搦忍不住抬眼瞥了周王一眼,明明就是个四五十岁亲切大叔的模样,只不过那点慈蔼,并不足以盖过周王眉宇之间的帝王之气,跟无法抹灭的野心。
      周王似乎感受到了沈搦若有若无的视线,双眼眯了眯,笑着看向沈搦,“你就是老霍的养女吧,抬起头来让孤瞧瞧。”
      周王开口后,沈搦便不觉得有什么好怕了,便抬起了头由周王瞧着。
      周王摸着下巴真就将沈搦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他望向王后,指着沈搦笑眯眯的评价道,“王后你也瞧瞧这女娃,长得确实脱俗,该是与我们大周结缘的。”
      王后附和道,“确实瞧的让人欢喜。”
      “哎,你们还跪着做什么,赶紧入席,别叫待会进来的大人们误以为,孤这是在责罚霍大人一家。”周王半开玩笑的看向苏挣续道,“苏大人也是,他们一家子跪着,你跟着盲跪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老霍家的郞婿呢。”
      沈搦感叹这周王还真是暖场小能手,这一话,连同席上的大人们纷纷开怀笑出了声。
      见一行人落了座,有大人起哄道,“有了女儿,接下来不得有位郞婿。”
      而此时的苏挣耳根早就红了个透彻,还偏要在同僚们面前边强撑沉稳边道,“大人们莫要拿苏某开玩笑了。”
      果然,有长辈的地方,就喜欢拿晚辈们当话题。
      沈搦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抬眼碰巧与对席上的裴斩四目相对,沈搦略微一愣,大脑有一刹那的空白,等回过神来,忙避开视线。
      “孤为裴将军介绍一下,孤打趣的这位,便是我大周历来最年轻的文官苏挣,他的父亲苏洪乃是名誉天下的大家啊。”周王介绍道。
      苏挣朝裴斩特别得体的行了一礼。
      裴斩回以点头。
      “这般年轻有为。”周王摇头感叹,“早年间孤还想过,为孤这独女求一段好姻缘呢,可惜孤这女儿偏偏眼浊,可惜,当真可惜了。”
      “父王!”王姬闻言,有些不悦的努努嘴。
      “噢哟,我家小王姬又动怒啦?”周王调侃。
      苏挣忙道,“王姬乃天子之女,怎会眼浊,是臣资质平庸,自是入不了王姬的眼。”
      沈搦在心里打着哼哼,我们老苏要是资质平庸,那我这个只会瞌睡打混的绝世废物算什么?
      “你要是资质平庸,我家这位只会瞌睡打混的小王姬算什么呢,苏大人说笑了。”
      沈搦心里才嘀咕完,周王便来了如此一句,沈搦突然觉得,她和上面那位穿金戴银的王姬殿下还是有点相似之处的,比如说瞌睡打混。
      “说起来,裴将军也是宣国历来最为年轻的将军,十五六岁时就能领兵杀敌,亲自手刃敌帅首级,可谓少年英雄。”
      沈搦能在周王的脸上看出可惜之色,该是在想,这样的人怎就不生在我们大周。
      裴斩,“周王谬赞。”
      陪着这几位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客套话,简直和上辈子陪老板见客户的时候一模一样,听着听着开始无聊起来,沈搦眼见席上的菜色一道添着一道,香味萦绕鼻尖,馋的她的口水都要从嘴角溢出来,见周围无人注意自己,沈搦凭借她上辈子上课偷吃零食的经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目的速度,伸手迅速拿了一块奶香奶香的糕点塞进嘴里,没等她嚼两下,王姬的声音就在大殿之中响起。
      她兴奋的指着沈搦,好似猫逮到了老鼠,“放肆,我父王都还没动筷,你吃什么?”
      沈搦实打实的被王姬的一嗓子给惊了惊,糕点卡在嗓子处,差点没把她给噎死,沈搦拼命的咳嗽,身旁的四兄赶忙递了杯水过来让沈搦喝下。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全部汇聚在了沈搦的身上。
      沈搦呆滞片刻,忙领罪,恐怕她贪嘴的行为会使周王不悦,给霍家引来责罚,“臣女实在饿急了,请王上降罚!”
      四兄见状,水杯都来不及放稳,跟着领罪,“是晨安这个当兄长的没看好自己阿妹,晨安恳请王上降罪在晨安身上。”
      “对啊父王,父王必定要严惩这家伙!”
      “够了!”眼见着霍家一大家子欲要跟着领罪,周王大喝一声,震慑住几人。
      沈搦心道惨了,莫不真要因她一时贪嘴引得龙颜大怒?
      “气度!气度!”此时周王却是恨铁不成钢的指向王姬,斥责道,“尛尛啊,你是王姬,怎么肚量就这点小?”
      王姬不服,“父王,明明就是她的错,还未开席父王未动筷大人们都不敢动筷,她怎么敢?”
      “尛尛!”王后察觉到周王脸上的不悦之色,出声截断,“本宫平日里都是如何教你的?作为王姬,你要端庄,要有气度,要给天下做出典范,我知尛尛单纯只是想维护父王的威严,这场宴席本就是你父王为霍将军一家和裴将军办的,况且沈姑娘幼时流浪在外常饿肚子,就算她要是真做错了…也情有可原,你不可如此指着鼻子斥责她。”
      王后一番话,浅听是在责怪王姬,实则确实在替自家女儿开脱。
      “宴席本就要吃饭,何况孤何时说过孤不动筷,你们就不能动筷?”周王道,“你们啊你们,小娃娃,你果真该是霍家的女儿注定与霍廉有缘,一个德行动不动就请罪,再者,人盟国的大将面前,不叫孤给人看笑话吗,今日若再提“请罪”二字,孤可真就动怒了!”
      霍夫人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稍微安稳了些,她侧眼瞥了自己夫君一眼,见这糙汉脸上竟毫无担忧之色,便偷偷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霍廉吃痛一声,悄悄对霍夫人摆了摆手,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周王动怒,示意她莫要担忧。
      开席后,除了周王酒到尽兴时,将沈搦四年前徒手杀狼救下霍廉的事夸夸其谈的讲了一遍,还开玩笑说什么或许只有那样的姑娘,才能制服得了裴斩这匹果决狠厉的狼,惹得殿上的王姬极为不悦,其余好歹是再没生出什么事端。
      君臣把酒畅饮,将话题转移到了此次征战上,王姬为此特意取琴弹奏,恭祝霍廉和裴斩定大获全胜得胜归来。
      宫里的酒酿香甜醉人,沈搦忍不住多喝了几杯,脸上添了几分醉意,晚宴结束后是被二兄抗着回的家。
      夜色寂寥,星辰稀疏,月色被薄雾笼着,今夜的夜景的确叫人赏不起来。
      沈搦从自己院里的卧榻上起来,她酒还未醒全,胸口闷得慌,起身在府中闲逛,只等夜风将人吹清醒些再去睡。
      “沈搦?”
      沈搦起初还觉得是自己幻听了,平白无故怎会听到裴斩的声音,往前走了几步。
      “夜阑人静,沈姑娘也出来透气?”
      裴斩,还真是他。
      沈搦转过身,“你怎么在这?”
      “明日即要出征,霍将军特地留我一同出发。”
      裴斩走进了些,他今日穿了一袭浅蓝色的衣衫,白日没留意,借着稀薄的月色平日看上去生人勿进的裴将军,在此时看起来褪去了身上的戾气,平添了几分如玉的清雅。
      “为何这般看我?”
      体内的酒精作祟,沈搦难得有耐心与他闲谈起来,沈搦笑了笑,“总觉得这般的打扮,不像是宣国的狼将。”
      “是吗。”裴斩望向薄雾笼着的月色,自说自话道,“他们也说,暗色,才是最适合我的颜色,宣国少将军杀伐过重,一切纯净的色彩但凡接近他,都会染得一身腌臜,这样的蓝衣裳,平日并不会穿,只不过此趟来大周并没准备多少换洗的衣衫,还是在霍府养伤的几日你四兄替我买的。”
      裴斩脸色依如往常般平静,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更为绝伦,却也更为孤寂,似在他的身后没有一个人站着,风来雨来,能做的只有孤生对抗。
      这样的画面,对于向来喜爱be美学的沈搦来说,是很美的。
      “这般的打扮不像是宣国的狼将,更像裴斩。”许是宫里的酒酿过于醉人,沈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可她就是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沈搦上前几步,在裴斩错愕的眼神中续道,“这身衣裳与你,最合适不过,裴斩,你真的很好看,虽然你有时候确实杀伐挺重的,不过自那日你给我送药起我就觉得,第一印象真的不足以评判一个人,我现在算是隐隐明白了,那时你是裴将军,可现在……”
      裴斩的眸中有星光扭转,“可现在?”
      月色冲破薄雾,洒在沈搦的面颊上,清冷的月光衬的这张脸尤为脱俗,不似人间所有。
      酒气还在鼻尖萦绕,沈搦笃定道,“你是裴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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