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女孩》尘语春秋

8、静美

　　萧如彦不熟稔地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随之剧烈的咳嗽起来，难受涨的脸通红，仍要自虐的往嘴里递，史纪夺过来恨恨踩在脚下“没必要在我面前作践自己!”看着她暗淡的颜容和不忍直视的纤弱神态，一阵阵苦味撞击着史纪的胸腔，翻涌啃噬……。
　　“你心疼了!还是因为内疚在我面前虚伪地自责忏悔。或者因此让你的小女友产生了误解，祈求我会帮你。我劝你，大可不必担心，就算你跟我上床，她依然会亳不犹豫选择原谅你!”如彦是这样心如刀割地口不择言，怒视、爱恋又那么的爱憎不明。
　　“如彦，不要在这样折磨我，也不要折磨自己了!我们平淡地生活好吗……?”
　　史纪终是放下冷峻高昂的自信，卑微地祈求道，为她理着脸上的发丝。这一刻，一股暖流激荡着如彦已是千疮百孔的心房，犹如黑暗里撒在一片渴望已久的阳光，溃败所有设防的堡垒，她几乎热烈地要呐喊出来。可幸福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命运又何曾放过谁，自己再也回不到过去的不顾一切。笃地，倔强的她冷若冰霜转身离去，让史纪牢牢拦住去路。
　　“你凭什么来安排我的生活，我与你有何关系。放手，你他妈放开，你有什么资格限制我的自由……。如彦嘶吼，癫狂的叫骂着转身去砸眼前的轮船模型、撕咬书籍……。史纪看着，任凭她发泄心中的积怨。只愿她痛快，渴望着重新来过。他愿放下一切，哪怕或许未来不太遥远的梦想……。
　　一阵疯狂报复之后，痛哭流涕的如彦扑倒在史纪怀里捶打“你他妈为什么把我的心刺穿了，还来招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上官建武推开门，对正心急如焚盯着自己看的哥嫂毫无生气地说“丫头长大了……!”
　　上官建树夫妇根本没听明白弟弟话里的话，认为是闺女开始想那方面的事情了!上官建树先是愣愕，转而嘴里像是自言自语地念叨，又带着淡淡无尽的忧伤“一晃这么多年可过去了，咋感觉像是突然长大了，是该有自个儿的烦心事儿和烦恼了……!"
　　比夜的孤寂更孤寂是内心伤情的孤寂。文怡仍是呆呆傻傻，手里握着和她一样孤寂的、冰凉的钥匙。随着外面吵闹纷纷的“议论”停止，她的世界却还是一片荒芜……。
　　那是上官文怡第一次在独居的男士家中过夜!
　　这天史纪急需一份关于打算长期合作的一家生产商生产的产品一类的资料，不过这一类的书籍属于偏门，很难找得到。别人都表示无能无力、唯有文怡信誓旦旦的自告奋勇。其实她心里完全没有把握，但也挡不住莫大的热情和勇气。她先从附近的图书馆开始，然后挨家挨户到乃至整座城市的图书馆，最后终于在大雨滂沱的学生晚间自习课结束时分，在自己的母校在图书馆管理员的指引下，找到了那本遗忘许久的书籍，兴奋的她如获至宝一般，把书护在怀中迎着风雨回去邀功…"。
　　其他人都早已下班了，只剩下史纪焦急地望着外面的大雨和时不时的电闪雷鸣。打了几次电话，对方都是无应答。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了，还不见文怡回来。他后悔又自责的担忧，怎么不早点让她回来……。
　　被担忧多时的文怡终时在期盼中出现了，在她开门的瞬间，心乱如麻的史纪已经冲到了她面前“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找不到，明天可以再找……!”史纪关心的批评着浑身湿透唯有怀中的书只湿了边角的文怡，赶紧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文怡倒不以为然反为史纪的举动感到心暖，笑着照搬史纪的话安慰他“我怕晚了把我叔叔逼得重操旧业!”
　　史纪没心思与她开玩笑，担心她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着凉感冒了!附近也没有比去他家更近或者更合适的地方了!
　　史纪把衣服撑在她的头顶，在大雨中急切地赶路。但此刻对于文怡来说，是那样地美妙与幸福。濛濛里，望着他那因担忧而严肃的脸庞，仿佛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让人着迷的人物风景画，她有多么希望就这样地一直跑下去，没有尽头、没有目的，也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可是，都怪叔叔，干嘛给他找个这么近的住处，转眼间已经过了门卫……。
　　“我这里没有女性衣服，你只好将就了!史纪把自己的衣服递给文怡。
　　文怡欣然接过，转身进了洗澡间……。没过多久，清爽一新的文怡穿着史纪的衣服，与其说是穿，还不如说是松松垮垮的套在她
　　自上更签△身上更符合。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跟舞衣裙似的用的8舞
　　自带风效，来到客厅，对着正在半包围式儿的厨房做饭的打招呼道:
　　“怎么样，靓丽青春吧……!”
　　史纪回过头来瞧了一眼，面带窃笑“确实让人眼前一亮!”接着善解地说“晚饭还需要一些时间，你可以先看会儿电视……!”便继续做饭了!
　　“我很随意的……。”
　　跟想象中一个单身男子的房间完全不一样，干净、整洁的比一个女生都要过分，就是有点清冷。客厅里有一个中式的书架，除了工作业务方面的，其余的清一色是有关航海专业的。这个倒不难理解，之前听叔叔讲过他的一些故事。不过没想到他对海航职业那么感情深厚，以至于旁边的博物架上全部摆满了轮船的模型。文怡猜测着。踮起脚尖去取最上面一层中间那个她认为最漂亮的一艘，却万万没想到，在取下来时，不知的情况下，宽松的衣角挂到了下面的一只模型，刚一转身随着惯力，几乎整个一层的组装模型稀里哗啦的落到地上，七零八散的滚落的到处都是。她也瞬间的石化了，抖动的嘴唇机械地重复着“完了、完了……!”
　　“没关系!”听到动静史纪探出头，又马上意识到还不够使人内心完全安慰“我还可以给组装完整!”
　　“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太毛手毛脚了，对不起……!”
　　文怡愧疚脸红的一片凌乱，放下手中的模型慌乱的七手八脚趴在地上往怀里揽着部件。这时史纪已经做好的晚饭，走近来把无地自容的她拉起来去洗手过来吃饭……。
　　“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
　　文怡这话说的，好像在她的认知里面，史纪能做出好吃的菜太没道理了。史纪听的也是一脸茫然: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挖苦我!”紧接着又说“我会做菜很意外……!”
　　“当然是在夸你!”文怡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不过脑话是有多失风采，赶忙激动地补充“看惯了你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确实挺意外的……!”话音未落的，绯红的脸颊便不敢在视人了，埋低了头不停扒拉着饭。
　　史纪见此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没碰到过这样夸奖人的人。另外指不定她下一句又怎样的语出惊人了，还不如给她夹点菜更实际妥当些“好吃多吃……!”
　　文怡还真是饿了，不然多少会矜持一下。不过，也是难为了她，截止晚饭开始，之前的光景就早晨的那杯粥，光是□□蒸发都没了，就更别提能量消耗了。看她一口接一口的心满意不足，恨不得两只手同时下筷才过瘾，看样子刚才的“过失”并未影响到她……。
　　起初，文怡还能态度诚恳地帮史纪寻找模型的零部件，可没过多一会儿，便身不由己了，摇晃了几次混沌的脑袋，勉强强迫挣了挣迷糊的眼睛。等史纪再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趴在膝盖上坐定入神了。总结刚才吃饭的表现，史纪无声的苦笑“别人做错了事情，都是食无味、睡无眠，你倒好，不但是心安理得，还挺放心……!"
　　第二天在史纪的办公室里，文怡向史纪索要钥匙，“声称”自己包上的小兔子落在他家里了。之后史纪就没有办法把她拒之门外了，每次用她的话说“总不能见死不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