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女孩》尘语春秋

12、平淡

　　随行到出租屋门外，史纪肃立住，转身看着如彦:
　　“我有权利拒绝你进来。”
　　如彦听了感觉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轻俏地回答“没错，法律支持和维护你的合法权利……!”然后，不恼不怒地目送着史纪开门、进门再把自己丢回宽阔的世界。
　　反正也不指望这家伙回心转意，反正也不指望大吵大闹就能解决自己的尴尬处境，反正这就是现实的经验之谈。在史纪关上门之后，如彦便从包里掏出一本名著，这是她的习惯，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会随身携带一本精心挑选的书，随时消愁解闷，多好!然后坐在包上开始忘我地修身养性……。
　　“不行，我还是得给纪哥打个电话!”程永辉刚端起碗，心神不宁的又放下。
　　他姐程霞这时把最后一碗汤端过来也坐下，看着她这个没出息的弟弟可气又可喜的讥嘲:
　　“你一个大男生，可算把咱爸的婆婆妈妈全遗传下来了!她一个姑娘家，你替史纪瞎操什么心。再说，你姐夫都说你们的大小姐心地善良，就是有时候有点强词夺理，瞧把你给吓的。”完了，程霞还不忘往黑的抹弟弟“也就是人娇娇不嫌弃你。”
　　娇娇习惯的笑而不语看着姐弟俩儿日常的斗嘴……。
　　“你是没体验过她那张嘴，噼里啪啦的就跟下冰雹似的，一会儿就能把活活的一个人说成神经病，脑子反应太快了，纪哥咋就招惹上了她……。”永辉站起来已经掏出了手机，严肃而夸张的深情，表示着他并没有危言耸听，这不，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也就是你那愚钝的脑子……。”姐姐不加修饰用语的白话道。“娇娇，我们吃，不用理会他……。”
　　夜色渐渐逼近，史纪刚冲完凉澡走出来，永辉十万火急的第五个电话已经快接近尾声，史纪拿起手机:
　　“有事儿……。”
　　“你没事吧……?”永辉焦急而担忧地反问。
　　没有啊……!”史纪感到他的话莫名其妙“我能有什么事儿!“
　　“不是……。”永辉有些迟疑，也是胆怯，轻声地问着“她呢……!”
　　“谁!”
　　“咱老板的女儿……。”
　　史纪思忖着弄不明白永辉的反常，把最后的“再见”给他说了一下。然后，听到他在电话那端说了一句自认识他以来特别深沉的话“以她的个性，现在还待在外面……!”
　　“引火上身了，纪哥彻底惹毛了老板女
　　儿……。”永辉回到餐桌前椅子上无不哀怨地为史纪担忧的说，同时也在证明自己并非无中生有的多此一举。
　　程霞重复着刚才的话“也就是你那愚钝的脑子!”紧接着摇摇头“唉……，令人堪忧……!”女友娇娇这次同意地笑笑点点头……。
　　史纪狭隘地理解如彦就是喜欢恶作剧的肤浅大学生，游手好闲，对某个人产生了捉弄的乐趣，就去按照自己的心思开涮，得逞了就放肆的笑，被入斥责或者说不配合了，就悻悻哪来归去。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她那简单庸俗的心情。可当他听了永辉的电话推开门，见她真的还在，而且手里捧一本“复活”正全神贯注的阅读，一只手捏着一支笔。“应该是用来写笔记”史纪猜想着。她投入的神情，完全是个痴迷的学生样子，以至于史纪注视了有一会儿她都没发觉。
　　“你进来吧……!”史纪生硬的说。
　　如彦这才发现史纪不知窥探了自己几时，也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偏仰着头与他对视“嗯……?”
　　史纪不再言语，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表示，转身回去了，门则敞开着。如彦冲着他的背影嫣然一笑，跳起来，活动活动麻木了的脚，拎起包如攻破了敌人的城门一般神气泰然自若地跟进去……。
　　让你进来，并不是代表你我之间的关系就更亲近一些，或者是让你产生我已经消除对你的成见的错觉!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史纪依旧冷漠地砸在的如彦脸上，如彦停止对小租房左顾右看的打量，冲他嘿嘿笑道“你要赔我美丽的时光。”见他一脸茫然，如彦干脆利落的把自己今天临时决定的神圣的蓝图以及对好友委托的伟大承诺娓娓晓之以情地说给他，最后轻描淡写的“就是这么简单……!”其实，在如彦说完，她自己都不明白，摄影比赛，又没有要求必须是人物，可是从一开始又像打定主意似的非要拍史纪。
　　“幼稚不幼稚!”对于这种自圆其说的“讨债”人，史纪感觉有点好笑。忍不住一涟笑意从冷凌的脸颊划过。
　　“那你告诉我幼稚与成熟的界线在哪儿……!”
　　“除了你的亲人朋友，单是你们学校就有太多的校友，为什么找我!”史纪直接跳到这个话题上。
　　很快，如彦摆出困惑“对啊!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可为什么偏偏是你，我也很是想不通。所以，你给我解释一番，听听你的高见。这是为什么呢……?”史纪无辜，她表现的比史纪更无辜、更逼真。
　　月光普照，千姿百态的灯火世界里，小租屋里别有一番激烈天地。
　　最终，独善其身坚持理论的史纪，在如彦毫无逻辑章法的死缠烂打之下，溃不成体统。因为他再无处可回避了，让如彦拐到了上次的酒吧里…….
　　“喂，这家伙上哪儿快活去了……!”如彦盯着摆放在吧台角落的摇酒壶，熟络地向一个正
　　的抖，伏叫的小羽炉奶，可玩从找后，
　　就这张嘴，一万个我都不够活的。那家伙追女朋友了，你多少天没光临，他就多少天放老板的鸽子。”
　　如彦满意地点点头“可以，下一个策反的人就是你了!”
　　看来如彦的话服务生还挺受用的，笑眯眯的“我还欠点火候。老规矩?今晚我请了!”
　　如彦再次默认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