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女孩》尘语春秋

10、为爱

　　如彦选择在工厂的后门下车!之所以选择后门，说起来也是苦水一滩。就前两天老爹才发现自己落在办公室里的手表被她顺走了，加上她之前在厂子里的所作所为，盛怒之下大义灭亲宣布，倘若发现再胆敢踏进工厂半步，停止一切“活动经费”任其自生自灭。她不敢怀疑，那倔老头对自己说出话的可信程度。起码，近期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妙。而这后门她还是头一次走，会遇到什么情况，就像司机大叔说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如彦探头探脑的一步一步为营地刚走过保安室旁的小门，一个沧桑浑厚的后面传来，吓得紧张兮兮的如彦脊背发冷发麻“你是谁，去找谁，谁叫你来的，你要到哪里，去干啥!”
　　如彦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回头看着这位把职业术语发挥的淋漓尽致的保安大爷，讨好的笑吟吟恭维着“大爷，我怎么感觉您老是个大哲学家了，张口就带着哲学的韵味!”
　　“可惜大爷我阅人形形色色!”
　　一句话噎得如彦张口结舌，犹如本是抱着一颗热忱的心真诚相待，奈何明月照沟渠式儿的话不投机半句多。望着保安大爷恪尽职守又好像无懈可击的不谈人情世故神态，如彦不免在心里面腹诽“要换作是前门那两个激灵的小哥，此刻巴不得鞍前马后的保驾护航了!你等着，哪天非给你聘请来个花奶奶杀杀你的嚣张气焰……!”
　　可是心里怎么想的，不代表嘴上就敢说出来。如彦尽量面露难色，用余光时时观察着周围的动态。揪起大爷话的字面意思几近掉眼泪的好像受了莫大委屈“我……我怎么到哪里都被人看成坏孩子，就因为我长得善良做事做人谨小慎微，就变成了一个怪人，被社会不能容忍，被世人摈弃……。”如彦声情并茂的编造着悲惨身前生后事儿，那就跟真的似的让人无不动容。
　　看来大爷动了恻隐之心“厂里有规定，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尤其这重中之重的后门!”语气尽失先前的强态和不通情达理。
　　“既然把自己的职责说的这么危言耸听，那小女友我也就不客气了!”如彦在心里敲定主意，转脸一副想之他人所想的善解人意神态“大爷，您说的没错，这后门往往都是不法分子或者偷奸耍滑工人的首选之路，您能这么铁面无私是无可厚非的。那么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能为难您老人家不是，顶多多走几步路从前门进去找要见的朋友。”
　　如彦这招路数果然好使、保安大爷见她说完就要动身，感觉自己没来由的被轻视了。“不就是找个朋友!”大爷这么说算是叫住了她，马上又为自己开脱“谁还没个急事，做人也不能太冥顽不化了是吧!”
　　如彦忙赞同地点点头“嗯!嗯……!”
　　“再说你这么个眉清目秀的姑娘，长得也不像偷鸡摸狗之辈……!”
　　大爷富有哲理的话让如彦感到当头一棒，晕脑转向的找不准自己的位置“有这么夸人的还是这种骂人的嘛!”她是除了干笑就是苦笑。
　　“你进去吧!不过最好别让领导发现。不过真被逮到了，就说是我李老头让你进的。”这位李大爷傲世群雄般的叫她不要有后顾之忧。
　　估计如彦也是被他这大义凛然的豪气所感染，激动的双手抱拳“李大爷幸会……!”
　　如彦躲在监控器死角的墙壁后面，探出脑袋朝车间里观察，许久才终于找到小队长裘海生像极了个监工装模作样的来回转悠着，时不时的那些个大妈向他恭敬地请示着什么，看给这家伙得意的，搞得好像自己后宫佳丽三千一样儿，举手投足尽显大尾巴狼范儿。不过话说回来，即便如今如彦已是身处四面楚歌自身难保的风口浪尖之上，人依然忠心耿耿，这就难能可贵了。
　　史纪就在旁边不远处的车床旁，应该已经熟练了所有步骤，看他有模有样认真的态度。如彦拿出手机借助太阳光的反射，先去闪晃裘海生，里面的裘海生收到信号朝外面来看，如彦马上冲他向史纪的方向一努嘴，裘海生立刻心领神会。如彦紧接着去晃史纪。相比较裘海生当即就做出正确的反应，史纪表现的倒有点迟钝，心急火燎的如彦晃了几次，史纪不紧不慢抬起头来周围环视了个遍，还是如彦及时的补发一束光，他最后一眸才把注意力转到外面。
　　如彦立马机不可失的好像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冲着史纪眨巴着一只漂亮的眼睛，可是史纪偏偏不解风情，见到他没有一丝喜出望外的表现。“难道自己表达的不够明确!”如彦猜测着开始大幅度的打手势，史纪依旧不为所动，更过分的是他竟然回过头去不再看她。“我有那么差劲嘛!还是对我心有余悸!”如彦有点开始怀疑自己引以为傲的自信，赌气的又照着史纪的脸庞晃动几下。可原本侧面坐着的史纪，这下索性留给她一片伟岸的背影。如彦正要发作又无计可施之际，裘海生已经走到了史纪跟前，当然他目睹了如彦整个落败的一败涂地的过程。
　　如彦就跟找到了出气帮手，把所有的恶气寄托给裘海生，期待地倒要看看那可恶的家伙该如何出糗。然而，事实果然出乎所料，看样子后宫佳丽三千自感威震四方的裘海生也碰了一鼻子灰，无奈地冲着暗影中的如彦两手一摊，表示他已经尽力了。
　　顿时，如彦仿佛受了奇耻大辱，想来也是，一贯走到哪里都被人瞻仰膜拜，前呼后拥的追捧。现在倒好，自己历经千难万苦不辞辛劳地“君临天下，”竟敢被人不当回事，撂挑子冷落了。想到此，如彦忍不住跺脚的破口大骂了“好你个王八蛋史纪，你真能耐了啊!竟敢对姑奶奶视而不见。行，你可真行，真会挑时机，在这档口给我唱黑脸，能耐!你等着，姑奶奶还就不信没天理了……!”
　　如彦生气归气不过，可她真没胆量冲过去把史纪暴揍一顿也不解气，而当下又不宜久留，只能悻悻地暂落保安室里。好在她拥有一颗与生俱来随遇而安的高尚随和心，保安李大爷见她归来无所事事，就好像与世隔绝了八百年，激情昂扬地给她讲述自己当年好汉的事迹，如彦听的是如痴如醉，不时与李大爷肆无忌惮的大笑，这场景，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俩人是多么深厚的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