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杂烩》笔杆尖尖

80、2

　　七十年前第一子校成立之初……
　　“来，看我。”安东阳按下定时键，又扎进照相的队伍里。
　　“好了。”他抽出照片甩几下，笑着道：“咱们第一子校成立！。”
　　照片里，每一个人都笑得很牵强。
　　合照结束后，大家一句话不说的冷漠走开。安东阳把照片夹在书里，切了声没趣，收好相机，才慢溜溜的晃到会议室。
　　“哟，人都到齐了，我还以为齐不了勒。”他不痛不痒内涵道。
　　作为没有名号的大首领，大家都称他“大首领！”
　　他先开腔说，“咱们，荆国第一子校今天成立，目前重中之重，招生！”说完一句，又侧脸去问程秋，“咱们是不是还有些没满十二岁的孩子？”
　　“有两百二十七个。”
　　“男孩有多少？”
　　“三十五个。”
　　“唉，太少了，还是太少了。”他一脸苦恼说“这样！快入冬了，你写几条宣语都让大家伙把手里的活儿放放，先把心思放在生育上，最好在明年冬天生一打小子。”
　　程秋吊着眼嗯了一声。
　　大首领的话，果然是圣旨。话一出口，当天下午就贴满了大字报，“要想强国，就得有人。”
　　“重建家园，你我有责。”
　　“今年冬天不冬眠，男孩女孩一起生。”
　　“你一个，我一个，咱们亲家十八年，又是一茬接一茬。”标语水平参差不齐，书写也是一言难尽。程秋写完第一条标语，如何也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这种事情，索性就让哪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女人来想。
　　她也无所谓，风都是一阵一阵的吹，停不了多久。写完标语，她就急匆匆的踩单车回家烤火。
　　人类的美好品质——好奇心，果真是从未输过。
　　单车开在结冰的玉米地上，慢慢吞吞，她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怪声。看了一眼，是微弱的火光中有两朵影子在开花，她悄悄的趴在旁边的垛子上偷看。
　　视线刚一聚焦，呼吸就开始急促起来。惊恐、愕然、不解、痛苦、奇奇怪怪的表情在她脸上来回交替。
　　两坨肉火的交错辉映，让她五味杂陈，而肉火身后的画师更是令人心碎。
　　专注的神情，飞舞的画笔，熟悉的面孔，一一浮现。那样的专注曾只属于她，原来，退下欲望的遮羞布，露出的一切都显得苍白。
　　只见画师放下笔，面含微笑的与烈火交融。
　　因为在不久的将来，这副惊世骇俗的画作会声名远扬，因为它刻画的是人类欢愉，像穿透阴冷浓雾的一支利剑，但这只让程秋恶心的想吐！
　　零下十五度的寒冬，因为止不住泪水，回到家时，睫毛结了一层霜，也磕破了一身伤，虎牙也摔掉一颗。原来爱情也可以宣告死亡。
　　七十年后，同样的寒冬，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乞丐死在垃圾车旁。再有一刻钟就是除夕夜将至，万家灯火的繁华大道，曾是久远的战场，现如今已是平和安定的家园。年轻的情侣发现死去的老人，报了警。警车开到昏暗的巷子里，只用一块蓝帆把老人包住，就送往殡仪馆。警方拍照取证，登刊，形式性寻人启事。七日无果，准备火化时惊然发现老人的身体缺了一个重要部位，随即叫来法医鉴定。经鉴定，老人的生殖创口属于陈年旧伤，愈合程度完好，曾进行过手术性化学阉割……
　　法医看着冰冷的尸体，不禁感概“人活一辈子，到底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