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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这学期的助学补助下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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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声，昨晚林未觉的善意值莫名提升了5%，你有什么头绪吗。”
许秋声坐在教室末尾听着语文老师的“臣之辛苦,非独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见明知”昏昏欲睡，听见系统这句话顿时来了精神。
“昨晚？几点？”
“大概凌晨3点这样，怎么了秋声。”
看来药是喷了，许秋声嘴角扬起，随后又疑惑的向下，这也能加善意值？他目光看着讲台，陷入思考：送个水加善意值、吃个饭加善意值、回个宿舍加善意值，现在送个药也加善意值，毫无规律可言啊。
之前的任务目标都是短期内遇到了麻烦，譬如被同学欺负、家里人生病急需用钱、游戏排位上分，还有考试不及格假冒家长签名，诸如此类。
只有朝着目标开展才会增加善意值，可林未觉这完全看不出目标，总不能就是让他送点东西吧？这人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统啊，你说会不会不朝目标开展，只要是帮了人，就会加善意值？”
“不可能的秋声，如果可以这样，那还叫什么任务对象。”系统说，“任务任务，那就是有目的的活动，游戏你也玩了不少，你见过打副本不去打BOSS，在路边刷小怪捡野草清理清理地图垃圾也能过关的吗。”
好生动形象的举例，无法反驳。
许秋声左手杵着脑袋，两眼放空，右无名指点着桌面，耳边突然一阵急促的叫喊：“秋哥，秋哥！”他回过神。
“怎么了？”
“老师叫你呢！”
语文老师白蔻正用着一种欣慰的眼神看着许秋声，语气极其温柔：“许秋声，看你这么认真的听课老师很欣慰，这道题就由你来解答一下吧。”
什么情况？什么题？许秋声头扭向同桌的薛余厚，眉眼一挑，目光疑惑。
薛余厚弯下身子趴在桌子上，用手肘挡着半边脸，小声地说：“练习册第86页，翻译题第二题。”
好在两人坐在最后一排，加之面前摆了一堆书遮挡，声音传不到讲台上。许秋声翻开练习册找到86一页，目光在题目上搜索着。
“白老师，翻译‘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是吧。”他捧着练习册站起来，表情稳如老狗。
“嗯，对的。”
白蔻看着和蔼，实际也是抄书达人的一员，物理老师十遍起步，她十五。
要是直接说不会，落了白蔻的面子肯定不会放过他，语文的文言文又臭又长，抄下去这周岂不是废了？
果然任何时候目光都不能落在老师和讲台上，大意了。
就在大家以为许秋声这书是抄定了的时候，他的答案娓娓而来，从容且笃定：“在外没有亲近的亲戚，在家没有照应的童仆，生活孤苦无依，只有和自己的身影相互慰问，对不。”
“非常正确。”白蔻鼓着掌，看着班上其他同学，“各位同学看到吗，认真听课语文其实非常简单，正如荀子劝学所说：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 ,下饮黄泉 ,用心一也！“
“很好，坐下吧，继续努力。”
后排的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许秋声，不理解他什么时候脱离的我捐楼我牛逼、老子上面有人，就是不学无术的组织。
薛余厚眼神挪了几次，最后忍不住问：“秋哥，你居然真的在听课？”
“没，看着句子瞎蒙的，这不碰上死耗子了嘛。”
“厉害啊秋哥！”
……
中午下课，许秋声直奔一班找林未觉，结果被告知林未觉已经离开了，就连下午的体育课林未觉也以身体不适为理由请了假。
明明在同一层楼、同一个地点上课，明明上课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但是许秋声总能跟林未觉擦肩而过，问佐简她们也不知道林未觉去哪里了。
“秋哥，很明显，纪委在躲你。”莫辞看着趴在双杆上百思不得其解的许秋声分析着。
“你别瞎说，我那么潇洒帅气德艺双馨，他没事躲我干嘛。”
“……”莫辞看着他自信的模样张张嘴，撇了眼篮球场，欲言又止，表情纠结，最后语重心长地拍了下许秋声肩膀，留下了一句“自信是好事”。
转眼来到了周一，今天月考成绩放榜，走道上的公告栏围满了人，最多的就是二班和三班的学生。
人群中有保住名次兴奋地欢呼，还有因为失利离开自己班级地哀嚎和轻微地抽泣。
不过最多的还是对于一班的讨论声。
“一班的也太变态了吧？一个都没掉下去？还给不给活路了？”
“这有什么，我还听说林未觉他们提前交卷了呢，你看，榜前十变了吗？榜一大佬还是他。”
“算了，这种级别的学神没什么好关注的，毫无惊喜，下一个。”
林未觉从人群后面走过就听到这么一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脚步放轻，贴身从走廊边过去，怕这些人回头看见他萌生“惊喜”。
走回一班教室，孙奕洋正好派发完试卷，他迎上前说：“未觉，冯老师让你去一趟教务处。”
教务处在教学楼后面一栋第三层，门口有十级踏阶，上了踏阶，天井正中央有一个书本状的石雕，上边写着'教者，训也，训之以善，以养天下之才'。
相比起教学楼的喧嚣，这里像是开启了静音按键，隔绝了一切嘈杂，只留下风吹过树叶的宁静。
而今天这个份宁静被打破，静音功能也出现了异常。
林未觉刚走到教务处门口，里面的女高音搁着墙体穿透：“你别叫我老师，你才是老师，英语那么多选择题，你就算全部选A都不至于0分吧？每一张卷子都能考出0分，来，我位置给你，你教教我怎么选可以避开所有的正确答案！”
这一听就是杨青黛的声音。
“杨老师，我可是每一题都认真分析来着，这得0分怨不得我，怪出题人给的答案太相似了。”
“要不您先放我回去？我保证给您交一份800字的0分总结！”
“回去方便你睡觉？想得倒挺美，下午就坐我旁边给我总结清楚！”
林未觉敲门的手停下来，难怪许秋声今天没来一班，原来在这里。
冯洪光找他在预示之中，但是许秋声的存在却是预示之外。
啧，看来躲不掉了。
咚咚咚——教务处的门被敲响，里面的训斥戛然而止，杨青黛收了嗓门，说了一声“进”。
上课铃已经打响，留在教务处的只有杨青黛和冯洪光。
“杨老师好，冯老师好。”
“呀，未觉来了啊。”这声音如沐春风，跟刚刚的大嗓门判若两人。
许秋声坐在靠里的位置，透过二十公分的隔断板看着林未觉半个身子走了过去，他探头喊了句：“林未觉！你膝盖好了没？”
“喊什么喊！”提到这事儿杨青黛再次破功，“还不是你硬拉着人家打球，好意思喊？那么想做朋友你倒是向人家多多学习啊！你要是有林未觉千分之一的省心，我头发都能少掉几根！”
许秋声顺杆爬：“老师，我这可不就是为了向林未觉学习嘛？都不给我接触还怎么学习？”
她还想教育教育，冯洪光开口打断：“青黛啊，放宽心，这成绩啊也不能一蹴而就，今天就让秋声回去吧，这节课他们讲题，还能听听。”
好歹做了多年的同事，自然听出了冯洪光是想清人，杨青黛心下了然，看来这次叫林未觉来不是谈成绩是谈私事。
“行了，既然你冯老师都这么说了，我今天就不为难你了，回去上你的课！”她摆摆手对许秋生说，末了凶狠的补充一句：“下次月考再给我考0分我让你把卷子抄一百遍！”
“得嘞！下个月保证有分儿！”
得到了赦免令的许秋声丢下了个不走心的承诺迅速起身逃离，生怕慢半秒得在这陪着杨青黛上班。
走到门口时他扭头朝侧后方的办公桌看过去，林未觉如松柏一样笔直地站在冯洪光身侧，双手随意背在身后，眼睛目视前方，脸上挂着好好学生独有的似有若无微笑，看着特装逼，犹如两人第一次见面：高傲得一批。
还是在球场上挥拳的林未觉顺眼。
许秋声转身背朝走廊，刚想带上教务处的门，就看见林未觉的目光朝他望了过来，然后又迅速挪开，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只有抿着的嘴角和微红的耳垂出卖了他的动作。
一阵微风徐过，吹动了窗上的纱帘，冬日暖阳透过窗户，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光束。
“放学一起回啊！”许秋声龇起他的大白牙朝里面说。
林未觉：“……”狗都不跟你回！
门被缓缓拉上，许秋声正准备离开，办公室里微弱的男音从最后一丝缝隙中隐隐泄露：“这学期的助学补助下来了……”
刚踏出的脚步就这么定在了原地。
助学补助？
他倚靠在门边还想再听点什么。也不知道是教务处的隔音做的相当不错还是冯洪光停止了交谈，等了两三分钟也没听出其他声音。
西城一中是公立，加之示范性高中又有教育局各种补贴，所以学费不算高昂，一学期学费加住宿费约莫1000上下。
在这里读书的都是本市小孩，随着西城旅游业飞速发展，扎根在这里的人不说每户小康，至少生活不愁。
莫非一班有人申请了助学补助？而且这事儿不应该找孙奕洋么，他才是班长。
许秋声抓抓后脑勺，困惑地往楼下走去，想不明白又从兜里掏出跟棒棒糖，拆开嚼了起来。
小卖部五毛钱一根的陈皮仔仔棒，体积小，糖精味足，兜里还有几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