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穿书日常》照绯

4、邻居

　　身后响起一个不满的男声，吴策惊喜地回头，就看到他西户的邻居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像是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吴策现在可顾不得上他之前和这左邻右舍有过什么矛盾了，现在只要对方还愿意搭理他，脸皮这种东西自然是可薄可后，他立马顺着杆子就走了过去。

　　对方始终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再次问道：“你刚才想干什么？”
　　“想知道”吴策故意卖着关子，“我忙了一天还没吃饭，现在饿得没力气说。”

　　男子穿着上虽然不如刚才东户的邻居好，可看着也比他强多了，应该不至于缺一口吃的，况且他要活下去，就要尽快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这坑货ai，说什么邻居不是关键线人物，不能免费提供信息。
　　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坑他。

　　男子挺嫌弃吴策的，一副看不上眼的表情，“吴少爷敢进我家，不嫌我这走镖的粗汉脏了你读书人的眼。”

　　听出来他的这个身份走的是什么风格的路线了。
　　有人人见人欢喜，有人人见人唾弃，他的这个身份就是后者。
　　不过说实在的，挺俊秀的一小伙说自己粗汉什么的，他自己就不别扭嘛。

　　吴策抿嘴笑了笑，指着打开的门，问道，“我能进了吗？”
　　男子白了他一眼，理都没理他，就进了院子，见门没关，吴策厚着脸皮跟了进去。
　　笑话，人都快饿死了，他要脸皮干什么。

　　来到客厅，西户的这位邻居板着一张俊脸，语气不耐地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就出了门，吴策听着他开门走了几步，去了隔壁的房间便安静地坐着，脑子里和卓尔讨价还价。

　　明显这左邻右舍都认识他，他现在别说和对方有过什么矛盾，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如果他还是什么信息都不知道，信息不对等，用不了饿死，他估计就被邻居当鬼附身给清理了。

　　任务不才是最重要的，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然后免费获得了邻居的姓名，再多一点信息都没有。
　　坑货系统能称神了，抠神！

　　一刻钟后，西户右邻端着两个青花瓷碗回来了，冒着热气，手里撰着两双筷子，其中一双拍到桌子上，抬起下巴，冷言冷语地说道，“吃吧。”

　　清汤的面疙瘩，一看就没少用面粉，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吴策说了声谢谢，就着汤埋头用饭。

　　见他客客气气，不再一副谁都看不上，眼高于顶的模样，男子嘲讽的话没再继续说出口，也低着头吃着眼前的面疙瘩汤。他是北方来上海闯荡的，饮食习惯也受老家的影响，喜欢面食，虽然一点盐没放，两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连一口汤都没剩下。

　　吃完饭，把碗一摞，筷子一收，雷风，也就是吴策的右邻，盯着他，“韩先生是好人，以往顾着吴叔的情分，你那些卖不出去的破烂，是韩先生花了高价留下了，本就不值什么钱，你偏偏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让韩先生再补给你钱，你自诩读书人，读书人就专门干言而无言的勾当？行了，韩先生不和你一般见识，你那些破烂韩先生也退给你了，韩先生之前给你的钱呢？你没还吧。”

　　要照着原来的吴策好面子的虚荣劲，雷风说到这里，他估计就红着脸反驳了，现在换了人，吴策光顾着琢磨，嗷，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怎么是这么个缺德人设，那他现在能吃上这一碗面汤也不知还说这邻居当的好，还是他这身份的长辈之前做的好事够多，他沾了祖宗的光了。

　　见吴策不说话，雷风怀疑他有藏着奸呢，怕他又去惹韩离烦，也不再因为原本和他父母情意惯着他，目光不善地盯着他，警告出声，“我这大老粗一个，不像吴少爷读的书多，可兄弟们都讲义气，要是再看见你去骚扰韩先生，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啊，他这是被警告了，人长得俊秀，口气倒是挺凶，吴策现在饿得最不缺的就是胆子，雷风连他这种自己讨厌的人都还能给煮面的主，凶能凶到哪里去，吴策挠了挠头发，摊靠在椅子上，不仅不认怂，反而得寸进尺，“如果你能答应帮我个忙，你说的也不是不行。”

　　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雷风有点火，腾地站起来，双手拍在桌子上，“你最好搞清楚，我是在警告你，不是求你，你做到最好，做不到就别怪我不顾邻里情谊。”

　　对方发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要是他这样了，对方还不生气，得多软的柿子，不过心里想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这个赖皮他只能继续耍下去，“帮我找个工作，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见到韩先生绝对恭恭敬敬”又补充了一句，“还会把欠韩先生的钱尽快还上。”

　　“你要找工作”雷风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不怪雷风大惊小怪，实在是吴策以往可是这看不上，那瞧不上，弄来弄去，就这眼高手低的态度，又加上无权无势，能力也不咋地，高中毕业两年就闲在家里了两年。

　　原本还有他爹能养着他，至少饿不死，但一年多前，吴策的爹吴进外出未归后，吴策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只能逐步地变卖家产养活自己。

　　原本左邻右舍看在他爹的样子上还照顾他，但有些人是能赶人的，再好的情谊都能给磨干净，吴策严重怀疑就算他不来，原来的吴策也能饿死，当然这种假设是在有吴策这个人的基础上。

　　雷风慢慢坐回去，垂下眼静静地没说话，中间看了吴策一回，有不信任，有打量，皱着眉垂目思考，等过了许久，他才又看向吴策，决定看在吴叔的面上再最后帮他一次，打定主意说道：“我只负责帮你找，能不能留下要看你。”

　　“一言为定。”吴策勾起嘴角。

　　雷风是真的很不待见他，瞥了他一眼，“明天中午给你回消息，在家等着。”
　　“多谢雷风兄了，静候雷风兄的好消息。”

　　回家的路上吴策心里感叹雷风简直可以改名叫雷锋了，他还说韩先生是好人，他自己也不遑多让，真是一点仇都不记，乐于助人的好同志，整个过程完全忘了自己厚脸皮，强人所难的事。

　　第二天上午吴策用最后的钱买了点面粉，给自己煮了面皮汤，然后用剩下的木材煮了热水，把自己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好好地清洗了一番。

　　别说他自个了，他的被褥和衣服，都是一股的潮气味，他都抱出来一起的晒太阳。

　　天气不错，还有刚换下来的脏衣服，也趁机洗好晾晒上，幸亏家里还能翻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上，他不至于裸奔。

　　他这一上午的运动量赶上他之前两天的了，面皮汤虽然顶饿，但到中午也饥肠辘辘，又给自己煮了一碗疙瘩汤，喝完汤砸吧砸吧嘴，看着空碗，眼冒精光，他真想吃点咸口的，就是口咸菜也行啊。
　　在吃下去，他可能会是第一个因为饮食不和谐选择结束任务的任务者。

　　“咚咚”
　　门口响起敲门声。
　　吴策耳朵一动，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