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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考验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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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没睡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也许他们还紧急开了一个会,反正后面几天都没有人来找我,连检查都是秦姐代劳。
“小花,说实话,你是不是和顾寒吵架了啊?”秦姐把检查报告一合上,马上和我八卦起来,“虽然他这人是有点冷,但是他还是很温柔细心的,相比起现在绝大部分男性,他可是优质的呢。”
我推开秦姐的脸蛋:“没吵架。”
“哟哟哟,没吵架,”秦姐做了个鬼脸,语调阴阳怪气,“没吵架他这几天跟疯了一样调班啊,白班全换成了晚班,大半夜巡查还站在你病房门口发呆。”她沉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他偶尔腹黑了点,但是他人品好长的也不错,要不你就原谅他这一次?”
我:“????”我好像知道我在他们心里的身份了,这误会可就太大了,我有必要为了我和顾寒的清白澄清一下。
“顾寒...他是个好人我知道。”
刚做好心理准备走到病房门口的顾寒:??好人卡?!
“但是我和他什么都...”
“咳咳,秦姝,吕主任找你。”顾寒拉门打断了我的话。秦姐在出门前还拍了拍顾寒的肩膀,用一种坚毅的眼神示意他:小伙子任重而道远啊。
我:......
顾寒沉默着等秦姐出病房,立马把门关上。我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他:“你就这么让他们误会?!!!”顾寒心虚地撇开眼,食指不自觉摸上鼻尖:“那是他们的自由嘛...”我顿时哑了火。
“所以你来是要说什么呢?”顾寒变得认真起来:“下午你办出院,我们出去聊那件事。”作为受害者之一,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他们前两天的态度真的有点吓人。
“我还以为你们准备憋到三审之后说呢。”我右手拨弄着左手手腕上的滞留针,这几天都在打止痛,血管的位置已经有了淡淡的乌青。
顾寒看见我的动作叹了口气,靠近床铺揉了揉我的脑袋:“这几天我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它没有那个人和你说的那么恐怖,再加上刚注射就有治疗,现在它发作的概率很小,只有在发作的时候会很痛。”
我不在意地咬着口腔内侧的软肉,把他的手从脑袋上拿下来:“停,不要像撸猫一样薅我脑袋,弟弟。”他眸光微暗,保持沉默,眼神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变得旖旎暧昧。
百无聊赖中我终于忍到了下午,把滞留针拔了拿上出院证明我瞬间放飞自我。终于离开了医院了,我感觉我现在都被医院闷入味儿了,全身上下都是消毒水和碘伏的味道。
出了医院大门,我看见言礼尘的车,想起来后天就是三审的日子,不禁感叹了一下自己苦逼的打工人日常,还是上了车——我还是很好奇和我的命息息相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的。
目的地是肖家别墅,进房子我环视一圈,人来的还挺多的。桑柚,顾寒,许祢,肖家两兄弟,还有梁余。瞥了一眼跟在我身后的言礼尘,难怪许祢让他换人他能那么干脆,原来都是自己人啊。
我在言礼尘坐下前抢先一步拿下单人沙发,言礼尘也只是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等我们两个都坐好了,许祢才咳了两声:“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也不好多说,我们现在也暂时没办法告诉你太多,所以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能不能说就不一定了。”
“我能加入你们吗?”
刚端起杯子的许祢被我的问题吓到,手一抖,水洒到地板上,晕染出一片深色。其余人也都是眉头一皱,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不是一队的当然不好说,但当我加入后,还有什么不好说呢?
“姐姐...”肖君然斟酌了一下用词,语气委婉,“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而且现在我们组织的人有的都不在这边...”
“是不在这边还是不来这里你们比我清楚的多。”我叹了口气,“如果这个不能说的话我换一个问题。”
“tarot到底是什么?”肖君探听见我的问话松了口气。在这种时候,不怕我乱问,就怕我什么都不问。
“Tarot,中文名塔罗,是他们给这个药取的名字,Ⅰ型是在国家的实验室里研发的,后来因为有副作用太大就禁止研发了,但是实验室里出了叛徒,把这个药方偷出去了。”梁余耸耸肩,表示这是他知道的全都。
我似懂非懂:“So?”
“当初一代研发这个药的目的是为了增强体质。”许祢将水杯放下。“后期研发这个药作用也是这个,但是是非法实验,所以要抓。”
“Ⅰ型...”我思考了一下,脑子里有画面飘过,但是我抓不住它。“它副作用是什么?”我抓了抓头发,有点没由来的恼。“基因病发病概率提高。”顾寒说,“第一代的几个临床实验体现在还剩五个,都是当初才五六岁的。”
“啊?如果是基因病,不应该小孩子更容易死吗?”顾寒叹了一口气:“这也是利润所在,这个药诱发的基因病会在刚开始几年特别严重,但是随着年龄增长作用减弱,可能是身体免疫系统增强了的原因。”
听到这里我还有什么不懂的呢:“所以说,当初的小孩现在长大了,免疫系统增强,但是当初的大人在衰老免疫系统能力下降的时候就因为基因病复发去世了?”顾寒点头:“正解。”
“后来的Ⅱ型和Ⅲ型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
“我们初步怀疑是他们改进药物之后这个药就变成完全针对基因的改造药。”顾寒眉头皱了起来。“药品通过改变基因链结构来做到增强体质,但是基因链就变得岌岌可危了,它本身是一个平衡的系统,在注射药物后不得不重新开始调整,调整不及的就会死,而调整及的,就会落下时不时身上哪里痛的病根。”言礼尘语气不善,这种非法人体实验一直是他最讨厌的。
“而目前为止,注射了Ⅱ型还活下来了的,算上你,只有三个。”梁余闭上眼倒向沙发背。
“但是两个型号叠加注射的,应该只有你还活着。”许祢补充。我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乌青,想起来刚清醒的时候秦姐说我昏迷了好几天,疼痛指数一直在九级往上,所以一直在打止痛。
沉默在客厅散开,弥漫在每个人身边。我有点心累,靠向沙发椅,无意瞥见许祢杯子上有一点红色的反光。肖家的宅子我比肖家的人还清楚,客厅里的红色只有那个大的中国结,但是杯子上的反光是激光反光,更像是......针孔摄像头!
他们谈话不可能找一个被监控的地方,以他们的能力没发现这里被监控才更难。况且这是肖君然和肖君探的家,有陌生人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们还选择这里做谈话地点,就说明监控的安装是他们同意了的,监控那头的人他们也都认识,大概就是那几个“不在这边”的成员了。
目的呢?考验我,还是...监督他们?
我抬头看向他们,梳理了一下我和在座各位的关系。
桑柚,高中室友,闺蜜。言礼尘,上下属关系,不熟。许祢,非常短暂的合作关系,比言队还不熟。肖君探肖君然,邻居兼青梅竹马,这几年没联系。梁余,比许祢还短暂的合作关系,更不用说熟不熟了。
那就是前者,全场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不超过三个,就算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没必要再安装摄像头,那是要考验什么呢?
“你们的选人机制是什么?”许祢将水杯放下,用手指了指几个人:“我,言队,还有小余都是父母公开参加药品研究的,君探是被派遣下来的,小然...你也知道的。”“柚子呢?”桑柚摇摇头:“我不好说,准确一点是因为我上大一和你断联那几天的事。”大一?那时我和她考上不同大学,我在着手准备新生考核,她就是那几天没和我联系,但是在我考核完她又回来了,我也没太在意,就顺口问了一下。她说是校院安排的调整没来得及说,我只让她注意身体没再追问。
“也就是说,你们组织的人都是和药物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我是符合要求的,那么这个监控是考验什么就显而易见了,考验我有没有能力进组织。
我思索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去电视柜下面拿我的水杯。起身的时候往收讯器后摸了一把,扯出一条线,轻轻一拔,把它拽了出来。
我的水杯是白色的陶瓷杯,我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把那个东西丢了进去。这一套动作是背对他们的,我可以保证他们看不见。
转身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言礼尘侧头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杯底和桌子碰撞发出“咔哒”一声,我又重新坐回位置上。言礼尘回过身,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回了一个微笑。
许祢头侧闪了两下红点,随后他瞪大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身子向后靠。梁余只是突然皱眉,抿住唇,满脸不解。桑柚一直看着我,而肖家两兄弟低头沉默不语。看到他们的反应,我知道,我赌对了。
“Over the game。”我笑了起来,在他们的注视下离开房子,回了我自己的家。
从进门那一刻我就该发现的,奶油不在,餐桌边明明有更多椅子,但是他们宁愿有人站着也不去,说明客厅这个位置不正常。带我回来的是言礼尘而不是和我更熟的桑柚或者君探君然,那他们的态度就是公事公办,防止在回来的路上多说。
那奶油呢?
好吧我承认我更关心那只萨摩耶。正想着,电话响了,是肖君然的妈妈打过来的。
“星星啊,我明天出差,泡芙铃铛还在我这儿呢,还有你肖叔叔说奶油在他那?”黎阿姨问我。
原来奶油在肖叔叔那里。泡芙是我出任务时捡到的一只白狐,铃铛是当时和奶油一起带回来的边牧。黎阿姨在这边工作,我有任务就把泡芙和铃铛送去给她带,我俩都忙就去宠物托管所。不过肖叔叔最近回来了?
我口头上应着她:“知道啦黎阿姨,我这边刚好休假,等会儿我就去接它们,奶油...我顺路一起去吧。”
刚挂掉电话,就响起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