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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朝堂官衙的纷争愈演愈烈,白浔的父亲作为右相可谓是位高权重,哪怕他从无二心,皇帝对他的猜忌之心也日益渐长。

      “阿兄,我回来了。”

      白浔的兄长白尽安是白父白母早年间收养的一个孩子,那时有医者诊断说白母身子骨差,难以生育,二人在民间施粥时便收养了一个男童。

      我与易秉宗随白浔的脚步走入了正厅。

      我与易秉宗毕竟是在玄国出过风头的人物,所以都用术法掩去了原本的模样,如此一来便无人认出我二人。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看见他的眼眶红了,白浔却依旧淡漠,这与我无关,我自然不会多嘴。

      “这两位是?”

      “幸得他二人相救,我才能平安归来。自是无以为报,恰巧鹤苏医术无双,欲往皇城向陛下献艺,我便充当起了向导。”

      鹤苏便是我。

      既是提到了我,我便向前一步向前一步颔首道:“我与兄长听闻玄帝之女安和公主患有心疾,医者为苍生立命,在下自然是义不容辞。”

      白浔提到过,玄帝膝下有四位皇子一位公主,在玄帝眼中公主终是与皇子不同,公主身为女子,最高的荣耀也不过是后宫中的话事人罢了,对他造不成威胁,所以公主自小便与皇帝亲近,深受皇帝宠爱。

      安和公主的母亲是玄帝年轻时微服私访途中遇见的,两人“一见钟情”,安和公主的母亲那时只以为面前的爱人是富商子弟,与自己这书香门第的身份倒也相配。直到由皇室主办的宴席宴请了她,那时她才知道看似深情的青年出于薄情的帝王之家,可她已陷得太深,全身而退早已不可能了。

      初入后宫,她对自己的爱人是深信不疑,以为他真的会同当年承诺的那般一心爱她怜她。

      事与愿违,她舍弃自由,将自己困在高墙之中,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换来的不过是一个贵妃之位。而他,却以为这是最好的结局。

      她为安和公主取名为“似锦”。

      “人道洛阳花似锦,偏我来时不逢春。”——《双烈记》张四维

      萧似锦出生便在高墙之内,先天患有心疾,而她的母亲在生下她后日益消瘦,不久便撒手人寰。而玄帝念着往日情分,不顾朝臣谏言将萧似锦养在了身边。

      他深知后宫水深,拒绝将唯一的女儿交给皇后抚养。是啊,他明知后宫杂乱,却为了让她让在自己身边用这高墙将她困住。

      玄帝寻遍天下名医,至今十六年,却不见奇效。

      “我会为鹤苏姑娘引荐,还望姑娘尽力。”

      他对我并不上心,担忧的眼神几乎没有离开过白浔。

      “阿兄,有什么话直说便好,这里没有外人。”

      “在你失踪的这段时间,我查出是二皇子想杀你。他忌惮大皇子在边疆积攒的声望,想用你的命换我白家的投诚。”

      “这样的手段,怕是太浅显了吧。”

      “与你志向相投的那人,从始至终都是二皇子的人,他的手上有印证你野心的证据。”

      若是如此,那二皇子也真是能忍,毕竟那人在白浔身边待了十年之久。

      “十年,他倒是有耐心。”

      “那些所谓的证据我已经全部毁了。”

      “全部?”

      “无论是物证,还是人证,一个不留。”白尽安叹了口气,似是惋惜又似是嘲讽:“包括二皇子。”

      这下轮到我们三人震惊了。

      “阿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白家世代为官,忠君之事不假。”白尽安看向门外,眼神晦暗不明:“你为饥民施粥,为游子寻归处,为孤女造学堂,而那些家伙为了争夺高位竟对你起了歹心。”

      白尽安话语中尽是痛心,门外细雨绵绵,树梢被微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当我窥出那人的阴谋时,心中自是无限凄凉。我想,既然你喜欢与那小子谈天说地,那便由着你。所以我暗中救出他被二皇子关押的家人,让他做条狗陪着你。”

      他抽出腰间的利剑,劈向身后玉雕的屏风,碎玉溅起,划破了他的官袍。

      “我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却没想到那条狗抛弃了他的家人,求的是王侯将相之位。”他按了按额角,话语中讽刺意味极重:“荒唐!他算什么东西,可二皇子却许给了他。”

      “杀一个皇子,看似难如登天,其实不然。毕竟,我与父亲是连皇帝都忌惮的……权臣啊。”

      “阿兄,我以为你和父亲是愚忠的。”

      “我的确是,只不过,我更在乎我的家人。”

      “我想,你若固执的选择臣服,那我就只好弑兄了。”

      白尽安愣了一瞬,不知是惊讶于白浔说这话的轻松姿态,还是她的直白。

      他披在身上的官袍被划破了,每向白浔靠近一步,官袍就下滑一分,当他将白浔拥入怀中时,官袍已被他踩在了脚下。

      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落下泪来,嘴角却高高扬起道:“我的妹妹,你不必心软,谁阻挡你的步伐,你便杀了谁,无论对方是何人。”

      “阿兄,你会和母亲一样支持我吗。”

      “当然。”

      “哪怕是推翻这个朝代?”

      “我会留皇帝一口气,等着你亲手将剑刺入他的心口,等着你亲手斩断旧的时代。”

      白尽安为我与易秉宗腾出了一处院子,与白浔的小院相邻。对于我们,他并未多问,作为在边关厮杀数年的将领,他的身上总带着肃杀之气,似乎靠近他就能嗅到血腥之气。

      “观崖,父亲病了,在嵩山别院养着,我已将你安然无恙的消息传了去,你休养几日便去见见他吧。”

      “有劳阿兄费心。”

      “你我二人不必道谢,歇息吧。”

      白尽安向我们颔首,离开了。

      “阿兄会向玄帝说起你二人之事,不必担心,安和公主与我们是一心的。”

      “好。”

      天色已晚,我与易秉宗回到小院,却不能松懈,毕竟我二人一向不关心礼仪规范,虽说一路上有白浔亲自教导,可终归是有些生疏。

      “阿苏,你能记得下那些礼数吗?”

      “可以。”

      “那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纵奕。”

      “哎呦,这个不重要,之后可得委屈你喊我一声阿兄了。”

      他的笑容有些过于放荡不羁了,似乎是占我了极大的便宜一般,但却有极强的感染力,我随着他也笑了起来,音调也比平常柔和一分。

      “不委屈,阿兄。”

      他忽的收敛了笑容,耳根连着脖子都红了起来,道了句好好休息便匆匆离开了。

      卷入这场纷争,我们心知肚明的是,走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作为一条绳上的蚂蚱,稍有不慎,便会牵连彼此。

      是夜,不眠之夜。

      午夜,月光如泻,洒在这片大地之上。

      “走吧,二位。”

      白尽安策马,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低头时与我目光相对,眼底是一片淡漠之色。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第一次是与师兄一起,那时我们不欢而散,不知这次我与易秉宗共同前往会是一番怎样的风景。

      入宫之路毫无阻碍。

      “三位,请。”

      大殿之上,玄帝一身金袍垂地,坐在高堂之上,手中是还未批阅完的奏折。

      “微臣,参见陛下。”

      白尽安单膝着地,低头行礼。

      没有官爵没有势力,我与易秉宗本应跪在大殿之上,以头抢地,玄帝却挥手示意我们不必行此大礼,所以我们只是点头示意。

      “爱卿,朕有话要与他二人说,你先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白尽安低着头离开了,只是在经过我时悄悄递给了易秉宗一块玉佩似的东西。我与他站的近,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高台上的那位有没有看到。

      “苏和、易秉宗,你们来此所为何事?”

      听到这两个名字时,我与易秉宗皆是一怔。

      “陛下,我二人是来为公主殿下医治的。”

      闻言,玄帝只是轻笑一声,举起手边的茶杯,示意易秉宗继续说下去。

      想来易秉宗也明白,我们所做之事是瞒不过这位陛下了。

      “陛下,您当真不知我们意欲何为吗?”

      “哈哈,易秉宗你还是和之前一样,问不出一点事来,朕也不想追究你们的欺君之罪。”

      玄帝笑的很温和,的确是不愿与我们成为敌对一方的样子,他轻抿了口茶,继续道:“朕那自以为城府很深的儿子死的蹊跷,朕猜与白家有关,对吗?”

      他并不等我们回答,接着又道:“白家,我最看好的是那个女孩,她很有野心,也有能力,不过单凭她,想要‘谋反’怕是很困难。”

      忽的,他的视线越过易秉宗直直的看向我:“代我向你的师父问好。”

      这位皇帝坐到如今的位置,并非浪得虚名。他所言,竟毫无错处,想来从最开始二皇子在白家安插人手的事他都一清二楚。只是他明知有人想要颠覆这王权,有人杀了他的儿子,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晓一般,也不插手,所图的到底是什么?

      “苏和,不必紧张,你想知道什么,朕都可以回答你。”

      我看向他,不明白他的话中是否还有其他深意。

      “陛下,对于我们所做之事,你会阻拦吗?”

      其实,管他有什么深意,做好眼前之事才是我们应该重视的,至于未来会如何发展,这并非是我们可以控制的,倒不如现在就得一个准信,倒也省去一些麻烦。

      “那些事,朕不想管,有野心就要有与之匹配的能力,否则死不足惜。”

      “朕,不爱这天下。”他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向远处,似乎那里站着他所求之人。

      作为一介帝王,他说出这样的话是不负责的,至少我认为这是不负责的。可现在不是我逞能教训一个帝王的时候,在绝对的势力与实力面前,我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着命运的走向,我不能为逞一时口舌之快就不顾身边与我有牵扯之人。

      “朕坐到这个位置,以为再无遗憾,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可以改变他人的一生,可却左右不了天意,朕是天子,却也不是天子。朕只是一个凡人。”

      “陛下,天子就是天子,您又怎知您的言行不是天意。”

      易秉宗上前一步,阻挡了玄帝看向辽阔天地的视线。

      “朕不糊涂,既坐在这个位置上,受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权力自然也会担负起相应的职责。”他站起身,向我走来“你现在能听见那鼎沸的人声吗?”

      他并不等我回答,腰间的玉带有些松垮了却并不理会,走到我的身前,伸出手递上一块嵌着金丝的碧绿透亮的扳指。

      我与他四目相对时,他忽的笑了,仰天长笑。

      “苏和,朕给你同朕一样的权力,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吧。”

      “陛下?那我呢?”

      易秉宗状似伸手讨要,脸上挂着笑。玄帝只是转身坐回高台,大手一挥道:“朕那位镇西将军给你的玉佩还不够吗?”

      趁着夜色,我二人得了皇帝的准许,策马离开。宫门见到白尽安矗立在绿松之下,只淡淡看着我们的方向出神。易秉宗挥手致意,我三人并肩同行。他似乎对我们的事毫无兴趣,开口只问我们:“陛下可有谈到白浔?”

      “他似乎不甚在意。”

      闻言,白尽安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易秉宗欲将玉佩还给他时出言拒绝了。那玉佩跟随白尽安出征过边境以西,得了皇帝的恩准,是可以调令黑甲的存在,而黑甲是独属于白家的特例,在一定程度下甚至不受皇家制约。为了保持权力的平衡,白尽安从策马厮杀的镇西将军变成了铁笼中的猛虎,任人观赏。被困在朝堂之上的武将,不得不与帝都中的文臣勾心斗角,幸而他已适应了这样无力的生活,或许他也还没适应罢,可那又如何。

      回到白府时,天已乍亮,白浔等在门口,见我下马忙迎上来为我披上一件雪白的狐裘,下人则为易秉宗和白尽安捧上大氅。

      坐在正厅中,能看出我们四人都是一夜无眠,与白尽安的淡漠相比,白浔则是一脸关切。我自然是言无不尽,将整件事全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易秉宗顺着我的描述,时不时模仿着当时我们的状态,情景再现。

      话毕,白浔只是低头沉思。整件事都匪夷所思,皇帝的态度看似明了,实则迷雾重重。他既然知道所有事,那么我们但凡走错一步,就有可能粉身碎骨,他让我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却没有给我们一个限定范围,要我们自己摸索,他的底线似乎放的很低,可究竟在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一个连自己儿子性命都不甚在意的人,那在意的又会是什么。倘若说他在意的是自己的那把龙椅,可他却又对我们的‘谋反’毫不关心,甚至有帮助之意。

      于是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走一步看一步”。

      对于白浔的安然无恙,白尽安认为应该设宴,将此事昭告出去。倒也可以混淆视听,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去猜皇帝的意思,可以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留出一些空隙。

      择一个良辰吉日,便定在此月初八,还有五天的准备时间。

      第二日,易秉宗看着我拿出一件又一件名贵药材和金银珠宝,表情都有些维持不住了。

      “苏大小姐,你这……”

      我见着他紧缩的眉头,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反问他:“毕竟你都喊我这么久的大小姐了,我还不能有些大小姐应该有的东西了吗?”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有这么多好东西,却从未告知于我,还要拿这些我都不知晓存在的东西去送给从未见面的人,难免心生嫉妒,你也要体谅我身为同伴的愤怒啊。”

      说着还向我抛个媚眼,双手拉着我的衣袖轻轻晃着,活像位娇羞的小娘子。

      我低头看着自己腰间挂着的张浅言师姐送的铃铛,和决应亲手雕刻的那块血玉蛟龙,思绪纷飞。

      或许我可以去学学铸造之术。

      “我暂时没什么好送你的,等我再想想。”

      “虽然你没送我什么,但我可有好东西送你。”

      是一柄软剑,与他腰间的那柄别无二致,只是能看得出还未开刃。

      “灵剑需以血气认主,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眼前这个比我高出一头的男子眨巴着眼睛,语气中带着讨好之意,我自然不会拒绝,为表重视,我甚至抽出的是眉间魂血。

      他愣了一瞬,默不作声的将那丝血融在了剑中。那剑倏地迸发出刺眼的银光,教人一时睁不开眼。易秉宗笑着,将剑放在了我的掌心,他看着我良久,只是笑。直到我出声问他怎么了,他才回过神说:“这两柄软剑出自同一块天玄石铁,很通灵性,若你出事,我的剑便会发出悲鸣,并引我去找寻你。”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

      其实,直至今日,我都不了解易秉宗的来历与身份,他从未谈起,我也不曾询问。

      帝都内,平和中庸之道随处可见,金楼玉阶上早已有人等候。侍女手指如青葱般修长水嫩,涂着艳丽的蔻丹,带着镶嵌宝石的戒指,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奢靡。

      玄帝照旧免去了我二人的请安,低眼斜睨了我一眼,轻声道:“带他二人去见似锦,朕随后到。”

      七八个侍从为我们带路,邀我们上了泛着金光的马车,一路畅通。我看着向后移去的层层高墙与一个个欠身行礼的宫人,心中却感惆怅,等级森严的帝都,家室需要多显赫才能在这里笑的肆意。

      陛下赐的扳指、白尽安给的玉佩都被我们收了起来,并不外露。那些官宦的注意力最好不要在我们身上停留,身份显赫的人做事更需要小心,我和易秉宗做好游医的分内事就行,不必与贵人相谈。

      公主屏退了多余的下人,只留下一个贴身侍卫,那侍卫在屏风之后,并不露面,他将自己的气息藏匿的很好,但我与易秉宗终究不是他们心里认为的凡人。

      “殿下,请允许在下为您把脉。”

      其实不必把脉,我的肉眼足以看到她全身的经脉,能感知到她血液的流淌。

      其实那些会要了他们命的恶疾,大多数在我们眼中都并非疑难杂症。只可惜她生在帝王之家,少有‘仙者’愿意出手。

      『桦宗』掌管‘仙者’之事,『玄国』掌管凡人之事。两者虽说多年和平相处,但终归也只算得上是殊途同归罢了,甚至在许多时候都只能说是貌合神离。两者都不希望对方胜过自己,虽秉持着‘同仇敌忾’的心愿,但毕竟不是一类人。所以玄帝的女儿生病,少有仙者会主动前去医治,有意愿的仙者在考虑到双方的立场时,再三斟酌也会选择避而不谈。而玄帝,虽说爱女心切,却也不会因为一个女儿,向桦宗讨一个恩情。

      双方试探多年,最终也只得到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结果。

      这次,我与易秉宗自然也是以凡人的立场站在玄国帝都,万事都需要小心谨慎。

      安和公主早已病入膏肓,被那些奇珍异草吊着一口气。肤若凝脂,面色却是病态的苍白,看不出一丝血色,她倒不施粉黛,将自己的面容大方展示出来,只可惜世人看见的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她正在流失的生命。

      “可还有回转之法?”

      “如今之状,不过是上天的考验,殿下的福泽看不到头。”

      我惊诧于易秉宗胡说的能力,公主也一愣,随即掩面轻笑起来,紧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声。

      “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的话,草民纵奕。”

      我收回把着脉的手,微微欠身道:“鹤苏。”

      “纵奕,那你说,本宫何时能到宫门之外策马?”

      “即刻。”

      纵奕上前,从随身携带的琉璃瓶中取出一枚内有流光闪烁的丹药,我看得出那是绝品【续丹】,不过被施了障眼法,让常人看不出其周身的波动。【续丹】常见,绝品续丹却少有,小心谨慎一点终归没错。

      公主听见纵奕说得轻巧,脸上的笑意更甚,她走向纵奕,没有丝毫犹豫就将那丹药吃了下去,屏风后的那人甚至来不及出手阻止。

      “殿下怎能……倘若他们……”

      不等那人说完,萧似锦便呵斥一声道“本宫所行之事,还用你来指教吗。”

      那侍卫愣在了原地,似乎是没有想到公主会如此呵斥他,大殿之上一时间只剩下沉默。

      “去外面跪两个时辰冷静一下。”

      “是。”

      侍卫眼中的失落我全看在眼里,他或许是个忠心的人吧,在他投靠那位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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