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新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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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开学有一段时间了，这天鞠楠照常来到学校，坐在座位上学习。
还有几天就要第一次月考了，进入高中的第一次大型考试，大家都很重视，尤其是像鞠楠这样的学习成绩比较好的，自然是很多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
今天上午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课，鞠楠正在复盘昨天做过的练习册，上面的字迹工工整整，每道题都有认真做过。
预备铃响后两分钟，数学老师来到了教室。但出人意料的是，身后还跟着这个班的班主任。
按说如果不是班主任的课，而且是在没有什么事要通知的上午第一节课，班主任不会来班里，所以大家在看到班主任时，都是一头雾水。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班主任身上的时候，她的身后又走来了一个人。
“大家听我说，咱们班里今天转来了一位新同学，名字叫江枳言，大家多多关照一下新学生。”
鞠楠原本一直在看练习册，根本没注意到老师已经来了，听到班主任的声音，她猛的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男生。
也就是这短短地几秒钟，底下的私语声就连成了一片。
“新学生哎！好好看啊！”
“这脸牛逼！我赌一车辣条，咱们学校草要换！”
“我去，纯情男高！爱了”
……
班主任喊了声“安静”，大家的说话声才小了点，但还是吵的一批。班主任拿他们没办法，她将江枳言领到身边，“来，你给大家介绍下自己。”
“大家好，我是江枳言。”
只说了这么短的一句话，下面的原本就切切私语的声音就更大了。
“他声音好好听啊！”
“他怎么不多说几句啊？”
“果然长得好看的男生就不爱说话。”
“别管我了，我就喜欢话少的。”
……
班里的座位是开学的时候刚安排好的，别说空位了，就是一张空桌子也没有。班主任意识到这一点，就赶紧让后排的两个男生去外面找主任搬桌子。
等他们回来时已经是五分钟后了，班主任让搬桌子的那两个男生把桌子放在了最后一排，然后让江枳言坐下。
“你就暂时坐在这里，等这次考完试，我会把座位再次调整一下的。”说完，班主任又对着全班嘱咐了几句，无非就是好好学习，认真准备考试之类的。说完，班主任就退出了教室。
这节数学课耽误了十分钟多，数学老师讲题的速度都提了一倍，鞠楠跟的很紧，差不多都跟上了。
下课后，班里都刷刷地朝班级后头看过去，更有甚者，当然也就是男生，走到江枳言身边，开始哥们长哥们短的聊天。而女生们都很腼腆，都坐在座位上跟自己的小姐妹们偷偷转头看他。
江枳言长得真得蛮帅的。皮肤很白，眼睛是内双，睫毛很长，瞳色较深。他没穿校服，闷热的天气里，他只穿了件深色体恤，胳膊上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
但的确，他话真的很少，在那些男生很是热情的过来找他聊天时，他整理了下课桌，然后跟他们说：“等会儿再说，我得出去一趟。”
“去哪儿？……上厕所吗？……你知道厕所在哪儿吗？”
“不是，是去领校服和课本。”
江枳言来的突然，都没来得及领校服跟教科书，等到班主任跟着他一起去到年级主任室时，主任说：“校服多的是，但是课本没有了，学校可以给你订，但可能需要晚几天了，或者，你还可以自己买。”
江枳言：“那我自己买吧。”
主任：“好。”
退出主任室后，江枳言没立即回班，而是去了宿舍——他宿舍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整理。
此时第二节已经上课快二十分钟了。第二节是语文课。
语文老师拿着教科书在班里转着圈讲，转到后面后，她看着最后面中间的那张出现的课桌，以及抽屉里的书本。一时想问点什么，却无从下口，待在原地。
前面的同学察觉到老师声音停了，一个个地转头。
在老师问出话之前，鞠楠先一步说：“老师，那个是新来的同学，考勤表上没有他的名字，我就没有写。”
鞠楠是这个班的考勤班长，
老师皱眉：“新来的？那他人呢？”
鞠楠：“不知道。”
这时一个男生开口：”他好像是去上厕所了。”
另一个男生白了他一眼：“放屁！明明是去拿校服了！”
同学们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班主任来了，大家噤了声。
班主任显然是有事，也不管学生们有没有好好学了，她手里还拿着手机，微微皱着眉，对班里说：“江枳言过来。”
大家：“江枳言没在。”
班主任：“没在？去哪儿了？”
“他说他去领校服了。”
班主任：“我跟他一起去的，十分钟前就领回来了，他早该在班里了！”班主任的声音都提高了一倍。
众人：？？？
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在学校的日子度日如年，但只要发生点什么与学习无关的事，他们都很兴奋，即便是像鞠楠所在的这样的优等班，也不例外。
就在这时，江枳言站在了班主任的身后说了句：“老师？”
班主任回头：“你上哪去了江枳言？从主任室到班里用得了十分钟？”
“抱歉，去了趟宿舍。”
班主任扶额：“怎么突然去宿舍？”
“有东西忘拿了。”
“什么东西这么着急啊？不上课也要拿吗？”班主任有些破防，“行吧，你赶紧跟我出来一趟，还有点事需要处理。”
江枳言跟着班主任走后，原本窃窃私语全程憋笑的大家一齐大声笑了起来。
好在语文老师震慑力还算大，不然肯定也要耽误好长时间。
但不管怎么样，自此大家都对这个好看又话少的新生的印象有了微妙的改观。
就他这行为来看，他在言行举止说不上多么猖狂，但怎么着都不像是个乖学生的模样。
而他也确实不是。
下午，作为查勤班长的鞠楠来到他这里说：“新同学，这是查寝表，上面没你的名字，你把你名字写到这里。”她指了表格的最后一个名字的底下。
江枳言看了眼这个梳着高马尾，茶色眼睛的女孩。
鞠楠是班里成绩非常不错的一个，坐在班里第一排，上课经常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或者讲题，她几乎都回应的很好。对于这些同学们早已见惯不惯。
尽然刚来半天如江枳言，也还是对鞠楠这个名字有了潜移默化的印象。
他往抽屉里翻笔，文具袋抽出来的那一瞬间，另一个盒子也掉了出来。
鞠楠和江枳言同时看向地上，后者将物品神态自若的捡起，放回。
鞠楠心里一悸。
虽然只有短暂的几秒钟，可她分明认出了那是什么。
一盒烟。
鞠楠成绩很好是真的，但她不怎么守规矩也是真的。其实这么来说是不太客观的，但至少她的同学们都会这么评价她。
她不是真的那种不讲规矩的人，但实在谈不上传统意义上的那种三好学生的刻板。以至于在看到这个新生有一盒烟时，她也没感觉怎么。
但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在深城一中，全市最好的学校。
而这个班，全年级最好的实验班，高一一班。
江枳言已经写好了名字，他将本夹子往旁边放了放，示意可以拿走。
鞠楠收回目光，拿起考勤表。临走时她看了眼纸张最后的那三个字。
他的字连笔，但不丑，反而还很漂亮。他的连笔不是随意的连笔，而是显而易见的练过的，有模有样的行体。同时又融入了自己的特点。
给人的感觉：嚣张，不羁，又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张力。
鞠楠从小练的一手好字，是一丝不苟的小楷。虽然平时偶尔也会连笔，但绝不是他这样的，抓人眼球的奔放。而她当然也没有系统地练过这样的字。
就在她已经转身，往前走了一步之后，她突然又折返回来，轻声说：“你小心点，这是大忌，被发现了会很严重。”
她说不清那一刻她心里是什么感觉，也说不出她为什么会多一嘴。
以至于后来的很多年，鞠楠每每回想起今天的举动就会发呆。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不知道是什么魔力驱使她回头，但她那一刻几乎是没有停顿、行云流水地告诉了他：你小心点。
江枳言始终没说话。
鞠楠站着，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她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也懒得揣测他的心理，没等到他的回答，就静静地离开了。
回到座位的鞠楠心如止水，她既然都看到了，那她这个学委就有底气去捏他的把柄。
鞠楠不仅成绩好，担任的班干部也是相当之多。
考勤班长、学习委员、纪律委员、数学课代表、学生会会员……
鞠楠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后，就开始想起那个新生。
鞠楠好学，谁都知道。她很自律，对于同学之间常有的话题，她避而不谈。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学习唯一的爱好是弹钢琴。网络的话，她也会去看一些苦情剧、青春小说之类的，但她不上瘾，也不常看。
她也会去刷一些短视频，去看一下那些网络热梗，但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迎合别人，不至于有人跟她谈起时没话说。
回神，她下意识往后排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回过了头。
她双手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课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的目光是涣散的。
江枳言在看她。
而且还是支着头，神色不明地看着她，给人一种戏谑的感觉！就算被抓包了也没慌张的意思，只是懒懒地收回了目光。
鞠楠的心跳有些紊乱。
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他怎么会在看她呢？
她想起了今天上午的传言，女生们都在说江枳言名副其实的高冷厌世，都不敢上前搭讪。而男生则一面毫不吝啬地夸赞他的帅气，然后又止步于他的冷淡。
他实在是，话太少了！
鞠楠心里说不清的堵。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哪！
作者有话说第1章 新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