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卿非卿》一只又柚子

12、班里来了个转学生

　　分班的事不了了之，再没有了下文。据说是校长跟教育局的负责人交流了一下，领会了一下文理不分科的精神内涵后，也放弃了分班的想法。教导主任很是愤慨，但也无能为力。
　　而得意门生那边，被自己在另一个中学任教的老妈拎回去教育了两天，又亲手交到教导主任手里后，面对非得意门生的邀约，再也不肯赴会。据说非得意门生小女生在树林里嚎啕大哭了一节晚自习后，抽抽搭搭地回教室刷题去了。再后来，两人顺利毕业，在多年后的同学聚会中重逢，再次演绎了精彩的人生悲喜剧，这是后话不表。

　　我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在曲莹莹家里，听对面的曲莹莹眉飞色舞地把打探到的八卦消息尽情分享。不得不承认，消息灵通简直就是某些人的天赋，从我认识曲莹莹开始，她就能交上各个领域的各色各样的朋友，而我听到的很多劲爆消息皆出自她口。自叹不如啊！
　　我在心里暗自赞叹，突然看到坐在旁边的杨亦扬斜睨着我，明显有话要说。
　　我放一个眼神过去：嗯？
　　杨亦扬：你少吃点糖，不健康。
　　！
　　杨亦扬：怎么了？
　　我：没什么，你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杨亦扬：！
　　我：你说你眼睛大哈，他眼睛小，你脸长哈，他脸圆。但是你俩怎么说话语气和表情都这么像呢？
　　杨亦扬：怎么说话呢。你说的谁呀？
　　我：我表哥。
　　杨亦扬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我还说没听说你认识这么个人啊。
　　我：难道我认识的人你都认识？
　　杨亦扬：不会。
　　眼看我跟杨亦扬要进入无从交流的状态，曲莹莹又凑过来：听说你们班来了个转学生啊？
　　我：你怎么知道，昨天刚转来。
　　曲莹莹：听说还挺帅。
　　我：你怎么知道？确实还可以。
　　曲莹莹：人怎么样？
　　我：人怎么样……听说得过全国物理竞赛二等奖，老师都很看好他。
　　曲莹莹：看好他什么？
　　我：看好他……帅？
　　曲莹莹：我就说吧……嗯？你逗我？
　　我：呵呵哈哈哈。

　　新来的转学生明显是个会交际的人。刚来第二天，他就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跟他的物理竞赛相对的，我的英语竞赛成绩也相当骄人。于是中午放学的时候，在车棚里，他叫了我一声。
　　快放学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我没有带伞，在车棚里等着雨小一点再走。
　　没带伞？转学生走过来，道。
　　嗯。我说。
　　我这里有把伞，给你用吧。我中午在食堂吃饭，不回家。他笑了笑。
　　那……谢谢？我接过来，道：你下午要回家是吧？
　　嗯。他说。我叫戚威，刚转到你们班的，你记得我吧？
　　他继续说：我记得你，李郁薇，语文老师上课老提你，才女。
　　我脸刷的红了，赶忙道：下午还给你。
　　他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回头道：好的。我先走了。
　　再见，我说。

　　就这样，因为跟戚威一个班，我们经常会在车棚里遇到。有时候他中午回家，我们就会一道骑车回去。
　　戚威是个交际很广，也很健谈的人。在穿越之前我就见过他，连故事情节都大差不差。唯一不同的是，穿越之前，我更早认识他。
　　在真正的17岁时，有一天早上，我去办公室给语文老师补交昨天忘带的读书笔记，那时刚好是上午第二节课后，我走进办公室，阳光有些刺眼。顺着阳光，眯着眼睛看下去，看到着白衬衫的少年，下巴稍微有些尖，头发郁郁葱葱，嘴角带着笑意，站在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的办公桌前。我走上前去，喊了声老师，他微微低下头看着我，格外的明媚耀眼。我心里咯噔一声，哇，是心动的感觉。那时第一次见到戚威，也是一场暗恋的开始。
　　但一直跟戚威没有太深的交集，那次送伞后，我也没有找到机会还给他。接下来一直到毕业的一年多，经常从曲莹莹或其他人口中听到他的风流事迹。例如跟班里的模特身材美女互诉衷情，被副班长暗恋，跟交往对象约定毕业后分手等等。年少时有些懊悔为何自己没有参与其中，年长后才暗暗庆幸，幸好自己被考试这层罩子保护，才没有上了贼船。

　　这次相遇，我终于想起来下午要把伞还给他。接下来顺理成章地，我们变成了熟人。
　　戚威是个很好的聊天者。他喜欢听粤语歌，借给我几盘粤语磁带，一起骑车回家的时候给我讲陈百强、张国荣、黄家驹，还有新晋的谢霆锋。当时流行的是台湾和马来西亚的歌手，但戚威一直喜欢听有些古典风情的粤语歌。
　　知道我们晚上会去曲莹莹家自习后，戚威提出他也想参加。
　　你问问他们同意吗？他说。
　　好。我回答道。其实去掉了穿越前那层暗恋的光芒，我眼里的戚威不过是个爱赶时髦的风流小青年，且物理成绩巨好，所以对他的参与，我是没有太大意见的。
　　当天晚上，我问了下曲莹莹和杨亦扬的意见。
　　曲莹莹：好呀。正好可以认识一下他。
　　杨亦扬，很明显地皱了皱眉头：他来干什么？
　　我：他要跟我们一起学习。
　　杨亦扬：他要带着你们听歌么？
　　我：你怎么知道他爱听歌。
　　杨亦扬：呵呵。我中午跟你们一起走过。
　　我：哦，忘了。
　　我：他能来吗？
　　杨亦扬：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