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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醉酒误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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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余翌看着开开心心倒在自己客厅的薛羽,和自己手上刚刚从薛羽行李箱里拿的换洗衣物、毛巾,还有一个印着青蛙图案的杯子——为了冲蜂蜜水而随手拿的——陷入了沉思。
就在刚刚,余翌的认知被这个醉鬼刷新了。
谁能想到,省重点A班热情、帅气、千人瞩目、完美无缺的年级第一会害怕自己一个人睡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上天给你开了无数门,所以一定会关上一扇窗吗?
他不知道,刚刚的他们说了什么来着?
【我还怕黑。】
【那你住寝的时候怎么办?】
【我没拉窗帘,开了灯。】
【那你现在走读?】
【有重要的事。】
【什么?】
【嘿,秘密。】
什么秘密,傻缺一个。
余翌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喝了。”
刚刚在车上的时候余翌就已经叫了外卖送蜂蜜水,到出租屋的时候刚好送达,一回自己房子,他就给薛羽化了一杯水蜂蜜,是的,不是蜂蜜水是水蜂蜜,直接递给薛羽,准保快速醒酒。
薛羽醉了后其实一切正常,就是十分赖皮,但一点防备心也没有。
他直接接过杯子,可迟迟不喝。
余翌皱眉:“怎么了?”
他仔细地顺着薛羽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这家伙正盯着杯子上的青蛙,跟个小孩子一样。
这个“孩子”慢慢抬头,余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突然,他笑了,然后乖乖把这杯三高人士看了就会下地的蜂蜜喝了。
余翌眨了眨眼。
随便了,喝了就行。
他接过杯子,想去洗一下,结果薛羽跟个流氓一样趁着递杯子握住他的手。
余翌握着杯子,他握着余翌,还揉了几下。
余翌:“……”
放过我吧,求你了。
“松手,我不是你女朋友。”余翌觉得薛羽可能把他认成张灵灵了。
薛羽不依不饶,就是不松手:“我知道,你是,你是余翌……”
余翌听到这话放宽心了一点,认得他那就没醉死,他叹了口气:“对,我是余翌……”
“余翌……哥哥。”薛羽喃喃,“不讨厌我。”
然后又莫名其妙松开手。
手被松开后,余翌在原地呆了几秒后连忙退后几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在沙发上躺平的薛羽。
他现在怀疑脑子进水是一个事实梗。余什么?哥什么?余翌哥哥?这家伙平时都这样想的话……啧,变态。
可能是余翌目光太尖锐,薛羽也看了过来,傻傻地招手,笑容纯真无害,这让他的心情也玩味起来。
平时那么不要脸,醉了居然还会喊哥哥,真想拍下来发校园墙。
心情尚好的余翌洗完杯子后,一出来就看见薛羽枕着一只手对着灯光欣赏自己的手。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走了过去。
“没房间,你睡沙发。”余翌说这话的时候手背在后面,视线乱逛,感觉看哪都不自在。
相反,薛羽坦诚多了,直勾勾盯着,把他看得有点发毛。
薛羽又笑了:“余翌哥哥?”
“……”
“我不敢,陪我。”
“……”
几分钟后,今晚妥协无数次的余翌还是答应和薛羽一起睡,他不放心地把薛羽推进浴室。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洗个澡的功夫,这家伙能顺便跳个楼,最坏的是可能拉着他一起洗。
“余翌哥哥,一起洗吧?”
看吧。
“不要。”
“余翌哥哥,你的沐浴露是青蛙王子的?好香。”
“你洗快点。”
……
“哥哥,我……”
“滚。”
余翌毫不留情把他探出湿漉漉的脑袋推了进去,然后自己靠着磨砂门思考人生。
一分钟后,浴室门开了,余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放碎玻璃上了。
只见薛羽穿着印有卡通熊的白色T恤衫,一只手拿着着裤子,一只手别扭地把上衣往下扯。
——他没穿内裤。
“余翌哥哥……”好像酒醒了一点。
余翌:“???”
余翌气急败坏背过身去,耳朵红透了,几乎要把字咬碎了:“不是,你为什么不穿内裤啊?!”
“你没给我。”声音很小。
“你刚刚怎么不说?”
“你让我滚。”嗯,听起来超级委屈的。
余翌:“……”我的错,我现在跳楼。
在经过一晚的尴尬与忙碌后,余翌终于安顿好薛羽,自己也洗上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了。
他两手捏着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仰头呆滞地盯着灯光,有种要双手一用力把自己勒死的冲动。
忍一晚上,没关系,忍,没关系。
结果,一进卧室,余翌就两眼一黑,准备把自己勒死了。
“薛羽!我不是说过一人一边不准越线吗?!”
余翌终于破防了,对于他这种对床有绝对占有欲的洁癖来说,自己干净的床上躺着除自己以外的人,而且几乎接触到整张床,是一件非常崩溃的事,更别说自己现在已经洗漱干净要睡了。
但无论刚刚余翌声音多大,薛羽都没反应,只是抱着枕头翻了个身,把没沾到的地方补上。
一两年没生气的余翌感觉自己快气晕过去了。
最后余冤种还是在十分钟的自我劝说下,再次选择忍。他走到床边,用一种对待死人的方法把“尸体”扔到床的一边,没关灯,他在最外边躺下,还跟赌气一样背对着“尸体”,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
他们住的楼层比较高,现在夜已深,很安静,折腾了一晚上后终究是累得不行,再大的情绪在头沾到柔软的枕头后也平息下来了,意识逐渐模糊,很快进入梦境。
另一边没盖被子的人又翻了个身,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动静。
睡个好觉吧你,明天再找你算账,余翌迷迷糊糊地想。
第二天,柔白的阳光从蔚蓝的天空洒照进窗户,在飘窗上拉出一片长长的光影,蔓延至床头柜,包裹住一大团黄色的被子。
床头柜的电子钟数字一顿一进,58,59,00,分钟部从19跳转成20。
现在是上午九点二十分。
床上裹着被子的人的纤长眼睫被日光染成了阳光的颜色,微颤,眼皮尝试性撩起一点,露出浅色瞳孔的一角。
薛羽眼前还很模糊,但能看到有个皮肤很不错的人正对着他被他抱着睡着了。
做梦了?嘿,这个人怎么这么像那个冰块。一动不动的,好乖啊……好困……
薛羽浅浅勾了勾嘴角唇角,意识又模糊起来,他把面前的人往怀里揽了揽,头低下去了些,贴着对方额头闭上眼继续睡觉。
三秒后。
“咚——”
“啊——”
突然被踢了一脚且屁股着地的薛羽彻底清醒了,吃痛地揉着屁股,不明所以:“干嘛踢我,余……”
他猛地抬头,连屁股都顾不上揉了:“余翌……?”
余翌扳着个脸俯视他。
这……这什么情况?余翌怎么在这?
哦,对,昨天他想逃那个生日宴来着,让张灵灵骗余翌来接他,为了让谎言逼真点,他猛干了两瓶酒,然后就……就……就怎么了?
重点是为什么他在这里,这不是他家,而且他还和余翌睡在同一张床上,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要把自己杀了。
薛羽有些惊恐地瞪大眼睛,视线彻底清晰。
黄色的床单、被褥凌乱不堪,余翌穿着一件薄薄的宽松的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没扣,领子边挂在右肩头,锁骨线条明晰,胸前玉白一片,虽然是男的但也是不得体地露了点什么,他半抱被子遮住下半身,因为肤色原因隐隐透着青筋的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暧昧红色牙印,肿起来一点点,明显就是昨天咬的,除此之外还有几块让人越看越心虚的淡淡的淤青,修长的腿露了一条在外面,一看就没穿裤子,而余翌本人表面寒气逼人,眼里透露着咬牙切齿。
薛羽咽了咽口水。
这是事后吗?我感觉我要准备后事了。
薛羽试探性问了一句:“我……我昨天干什么出格的事了?”
余翌保持礼貌:“你觉得?自己看不到?”
余翌本意是想说他难道看不到身上干净舒适的睡衣和陌生的房间吗,但这话落在薛羽耳朵里却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但因为话有点含糊,薛羽还想再确认一下:“我……我把你睡了?”
余翌:“……?”
这话太莫名其妙了,余翌无语到不想说话了。
于是他故意绕了个弯子:“你觉得?”
可说的人好玩,听的人惶恐啊。
薛羽现在已经开始脑补自己一脸奸笑地把余翌推倒在床,不顾余翌的咒骂和求饶霸王硬上弓,然后对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他说荤话……
薛羽感觉世界都塌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不会弄伤他了吧?他不会感觉恶心吧?他要是想不开怎么办?我这是不是属于强/奸啊?我才十六岁就要坐牢了?不会吧!!!谁来救救我!!!!
卧室陷入长达数秒的沉默,余翌看他这一副世界毁灭的样子,也解气了,正准备开口解释,薛羽就哐地给他磕了一个,姿势标准得连日漫里的中二病角色都得退让三分。
余翌:“?”
薛羽慌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不起!昨天是我失误了,我不该这样冒犯,我错了!如果让你感觉恶心了你尽管打我!我可以负责的,虽然不知道你取向是什么,但我没问题,生了孩子我养,孩子可以跟你姓,我爸妈能帮忙带,他们对儿媳很好,也不会强行跟我们住,彩礼你说的算,婚礼类型你定,婚后你管钱,想干嘛干嘛。总之,我会负责到底的!如果实在不行,你……你就报警把我抓起来吧!管不住下半身是我的错!”
等薛羽说完,卧室的氛围更沉默了。而薛羽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余翌开口了,心情难测。
薛羽试探性抬起头,发现余翌用一种一言难尽、略带迟疑的眼神看着他。
“你把脑子喝坏了?”
薛羽:“?”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好玩吗?
薛羽:好玩 ?(ˊ?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