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哥如此深藏不露》张川三

2、新生

　　丽娘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花苞越变越大如脸盆口那么大，花瓣也越渐透明，里面能模模糊糊看见一团雾影。
　　一天丽娘实在忍不住开口问老江：“老江，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花啊？真的不是邪祟吗？”
　　老江做药材生意也有二十多年了，也从来没见过那种植物这么稀奇，道：“实在琢磨不透，实在不行我拿出去悄悄找个地方扔了吧。”
　　丽娘连忙阻止，急忙道：“扔了会不会对孩子不好，万一孩子真的是它送来的呢？真的是观音听见我的祈求送来的呢？”
　　老江心下存疑：不是邪祟送来的就好了，但也没好和丽娘开口，毕竟丽娘快生了，万一动了胎气可不好，便说：“怎么可能是邪祟送来的，你梦见的是锦鲤，一定是观音坐下的锦鲤。”丽娘在丈夫的安慰下逐渐宽下心来。

　　夜里，老江起来给妻子倒茶，“啪”茶杯和茶壶陡然摔在地上，丽娘闻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再点一只蜡烛又不费油。”
　　老江怕夜里吓到丽娘不敢告诉她看见了什么，但又不得我告诉，陶土的花盆里层层叠叠的泛着粉红色透明的花苞里，模模糊糊的能看见婴儿蜷缩的样子，一根脐带连着花芯，凑近仔细听还能听见婴儿的呼吸声，老江揉了揉眼睛，觉得是灯太暗了，有点了几支蜡烛凑近看，拿着烛台的手都在哆嗦，颤声道：“丽娘，你来看，小心一点不要被吓到。”
　　丽娘披上衣服下床走来，等仔细看清的时候被吓到站不住，支撑着老江的手臂依靠在老江身上，道：“老江那不会就是我们的孩子吧，那我肚子里的是什么？我明明每天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在动，我们的孩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们的孩子是邪祟吗？不，不可能我的孩子是邪祟，是观音托梦送给我的礼物。”
　　夜里大风吹开了窗户，吹的房间所有的蜡烛都灭了，门扉吱呀吱呀的叫，闪电打雷的光影不停的落在房间，花瓣、肚子、拿着烛台的手，忽明忽暗。
　　丽娘声音发涩说：“老江我的肚子好痛啊，是不是孩子要生了。”
　　老江连忙把妻子扶上床，点起了蜡烛，安抚道：“你别怕丽娘我去找接生婆，别怕，普通妇人第一胎要二三个时辰，我半个时辰就回来，我去叫隔壁的周婶子先来陪你，你别怕。”
　　丽娘此时还想着花：“花快搬走，别被看到，不管是什么都藏好。”老江连忙应声道：“好你等我。”
　　老江已经顾不得花是什么了，只要丽娘好好的不要孩子也行，匆匆把话搬进药棚，急忙出门喊周婶子来照看一会。
　　劈里啪啦伴着暴雨雷神闪电，老江使劲的怕周婶子家的门，喊道：“周婶子周婶子是我老江啊，丽娘要生了，麻烦你照看弄一下，我去找稳婆。”
　　周婶子打开门：“什么？这么快不是还有两个月吗？你快去找稳婆，丽娘那边交给我。”说罢，急匆匆的往丽娘家赶去。
　　等老江带着稳婆赶回来的时候，丽娘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了，周婶子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对老江高兴的说：“龙凤胎啊老江，恭喜恭喜。丽娘睡着了。刚生完孩子太虚弱了，可要好好补补。”
　　老江大惊失色道：“怎么生的如此之快，不过才半个时辰。”
　　周婶子接道：“生的快好啊，女人不受罪啊。我来的时候丽娘都已经生下来一个了。不过这两个都是早产儿怎么一个皱巴巴的哭声小小的，一个粉雕玉琢一点也不皱也不哭闹。”
　　老江接过一个襁褓：“谁是男孩谁是女孩？”
　　周婶子指了指粉色襁褓的说：“喏，这个是女孩是妹妹，哥哥一看就是在肚子里营养好啊，平时看着丽娘也不像怀双胎的样子啊。”
　　老江惭惭地没敢说话，边和稳婆说话边送稳婆出门：“麻烦你大雨天的和我跑着一趟了，这是一些钱你拿着回去吧，回去慢点。”
　　稳婆说着吉祥话便走了。老江又和周婶子说：“也麻烦周婶子了，剩下的我来吧，改日在上门谢礼。”
　　周婶子摆了摆手说：“都是邻里关系的这点忙不算什么。以后忙不过来可以喊我搭把手。不用送了回吧。”
　　等人都走后，老江急忙去药棚看花还在不在，一看前不久还等着盛开的花朵不翼而飞了，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枝枝桠。老江内心焦躁不安心想：难道有一个孩子是这个花托生的，究竟谁是花托生的，完蛋了。又急忙忙回房间查看丽娘的情况。
　　老江轻柔的推了推丽娘：“丽娘，丽娘，醒醒别睡了。刚刚生孩子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丽娘缓缓睁开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头顶的纱帐说：“你走了之后，我就昏过去了，再醒来就是周婶子告诉我生了一个男孩，让我加把劲肚子里还又一个，和前头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后面的我好痛。”
　　老江过去搂了搂丽娘，轻声细语安慰道：“都是我们的孩子，都是我们的孩子。我刚刚去看了花，花凋谢了，这就是观音送给我们的孩子是礼物。”
　　老江把丽娘哄好，见丽娘又睡着了才叹了一口气。心里五味杂陈只希望妻女平安，其他的不愿意多想。看了看两个孩子，想着是锦鲤送来的，男孩叫江锦，女孩叫江鲤，只求一辈子平安。
　　都说小孩一天一个样，满月的时候老江和丽娘带着孩子去道观还愿。丽娘抱着孩子虔诚的跪在观音像面前老江抱着另一个孩子站在后面，怀里的孩子静静的注视观音像。还完愿，老江带着丽娘捐了香火钱，便要离开。刚出门遇见了一个老道士问老江和丽娘可要给孩子赐福。老江不愿让这些人和孩子多接触，生怕看出什么问题，便搂着丽娘绕开了。结果老道士又说这孩子远远看渡了一层金光，想必观音娘娘已经赐过福了。老江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对老道士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