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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可结果是什么,他们还是不能无法创造出阿若这样的,于是他们觉得阿若的父母一定有什么秘法,便把他们抓住不停询问,甚至施以酷刑,最终阿若一家家破人亡。”太守恰到好处地顿了一下。
      又接着道:“可是啊,他们还是没找出来办法,最终还是沦落到互相残杀的地步。”
      沈之念瞳孔微缩,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副画面,就好像是她真实经历过一样。
      这时候,阮卿尘插话来,“我好像在史书上看过这一段记载,可那已经是开元年间的事了啊,据说当时天道大怒,这等邪门秘法已经消失殆尽了啊,怎么又重新现世了啊!”
      话音落下,太守像是不可置信般地看向他们,“史书!?现在不就是开元年间吗?”
      沈之念:!?她的心跳忽然加快了起来,但表面上还是古波无澜,“所以你是怎么成为这里的太守的,原来的太守又去哪里了,还有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孩是不是新做的瓷女?”
      太守没有回答,忽然他暴起,拿出袖子里的短刀刺向自己,用手在虚空中画了一个符,朗声道:“夜半时分,百鬼夜行,血液凝结,生命瓦解,以吾之命,铸其躯体!”
      做完这一切后,他看着躯体逐渐凝实的少女,想伸出手摸摸她的脸,告诉她要好好活下去,可他的手已经逐渐消散了,最终只是穿过了她的脸。
      白衣少女抑制不住大哭起来。
      沈之念的眼角湿润了,她忽然开始怀疑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
      无声的悲痛在空气中蔓延,还未落到实质就被阮卿尘打断,“那个,你可以告诉我我表妹在哪吗?”
      哭声停顿了一下,白衣少女哽咽道:“好。”
      沈之念很想上前去安慰一下,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伤害已经达成,语言永远苍白无力。
      他们跟着白衣少女来到古树背面,白衣少女轻触了一下,古树便裂开一道缝,刚开始通道极为狭小,只能一个一个人走,走了数十步后,变得豁然开朗,里面竟是一个洞穴。
      洞穴里有两个冰台,上面躺着两个少女,都被用白色的丝线缠绕起来,冰台中间是一个木质的高台,上面画着一个阵法,两个少女身上各有一丝丝线到高台上的阵法。
      阮卿尘见状,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就要拔剑将丝线斩断。
      白衣女子忙阻止他,高声道:“等一下,等一下,不可!”
      沈之念也忙上前去把他拉住。
      白衣女子缓步走到木台前,看了一眼台上的阵法,只见其血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其上的丝线互相缠绕着,就好像是一根丝线一样。
      白衣少女惊呼道:“阵法马上就要成了!”
      话音落下,阮卿尘冲到少女面前,焦急地问道:“什么阵法,什么要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躯体互换,也就是说身体属性互换,刚刚你们也猜到了刘郎带回来的女子是瓷女嘛,本来一开始他只是想用芷香的灵魂来献祭,但后来你们来了,那位小姐作为刘氏嫡系子弟,她的灵魂自然是更好,可秘法只能用瓷女献祭,于是刘郎便想把她们……”
      还没等她说完,阮卿尘便焦急地打断:“那现在有什么办法吗,快点逆转啊!”
      白衣少女摇了摇头,毕竟她一直以来只是一个灵魂,太守做的事情用的方法她是一概不知。
      阮卿尘见无法,他轻轻将白衣少女推开,拔剑就要砍木台。
      沈之念忙施法把他的剑拽住,厉声道:“阮卿尘,你理智一点!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可能会把她们两个都害死!”
      阮卿尘将剑缓缓放下,他颓废地跌坐到地上,面色苍白绝望。
      沈之念直直地看向白衣少女,“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少女还是摇了摇头。
      她正要叹息,低头看了一眼阵法,忽然脑海里闪过什么东西,她立马伸出手拽住白衣少女的手,将她的手按到阵法上,一瞬间,原本血光闪闪的阵法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见状,他们都惊讶地看向她。
      沈之念轻咳一声,“那个,这个阵法既然是为了给你铸造肉身,你肉身既然已经成了,那这个阵法就没什么用了嘛。”
      其实她也很奇怪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看起来逻辑通顺,但又很无厘头,算了,算了,还是不想了,或许是她太聪明了吧。
      见阵法散了,阮卿尘立马从地上起来,拔剑砍断刘润洁身上的丝线,轻轻摇晃她,“阿洁,阿洁,你快醒醒!”
      刘润洁幽幽转醒,迷迷糊糊间疑惑道:“表哥,怎么了?”
      她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处境后,尖叫一声,“啊!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
      阮卿尘忙安抚道:“没事,没事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很难受?”
      “我……”
      沈之念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在她面前,在他的未婚妻面前都是这样不遮掩了,呵呵,她一定要警示谢玄澈远离他,绝不要掺和他们的爱恨情仇。
      不过,等等,谢玄澈,他,他,他好像是男孩子!
      沈之念这样想着嘴角抽动了一下,便和白衣女子默默退出,把地方留给他们。
      二人走在院子里,白衣女子向她道谢:“多谢你们。”
      沈之念顿时有些汗颜,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你,你不恨我们吗,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们把他给逼死了。”
      白衣女子轻笑一声,不答反问:“你知道以前的刘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
      沈之念摇了摇头。
      白衣女子也不在意,自顾自道:“那时候啊,刘郎是蓟州的勋贵子弟,虽比不上你们这些世家大族,但在蓟州还是一个很大的家族,当时我还很奇怪,世家大族怎么会养出来一个这样的公子,不谙世事,始终相信正义,仿佛这世间的任何事在他眼里都是非黑即白,他模样俊朗,做事肆意,真真是一个鲜衣怒马少年郎啊。”
      “和后来啊,一切都变了,都是因为我。”白衣女子又开始哭泣。
      “要不是遇上我,他这一生合该幸福美满。”
      “怎么会呢,或许对于他来说,遇上你就是他最好的结果,不然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你打破自己的底线呢。”沈之念安慰道,但马上她就发现自己说的都是什么,还不如不说,她在心里懊恼地想。
      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白衣女子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沈姑娘愿意听故事吗?”
      沈之念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我是瓷女,生来就是要被当成货物一样被卖掉的。况且我还是天生的瓷女,本来我早就对生活没有希望了,就想着等我及笄后被发卖掉,运气好点或许能活的长久,运气差点不过是被折磨早早死去罢了,但也算是早解脱。”
      “可后来,我遇上了刘郎,是他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这般单纯却有端方得不可思议的人。那天,我正好及笄,被当做物品一般被带到拍卖行让别人竞价拍卖,也是那天我碰上了他。”
      “结果你也猜到了,他把我买了下来,刚开始我以为他也不过是和那些牲畜一般的,不过是想要一个消遣。可他把我带回去后,给我安排了一个住处后,便离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竟然根本不知道蓟州瓷女的事,那天是他第一次听说,我只知道那天他和他父亲大吵了一架,那之后,他便开始着手要消除瓷女这个买卖交易。他为了多了解瓷女的事情,便经常来找我,而我也在和他的日渐相处中爱上了他。”
      声音恰到好处地顿了一下,“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
      听她说完后,沈之念忽然感觉很难过,生世坎坷的少女爱上了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原本一心匡扶正义的翩翩少年郎最终成了他最讨厌的人,最终走向了他一心想要毁掉的路。明明两个人都只是为了生活而努力,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沈之念看着眼前的少女,嗓子像是被黏住了,无法开口说一句话。
      少女笑了笑,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故作轻松道:“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还要去做我和刘郎没有做完的事呢。多谢你听我唠叨了。先走了,以后有机会江湖再见啦。”说完后,向沈之念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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