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调香水》揽枳

3、文艺汇演

　　“上课之前我先通知一下，下周学校有个文艺汇演，每班至少一个节目，你们自己讨论一下，有意向的找班长报名。”班主任说完整个班如同一潭死水，安静得出奇。
　　林淑慧也不理他们，向班长下了命令：“许婧，这事你督促下，下午班会课把名单给我。”
　　“好的，老师。”许婧是班长，性格不错的一个女生，平时班里大小事都是她在忙，不过人官大脾气不大，虽然班里事情很多但她起码不惹人烦。

　　“婷婷你们有什么才艺吗？”一下课许婧就忙活起来了，找了几个聚在一起的女生。
　　“抱歉啊班长，我没什么才艺，从小都就被我妈抓着补习，没上过兴趣班。”曲婷婷委婉地拒绝了。
　　“好吧，我再去问问其他人。”许婧也有心理准备，毕竟这才艺是要花时间准备的呀，要不是练过的谁愿意浪费时间当出头鸟。
　　“赵一翔，你有才艺吗？”
　　“你看我像有的人吗？”赵一翔靠着后边的桌子跷二郎腿，扬扬下巴示意她找前面的路曜：“你问问路曜，他看着多才多艺。”赵一翔焉坏，把这微烫的山芋丢到路曜头上。
　　路曜虽然很想装作没听到，但是许婧已经来了：“路曜，你有才艺吗？”
　　“不好意思班长，我没学过什么才艺。”路曜确实没学过什么唱歌跳舞大提琴，顶多来套修身养性八段锦。
　　“真的吗再想想，说不定小时候有过什么兴趣基础。”许婧致力于帮助每个人回忆兴趣爱好。
　　“我……我没什么兴趣，打游戏能行吗？”
　　“……那不太行，行吧，我再问问别人。”许婧失望地离开了。

　　许婧一走路曜猛地回头：“赵一翔，老林为什么换座位把我换到了你前面？”路曜本来可以安安分分的在班里当个小透明，但是班主任在上周把他调到了赵一翔前面，原因无他，赵一翔嬉皮笑脸地答：“因为你安静嘛，上课不会跟我讲话。”他上课无聊就爱找人聊天，同桌是学习委员，完全不理他，他只好找前桌聊。
　　路曜一直很安静，可能是懒得说话，也可能是没什么其他朋友，除了上课其他时候一般都趴在座位上睡觉，偶尔下课周诠他们来找他聊两句，不知道是不是发情期快来了，路曜最近老觉得困。

　　下午班会课。
　　“许婧，名单拿来我看看。”林淑慧看到讲台上空空就大概知道怎么个事了。
　　“不好意思老师，没有同学有意向参加。”许婧怯生生地站起来回答。
　　“好，你先坐下吧，我们大家一起来讨论一下，时间很赶，这节课下课前出个结果。”
　　这节课是下午最后一节，老林下了这话分明是没结果就不放他们去吃饭嘛。
　　这下撼动到已经肚子饿的人了，班里开始有些骚动，可愣是没人有什么像样的才艺，顶多来套广播体操。
　　毕竟学校是市一中，进来的人成绩都不赖，虽然路曜是吊车尾进来的，但成绩也是市里前30%的人，这些人从小就是各种补习班，哪有空去学什么才艺。
　　骚动过后又是一阵沉默。

　　“余清舟，你不是从小学钢琴？”林淑慧朝他扬扬下巴：“忍心看全班饿肚子？”
　　余清舟就知道逃不过，也不拖拉：“好吧，我参加。”
　　全班瞬间投来感激的目光，赵一翔还吹了声口哨：“舟哥还有一手呢！”
　　余清舟笑笑没说话，他从小就经常上台表演，小时候是主动参加，后来变成要求参加，次数多了慢慢也就厌了，不像是在享受舞台，灯光，钢琴，掌声，倒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还是带着班级荣誉的那种。
　　“行，那就这样定了，我去把节目报上去，剩下时间自习，下课就可以走了。”
　　林淑慧一走班级就沸腾了，好些女生都在悄悄讨论：
　　“余清舟还会钢琴！啊啊啊本来就很帅了还多才多艺！”
　　“哈哈哈哈，听说入学的时候还是全校前五，全能啊！”
　　“真的假的，啊啊啊我要看不上其他男生了！”
　　... ...

　　赵一翔旋转跳跃到余清舟座位边，欠嗖嗖地喊：“舟哥装起来了，迷倒一大片啊！”
　　“赵一翔你要上天了？”周诠就坐余清舟旁边，被赵一翔的大胆发言逗笑了。
　　“哈。”余清舟不仅没恼也笑了，朝赵一翔挑挑眉：“迷倒你没？”
　　赵一翔马上做了一个陶醉的表情，捂住心脏：“迷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一翔你滚啊。”周围的人都看着赵一翔浮夸的表演笑得不行。
　　路曜从座位上看过去，也跟着笑，目光突然和余清舟隔着几个人撞在一起，他也在笑，只是笑得很浅，窗外有几缕霞光透过窗户，照在少年温柔内敛的笑容上。四目相对间，几秒时间，就足够铭记好久好久。

　　食堂。
　　“舟哥，淑慧怎么知道你会钢琴？”赵一翔挠挠头，才反应过来问。
　　“她跟我妈是朋友，她有个儿子，我也认识，我们两家老熟人了。”余清舟漫不经心地回答。
　　“噢，诶，那淑慧她儿子在哪个班？”
　　“没，他小我们一岁，还没上高中。”
　　“噢，原来如此。”赵一翔点点头表示了解。
　　“赵一翔。”周诠抢在赵一翔又要开口前喊他。
　　“啊？”
　　“吃饭。”周诠想，再不打断这二愣子估计又开始查人家户口了。
　　“哦。”赵一翔悻悻地闭嘴了。

　　周末。
　　“喂，小耀啊，我和你爸爸还在外面，这几天陈姨回老家了，你吃饭就点外卖吧，别饿着。”
　　“... ...好。”
　　路曜看着空荡荡的家里也没什么波澜，平时父母回家少，他们总是很忙，到处出差，陈姨定时定点地来家里煮饭打扫，他差不多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家。
　　路曜点了份外卖便开始写作业了。现在毕竟开学没多久也才高一，作业不多，认真的话不用太久。

　　看了眼时间，下午2:48，路曜伸了伸腰，作业搞定。
　　距离点外卖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路曜看着时间反复确认，确实显示还在派送中。
　　... ...行吧，反正也没多饿。
　　好不容易写完作业，费神。路曜瘫在沙发上开始玩手机等外卖。

　　路曜迷迷糊糊醒来，打个哈欠。
　　睁开眼睛还以为自己瞎了，周围黑乎乎的。已经晚上了吗？路曜打开灯整个人都有点懵，自己有这么厉害吗直接睡到天黑？
　　打开手机19:14，还显示了三个外卖平台未接电话，以及商家的留言：“尊敬的客户，十分抱歉！由于我们的疏忽导致外卖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无法送达，金额已全数退还，希望理解。”
　　路曜看着“希望理解”这几个字在脑子里疯狂回怼，算了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打开冰箱，生肉，生菜，生鸡蛋... ...还是关上吧。
　　路曜翻箱倒柜终于在橱柜里的某个角落找出了一桶泡面，希望之光此刻照耀在这桶泡面上！
　　吃完泡面困意又上来了，路曜觉得肯定是这周睡眠不足导致的，多睡一会就好了，于是就洗洗睡了。

　　起床已经是上午11点，路曜只觉得最近他的睡眠时间简直惊人，不过睡了这么久肚子已经饿了，家里也没泡面了，算了，反正今天是周日，早进去晚进去都一样，一个人在家待着也是无聊，不如进学校吃糖醋里脊。
　　想法很好，路曜收拾收拾打了车就前往学校。

　　学校安排周日晚住宿生要晚自习，但不强制住宿，住宿生本来就不多，有的甚至直接不来，所以周日学校的人很少。

　　路曜到的时候食堂零零散散没几个人，好在他平常吃的那家已经开了。
　　“阿姨，我要一份糖醋里脊套餐。”
　　“好嘞！”
　　愉快的拿到热腾腾的饭路曜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周日没有人来抓手机可以放心地边玩边吃。

　　吃完饭路曜突然兴起想到处走走，学校里有一处小小的花圃，路曜走在里面的鹅软石小路上，这一块小小的地方被一圈树包围着，因此里面十分阴凉，路曜很享受这样的地方，也享受一个人的空间。
　　他在学校里瞎晃悠半天，这个季节的太阳不是闹着玩的，路曜也兴致不高了。
　　离晚修开始还有段时间先回宿舍歇着吧，路曜往宿舍走，不知道是不是被太阳晒久了，路曜这会觉得浑身发热，脑袋也有点晕晕的。
　　到宿舍的时候路曜已经迷迷糊糊，他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这是... ...发情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