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不入苦寒之门》林疋晗

3、好死不如赖活着，赖活着也要硬骨气

　　燕苦寒长得极好，以往书里常形容俊美男子皎如玉树临风前，温其如玉。而燕苦寒却更称得一句长得漂亮。小少年不过七岁的年纪，但自小在燕府从不缺家教，母亲本是扬州瘦马，在燕首辅这等挑眼之人眼里都是面赛西施，文比班昭；而燕首辅弱冠之年便拿下了一甲探花，风流倜傥好不气派。两相结合生下的燕苦寒更是专挑着父母亲的好长开了，前面开花结果的兄姐们都没他这般能耐。进了宫里，除了似花似玉的主子们，宫女太监们还从未见过这等漂亮气质的人。

　　若是女子，好看的脸和那股子贵气总是会有机会出头出彩的，但这偏偏长在一个落魄了的罪人之子身上，还是个成了太监的人。

　　觊觎燕苦寒的人，起初会诱导，会劝谈，在发现这小儿油盐不进之后，便用强。

　　燕苦寒看着不冷不淡任劳任怨，急了真就像那兔儿一般，狠了劲儿地咬和反抗。没人得手，那些个宫女太监便变本加厉地折腾他。两个年头过去，燕苦寒身高堪堪长了两指宽，本来匀称的身材瘦得像把柴，被宽宽的宫服松松地罩着。

　　面上常年带着伤和淤青，只有那双眼睛里平淡无波，冷冷清清。

　　太监宫女们看不惯也厌恶燕苦寒一直挺直的腰板，哪怕是需要跪安和俯首，燕苦寒从未拘谨蜷缩着身子过，那架势，倒像是文官们朝堂上给皇帝奏报一般笔挺。少有的心软的烂好人会劝燕苦寒不要太傲了，宫里做奴才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用的，但是燕苦寒从没变过。那两年里，烂好人们劝不动，摇摇头走了；烂人们讥讽嘲笑，甚至直接将他按在水池中淹了个半死，却从未让他伏臣过。

　　当初挨了一刀后，燕苦寒被绑住手脚压直了身子在那门板上，老太监说，不压直，以后就只能佝偻着身子，再也直不起来了。嘴里的嫩肉被咬狠了咬裂了，牙龈咬出血了地疼，燕苦寒都没蜷缩一下，他不认，也不愿意，他什么都没了，父亲没了，母亲没了，兄弟姊妹没了，他的小书房没了，他的小马驹也没了，他不能把最后的自尊也弄没了。

　　打伤好落地那天以后，燕苦寒再也没有弯下过蜷缩过一次腰板，就那么熬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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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吾日三省吾身，狸奴撸了否，撸了；画画了否，画了；漂亮的小裙装馋了否，狠狠地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