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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摘官节琬理大战武夫 ...

  •   红丫鬼在璟鹤阁内小侍的指引下,来到三楼拜见。

      红丫鬼跪在殿下,身上的血腥气味诱得几个小侍垂涎。

      张璟鹤拿起小侍端上的名帖,道:“睛明岩崖,护信千里城,红丫鬼,年岁不详,生于小寒。”

      “护信千里城在睛明岩崖北边,知相国又在睛明岩崖西侧,两处被岩崖隔断,那装魂弄鬼术是怎么传到那鬼手上的?”赤两晦洞主道。

      “这世间事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吗?”李隐周淡淡道。

      “装魂弄鬼术,就算是迎竹洞主也难耐吧?”

      “听闻迎竹洞主原也不是黎阴出身,亦是别处投奔来的。来历未可知。” 后头的小洞主低声议论。

      “迎竹洞主气质非凡、品貌极佳,想来是位公主闺秀。”

      “肤浅肤浅,谁言只有达官显贵才有好皮囊,好品相。就算是农妇也能成将军诗仙!”春欢洞花媚娘道。

      红丫鬼愣愣盯着卷帘看,珠光迷眼,后头跪了一地,一个黑色模糊影子在那。

      张璟鹤问道:“可还记得凡名?”

      红丫鬼道:“只记得醒来时,有个声音唤我红丫红丫。”

      迎竹洞主笑笑,起身向山君拜了礼,款款走至殿下,
      道:“山君,让迎竹来为您排忧。既然这红丫鬼不曾记得凡名,那便随我的凡姓,姓夏,名字嘛。嗯。”

      迎竹垂眉思索,手腕戴一青绳玉佩坠在指尖摸索,“叮当”清脆。

      红丫鬼瞥了眼,空洞的双眸正好对上迎竹温柔的眉眼。

      迎竹缓缓道:“就叫他夏鸿帆吧。江心一缘舟,鸿雁作船帆。未可知,他醒时朦朦胧胧,也可能将鸿雁听成红丫。”

      张璟鹤轻点首道:“就依迎竹洞主之意。”

      便拿起毫毛笔,在名帖上写上“夏鸿帆”,又盖了黎阴宝章,将名帖交给了迎竹。

      迎竹领着不断喃喃自语“夏鸿帆”的红丫鬼退下了。

      水镜里又是厮杀一阵。

      一武夫打扮的人站在徒劳缸前气势汹汹,把一虎头兵踩在了地上。

      他拿出战帖喊道:“我叫徐无畏,来自北方睚眦雪峰下季相国。今日我来,为的挑战迎香峰寻梦洞洞主!
      多年前我以千金向洞主讨个好梦,洞主却给了个勾魂索命的噩梦。这梦我是不想再做了,今日我赶将杀来,哼哼,洞主,换你去做梦吧!”

      璟鹤阁内。

      一众洞主面面相觑。

      这寻梦洞洞主逐仕不知被山君带去了何处处置,也不知还活着没。眼下,便有季相国的人还是鬼的,讨债寻仇来了。

      千年前知相国灭后,那片土地孕育出了四个小国,分别是伯仲叔季四国。

      这季相国排行老四,也是国土面积和各方实力较弱的。

      且不说夏鸿帆掌的装魂弄鬼术与千年前国灭的知相国颇有渊源,这武夫竟是季相国人。

      这也太巧?

      有的道,不不不,不巧。毕竟这是黎阴二百年一次的摘官节,自是什么妖魔鬼怪神人精均来凑凑热闹。

      管弦丝竹乐起,舞女剑郎献舞。

      李隐周轻道:“锦衣流紗抱团歌,低眉镜中亏,嗟叹,新人换旧人。”

      “俺也一样!”

      赤两晦灿烂笑道,一双健硕长腿.自在跨开,不慎勾倒一位端酒小婢。

      小婢跌进赤两晦坚实的铠甲中,撞得昏天黑地,两道鼻血淋漓不尽。

      “洞主息怒,饶命!”

      “小娘子莫怕,我不吃你,你好好站起来便是。本就是我的不对,你怎乱攀错误,搞得我像个凶神恶煞!哈哈哈!”

      赤两晦扶起那欲坠的腰肢,捡起掉落的酒器托盘和一根木簪,
      “下次小心。”挥手拂去一地酒渍。

      酒香弥散半空,赤两晦两颊粉红,一抹傻傻笑意,道:
      “隐周,你可别把我这旧人换了。”

      李隐周道:“滑稽。”

      一众欣赏起佳颜靓影,配合烫手的八卦消息,果盘吃食,却也散了些比试的慌张,多了分势必我活的胆魄。

      寻梦洞洞主条案上那粉娃娃咬着手指出神地看水镜中的武夫,视线下移至脖上一串晶莹的珠链。

      它嫩红的唇瓣凑到镜前饮了一口镜中水,晃着莲藕般的手臂,
      开心道:“嫩的,嫩的,是娃娃,是好朋友。不是,老了,老了,不是娃娃,还是好朋友!”

      张璟鹤道:“琬理,你去应战如何?”

      话音刚落,全场死寂一片。

      那粉娃娃抬起葡萄般的眼珠子朝琬理看来,轻皱鼻尖,嗅了嗅。

      琬理心里骂道:“张老妖惯会给她使绊子。语不惊人死不休!那武夫一看就不好惹,她哪有能耐赢得了。”

      尽管十分不情愿,琬理依旧克制慌张,保持谦恭姿态。

      琬理笑道:“山君真会说笑,琬理能耐几何,自是清楚。怎么能替得了洞主。再者琬理来黎阴日子不过……”

      未等琬理说完,张璟鹤道:“琬理,你说你想和同僚互通博学,切磋较量,艳羡他们伴我左右。又说我只派个闲职给你,只让你享乐游玩。你又自诩是个游勇,怎么现在机会来了不见你几分勇气?难道只是胡诌?”

      琬理惊道:“山君误会了,只是琬理不是那洞主,而代替洞主职责,属实僭越。”

      张璟鹤微微笑道:“僭越?怎会僭越。我又没说让你去行洞主职责,而是让你去应战。”

      琬理拢眉思索道:“原来是如此。只是,寻梦洞洞主之位角逐已出,又何须琬理去应战。”

      闻言,一众不解。那虚无描边的影子确是浅笑。

      琬理道:“逐仕洞主是山君拿下的。摘官节,用何种手段都可以。因此,其实琬理唤您璟鹤洞主也不为过。”

      “那小女子是说,寻梦洞洞主现在是山君,山君身居二职?”

      “有几分道理。”

      “好大胆子,竟然直呼山君名讳!”

      张璟鹤听闻,笑出了声响,也不直言回答,凑过身子到琬理耳边,低声道:
      “琬理,方才我在外应战,你说担心我,便来给我献琵琶蕉,此时却又不心疼我了,也不问我疲累好歹,确是自顾自把我推出去。你说,本山君该信你哪句话?”

      琬理耳边如绒绒毛羽亲吻耳尖般,顿时不知所措,粉红漫上脸颊。

      她慌忙转了方向,面色微低朝张璟鹤谦恭说道:“琬理不敢。”

      在旁的透过那道卷帘看来,还以为是山君给琬理施了什么惩罚。

      张璟鹤端正身子,扬声道:“那武夫下的战帖只说,是来找寻梦洞洞主寻仇,几时提过逐仕与任何人的名字?在场所有有谁愿意代效寻梦洞洞主之职?”

      无应声。

      谁都知,在这关头,莫名出挑来应职,恐有与逐仕勾连的嫌疑。

      试想,谁都不知山君究竟是真的惩罚了逐仕,还是杀鸡儆猴,让大家注意脚下的路,别走歪了。

      赤两晦豪言壮志,一拍条案大喝道:“山君!我。”

      很快,被那虚无描边的影子抢过话语,李隐周冷静道:“山君考虑得甚是周到。逐仕不在,寻梦洞洞主的位置由山君钦定很是周全。
      再者,若是琬理姑娘不想以洞主之位前去应战,也可换个身份,就当是琬理姑娘也想争一争这洞主的位置。以后若成同僚,定能互相指教。”

      一唱一和,骑虎难下。

      那声音像扬起的柳絮飘散天际,无归无处,又像溺水的蛙人,不可置信的绝望。

      琬理侧过眼神,一抹虚无描边的影子荡在一条案处。

      那位是玄风洞洞主李隐周。

      李隐周颇为神秘,从不以真身视众。但能力了得,还未曾听说过玄风洞洞主有易主的事迹。

      琬理自知难以再推诿,也不想在和张璟鹤鬼扯,便一不做二不休,道:
      “既然不会怪罪琬理僭越,那琬理愿意搏一搏,战一战。”

      琬理提起裙裾,缓缓起身,
      正欲走时,张璟鹤拉住她衣摆转而温声道:
      “琬理,你应知我苦心。若你功成拿稳了寻梦洞洞主一位,便不会有任何闲言碎语能阻得了你。洞主一职可成为你的历练,以后若你想要接受拿稳福德,成一妖仙供人参拜,又未尝不可呢?
      最后,不必害怕,这里是黎阴地界,我还是管得了的。”

      言罢,张璟鹤端坐回身,视线牢牢锁进琬理微一愣神的惊讶中。

      琬理跪身拜了拜山君,轻颔首道:“遵命。”

      张璟鹤道:“琬理,你可赢回这局面。”

      琬理莲步一顿,回身再拜道:“是。”却也并未再抬眸看他。

      张璟鹤伸手去抚腰间,一滞,忘了醉莲仙已被取下。

      奈可桥中走来一佳人。

      紫琉璃宝珠微微闪动的灵光环在她周身,鸳鸯戏水的锦囊宝袋别着两朵玉兰绑在了腰带上。

      琬理脚步匆匆,不一会儿便到了叫阵的通天碑前。

      武夫戴着斗笠,看不见眉眼,脖上的白玉珠串大得骇人。

      徐无畏沉声道:“来者何人?”

      琬理作揖,道:“我是前来应战的。”

      徐无畏道:“你是寻梦洞洞主?而今这副模样了?果真是变幻莫测!料你小儿也不会以真面目视人,今天本大爷就来夺回我的好梦!”

      琬理接过虎头兵递来的一瓢黑水,一饮而尽。

      徐无畏缓缓压来,左手持的一杆铁棒似的圆锤灵活在手里盘绕。那架势可一锤毙命。

      “那是寻梦洞洞主吗?不像啊。我听说洞主是个雄的。”

      “那糙汉不是说了,洞主变幻莫测,爱咋样咋样。”

      “有眼无珠,真败给你这蠢驴了。那小妮子不就是晃悠在山君前后的床边小婢吗?几时成洞主了?”

      “鬼知道。诶,你这只鬼知不知道啊!”

      琬理稳定呼吸,灵气上冲,根根发丝随之轻轻舞动。

      徐无畏小步疾冲,随后大步跃来,一个加速,猛地将那圆锤扔向了琬理。

      琬理目光不惧,却是心跳疯狂,脖颈处淡青色的筋脉浮现,微微抽动。她快速盘手,结了禹极将军教她的防身印。

      玄黑色的结界刚张开,那圆锤恰好抵达,咫尺距离却是没有撞上结界,又霎时回身砸进徐无畏腹中,将他击倒在地,铲起二十米远的土道。

      但在旁的来看,那圆锤似被弹飞,痛击了徐无畏一把。

      琬理身上渗出香汗,并非刻意,而是刚刚那击圆锤虽没有强攻上来,但圆锤加速而来产生的空气震荡迎面穿过了她浑身,那热意也淋了她浑身。倘若圆锤真的砸来,琬理也不知这鬼神结界能否阻挡得了。

      一众鬼妖皆喝彩,“嘿嘿嘿!打起来,打起来!”,“小女娃有点看头!”

      徐无畏半跪撑在地上,那顶斗笠掉落在一旁。

      一双暗黄色的双眸紧盯眼前有些凌乱的少女。

      他浅笑,唇上至鼻尖有道淡淡的裂痕。

      随即,他收敛笑容,那狭长的裂痕隐去。粗糙的双手剥落几层皮屑,露出淡淡的灰色。

      他道:“好生厉害,那再看看我这招您能不能接得住。”

      琬理暗自叫苦,当初那把折魂剑被张老妖坑蒙拐骗了去,她只剩一鸳鸯戏水锦囊做法宝。

      徐无畏撑着圆锤起身,身体左右晃荡,他摇了摇头,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又好似扭了扭身体。

      她记得莲花乡古街的小黄犬在农家洗完澡后,会快速晃身,抖掉水渍。徐无畏这样子,和小黄犬几分相似。

      他捡起斗笠,飞身跳起,斗笠眨眼间被他踏在脚下。

      一庞大黑影袭来,二者相视。

      琬理昂首站立,手浮于胸前,凝眉敛气,拇指捻食指左右互抵平衡拉出一条半米稍长的莲木枝。

      莲木枝柔韧细长,不消几秒,枝条牢牢便缠在她手腕上,在她手中使用自如。

      莲木枝是她在莲花池中修炼这七百来年得到的珍贵宝器。

      徐无畏举起圆锤朝她头顶捣来,另一手拿起斗笠将那帽檐对准她的咽喉割来。

      几片叶子从那斗笠中飘下,琬理瞥见,那斗笠里竟是深不见底还带着花草泥土味。

      琬理蓦地柔身下腰,莲木枝另一端立起腰段,像条眼镜蛇吐着锋利的信子。

      琬理眼前一黑,徐无畏的身体在上遮住了她的视线,而那暗黄的眼睛和她对视间,眼里却闪过淡淡适意。

      这是一双年轻的眸子,不见浑浊血丝。

      眼眶周围深深的纹路不是风吹日晒便是年岁古稀所致,但那眼睫不是。

      睫毛长而密,若不是她如此近看他,若不是他伪装得如此精巧,琬理也真当这是个粗鲁武夫了。

      这脸皮下定有玄机。

      但这不过是琬理一闪而过的第六感,她不在意,也不在乎这武夫究竟是甚,她只想早点结束这场比试。

      无论输赢,保命要紧。

      莲木枝对准武夫的心脏伸张而去,在毫厘间便要刺破那布衣时,锋利的枝尖被徐无畏用手挡住,那枝条穿过了他手掌心,他闷哼一声刺痛,鲜血喷出,踏着斗笠往后退去。

      莲木枝活了般,越长越长,竟也延伸出四米多来。

      琬理粉红小面渐渐雪白泛青。这是极消耗精.血的术法,以气.血.灵.气培养才可伸缩自如。

      琬理飞身而起,乘胜追击,每踩一步,脚下生莲影。

      却没想到她的莲木枝被徐无畏夹在了掌骨间,真是好大一股蛮力,她抿唇使力往回拉扯,还是不敌。

      莲木枝将琬理和徐无畏绑缚在了一起,二者腾空朝一处小酒楼而去。

      酒楼前挂着庆贺摘官节的红灯笼和红布彩花。

      徐无畏扯了大红花一朵缠绕在了莲叶枝中心,又摘了红灯笼两顶挂在两侧,
      呵呵笑道:“喜庆真喜庆!”

      琬理猛一发力,延展枝条长度,如蛇吐信的莲木枝迅速伸长变粗,扎进了徐无畏心脏的位置。

      瞬间,琬理心头大惊,对上那武夫摊开手掌似在道“我能有什么办法”的无辜表情时,发力断了连接手腕的莲木枝。

      这延伸出去的莲木枝蕴含她的部分精.血,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斩断。被斩断了的莲木枝依旧劲韧十足,可维持长达三天的活力。

      随即琬理转身轻巧跳至矮树枝丫上,大喝道:
      “徐无畏,你有了人形.肉.身,没有心脏,却有血液。你修的什么因果,练的哪方行数?”

      徐无畏乘着斗笠落在小酒楼梁上,面不改色拔.掉了贯通胸.口和手掌的莲木枝。

      将长长的莲木枝慢条斯理又力大无穷地卷啊卷,卷成一大捆藤绳搭在身后。

      又将那大红花缠在脖颈覆在微微互相撞击的白玉珠上,两盏红灯笼交叉安插在后背。

      “娘,那行者怎么像个唱戏的将军?”

      “可能是扮演一出将军娶亲的戏。”

      “诶,你俩瞎扯啥呢,嘶嘶嘶,那手掌都呲呀冒血剜出筋.肉了,胸口喷的一盆血.料接回去做豆腐罢,还逞威风呢!”

      “冒血旺猪?鸡肉?娘,我饿。那大蛇说那行者是卖毛血旺鸡肉和麻婆豆腐的,咱别凑热闹了,去吃饭吧。”

      “你个小鬼咋总想着吃,冒你个大头鬼要不要嘶。哈哈哈。”

      “娘!”

      “大蛇饶命,大蛇饶命。”

      徐无畏乐得悠哉般用沾满血的手捂嘴笑,还轻舔了血渍。

      琬理只觉这武夫怎么换了性格般,忽冷忽热,粗犷而不羁,甚是奇怪。

      且他那眼眸瞳色又是为何?

      忽而为透亮的黑,转而又是暗色的黄。闪烁不定,却锋锐异常。

      徐无畏道:“自是会让我心肝皆情愿的因果。”

      言毕,圆锤便抡来。

      徐无畏道:“火来!”

      那圆锤窜起烈火,树叶枝条做了柴火,烤得琬理跳出这盆火。

      她气息有些不稳,莲步也开始混乱,额间已布满虚汗。

      既然已经使了力气对付这叫阵者了,她也不算没有用功,璟鹤阁那些个应该不会再为难她。

      想到这,琬理松了口气,便准备高喊认输了。这烂摊子谁爱收拾谁收拾,她收拾不了,还断了一截精.血,够够的了。

      琬理嚷道:“还是大哥您厉害,我不打了不打了。您赢了!”

      徐无畏笑道:“这可不是我本意。”

      那裹了火团的圆锤像个缩小版的太阳朝累得够呛的琬理而来,周遭银光迸发,亮得发白。

      一众鬼妖人接连大喊大叫,护住双眼。

      琬理双目被光亮刺激,一时迷了眼,看不清南北,辨不明东西,心里骂道:
      “张老怪!那啥,这里是黎阴地界,我还是管得了的。一副嘴脸摆得挺好,管个锤子。”

      胡乱飞身往旁猛一扎过去,只听,“扑通”一声,一股凉意袭来,冲刷尽了琬理浑身的燥热和不适。

      又听猛地一声,什么东西炸碎开来,只是那声响却快速驶远。

      而琬理感觉水波涌动,她伸手探去,摸不到顶,且也不知她究竟恢没恢复视力,周遭一片漆黑。

      而上下左右跌宕起伏的感觉伴着粗犷的笑声转为清脆的稚嫩声,
      她的心猛地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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