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上升到真人的可能性》无限梦

3、公司要求

　　珍妮姐把莫枫拉到了走廊上，莫枫感觉自己就像个随风飘扬的沃尔玛购物袋，珍妮姐回头对秦炎说：“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秦炎微笑点头道：“请便。”。珍妮出去后看见莫枫拎着化妆包笑眯眯和招财猫似的等看着她。

　　珍妮问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莫枫食指摇动嘴里发出啧啧声，随后小声道：“这个地方可不适合聊天。”。

　　珍妮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群，认可的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去我休息室聊吧。”。

　　说完刚要向前走去，却发现莫枫向另一个方向走，珍妮说道：“怎么了，太长时间没去，不认路了？”。

　　莫枫甩了甩手中的化妆包说道：“我先去把这个还了，耽误别人工作可不好。”。

　　刚刚转身离开被珍妮一把抓住他连帽衫的帽子，往自己办公室里拖，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一会儿叫林杉帮你去送。”，莫枫就这样倒退着来到她办公室门前。

　　珍妮推门而入，一个在工作台上书写文案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戴黑框眼镜的男孩子抬起头来说：“珍妮姐，你回来了，还有这是谁啊？”。

　　莫枫一个转身脱离了珍妮的掌控，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冲林杉打招呼：“林小杉，好久不见啊。”。

　　林杉一见是莫枫笑的更开心了：“原来是枫哥啊，真的是很久没见了。”。

　　莫枫走到他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把对方带到拐角处：“这不是看你你被调到这个女强人手里了吗，我害怕一找你，她再扣你工资，这多不好啊。”。

　　珍妮给了莫枫两眼刀，咳嗽了几声：“林杉你去把莫枫手里的化妆包还回去。”，林杉接过物品，便起身离开了。

　　莫枫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珍妮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珍妮瞪了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你不损我，会死吗？”。

　　莫枫双手搭在桌子上饶有兴致说道：“我都吐槽你好几年了，从你是我的临时经纪人开始一直到你今日成为金牌经纪人，怎么还没习惯啊，哦，一定是你有了新人便忘了我这个老人了，还真是薄情寡义啊。”。

　　说罢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还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珍妮心说：“早晚有一天我会找个人收了你这个戏精。”。

　　但表面上冷哼一声说道：“好了，接下来说正经的，你怎么会去秦炎的房间啊？”。

　　听到正题莫枫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道：“那不是之前我要化妆的时候，缺化妆师，于是我自给自足，后来还化妆包的时候，听说有人和我一样倒霉，我就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来了，顺便看看秦炎是一个怎样的人。”。

　　莫枫捏起手指表达自己宇宙指尖般的私心。珍妮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莫枫思考半晌回答道：“颜好，身材比例也可以，性格虽然有些闷但是不缺温和恭敬，最重要的是知道不背后随便议论别人，我想和他合作应该是愉快的。”。

　　这次轮到珍妮被勾起兴趣，她靠着椅背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很少给人这么高的评价。”。

　　“我也是会公平客观评价一个人的，OK?”。莫枫比着手势在珍妮面前晃来晃去。

　　珍妮还想问些什么被莫枫抢先发言：“不过我要和他拍那部戏啊？”。

　　珍妮有些惊讶反问：“怎么，若彤她没有告诉你吗？”。

　　莫枫摇了摇头道：“她没明说，但是我猜应该是我之前那些不成器的剧本，这么多年了还炒冷饭，真是芝麻也要榨出油来。”。

　　珍妮嘴角一翘道：“确实是有些年头了，他要拍的是你第一部作品《永错》。”。

　　莫枫眉头一皱道：“什么，让一个新人来拍这个，虽然这部作品从很早就有粉丝呼吁真人化，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这部作品创作是我夹带私货很多，让一个新人来演，翻车的机率可不低。”。

　　珍妮两手一摊说道：“这不公司让你这个原作者加老演员来带他吗，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莫枫露出皮笑肉不笑表情，抗议这种毫无人性的事情，随后的问道：“那么贵公司要求是什么？”。这副恭敬的态度就像拿着临期产品到处奔走的推销员。

　　这还真在珍妮所知范围内，她答道：“就是一个字，红。”。

　　莫枫对于这个要求只能拍案叫绝，真是振聋发聩，令人深省，并且再一次对公司在干人事方面从不干人事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他回复一个大大的白眼，内心吐槽：“红，这不是废话吗，来娱乐圈混的谁不想红啊，这个无脑到极致的要求，只有用屁股决定脑袋的人才想得出来，这就好像你去面试，面试官问你打工想不想挣钱一样，令人无语。”。

　　莫枫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发问：“红也是要分等级的，公司希望我把他带到什么程度啊？”。

　　对自己这点分量自己还是很清楚的，毕竟你不能逮着□□攥出淀粉来吧。

　　珍妮斩钉截铁道：“能多红就多红。”。这句话犹如钢钉般戳破了莫枫还把公司当人的幻想。“你跟资本家共情什么啊，你跟资本家共情什么啊！”。

　　“老板的旨意从来都是简洁明了的，你做错了，他可以说没有领会精神，你做到了，那是他领导有方。”。

　　“他跟你说把公司当家，并不是想让你在工作中体验如家庭般的温暖，他只是想明确表示我是你爸爸！”。“啊，这贱烂的生活，啊，苦命的我，啊……”。

　　莫枫发散的思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稍时游历三界，上穷碧落下黄泉的灵魂终于归体，他抱着这下考试范围从整本书缩小到目录不考了，你还有谢谢对方的优秀心理素质，点了点头道：“行了，我明白什么意思了。”。

　　这句话就好比上学时，老师说这道题很简单，是常考题型，就是一个套公式的问题，都会了吗，讲台下的你一头雾水，但周围鸦雀无声，只能随波逐流应声到：“清楚了。”。

　　谁说学习就是生活在象牙塔里，还不是学会了看人脸色，唉，都是人情世故，莫枫内心叼着烟圈的四五十岁小人如是说道。

　　莫枫心中仍有疑问：“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他想要红拍偶像剧啊，来耽美剧里掺和什么？”。

　　珍妮耸了耸肩说道：“他是三个月之前公司塞给我的，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次是结果是他自己争取到的，而且他看上去背后势力不小，你可要小心了。”。

　　莫枫内心都无语了，手指疯狂敲击桌面回击道：“怎么又来个不稳定的卖腐搭子，公司内部真该好好查查了。”。

　　“我什么能力你还不了解吗，自从下了这片海，什么时候登过岸，营业期比真情侣还真，虽然墙头一只手数不过来，但是我本人从来没有拉过胯。”。

　　莫枫越说越气拉了拉凳子，以此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再说说我之前那些搭档，远的不说，就说第六个当初说好是直男的，为什么拍亲密戏份的时候他出现了你懂吧。”。

　　莫枫用手指略微暗示。“结果硌到我了，这些都忍了，最后还怪我掰弯他，要我负责，我一个纯男同都没告他职场性骚扰就不错了。”。

　　“还有第七个，非要立没谈过恋爱的清纯人，结果呢，地下恋情、脚踏两条船、未婚先孕，逼人打胎，他那薄薄的四五年比我这一生都精彩。”。提起这个渣男就让莫枫一阵恶心反胃。

　　“上边这俩还是营业期过了的，最后这个更是极品之中的极品，戏刚刚播了没几集，我还预热造势呢，他借口期末考试，把我一个留在发布会现场，这就算了，起码营造了爱学习刻苦努力的形象。”。

　　珍妮对接下来这一段太过熟悉，以至于能够在心里跟着莫枫的语速背诵，她也能够理解，毕竟最初知道这个消息她也是震惊大于愤怒。

　　那时候莫枫更是恨不得把人揪到面前狠狠给他两耳刮子，在对他那平滑无比核桃仁大小的脑子一顿亲切问候，你不想混可以，别把老子带下水。

　　“他，他竟然在考试前几天，每天半夜翻墙去外网给那些露骨照片和小视频的女主播实名制点赞，并且被人发现了还连夜取消，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都不是重点，最致命的是他还睡粉，还他大爷的是他个站站长。”。莫枫朝着空气挥了一拳，好像揍在那滩烂泥的脸上。

　　“我先说好啊，这个要是也和之前那些极品一样，自毁前程可不能怪我到时候和他正义切割。”。虽然事先声明，但莫枫心里清楚东窗事发，自己也跑不了。

　　珍妮辩解道：“这次你放心吧，他人品应该不错。”。

　　“对了我们找了几个编剧，把你剧本里一些香艳的场景都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隐晦镜头，毕竟要是真按照你的原剧本演，那肯定的不可能过审的。”。

　　珍妮岔开话题。莫枫点了点头：“改了也好，可以省去不少麻烦，送审要排队，过审卡半天，等能播了，黄花菜都凉了，那就真成谢幕演出了。”。

　　眼见正事说的差不多了，莫枫道：“对了还有别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还有一个小时发布会就开始了。”。

　　珍妮想了想说道：“其实还有一件小事，真的十分小的事情。”。谦虚的语气让莫枫嗅到不好的气息。

　　莫枫淡定说道：“你每次都这么说，结果次次戳心，说吧。”。

　　珍妮犹豫不知如何措辞，最后开口：“就是关于你作品的题目书名号《永错》，他们觉得不是很好，于是想要换一个。”。

　　莫枫点了点头道：“第一部作品我也认为有些瑕疵，他们想好叫什么了吗？”。

　　实话实说莫枫还是挺期待的，但接下来的回答可以说比春晚小品还搞笑。

　　珍妮底气不足的小声说：“他们起名叫，叫，《三缘》。”。

　　莫枫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绵延不绝的笑声仿佛珍妮办公室养了大鹅：“三元，哈哈，难道这部剧的最大赞助商是买奶粉还是买水饺的，哈哈。”。

　　珍妮有些尴尬的看着就快从椅子上出溜下去的莫枫：“之所以取《三缘》的名字，是因为你这部作品讲的一对恋人三世情缘嘛，比较贴合内容，不是吗？”。

　　莫枫看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心中仅有的怒意也烟消云散了，估计又是谁关系户，或者是什么节能降耗，降本增效的小妙招，才找了这些卧龙凤雏：“这几个编剧该不会又是公司在哪个传媒大学划拉来的新人吧，答应人家给了实习期公章。”。

　　“都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要是叫这名还有什么点击率和播放量啊。”。

　　珍妮说道：“这不就是个名字吗，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你们演的好，就行了。”。

　　莫枫反唇相讥：“我可知道你以前的名字叫王金花，你改什么珍妮啊，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只要你有本事就掩盖不了你的才华，要不然你先做个表率，把名字改回去，要是没有人在背后议论嘲笑你，我就同意。”。

　　莫枫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果然奏效，一听自己真名，原本还劝人大度的珍妮一下子就炸了。

　　她急忙说道：“好好好，我不会让他们改这个名字，但是我名字这件事不许再提了，要是让别人知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莫枫一看目的达到了，微笑着说道：“放心吧，我的王金花同志，不会有人知道的，对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说完便哼着小曲儿离开了珍妮的办公室。珍妮瘫在位子上仰天哀叹道：“怎么净让我碰上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