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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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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骤然挣脱束缚，雪亮的银光划破天穹，漫天飞雪倒流，接着四散飞开，抬头看，阴云居然散了，月亮挂在天边。
雪停了。
……这什么剑大佬啊！
果然，选中目标后，熟悉的问号又出现了。
剑大佬非常贴心，有残余的雪花要落下来，它还一摆尾，嚓，剑气把那片小小雪花打散了。
“哇。”顾清川挂在锁链上，努力给它鼓掌。
剑大佬在空中飞了两圈，倏然疾冲下来，在顾清川面前扭来扭去。
“怎么啦大佬？”
剑又扭了两下，见顾清川还没动作，不耐烦了，上下转了个圈，削断安全绳，把自己挤进顾清川腹下的腰带里。
顾清川：……
微妙的预感。
剑大佬直接原地干拔，垂直起飞——
嗖嗖嗖——
不过眨眼间，顾清川就被带到了崖顶之上。
他不由得有一种努力努力白努力的感觉……这么简单就可以吗？！
叮。支线任务完成，武器盒子落到他的背包里。
顾清川连忙把它取出来，满怀希望地打开——
你获得：盈缺（琴）x1
这随机武器盒子还能开出来大橙武的？可惜是95级的，不是120级的天音非梦……
以前买装备总怕买错心法，拿到装备后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属性，唉不满级的橙武属性果然……嗯？顾清川瞪大了眼睛。
作为治疗橙武，盈缺的数值本该只有治疗效果、会心、会心效果、加速，但他手里这把，却还加攻击、破防、无双，甚至还有pvp的御劲和化劲属性。
只是，无论哪一条属性，都只给加10点数值。
但顾清川乐开了花，他懂，都懂，主角必备的可成长武器，老修真设定了。
可以可以，喜欢这种穿越后给的外挂。
毕竟人都差点儿没了，给点外挂补偿很正常吧（理直气壮）。
……
雪满峰崖顶上有一套装饰精美的宅院。
本命剑在他旁边飞来飞去，顾清川正想去敲门，走到门前，两扇朱漆大门悄然向里打开，反而吓了他一跳。
本命剑正开心地往里飞呢，回头看见客人呆站原地，就又飞回来用剑柄顶在人背后。
到我家了～快进去呀～
院内种了几棵梅树，树下有方鱼池，池边摆着石桌石凳，如今都是银装素裹的。
顾清川站到游廊下，拍了拍身上的雪，取出传信玉简给祝宗主报平安。
传信玉简的物品介绍：“百工门”乔道长设计，天行大陆用来传信的通讯工具，使用前需要两个玉简互相感应，使用时选好目标写入内容即可，即使是放在储物空间中也可以收到消息的优良产品。
手上的玉简提前加了三个人，分别是祝泓钧、徐仲道、卢京。
收到消息的祝泓钧秒回：师公记得行合卺礼，早些休息，辛苦
顾清川努力在玉简上画了三朵小花：好的，谢谢关心（花）（花）（花）
刚合上玉简，它又发出亮光，打开来看，祝泓钧发过来一幅国色天香牡丹图。
……什么手速啊！
合卺礼，类似于现代所说的喝交杯酒。
这片大陆上似乎尤为重视成亲的这个环节。玉心宗把能简化的都简化了，唯独合卺礼，他们再三请求顾清川在雪满峰上施行。
行吧，反正就是爬上来喝杯酒的事情。
本命剑看顾清川忙完了，点点他的肩头，左右摇晃着，喝醉了酒似的往前飞。
跟上我～
到主厢房前，本命剑乖乖地停了下来。
刚想敲门，可手还未触及门板，就撞到了空气墙——哦，在这里该叫禁制。
于是顾清川往后退了几步，从祝泓钧给的包裹里取出了酒壶酒盏。
酒壶倒没什么特别的，两个酒盏是玉雕的，还配着架子，上面阴刻阳刻的吉祥纹路能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
满上酒，顾清川举杯隔空相敬，“贺先生，若有机会，我会帮你治好伤势，希望你到时能让我离开玉心宗；若无，这三年就让我们相敬如宾吧。”
一饮而尽。
再帮忙举起对方的酒盏，将满满的酒液洒在门前。
铛铛！
一条提示跳出来：［贺秋山］加入了队伍。
顾清川愣了一瞬，目光看向突然多出来的小队列表。
小队中有两个人，队长是顾清川自己，另一人的名字正是：贺秋山。
“贺仙尊……”“贺老祖……”是他！莫名其妙给分配的对象。
队长是自己：顾咕咕，长歌门，相知，等级120。
另一个人则是：贺秋山，玉心宗，太玄浑行剑意，等级152576891。
顾清川沉默了，后面这一串是什么？是这个剑纯的手机号码吗……总不能够真是等级吧！
从小队中选中贺秋山，眼前赫然出现一条灰色的虚线，从脚下连向了屋内，上面还标着数据：78尺。
随后，血条也加载出来了，顾清川瞄了一眼，选择不看。
这回好歹不是问号了，但比问号还可怕，因为贺秋山生命值的数字比底下的条还长……不是顾清川不想数，而是对这么长一串数字他已经失去了感知的概念。
快问快答，至少二十位以上的数值是多大？你看，不打开搜索引擎，又不做会计的话，就是很难反应过来……
还有就是血条下的堆得漫漫的buff墙。
其实这个世界的人血条下面都带着不少buff。
比如顾恒智身上有“落霞金缕”，效果描述是“宝物护体”；
祝泓钧有“玉心清明”，描述是“玉心宗宗主，宗内发生的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卢京有“困乏”，“连续修炼了二十五日，她身心俱疲”；
叶聪身上还出现过“口干舌燥”，为“话说太多，想喝水”。
但无论是谁，也不像现在这样，顾清川视野的一半都被各色各样的buff 占据了。
在前面的都是增益效果：
“太玄凛锋”——“此人剑意冲天”。
“抱元”——“神体合一，心清意净，血量缓慢恢复”。
“千年载固草”——“有疗愈功效的药草”。
……
从后往前倒着看，则都是减益效果了，光从面积上看，它们所占的范围就比前者多得多，例如有：
“天雷劫（雷蛇）”——“在经脉中游动的细小闪电”。
“天雷劫（灾厄）”——“雷霆下的噩梦化作心魔缠绕着你”。
“附枝花毒”——“魔修‘丁罗’制造的奇毒，会阻止伤口愈合”。
“百相神迷蛊”——“魔修‘占层芸’炼制的蛊毒，会让人陷入幻觉之中”。
“丹毒残余”——“是药三分毒”。
“北斗崩星阵破裂”——“阵法被破，遭受反噬”。
……
顾清川光是辨认就不知认了多久。
总结下来，这些debuff的来源大体上有三类，标注“天雷劫”的，是在魔修的人傀计中，因为扛了一百九十六重天雷留下的，这些buff俱有不低叠加的层数，少得也有几百层，多的更是成千上万。
第二类，是被他人暗算出来的，还都注明了是谁谁谁造成的，顾清川已经准备好小本本把它们抄下来送给玉心宗去报仇了。
最后，则是为了防守反击不得不造成的，光“丹毒残余”就有七十六层，还有阵法被破、剑气反噬等等，从这就能看出当时的战况有多惨烈。
这其中还有不少像顾清川之前的“冻伤”一样，还在不断的新增、累迭。
它们使得贺秋山的状态持续降低着。
到如今，贺秋山的血量只剩下21%。
而顾清川也不敢贸然使用云生结海救他。
云生结海这个技能可以均摊队友的血量变化，往往用来让血量较为安全的人去分担被集火者受到的伤害，从而达到救急的效果。
但贺顾两人的总生命值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尽管他数不清楚庞大的数字，但贺秋山的血条每秒都在闪动，所变动的数字都是千万百万级别的……而顾清川的生命值仅仅只到十万位。
也就是说，在云生结海持续的8秒时间里，贺秋山的血条只要下降一次，就足够分担他所受到的一半伤害的顾清川死十次八次的……
如果想要通过云生结海救人，顾清川至少要把自己的血量也撑到千万级。
但是要到多少级才行？
顾清川试图解应用题。
设所需等级为x，已知他的等级是120，贺秋山的等级152576891，约等于150000000。
那么就是相差一百二十五万倍，暂且约等于一百万吧，六个零。
血量上，贺秋山是……一零，俩零，三零，四零……二十三个零，再抹掉自己十万位血量的五个零，差距是十八个零。
在不考虑最前边那位数带来的差值的情况下，等级差六个零，血量差十八个零，也许可能代表着等级每差一个零，血量差三个零。
那么现在顾清川需要两个零，他的等级就需要提升三分之二个零，既结果约等于他得升到787级……且还没升级，就已经知道结果存在巨大偏差。
并且是在天行大陆血量增长机制和数学题一样简单的情况下。
他为什么没有在剑某三开800级的时候传过来啊！
不是，没有说寨能干到800级时代的意思。
感觉头秃。
而在顾清川大脑疯狂运算的时候，在旁边闲置了很久的本命剑终于呆不住了，着急地绕着人打转。
顾清川又发现了不同。
它原本的名字是“贺仙尊的本命剑”，但在贺秋山加入小队之后，就发生了变化。
变成了“乐人”。
是音乐的乐？还是快乐的乐？
看着乐人上下晃动不停的样子，顾清川觉得，应该是快乐的乐。
修真文里不是常有器灵这样的设定吗？也许贺秋山就是希望他本命剑的器灵能成为一个快乐的人。
而且看这又会救人，又会带路，还能会开门的样子，就算乐人没有起灵那么高级的设定，至少也有AI助手的水平吧……
它们还叫小爱、小度、塞睿呢。
“乐人，怎么了？”
乐人剑得到回应，非常开心，直接满油门起飞。
“……”太快了，没追上。
好在兴奋过头的乐人还知道回头，这回速度就慢多了，引着顾清川到了后院的又一间屋子前。
乐人停下，门自动打开。这次顾清川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顺利地跟了进去。
屋内没有点灯，但院内积雪和天上明月的反光，依然把里面照得亮堂堂的。
这间屋子不像人想象中的古代居室，反而像个现代的起居室，只靠床边有一张桌子一个凳子，其他地方都铺着各式各样的软垫子。
顾清川随意捡了个垫子坐下，就看见乐人驮着个精致漂亮的木匣过来了。
匣子没有上锁，搭扣一拧就开了，里面一共三层。
第一层是各式各样的帕子，包括但不限于棉布的、麻布的、丝绸的，印小花的、绣小鸟的、方格织成的。还有羊毫、狼毫、柳寄梦发（？）、师尊须（？？）等各种材质的小刷子。
第二层则是瓶瓶罐罐，上面写着赏心斋剑油、精铸坊剑油、小祝特调果香剑油，雪绒甲兽油、海底巨鲸兽油、百花酥心蛇油等等。
第三层就没有那么整齐了，各种零零碎碎，比如珍珠和贝壳的风铃剑穗、草编兔子的剑穗、难得正常的红色丝绦剑穗，再比如用来缠在剑柄上防滑的带子，不同花纹的有五条，还有一些琉璃珠、小石子什么的，顾清川就猜不出来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这一箱，应该是乐人的保养工具吧。
……
顾清川默默地看着手里的柳寄梦发刷子、小祝特调果香剑油、风铃和草编兔子剑穗，感觉贺秋山此人真是深不可测。
小祝，是祝泓钧的祝吗，那祝宗主也是蛮深不可测的。
一边的乐人“看到”他手上的四样东西，停了停，小心翼翼地挑起丝绸小鸟手帕放到上面，然后艰难地选择了风铃剑穗，把草编兔子一点点推回了匣子里，甚至还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小兔子能睡得更舒服一点……
顾清川：“……”所以你对头发刷子和果香剑油没有异议吗。
看在剑大佬刚才救我一命的份上，这套“大保健”——“大型保养本命剑活动”应该是不能推脱了……
此时窗外已是晨星渐起。
爬了一天山，又做了半天数学题，顾清川捧着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加上这间房子温暖干燥，又有清新的水果香气萦绕鼻尖，顾清川越来越困，坚持着给乐人做完之后，就趴在软垫上睡着了。
同一时间，雪满峰外，万里之遥的魔修据点。
大苍岭。
风雨交加，阴云翻涌。
一道闪电劈入峡谷之中，照亮了聚集在此处的八条影子，他们正是八方魔修首领，号称“刑天八鬼”。
这八条影子，是他们魂体的投影，而他们的本体都藏在安全的地方。
七年前杀死贺秋山的计划他们大多都有参与，而玉心宗这些年来追他们追得紧，所以谁也不想留下会被追查到的线索。
站在东方的黑影说道：“听说玉心宗带回了一个炼气修士。”
旁边的东南方黑影捧腹大笑：“连一个小炼气都要管，哈哈哈，玉心宗每年带回小东西何以百计。”
南方黑影插入话题：“我看到他上了雪满峰。”
西方黑影妖妖娆娆地戳了戳右手边的人：“哦，是那哀家找了半天的顾呱呱顾小公子……不是该你把他杀掉吗。”
西南方的影子点了点头，“不错，我杀了他。”
东北方黑影追问：“你杀了他，不不不，不不不，你杀了他，他又怎么会出现在雪满峰上？”
西北方黑影嗤笑：“哪个修者不想攀上玉心宗的大船，顾家有那么多子孙，随便一个送上去罢了。”
南方黑影沉声道：“但只有他有那一张脸。”
一直沉默的北方黑影终于说话了：“老五，人是你杀的，便由你再去杀一次……这次，不要失手。”
东方黑影定论：“老五，你有异议吗？”
西南方的影子一摊手，摇了摇头，“好呀。”
东方黑影点点头，“散了吧。”
“嘿嘿嘿，这点小事早该老五去做了……”一条条黑影接连消失，最终只留下北方黑影和东方黑影两人。
东方黑影先开口：“老五不会犯这种错误。”
“当然。”
“那顾呱呱身上定有神秘之处，他的死而复生或许才是玉心宗找他的特殊之处。”
北方黑影缓缓举起右手，瓢泼的大雨偏离了降落的方向，漩涡般的飞向他的掌心，霎时间，大苍岭上恢复了晴空万里。
阳光落在这两人身上，他们一人着蓝，一人着白，皆是玉冠束发，浑身没有一丝魔气。
“你清楚你为什么会留下来。”
“是，门主。”东方黑影抱拳跪地，“定不辱命。”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相关：
①小贺不是剑纯，心法不是，性格也不是。
②乐人也可能是乐子人的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