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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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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被运回警局了，那边说狙击手可能与M国的军火势力相关，由于跨境调查，一下子还没能抓到源头。”
“M国？”
许渊闻言，盯着滚动的输液器，锐利的眉目微敛，“没想到，吕连山那疯子死了后，这壁虎的断尾又长了出来。”
他脸色有些发白，眼里的寒意更甚，“现在调查到哪一步了？”
“狙击手自戕后，他的联络人收网，警方暗中派出了部分专员进行追踪，现在还没有音讯。”
多年工作，王秘书已经养成了良好的抗压能力，他站在病床前，对着面色冷凝的许渊逐一汇报。
“今年的基因筛查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
王秘书从档案袋中拿出一部分文件，递给许渊。
白皙的书页上密密麻麻列满了许多医疗数据，最后一行的红色字迹尤为显眼。
许渊，遗传性精神疾病隐性患者。
目前状况尚不明确。
窗外掀起一阵冷风，落下几片梧桐叶。
病房地处高层，恰好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小砚怎么样了？”
许渊收回视线，白色的纸张被他攥皱，他望着身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眸里掠起波澜。
“三少没有大碍，就是受惊晕厥，现下在隔壁病房修养。”
“这段时间...”
就让他呆在家里，不用去学校了。
话说到一半，许渊下意识收了声音。
脑海里的声音占据了他的心脏，声音不大，但阵阵回响。
“哥..我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你这样强制替我做决定，明明是正常相处，为什么每次都要听你的...”
他几步可查的颤了颤指节。
不喜欢吗？
“......算了，多派几个人跟在小砚身边，近来风声紧，他们也不能有太大动静。”
许渊敛下神色，左侧的伤口限制了他的行动，绷带缠绕的感觉和幼时一般无二，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件事没必要让小砚知晓。”
“他醒来之后，记得通知我。”
“好的，许董。”
*
不痛了，不痛了。
眼皮重的厉害，脑中的低哄萦绕不去，时砚伸出手，想去握住点什么，再次睁眼，便已身处装潢精致的医院病房。
点滴的嘀嗒声在宽敞无声的病房更显突兀，他睁大双眼，呆愣盯着天花板。
一下子有些无语。
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段剧情，我也没有准备啊，这么刺激的吗？！
【宿主！你终于醒了！！】
077一个绊脚，滚了三圈，来到时砚身边。
【我感觉我们遇到bug了，莫名多了枪击这么一段剧情，但系统主界也没有通知，难道是我们的隐藏任务？】
时砚闻言，戳了戳077的脑袋，有些好笑。
他怀疑077在系统培训时选择性漏掉了一段记忆，或者说它就是个迷糊鬼，遇到重要事情就掉链子。
【隐藏任务也要提醒的吧。】
【对吼！不对，宿主你怎么比我还要了解？】
077一拍脑袋，黝黑的兽瞳亮了亮，看上去有了些印象。
不一会，它又回过神来询问时砚。
【很了解吗？还好吧。】
时砚闻言撇了077一眼，看上去有些敷衍。
【可是..】
【我头有点痛。】
时砚皱眉，湖蓝色的瞳孔微闪。
【啊？！现在很难受吗？】
077见时砚脸色苍白的厉害，心下一颤，早将原先的疑问抛到了九霄云外，也完全没意识到时砚实际上没受什么大罪。
【还好，就是突然晕了一下。】
见077明显慌张起来，时砚敛眸，佯装虚弱。
这小皮丘什么都挺好的，就是不太聪明。
这样也好，没必要知道的太多。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咚...咚....”
那声音停顿了许久，又响了两下，听上去有些犹豫。
“进来吧。”
时砚呼出一口气，靠在病床的枕头上，看着紧闭的房门，没有再多动作。
奇怪的是，那敲门声在他出口的瞬间停止了，也没有人进来。
？？？
敲错门了？
高层的医院走廊人影不多，显得有些安静。
“许先生，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慰问结束了吗？”
站岗的护士看着许景走的仓促，疑惑发问。
“....嗯，我先走了。”
许景闻言只是草草挥了下手，拐过护士站朝电梯走去。
奇怪，刚刚不还着急忙慌的吗？
有两个兄弟要慰问，这么快就结束了？还是他们吵架了，不对啊，吵架也不能这么快吧。
打开病人的记录单，护士还是有些疑惑。
算了，这也不是我该好奇的事。
电梯里很安静，鼻尖是一袭淡淡的消毒水味，让许景僵直的手指缓缓有了知觉。
听见大哥和时砚出事了，他没来得及多想，一股脑赶来医院，脑子里很乱，他只记得他停在时砚的门外许久。
医院泛白的壁墙让他下意识回想起不好的记忆，加上门后的人是这不好记忆的源头之一。
即便再急切的念头也在这一刻被冷水浇透。
但那人现在肯定不好受吧。
不过是慰问一句，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像是终于有了借口，许景冷却的血液开始渐渐回温，他试探性伸手，扣了扣门，动作很慢，呼吸在片刻间有些急促，看上去有些奇怪。
“进来吧。”
时砚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不似以往一般清冽，听上去有些虚弱，和十年前另一声虚弱的女音重合。
鼻腔像是呛水一般，呼不出气来，心再次沉入谷底，好不容易拾起的勇气在顷刻间粉碎。
恍惚间，耳边是幼年频繁出现的梦魇。
梦里是凄冷的白墙，得到回应后，许景打开房门，见母亲躺在病床上冲自己招手。
父亲和许渊的脸看不太清晰，许砚刚来许家，站在一旁，什么都没做，只是朝他笑。
待他走近后，却被母亲死死掐住脖颈。
她问他。
为什么？
为什么不帮她？
是许砚间接害死了她，你怎么能看着他这么无忧无虑下去呢？！
第二天醒来，许景出了一身冷汗。
接下来的日子，他重复着这一梦魇。
直到他开始有意识欺负许砚。
他才开始发现，只有这么做之后，他才不会被梦魇折磨。
只有这样，他才心安。
“哈.....”
外面下雨了，细密的雨丝挂满车窗，显得格外迷离。
许景瘫坐在车内，抬手蒙住自己的眼睛，带着窗外汹涌而来的雨意。
鼻尖没了消毒水的气味，裤脚却早已被雨水浸湿。
他讨厌雨天。
“叮！”
窗外不知何时雨势渐大，时砚的视线从灰暗的窗外移到身侧的手机上。
室内很安静，桌上的振动声显得格外刺耳。
“你出事了？”
“现在怎么样？”
“有受伤吗？”
“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屏幕的光亮打进时砚眼中，一下子还有些不适应，他盯着苏煜的信息框，眼中闪过片刻意外。
他这信息接收的还挺快。
“在城中医院，没受伤，不久应该就可以出院回学校了，你不用过来。”
“好，等我。”
......
又听话只听一半...
【宿主，你还疼吗？】
077小心翼翼抬眼，看上去有些心虚。
【都怪我没及时申请疼痛屏蔽，不过，我早就申请了痛觉自动屏蔽功能。】
提到这个，077的尾巴翘了翘，但很快又蔫了下去。
【就是系统主界还没回我消息，它们效率一般都不太高....】
【也没有很疼，毕竟我也没怎么受伤，就是磕到了一些地方，中枪的是许渊。】
时砚眼底闪过一抹暗色，放下手机，再抬头时已是神色如常。
【对了，许渊现在怎么样了？】
【子弹没有击中要害，只是射进了左臂，没有性命之危，现在应该已经清醒了。】
【嗯......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点奇怪。】
【有啊！宿主你也这么觉得对吧，我就说他崩了，这个世界绝对也出bug了，这么明显了还没有提示！】
【我是觉得他有一种莫名的奇怪感，刚开始还没怎么觉得，慢慢的倒是发现了一点苗头。】
【啊？？？】
077摸不着头脑，原以为终于和宿主搭上线了，没想到他们还在两个频道，但身为一名合格的系统，它坚定的拒绝了时砚的联想。
【这应该不太可能，书界的人物不可能出现其他界面的员工，照理来说，只有我们崩坏组才能进入这个书界。】
【那有没有可能是崩坏组的其他员工？】
面对时砚好奇的视线，077像是想到了什么，默默咽了咽口水。
【不会的，正常员工是不能一起进入一个界面的。】
除了那个奇怪的人。
joker。
但他没那么闲吧。
想起他疯里疯气的样子，077不禁打了个冷颤，听001前辈说，那可是连主神都不能完全兜住的人。
玩一个世界崩一个世界，数据网因为他每年都多了不少工作量。
【这样啊....】
高垂的吊灯映着苏宅的旋转楼梯格外华贵，偌大的空间只剩下密集的脚步声，静谧的气氛带着一股隐隐的压迫感。
苏煜向来一丝不苟的发丝有些凌乱，领结也未端正，看上去像是被夺舍了一般。
“站住！”
严厉的喝声将苏煜的心智堪堪唤回。
他僵住身子转头，“父亲...”
“去哪？”
苏原神色淡淡，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却依旧让人望而生畏。
“医院，有个朋友受伤了。”
“许砚？是枪击吧。”
短短几个词让苏煜眼瞳皱缩，躁急的心脏像被拖入深潭，瞬间凉了个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追不到老婆的人给自己取名叫joker吗？
joker：拖下去，枪毙。
作者：不要啊，我可以解释的（尔康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