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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同心蛊 ...

  •   我用力推开了在我肩上乱蹭的脸,紧接着他又靠过来,往返几次,把我都给弄无语了。

      以前不怎么在意的姿势,现在怎么看都像两个大老爷如胶似漆,再配合刚才阿无那个骚包样,我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站哨了。

      “你先起来,我们谈谈。”我脸色难看的开口。

      阿无又蹭了几下才低低的“哦”了一声,然后不情不愿的支起脑袋,可怜兮兮的抬头看我,就好像只要我说出一个他不想听的字,他就会效仿孟姜女,以泪为刃,非哭个天崩地裂无休无止。

      我还没有想到怎么跟他开口,一个温热湿润的吻覆上我唇,伴着好闻的院中未知名的花香,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办法仔细想,为什么阿无身上会有花香。因为他捧着我的脸,毫无章法只是急促的轻柔吻着,动作细致认真到虔诚的信徒面对自己的神明,然后着急忙慌的像高高在上的信仰证明自己的忠贞。

      我整个人木愣着,又被他忽然变的胆大与热烈的吻,吻得几乎窒息。我也说不准为何在那时会电光火石间想起很久没有出现的那些光怪陆离天马行空的梦。

      我条件反射的推开他,摸了下我红肿的嘴巴,他不依不饶的继续扑上来将我按倒啃咬着。我实在不知道在我印象里一直柔弱的孩子竟然有这样大的力气使我动弹不得。

      我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在我同他之间流转,感觉到他青涩的触碰,但是那一刻,我心乱如麻,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但是理智还在。我闭紧唇关,怕他的舌头再伸进去搅乱我的呼吸,他的舌舔抵着我的唇,似乎在等一个契机舌尖就长枪直入。

      我感觉到他不太高兴地啃咬着我的唇,我被疼痛刺激到不停的推他:“……你疯了,放开……”

      许久之后,他攥着我的手,终于停止亲吻,喘息的带着几分苦涩,低吼着:

      “真想一直吻你,让你说不出任何拒绝我叫我伤心的话。”

      阿无说的一字一句都在我耳边四处环绕,然后我着急忙慌的抽回手。从刚才那个吻结束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回过神,我有些慌乱的躲着他灼热的目光,想走,但是他用手?住我的腰侧,让我动不得分毫。

      “阿兄,求你怜爱。我没生病,我哄骗了你回来,因为我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我心悦你,你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起了当日在国师府阿无红眼说要囚我的样子,心神皆乱,我听见自己问:“你喜欢我,可是如果我很明确的跟你说我要走呢,你要怎样对我?像那天说的锁我?”

      “我不是。”他粗暴的打断我低吼着:“我也不是想要拘着你,我但求一朝两情相悦,再问之后长久,我……问你……阿兄心里有我吗?”

      那些让人心绪不宁的话,他说着说着就哭了,他低低的抽泣着,却仿佛泣血般有着绝望的气息,他一遍遍的问我又像是濒死前的人给自己寻求的安慰:阿兄,你那么疼我,你心里有我的吧。

      我看着他觉得心脏如坠冰窟,我根本无暇顾及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只知道,我不想看见他的眼泪。

      我禁不住鼻头一酸,一遍一遍顺着他的脊背拍着,一如小时候他受了欺负我安慰他一样。

      恍恍惚惚间,我听见疯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要不是喜欢,怎么会有这十余年。

      其实抛去疯子存在的原因,他确实是这个世界最了解我的人,毕竟他也是我精神世界的一部分,他只是不同象征的我。

      “是……”我听见自己说,“有你。”

      他闻言抬头,湿润的双眸迸出些光,肉眼可见的眉眼甚至眉梢都沾染了些不可置信的喜悦。

      他一遍遍问我是真的吗?直到得到我明确的答复后,他全身上下才渐渐的重新迸发出生机,一扫先前的绝望,我看着他的笑意,想起了流莺三月的风,万物初生,连眼角的泪痣都沾上了几分笑。

      他看着我,大有至死方休的热烈,我有些窘迫,不自然的推推他的头,心底却泛着甜蜜,不觉得脸上发烫。

      我又闻到了他身上若隐若现的花香,“你今天去过院子侍花了吗?你身上,沾了朝露吧。”

      他面色不知怎么的有些古怪,但很快又乐呵呵的像如获珠宝:“是,阿兄喜欢的花今早开了,我怕阿兄错过花期,所以把阿兄骗回来了。”

      我也笑了,以为这是想我原谅他哄骗我回来的理由:“噢,不是有人说迫切想要我的一些答案。所以才骗我回来的吗?”

      他的脸红了,磕磕巴巴的说:“其实这花,是林姑娘给我的,她说是北疆有名的有情花,可以送给心上人。今早开了花,我觉得是个好兆头……”

      我有些发愣,这花我有些印象,当时大病初愈,因为林姑娘,我当时已经若有若无的开始疏远他。那段时间,他眉眼都带着疲倦,在一个雪夜,他声音沙哑,在案前说他种了株名花,还给我看这花开时的画卷,我随口回了一句“好看”,而他当时的眸深如古井,不起波澜。

      此花是在漠北生的,漠北气候刁钻,在多雨温润的大陈反而不好长,最近隆冬,我偶尔在下急雪时,见到阿无急急忙忙披衣下床去给那些花遮雪。

      我还打趣他,天下第一国师是否要改行当花匠。

      此时此刻,我闻着有情花香混着宁神香,神智几乎要溺死在香气中。

      阿无在此刻望进我的眸中,他握着我的手,手心的温度顺着肌肤输至四肢百骸,让人异常安心。

      他诱惑着我的眼线,向我逐渐靠近,呼吸与我交替着,在离我还有两寸的时候,我听见他的声音放大着,“阿兄,与我种蛊吧。这样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我的思维已经停滞,也许是他一句“永远”很有诱惑力,我只能笨拙着点点头。

      他又笑了,拿出似乎早有准备的小木匣,我用手掩住我的眼,呼吸却有些乱。

      “阿兄睡一觉吧,全身心相信我,不会有太多感觉的……”

      他的声音飘逸着,我在他怀里睡着了。

      ……

      不出意外的,梦依旧迷离旎旖,只是这次我清晰的听见阿无声音低沉着,似乎带着玉石俱焚的绝然,“阿兄,这次是你心甘情愿种的蛊,你走不掉了……”

      这次?阿无为何要这样用词。我来不及多想,只觉得右手指尖一痛,然后有股邪火顺着我的脉搏直达胸腔,又扩散至五脏六腑,我被烫的难受。忍不住从齿锋溢出一声□□。

      “唔……阿无……”

      阿无呷呢的吻着我的指尖,哄着我:“阿兄莫怕,不疼不疼……”

      ……

      我醒来的时候,阿无正单手侧着脑袋好整以瑕地盯着我看,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他见我迷茫的睁开双眼,猛的坐了起来,近乎热忱的问我是否哪里不适。

      “你做什么了?”我开口,发现声音沙哑的厉害。

      “是阿兄答应我的。”他低眉,喃喃着。

      “?”

      ……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同心蛊。

      他说,在确认他爱我的时候,他就开始养了,用上好的萧氏心头精血,每月月圆饲一次,此情越诚,饲养时间越长,蛊越有用。

      若是两人同心,则雌雄蛊同呼同吸,会有调生养息的妙用,无论经年,至死方休。

      若是雄蛊变心,则会啃噬雄蛊寄主五脏六腑,让寄主空剩一副躯壳而亡,而若是雌蛊变心,雄蛊会为爱殉情,雄蛊寄主就要抽筋剥皮非要去阎王殿转一圈不可,而雌蛊,似乎永远有后路,似乎可以永远潇洒的置之身外。

      他给了我?蛊,看着我,很认真的说:“此蛊无解,我永不会弃了阿兄,但是阿兄永远有机会放弃我,如果阿兄不要我了,萧氏还留下一些基业,极其隐秘,无人可知,连同这些年圣上赏赐的东西拢共加起来可保阿兄荣华富贵安乐无忧,那些都归阿兄。”

      不然怎么说国师大人狡诈呢,看似给我留了退路,实则没有,因为我不舍得他受伤,就像此蛊会牵制我但是不伤我一样。

      我隐隐觉得阿无在对待我这件事上,过于偏执,甚至不太像平时他处理政务的从容,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患得患失的漩涡中,期待着我能将他拉出。

      可是阿无不知道,我的喜欢不是因为我对他的心软,毕竟我们是男子,我们走的并不是寻常的男欢女爱的道路。何况实际上,我不是一个能被太多情感牵制的人。而我愿意接受这份蛊,是因为我足够爱他,仅此而已。

      我捧着他的脸,主动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我感觉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被我触摸过的地方都开始发烫。

      他涨红了脸,然后不自在的将脸在我掌心里蹭了蹭。

      “阿兄,我心跳的好快……”

      “?”

      “我……我还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

      “我好热……好难受……”

      “!!!”

      “阿兄……”

      不行,再这样发展下去,情况就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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