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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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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闹腾，我也就不害怕他心里上有什么问题，”贺老爷子说着:“有天啊，他打碎个花瓶，我想着就一个花瓶没多大事，人没事就行，阿言哭个不停，嘴里嚷嚷着他不是故意的，再也不会了，不要离开他之类的话，那时候我才知道阿言心里面接受不了爸爸妈妈去世又没办法，怕我也离开他，就听着我的话，开始玩开始耍。”
房间中只有贺老爷子的声音。
“阿言的事瞒不住我，我知道你们在谈恋爱，”贺老爷子抬眸，看着面前的女孩。
跳转太快，姜姝愣了秒，承认:“是在谈恋爱。”还是到了这一步。
贺老爷子将前臂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叉:“高考前跟阿言谈过他出国念书的事，他有跟你说过吗？”
出国念书？
他要出国？
姜姝皱眉摇头:“没有。”
“他拒绝了，因为你。”
姜姝震惊，眉头皱的更紧，这么好的机会，他却因为我拒绝了，不值，一点都不值:“我会给他说。”
贺老爷子靠在椅背，不紧不慢说:“我希望你能离开他，有你在他不可能出国念书，你竟然喜欢他，就要为他好，以他的成绩只有出国。”
姜姝怔住，心揪了一下，胸腔快速上下，非得离开吗，她不想。
但好像没办法，他要是听话去国外，他们就要异地恋，事业有成后，几年都不知道，在这期间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他要是不去……他不能不去。
她点头，眼泪滴在墨镜片上形成水珠，声音压抑哽咽:“知道了，会的。”
听到她的答案，贺老爷子满意起身出门。
姜姝取掉墨镜，双手捂住眼睛，轻笑却又像嘲笑。
打感情牌啊。
是在告诉她，连贺昱言的家庭，他的内心想法都不知道，他能有多喜欢她，她又怎么能配得上他呢。
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普通女孩，妄想跟家世磅礴的少爷谈恋爱，是多么痴心妄想，她趴在胳膊上放声大笑，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渐渐她大声哭泣。
出了门。
今天阳光很好，万里无云，太阳高照，照的她眼睛火辣辣的。
门口的司机看来是贺老爷子给她留下的，她打开门上了车。
回到别墅，贺昱言不在家，她上到二楼走到卧室开始收拾她的东西，她自己的东西本来不多，都是贺昱言给她买的，想到这她又想哭，最后深呼吸几口将眼泪憋回去。
“宝宝。”是贺昱言在叫他，他回来了。
她提着行李箱下了楼，带着墨镜，怕他发现。
贺昱言拎着袋子朝他晃了晃，脸上挂着笑:“干嘛去，今天下午吃火锅，我亲自去买的菜，就不出去吃了，庆祝一下宝宝得高分，可以吗？”
一瞬间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双手绞着衣角，做好心理建设。
“贺昱言，我们分手吧，”她一字一句说道，声音颤抖，心脏像是高高悬起，“砰砰”一下比一下重。
“我的好宝宝，我做错什么啦，”贺昱言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啄木鸟般一下一下亲着她脸。
姜姝叹了口气，闭着双眼，使了点力环住他的腰，靠在肩头:“没有，分手吧。”
她的耳边穿来他的笑声，温热的呼吸打进耳蜗，痒痒的，她马上就感受不到了。
“分手还把我抱这么紧啊，宝宝。”
她睁开眼，推开他，墨镜下的眼睛红肿一片涩涩的，从内而外的痛苦将她包围。
“我说真的，贺昱言，没跟你开玩笑，”她轻轻地说。
发现她是认真的，不是闹脾气，贺昱言倏地感觉全身瞬间使不上劲，莫名慌张，紧盯着她的面容 ，想发现破绽，想看她突然笑说是假的，就这样盯着她，一点变化都没有，他瞬间红了眼眶。
他不信，他不信。
他摇头，弯下腰跟她平视，透过墨镜凝视她的双眼，嘴角弯起却仿佛脱了力般向下坠:“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宝宝，我错了好不好，不分手，说好的。”
姜姝抬手摸向他鼻梁上的痣:“没做错，你很好，特别好。”
是她不好，是她异想天开。
大哭过后，她已经落不下泪。
贺昱言猛地摘掉她的墨镜，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舌尖探开双唇，齿贝紧闭，他捏了下她腰间的痒肉，她吃痛的叫了声，舌尖顺势探进唇腔。
他的呼吸急促深重，
“唔……”姜姝摆动头部试图摆脱他的遏制，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使劲推他，打他，但什么用都不起，他力气太大，根本推不动。
贺昱言推着她靠在墙上，拉着她的手腕举过头顶，整个身体压在她身上，她的心跳加速，呼吸紊乱，知道躲不过，只能承受他的猛烈。
冰凉的墙体让她忍不住向前移，许是让贺昱言以为她在迎合他，渐渐温柔下来，收回舌尖，只吮吸着她的下唇。
双唇渐离，银丝拉扯中断离，姜姝下唇红肿，唇角慢慢溢出血丝。
贺昱言与她额头相抵，呼吸纠缠。
他闷闷地问了句:“为什么。”
姜姝不敢与他对视，垂着双眼:“不喜欢。”
“不喜欢？”贺昱言讥笑:“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干什么？玩吗？”
“不……”没说完被他打断，只听到他说。
“给你玩，行吗？”声音很低，像是祈求“我给你玩，别离开我，好不好宝宝。”
他靠在她肩头，姜姝感受到肩膀一片温热，抓着她的双手在颤抖，他哭了吗？
她在想，为什么，他是喜欢的吧，不然为什么哭，为什么不让她离开，像是他小时候嚷嚷着不让爷爷离开他一样。
可她得离开，得离他远远的，以后的事说不准，他会有更好的，更适合他的。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过客。
“贺昱言，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
“都说了别离开我，”贺昱言突然大吼，抬起头直视她，已然泪流满面，委屈又不甘:“当初你别答应我啊，不喜欢答应我干什么，说好的不分手啊。”
他说:“骗子。”
“骗子，”他大吼。
贺昱言解力，松开她，向后退了几步，拉开餐桌前的椅子坐上，双手捂着脸。
姜姝靠在墙体。
寂静的空间中，痛苦蔓延，从心底的刺痛蔓延全身，仿佛一把刀子刺痛心脏，无情地将充满温馨和爱意的记忆显现出来。
是第一次牵手。
是他第一次叫她宝宝的时候，两人害羞无处躲藏。
是她主动亲他的时候，被他反过来按着亲。
是记得对方所有喜好。
是对方的顺位第一。
是他在身边时，她的不管不顾。
是互相迁就，互相相爱，互相信任。
是曾经的约定，山盟海誓。
是回想起来，充满爱的回忆。
是回忆起来，充满痛苦。
“是报答吗？”贺昱言开口。
“什么？”
“和我在一起，是为了报答吗？”
“是。”她难受，难受的要死，别墅里温度适宜，可她觉得浑身冰冷，心脏一阵阵刺痛。
“那为什么不继续报答。”
“不想装了，累。”她回答的平静。
贺昱言起身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卡，放在她行李箱上:“这里面的钱你拿着，没了钱哪也去不了。”
姜姝怔住，颤抖，挤出一张笑脸:“你这样像是我为了你的钱。”
“要是为了钱也挺好，”贺昱言冷静的可怕，抬眼威胁:“你要是不拿钱，你今天出不了这个门。”
“好啊，反正我缺钱，不要白不要。”姜姝拿过银行卡:“密码。”
“160903。”
姜姝捡起墨镜，将银行卡揣进兜里，拉过行李箱从他身边经过，轻声道:“再见。”
贺昱言攥住她的手腕，手中用力越发的紧，声音哽咽:“还会再见吗？”
“缘分到了，自会相见。”
缘分，信则有，不信则无，他可不靠可有可无的破缘分。
“老爷子，你着什么急，这是能急的事吗？”贺昱言一手插兜，站在树荫下打电话。
“……”
“不要，那是你的八十大寿，不是我的相亲大会。”
“……”
“有目标了。”
“……”
“行了行了，挂了，要去追你孙媳妇。”
贺昱言望向店里站着不动的女人，眯着眼，嘴角上扬，抬手就能看见所爱之人，这感觉倍爽。
贺昱言拇指与食指间夹着手机在转动，踏进店里，吹了个流氓口哨，意料之外的姜姝没白她一眼。
“嘿！”他大叫一声。
姜姝恍惚间回了神，眼神茫然:“怎么了。”
“问你个事儿。”贺昱言走到她旁边，双手撑桌:“陪我去参加我爷爷八十大寿呗，需要个女伴，可以不。”
姜姝立马摇头，见一面，走六年，这大礼受不起。
贺昱言不信邪:“就拒绝的这么干脆。”
“嗯，”姜姝随口一问:“以前陪你的女伴是谁。”
他根本不需要女伴。
“苏莹，”他想看她什么反应。
姜姝无所谓道:“那就她呗。”
嘶，好痛。
“算了，不要女伴。”他不想逼她，要求她:“我出去一趟，等会再来。”
“好。”
良久。
真是一趟又来了，手中提着不少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