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塔[GB]》Srrrrrr2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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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想到裴昭仪真的会去找郑翀的麻烦。

　　随着小太监赶去的时候我震惊且愤怒，新仇旧怨一起算的某种保护心理堵得我心里胀疼，明明已经走到了宫门口也还是生生止住脚步，吹了会儿风让自己冷静下来再跨进门。

　　彼时裴昭仪与郑翀正在针锋相对。

　　裴昭仪趾高气昂地站在一边，像是在向郑翀索要些什么，郑翀半弯腰站在另一侧，嘴上不卑不亢语气却并不良善，“奴才说了，就是娘娘将奴才的命拿去，奴才的这个坠子也是不会给娘娘的。”

　　瞧这家伙又在说胡话了。

　　我啧了一声就走到郑翀面前把他拉到自己身后，郑翀因我的出现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要站到我前面。

　　“娘娘这是做什么，哪有向郑司命讨要东西的道理。”

　　我跟裴昭仪素日前朝后宫的并无交集，我的出现让她也着实惊讶。

　　“本宫看上个坠子罢了，岂有不给我的道理。”

　　“那是下官赠与郑司命的，怕是不能给娘娘。”

　　“什么？”她这下是真的吓到了，眼神在我俩之间打转，“你们、你们？！”

　　“娘娘有所不知，”我把郑翀的手抓在手里，安抚性地一下一下摸着他，“下官心仪郑司命多年。”

　　裴昭仪可能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大胆，支吾了好半天竟然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娘娘若是有时间，不妨去了解一下陆府缘何一夜衰落。”

　　郑翀可能是猜出了我要说什么，急得直挠我手心。

　　“有些事情我们且可往后看，但娘娘若是不严于律己，皇上知道可就不好了。”

　　我突然觉得站在这里与她争口舌就已足够愚蠢。

　　"下官告辞。"

　　我实在是不想再多留，说完了话便拉着郑翀离开。

　　一直到了小花园我才有些生气地甩开郑翀的手，用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你怎么想的，什么叫拿走你的命也拿不走你的坠子？”

　　郑翀一梗，好像要反驳我些什么又吞了回去。

　　我知道他应当是心里不服便更生气了，一把将他的玉坠摘下来握在手里，“你觉得是你的命重要，还是这个小坠子对我重要？”

　　他又吞吐了一下，就是不张口回我。

　　“说话。不然就不是没收一天那么简单了。”

　　他脸色终于是变了变，好半天才有些不安地看我又将我的手握起来摩挲，“我、我的命，自然是我的命更重要。”

　　虽然我不敢确保郑翀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但至少他现在嘴上肯求饶，就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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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坠子离开了他一会儿当真让他如此不安，晚上他竟久违做了噩梦，虽然不像以前那般大声喊叫，却被魇住吓了一身冷汗，睁开眼后幽幽地看着我，什么也不说，却又像是难过至极。

　　“怎么了？”我有点迷糊，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轻轻拍他的背。

　　“我、我、我梦见，”他看上去真的难过极了，被我抱着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整个人一耸一耸的，“梦见裴昭仪带你去了一个房间，里面我和一个脱了衣服的人坐在一起，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说你相信我。”

　　“嗯？”我一愣，这确实应当是我能想出来的给他的最好的反应。

　　我想哪怕是放到了现实里，我也应当是相信郑翀的。

　　“不要这样！”他猛地提高声调，双手拽着我里衣的衣领，像是咬牙切齿，又更像是已经被悲伤吞没了。

　　“你不能这样！你怎么可以直接说相信我！你不要直接说相信我······”他难过地已经落下泪，如此剧烈的反应让我一时拿不准究竟相信他是对的还是错的。

　　我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一下一下地捏他后脖子上突出的骨节，“郑翀，那你告诉我，我要说什么好，我要说什么才可以不让你那么难过？”

　　我尽可能温柔而包容。

　　我知道郑翀在我面前一向是最极端的两面，时而宽厚得似海，时而又尖锐得像是一把剜心的刀。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我的鼓励，他慢慢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开始一下一下地敲我的肩膀并和我说话，“你要质问我，为什么让别人抓到这样的机会；要、要责怪我，没有保护好自己；要跟我说我是你的，所以谁都不要看见我；要威xie我，说把我锁在房间里，只能被你一个人看······”

　　说着说着他抱住了自己的头，不知道究竟是难堪还是害羞，抑或两者兼而有之。

　　“你要、你要很在乎我才行。霍诗，你要很在乎我才行。”

　　我的心软得无可复加，语言都变得苍白，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好像一下子醒了过来，有些慌张地把我的双手抓住，生怕我离开。

　　“对不起，对不起霍诗，我又乱说话，我老是乱说话···”

　　我摇了摇头，语气郑重而肃穆，“我向你道歉，郑翀。我替梦里的我向你道歉。”

　　“我以前并不知道原来梦里的我没有那么在乎你。”

　　“我明明就那么在乎你。”

　　郑翀显然被我说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手向身xia探去，激动地牙齿都在打颤。

　　不知道这么说是否合适，他现在眼尾太红，有些像一只亟待交pei的兽。

　　“我可以了霍诗···我可以了···你来好不好？”

　　他的眼神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又带着疯狂与真挚，这让我一下就起了yu望。

　　我本来是要跟他说“那你可不准躲”，看向他的一瞬间话又吞了回去，“不舒服就一定告诉我。”

　　郑翀原始的yu望终于被激发出来——那只是一个很爱索要亲吻与拥抱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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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闲时我总算能跟他聊聊有关信任的问题。

　　我跟他说我相信的是他这个人，不是因为任何事，只要是这个人我就无条件相信。

　　彼时郑翀正窝在我怀里拨弄我散落下来的头发，听完我的话后摇了摇头。

　　“霍诗，你不相信任何人。”

　　“我以前怕极了你这样······你不相信别人，也不与人深交，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你孤立无援。”

　　我凑过去把他的眼睛亲到睁开，“所以你是为了我才去收集他们的把柄，在官场里夺权的是不是？”

　　他眨眼看我，片刻点点头，“你连替父亲查案都要亲自参加科考···我又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在中朝里。”

　　我莫名叹了一口气，问郑翀，“你为我做到如此，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

　　郑翀很浅很浅地笑了一下，像是回答我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一开始我想着能帮你就很好了，后来我还是贪，想向你要更多。”

　　“但是，还好我贪了这一次。”

　　我许久没说话，好一会儿才过去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谢谢你，郑翀。”

　　谢谢你爱我，也谢谢你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