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段潜渊才是真正的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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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昭卡这最后一分钟跑进教室，卖力地大喘气，仿佛真的用尽所有力气终于勉强合格抵达。
此时教室里除了根本没去的王嘉乐和陆耀胜之外，只有杨莞儿和她。
陆耀胜在她经过的时候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本来长的就不好看，这样子更丑了。”
汪昭理都没理，直接无视。
给陆耀胜气的恶狠狠瞪了王嘉乐一眼。
王嘉乐：“……？”
杨莞儿看见许朝，想起她一开始认为对方深藏不露是个高手还把她视为竞争对手，倒有些好笑。
她这人，爱争，但比完了一切也就放下了。
反正她是第一个到的。
她这样想着，一脸我知道你秘密得意的表情，走了过来。
一屁股坐在汪昭前面那人的椅子上，拿出手机敲打，翻转机身。
汪昭看见上面写着：［是那个戴口罩帽子的男人帮了你吧。］
汪昭也没打算瞒着她，毕竟杨莞儿确实看见了。
她点头。
她并不担心杨莞儿认出段升，因为她除了给他带上口罩帽子，还让他穿了件外套。
现在十二月，外界冷的不成样子，中央塔却保持恒温，段升和杨景荣穿着短袖。
在来中央塔之前，她已经想到了各种可能下被撞见她和段升认识的情况，提前准备了“道具”放进向环。
她还不放心路上问过段升，杨莞儿和他熟不熟，得到了两人根本没见过面，今天是第一次见面的可靠情报。
彻底放下心来。
杨莞儿见她点头，更加高兴了。
女生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共同点。
比如现在，杨莞儿认为她在中央塔有熟人，许朝也有，这就是共同点。
她望着许朝的眼神都变亲切很多。
她双手托腮，眼睛弯起：“许朝，我们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虽然弄不清楚状况但是隐约察觉到杨莞儿释放的善意，她回答：“好。”
又过了十几分钟，陆陆续续有人回来。
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之后，汪昭才知道最晚回来的十个人要罚一千积分。
她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看向讲台前的女士，中央塔的老师都是这样雷厉风行吗？
嘶，难度系数着实有些高。
汪昭打开手环又看了眼自己账上的一千积分，舒了口气。
今天早上能遇到段升真的是太好了。
她劫后余生安详闭上的双眼忽然睁开，不可置信地将视线投向窗外。
哨向配合中心是最高的一栋楼，它占据窗户的中心位置，在它背后，依次相连的楼宇环环围绕展开。
就像守护城邦的士兵，缄默忠诚。
特殊材质的金属墙体在光幕之下，折射耀眼光芒，楼于楼之间看似很近实则相距甚远。
哨兵出现在向导的地盘，是为了什么？
时间如此巧，正好是她上课的时间点，在她上课的5号楼边操场。
段升总不是陪杨景荣来看杨景荣妹妹吧。
汪昭思绪出窍，盯着窗外发愣。
坐在窗边的王嘉乐挠挠头，女生投来的视线太过直白坚持，他不明白他只是安静坐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注意他？
d级原来是这么吸引人的吗。
他又往嘴里送了片原味薯片，被看的受不了了尴尬的挥了挥手里的包装袋。
“那个，要不要给你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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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司槿见人到齐了，扣完十人积分，就直接划动虚拟屏开始上课。
汪昭也对向导学什么感到好奇。
这会听的无比认真。
宋司槿点开一张怪物图片，面无表情的开口：“今天上午我们先学《地下城怪物图鉴》。”
底下响起哗啦找书翻书的声音。
她从讲台拿起激光笔，红点打在虚拟屏上，无视那张异常恐怖狰狞的怪物图片，冷静讲解：
“这只怪兽叫做尖牙骨狼，它没有皮毛，只有骨架，嘴里两颗尖牙非常锋利，行动迅速……”
……
半个小时过去，宋司槿抿了口水，缓了缓，接着点开下一张图片。
这张图片上是一条爬行怪物。
像蛇和蜈蚣的结合体，鲜艳的红绿交错鳞片以及身体两侧密密麻麻的长足让人瞬间竖起寒毛，鸡皮疙瘩立现。
“这是千足假面蛇”宋司槿用激光笔圈出蛇头，“之所以叫假面，是因为只斩断这个怪物的头是杀不死它地。”
她点开下一张图，心跳到嗓子眼，差点尖叫出声。
那是千足假面蛇翻了一个面，贴着地面的那一面——
本应该是艳丽鳞片的腹部，被一张拉长扭曲的人脸覆盖。
如黑洞的深陷眼窝，甩出的滑腻长舌，没有牙齿的灰白面孔蓦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有人已经被吓得哭泣，不敢再看虚拟屏。
汪昭吞了口唾沫，她刚刚在看见的一瞬间也瞬间移开了视线。
如果不是之前见过人面鸟，她一定会跟那个女生一样哭出来。
手臂将桌子上的书遮的严严实实，她一点也不想看那上面的图片。
……
接着一个小时过去，时间来到十一点半，宋司槿也讲累了。
“好了，上午的课就到这里。”
她看着底下四十八个新生在被各种恶心骇人图片摧残后重获活力雀跃的表情，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今晚建议你们泡个热水澡。”
来不及深思，大家都被老师宣布下课带动，迫不及待离开教室。
杨莞儿没忘她之前的邀请，一下课就跑了过来，自来熟地拉住汪昭的手：
“走吧走吧，我们今天去8号楼的食堂吃，我提前打听过，向导这边的楼就8号和13号的好吃。”
汪昭没什么意见，她想到什么，示意杨莞儿等一下。
她拿起手机，给段升发了条消息：［中午我和同学一起吃饭，晚上和你一起吃。］
这样应该就行了吧，汪昭内心还是有些不安，怕段升不高兴，但又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段升的想法。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无意识摸索两人之间的尺度。
她可以对段升越线到何种地步。
她在不自觉试探对方。
这个时候班里人走的差不多了，汪昭跟杨莞儿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她听见了角落传来的压抑哭泣声。
是上午被吓哭的那个女生。
也是被扣一千积分的女生。
汪昭回想那个人的样子，瘦瘦小小的，细软的头发扎了个小辫子，整个人畏缩着，放在人群里一定是最不起眼的。
汪昭忽然小声开口提议：“我想请她一起去吃饭。”
她侧身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指了指哭泣的女生，“她上午好像积分被扣光了。”
杨莞儿扭头看过去，见她衣服陈旧洗的发白，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好呀。”
汪昭走过去轻轻碰了碰女生瘦弱的肩膀，“你好，同学，我们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张晓雨红着眼睛，眨巴眨巴眼睛里的液体，看清拍她肩膀的人。
她小声回答：“我，我没有积分……”
汪昭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立刻接下去：“我有，我请你。”
“我想和你交朋友，给我个机会，我们一起去吃吧。”
汪昭笑的真切，面颊上无害的酒窝吸引张晓雨的视线。
她突然哭的更大声了。
“呜，呜呜，谢谢你，”她语无伦次的用手背擦着眼泪，好像忍耐压抑了很久，“谢，谢谢你愿，愿意跟我做朋友”
“还，还请我吃饭，呜，真的，谢，谢，谢谢你。”
汪昭什么也没说，只是拿出口袋里的纸巾递给她。
她注视着这个落魄女孩，就像在看曾经的自己。
初中的时候她曾经在大妈家寄住过三年。
看人眼色过日子，她连钱丢了都不敢说。
只能在放学后沿着马路走到夜幕降临，很晚才走到大妈家。
她还记得那个画面：亮堂的客厅里，大妈一家坐在一起看电视聊天，大家都带着笑容。
直到她走进去。
她的出现就像和谐油画上不小心倾倒的黑色颜料，弄脏了整副画。
那是连她自己都唾弃的。
没有人过问她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更不在意她是否吃过晚饭。
她饿着肚子，小声向大妈借手机打电话。
无数次面临这样的窘迫，她在一个又一个静谧的夜晚，渴求有人能帮帮她。
她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她猜，眼前这个女生也有不幸的家庭或者苦难吧。
她柔声安慰，努力让语气更加活泼积极：“好啦好啦，我们快去吃饭吧。”
张晓雨点点头，擦干净眼泪，红肿着眼睛，站起来。
杨莞儿目睹这一切，有些不太明白。
刚刚气氛是不是有一会很压抑？
她们两个怎么了？
她摸不着头脑，决定不再想，拉起两人的手臂，“走吧，今天中午我请你们吃！”
她笑声爽朗，“我知道哪里的饭菜最好吃，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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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调单一的地下训练场，天花板灯光惨白打在中央站立的少年。
他刚刚做完一套训练，举着特制哑铃放松。
五感敏锐地感知到放在休息区的手机振动。
他想起上午某人蹩脚的亲吻，心情不错地手腕一动，将哑铃抛起，转身朝休息区走去，同时精准伸手抓住哑铃一端，像拿着垃圾袋一样甩动哑铃。
段升看完他向导发来的消息。
紧抿唇，一言不发，捏爆了他手里刚刚当玩具的哑铃片。
哑铃的另一半失去拉力，重重砸在地上，砸出小坑。
驯服猎物是需要软硬兼施的。
他最近确实太放纵她了。
转身准备出去，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他的目光瞬间变冷，瞬间就知道来人是谁。
想起前不久段潜渊的话，蹙眉接通。
他没开口。
空气沉默十几秒，对方先说话了。
“段升。”中年男性的声音，低沉醇厚。
“为什么放任你的向导去中央塔？”
段升面无表情，依旧没有开口。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耐性不佳，指责道：“只有她可以和你的精神波动匹配，她必须被保护起来。”
“是保护还是囚禁？”
段升并不反对将他的向导关起来，他也想完全独占。
但，不是现在。
他的事，他的人，也轮不到段潜源插手。
他嗤笑一声，“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
毕竟母亲的遗言可是段潜渊脖子上的狗链。
中央塔给他取了个外号，疯狗。
他忍不住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壁，喉咙痒，想笑。
段潜渊，才是真正的疯子。
他睨了眼带着哑铃碎渣的手，在空气中挥了挥，甩掉灰尘，就像在甩掉什么脏东西。
对方沉默许久，直接挂断电话。
段升厌恶的将手机甩到旁边的桌上，去厕所洗手。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段潜渊才是真正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