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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010 · 医科旁听生 ...

  •   医学院开学那天,家入硝子在志愿者的带领之下,和同届的新生一起分批参观了校园。她原本松散地跟在队伍中间,走着走着却掉到队尾。学校和医院,因为堆积了大量回忆和遗憾的缘故,本就是最容易产生诅咒的地方。医学院将这两者结合,虽然不至于到倍增的程度,但咒灵数量也相当可观。

      过去五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被设置了特殊结界以驱赶未标记咒灵的高专里,现下突然暴露在咒灵密集的场所,一时有些不习惯。家入原本想置之不理,但事情显然不是装作没看见就能简单解决的,咒灵也会感知到那些能察觉他们存在的人。于是在楼道拐角的那只咒灵扯住她的裤脚时,她还是释放反转咒力将其祓除了。

      家入本想通知辅助监督,申请派遣空闲的咒术师前来清场,按下通话键之前,却反应过来——她自己就是一个空闲的咒术师。她在心里权衡,是否应当把自己的咒力消耗在这上面。虽然她已经从高专毕业,但在找到下一个能输出反转咒力的人之前,她都将处于随时待命等待召唤的状态。

      你瞧——“人生而自由,但处在无往不在的枷锁当中”——她替曾经某位经常冒出高深莫测的奇怪论据的同期补上了这个辛辣的点评,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会引用这些被他称为“猴子”的人的话。

      家入权衡再三,还是给辅助监督发了邮件。等了几天,校园里的咒灵没见少,却等到了五条悟。当时她正挤在病理生理学的阶梯教室里,手机突然嗡嗡震个没完。她按掉五条悟的电话,利索地把课本笔袋往书包里塞,放在大腿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前座的人投来不满的眼神,而锁屏预览上接二连三冒出来几条短信——

      “挂我电话?”

      “你哪儿呢?”

      “后门、速来”

      “三秒之内你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幸好家入习惯性地选了教室里最靠角落的位置,不至于在阶梯教室的大课上,引发半排同学依次起立为她的早退让路的惨剧。她推开后门离开教室,等在门口的五条收起手机和她打了个招呼,然后跳上楼道的窗台,向她伸出了手。

      家入早已对这种出行方式见怪不怪,但因为身处公共场合的缘故,依然四下看了看。还没下课,楼道寂静无人,唯独角落里架着一个监控摄像头。五条也看见了,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监控摄像头随即被看不见的力道凭空扯了下来,墙皮的白灰扑簌簌下落,歪倒的摄像头被电源线挂着当啷在空中。

      ***

      处理完紧急医疗救助任务已是午后,五条竟然还没走,拎着她又飞回医学院,降落在教学楼的楼顶。这正合家入的心意,于是顺势摸出烟,倚着天台的栏杆点燃。

      五条绕开下风口,也把胳膊搭在栏杆上:“都来读医学院了,还抽这么凶啊?”

      她看不出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倒是纳闷五条今天怎么不忙:“你还不走吗?”

      “在赶客吗?扭脸就不认人?我可是刚当完你的专职司机诶?你如果坐辅助监督的车过去,那等你赶到,那两个咒术师都凉透了噢?”

      “听起来,该感谢你的似乎是那两个人才对……”家入故意冲着躲到上风口的五条吐出烟雾,“今天没任务吗?”

      “没有,完全没有——”一堵看不见的空气墙冻住了五条面前的烟雾,被塑封的废气随即被一阵无从溯源的疾风吹散,五条悠然自得地迎上家入的下三白眼:“——给你当伴读,怎么样?”

      家入懒得研究五条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多数情况他只是一时兴起,嘴上喊得响,这种时候顺着他的心意应付一下,也就糊弄过去了。五条叫嚣着要让她当导游、带着参观校园,但家入由于开学第一天掉队,自己参观过的地方也不多,稍加思索,将他带进解剖楼的人体标本陈列馆。

      ***

      转过印着标本馆简介的幕墙,摆在迎宾位置的,就是一具以站姿立在玻璃展柜中的人体标本。

      “呀……”五条啧啧称奇地打量展台上干瘦的、被剥得只剩肌肉组织的躯体:“要不是感受不到一丝咒力,真的会怀疑你们这个手法是在制作人形咒具啊……”

      “是之前的老校长,”家入目光扫过一旁的简介,言简意赅地概括段落大意,“死前自愿把遗体捐赠给医学院。”

      “说真的,我觉得很残忍诶?死了还要被吊在这里,还被剥得——”五条停顿了一下,顶着墨镜的眼睛望向标本僵硬的眼球,“——这眼睛是假的吧?”

      “嗯,肌肉和骨架处理过后能在空气中保存,但以当时技术条件,处理眼球有点麻烦……原本的眼睛估计泡在后面某一瓶福尔马林里。”

      五条又低头盯着标本空荡荡的□□:“——连○○也没给人留啊……”

      “姑且确认一下——你知道那是海绵体、不是肌肉,对吧?”

      “——我说,这比赤条条还过分一百倍,诅咒师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噢也不一定,有那种喜欢剥人皮的——”

      “好歹是大体老师——”

      “——去世的时候年纪很大了吧?哇,给医学事业奉献了一生,死了之后还在标本馆里永远站着……”

      “捐赠者都同意了,你是在感慨什么啊……“

      “啊,倒也没有。”五条又绕到标本后面看看,对固定躯体的钢钉撇撇嘴,“就是在想,其实这样也蛮不错的——百年之后还能看到你们这些新鲜血液,继续着他奋斗终生的事业什么的……”

      家入难得被哽住,不知道该怎么接同期画风突变的话,嘴开合了一下,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是五条悟本人?”

      “嗯?怎么了?”五条对她狐疑的语气安之若素:“你不觉得这很棒吗?我想当老师就是因为这个啊。”

      “嗨嗨,”家入不以为然地把塞满大部头课本的书包递给他,“五条老师,请帮我拿下书包。”

      五条接过双肩包,单手捏着两条背带,随意地挎在肩膀上,继续挑剔地对人体标本评头论足:“但你们这个制作工艺,实在不敢恭维啊……让咒术师来做的话,可以做得漂亮得多吧?比如找一些时间系的术式,把躯体停留在某个状态,然后用一些空间系的术式,把躯体固定住——”

      “虽然我是不介意和你讨论一下每一步的可行性,但你是为什么要构想得这么详细啊?你不会真的也想被做成标本、放在高专里吧?”

      “嘛……”五条拖着书包往标本馆里面走:“你不想看看吗?咒术世界光辉灿烂的未来?”

      “事先声明,”家入跟在他后面:“咒术师的身体和普通人可不一样——”

      “——交给你的话没问题的吧?”

      家入听出来他在开玩笑,也跟着开始插科打诨:“没问题是没问题,但你这种祸害会活超久的吧?那时候我估计即使没死,也成弯腰驼背的老太太了,手术刀都捏不住,就放过我吧。”

      五条的思维开始发散:“还蛮搞笑的,有反转术式也会变成像核桃一样皱皱巴巴的老东西吗?”

      家入没理他的调侃,思维往另一个正交的方向发散:“你真要搞的话最好早点签个书面协议,拿到哪里公证一下——五条家不可能放任你的遗骨流落在外吧?”

      五条走马观花地经过标本馆里的瓶瓶罐罐,不走心地接话:“也是啊,所以说才需要会变通的新鲜血液啊。”

      家入叹了口气:“真麻烦啊……这种麻烦得要死的事情不要带上我。”

      “你放一千个心好了,”五条转过身,面向家入,倒退着往后走,长廊里的感应灯逐次亮起,而他对着家入放出豪言壮语:“我会教出最好的学生,肯定在你活着的时候就能让咒术界焕然一新。”

      “……远的不说,就说眼前——我非常在意目前超额加班的现状,所以你最好是说到做到。”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可是最强啊。”

      ***

      那天临走之前,五条向家入要了一份她的日程表。由于高专要求她尽快完成学业,家入的课表委实奇形怪状,同一个时间段常常塞进好几门时间重叠的课程。在她入学前,高专已经和医学院方面打过招呼,因此选课时,教务系统并未对她所采用的奇异课程组合加以阻拦,但对接的负责人再三声明,要求家入必须通过所有课程的考核,才能继续在医学院就读。

      五条拿手机照了一下家入的课表,调侃她需要搞一只时间转换器。她心想夜蛾老师恐怕和麦格教授风马牛不相及,没好气地问五条,要她的课表,是不是为了下次抓她干活方便一点。五条说那当然是一层考虑,另一方面的原因是,他也偶尔想在空闲时来旁听一下。

      家入只当五条是一时兴起,毕竟他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像参观标本馆那样空闲的下午少之又少,没想到之后竟然真的隔三差五在教室里见到五条。

      五条头一次来上系统解剖学课时,没背书包也没拿课本,讲台上的教授被这个迟到者旁若无人的态度、离经叛道的白发、和特立独行的墨镜所震撼,以为是社会盲流闯入课堂,捏着麦克风叫住他。五条很有礼貌地摆摆手,说请您别介意,我只是慕名前来旁听的。说着走到坐在最后一排的家入身边坐下,拿过她写着潦草笔记的教科书。教授半信半疑,问家入说,最后一排那个女同学,你认识他吗?家入面不改色地把课本拖回来,说,不,完全不认识。

      他几乎从没在整点走进过教室,经常课上到一半、甚至快下课时才从后门进来,坐到家入旁边的空位,或者任意一个他能在不惊扰其他人的情况下占据的最近的空位。某次他坐在家入前排,一动不动地听了一会儿,低头掏出手机飞快地按起键盘。家入以为他又有任务,没想到自己的手机发出短信提示震动,点开邮件,是五条向她抱怨,说教室里很臭。家入嗅了嗅,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的味道,就是空气不流通的环境里捂出来的人味而已。她旋即又反应过来,五条大概从没进入过人员这样密集的课堂。抛开五条家的私塾不谈,他在高专时的课堂,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两个同期。

      夏天那阵子,五条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出现过,再出现在家入短租的公寓时,向她要了人体生理学导论的笔记,浮光掠影地翻过感觉和躯体神经系统的章节,终于失去了耐性。家入捏着速食饭团和罐装咖啡,并不对此感到意外——与她不同,五条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系统地学习医科知识,他唯一感兴趣的只有与咒术和咒力相关的部分,而那些内容,客观来说,目前仍是未解之谜。

      ***

      在高专第二年,五条领悟反转术式之后,有一阵子相当沉迷于探索他的身体在应用反转术式时的极限。最开始,他用裁纸刀在手掌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指缝滴到课桌上,伤口在升腾的蒸汽中愈合。家入在一旁按下秒表,夏油在草稿本上记下时间。

      能不能再快一点?五条在同一个位置又拉了一道。

      已知体表小伤口能够轻松愈合,那如果割得再深一些呢?五条卷起袖子,把裁纸刀刺进小臂,狠狠豁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裂口。小臂屈肌群被并不锋利的刀片割断,动脉血从绽开的创口汩汩涌出。

      “喂,悟……”夏油皱着眉想喝止他危险系数极高的胡闹行为。

      “啊啊,没事,我有数。”五条透过散热的蒸汽痴迷地盯着飞速愈合的小臂,嘴角翘起离奇的弧度,“你瞧,连疤都没有——这次用了多久?”

      家入也不甚赞同五条的举措,但似乎没有其他办法——她的反转咒力可以输出,所以她可以通过不断治疗伤员的方式来练习术式,但五条的反转术式只能应用在他自己身上,于是他练习的唯一途径,就只有拿自己做人体实验。

      已知皮肉上的伤口可以通过术式弥合,那骨骼是否也能同理类推呢?

      五条张开手臂邀请夏油:“来,杰,来打我一拳,”他指着肋下,“冲着这儿打。”

      家入出声提醒说,直接击打胸腔,很容易伤到内脏,出于控制变量的考虑,最好换个部位。

      五条不以为意地噢了一声,再次邀请夏油:“那随你打吧,四肢都行。”

      夏油这辈子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礼貌地婉拒了。

      “快点儿,别磨磨叽叽的,”五条走到他面前催促,“你很久没打到过我了吧?机不可失噢?”

      夏油犹豫地看了一眼家入,问哪条骨头断了比较不痛?五条不耐烦地说,我都没在抱怨会痛,你矫情什么?夏油又问,哪处骨折修复起来容易一些?家入归零秒表,说在我看来都差不多。

      五条受够了他的优柔寡断,右手握住左手小臂,轻巧地一扭,关节发出咔咔的细碎响声。

      作为咒术师,夏油见过更多更为血腥扭曲的躯体,相应的承受力阈值已比普通人高出太多;但当伤害出现在挚友的身上,依然令他感到难以忍受,仿佛承受了对等的幻痛。

      相较而言,家入的反应就冷淡得多。她喊等一下,凑上去拎起五条无法自由活动的胳膊,在肘关节换着角度摸索,平静地告诉他这只是小臂脱臼而已,并没有骨折。

      既然没有实质性伤害,那反转术式就没了用武之地。五条问家入,这种情况她一般怎么处理。家入说,脱臼就把关节接回去啊,你刚才怎么扭出来的,反着做一遍,没准就回去了。五条捏着不受控制的小臂尝试了好几次,始终不得其法,请求家入给他演示一遍。家入也不拿乔,两只手分别按着他的大臂和小臂,轻巧地推拉,给他把关节接上了。抬头一看,五条额头上不知何时结出一层细密的汗。他又握住屡次受伤的小臂,说要自己练一遍,而家入按着他的手,说歇一下吧五条。

      歇一下吧。

      你不痛吗?

      但这世上鲜少有人能拦住五条悟。他依然乐此不疲地探索术式应用范围的边界。既然反转术式可以弥合被分离的组织之间的裂隙,那能不能凭空构造身体结构呢?托盘里摆了三只一模一样的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左手,第四只刚从五条身上长出来。他浑身透汗,呲着牙笑得若无其事,配合地把手伸到托盘旁边,让家入照了一张照片抄送给夏油。多余的人体组织随后被丢进医疗废料桶。

      当他想尝试构造整条胳膊时,家入终于明确表示了反对,理由是如果失败的话,凭她目前的咒力,无法保证能给他完整地重构一条手臂。这也许是借口,也许不是,只是推极限的尝试到这个地步,已不再有继续下去的意义——手指、手掌、胳膊、然后被他斩下的会是什么?半截身体吗?她陪同观测到这一步,自认为自己还没那么疯,却无法保证同期是否也具有同样的理智。

      ***

      对医学院的教学计划失去兴趣之后,五条再也没在家入的课堂上出现过。

      夏天快要结束的某一天,五条和夜雨一同降临在她公寓的窗外。家入披了件外套,推开阳台的门。她对五条的来去不定习以为常,为了防止邻居看到两个人影突然从阳台上消失,她甚至考虑颇为周全地关掉了室内的灯。

      在潮湿的夜色里,家入问五条这次是什么情况。五条问她,你会用核磁共振仪吗?家入如实说不会,又问,这次的伤员是伤到脑部了吗,那我恐怕没办法。五条答非所问地说,那你最好一会儿就能学会。

      家入的莫名其妙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她回到高专的医务室——

      看到了一台崭新的核磁共振成像仪。

      ***

      “……你买的?”

      “算是吧。”

      “已经装好了?”

      “至少他们走之前是这么说的。”

      家入打量着庞大的仪器,心想那个不知从哪里看来的说法还真对,男人的玩具只会越来越贵。

      她问五条,这次又是要做什么。五条点点自己的太阳穴,说他想看看,激发咒力的究竟是脑子的哪一部分。家入冷淡地嗤笑,说那你需要的其实是放射科的护士吧,买得起这么贵的仪器,还不愿意雇个人来操作吗?

      五条说,我叫你来当然是有原因的,你先躺进去,然后发动术式试试看。家入怀疑地取下腕表和头绳,说不会是你来操作吧,你真的搞得定吗?五条头也不抬地叫她把外套脱掉,因为拉链看起来是金属的,又说,如果内衣有钢圈的话也一并脱下来。

      家入被缓缓推进狭窄的纯白圆筒,通过广播听到五条发出百无聊赖的“啊啊1234 test test”,问她听不听得到。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五条叫她开始发动术式,为了成像效果,持续至少三分钟,期间不要移动身体。

      对她而言,发动术式只是输出反转咒力而已。作为一个精打细算的治疗师,平白让咒力流溢总归有些浪费,但是被关在这个机器里面,手边没有可供她治疗的受体,她自己身上也没有伤口;思索片刻,家入决定用这个机会,处理一下自己的黑眼圈。

      五条倒计时的声音,经过电流的传导,多少有些失真,冷酷得与机械音无异。她没由来地一阵火大——我这是在干嘛,为什么傻乎乎地躺在这里,让门外汉扫描我的大脑皮层?他说什么我就要照着做吗?

      广播里五条立刻问她,为什么产生那么剧烈的波动,是有幽闭恐惧症吗?没有的话躺好别动,还有三十五秒。

      倒计时结束后,家入被导轨缓缓推出来,立刻从垫板上跳下,推开通往隔壁房间的门。

      坐在转椅上的五条冲她招手,叫她来看结果,又手把手地教她,应当如何操作仪器。他调出功能性磁共振成像的输出文件,说你一会儿多关注这片区域,我刚才注意到这里比较活跃。

      不爽的情绪又涌上来。家入扫了一眼屏幕,说我真的建议你去找一个医学影像科的人,起码会比我熟练。

      五条站起来,把椅子让给她,掏出手机钱包往桌上一丢,蛮不在乎地开始解皮带,说你又不是学不会,况且有些事情,我只想交给你做啊。

      Fin.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在写高专毕业后、医学院时期的五和硝,放了一些很久之前就想写的东西进去——比如五和硝扯淡聊闲天、觉醒之后有点癫的五条、以及夏五硝练习术式。
    夏叛逃之前,充当五条练习伙伴的大多数时候应该是他。今天在推上看见咒0五打米格尔的片段与《叶问》电影片段的对比——简而言之就是一模一样,完全是照着画的。五居然打咏春,很难说这不是受到“爱好体术&擅长体术”的夏的影响。
    五和硝这边,从漫画里面五打宿傩的时候、硝解说的样子来看,他们之间肯定深入探讨过反转术式的应用,这篇就是在此基础之上的我流造谣。
    医学与我自己的专业领域相差很远,所以相关的专业内容很可能会有bug,欢迎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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