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如梦》今自由

33、第三十三章

　　京墨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绢子在指尖绕了又绕，已经深夜了，王爷还没回来。宇文柯昭见京墨担忧的样子，便问要不要去青禅寺把王妃请回来。京墨摇摇头，母妃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青禅寺为他们一家人祈福，她不想让母亲和她一起担忧。太阳升起又落下，京墨在连廊睡了一觉又一觉。直第二天的深夜父亲才风尘扑扑的回来。好歹是回来了，京墨长呼一口气。父亲眼周发黑，握住剑的手也是松松的，身边的一众人也是，就连年纪最小的春生也耷拉着脑袋。
　　“父亲，找到源头了吗？”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京墨听见动静，飞奔的向父亲跑去，身上的毯子掉在地上也没顾及捡。
　　“铸造的地方找到了。铜矿也问出来了。只是探到，要明日部署才能一网打尽。”王爷道。
　　“铜矿.....”这是些什么人，发现铜矿竟敢欺瞒不报，还做出如此大案。宇文柯昭不可置信。
　　“我是惊到了。”王爷心有余悸的说到。“本来手下的人说他们自己去探就行了，因这是皇上着重关心的差事，我不放心，便跟着去了。那场景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怎么的？”京墨追问到。
　　王爷动了动食指示意春生来说“那些人已然形成一个体系，我们在王二家附近蹲守到夜半，才看见他们口中的缠鬼带着两人抬着个大箱子进了王二的家。详谈一刻钟后警觉的出门看看，又过一刻钟才离开王二家朝一处山路走去。”
　　屋里的都聚精会神的听春生讲这一路上的故事，却不知门外有人悄悄偷听着，春杏拿着果盘站在背墙后，贴着窗听着里面的动静。
　　“那缠鬼左拐右拐，林子越来越密，路还越来越绕，愣是爬到山腰处，我们都以为这小子发现了耍我们呢。走着走着在在山林里出现一条小道，缠鬼等人沿着这小道走了好一段，豁然出现一大片村庄，背靠山脉，四周都是一抱宽的大树，谁能想到这深山老林里还住着那么多人家。随后缠鬼跟一人说了几句话，便去睡觉了，我们跟着那人又绕了很久进了一黑漆漆的地方。很是狭长。接着就看到数百号人，男女老少都有，穿的衣服奇怪，梳的发型也奇怪，有的在制作，有的在装箱，还有检查质量的。王爷说这活像一个小型铸造局。”
　　“就像听故事一样，真是离奇。”京墨入了神，眼珠子直盯着。
　　“若不是亲眼见，我也觉得稀奇呢。听那些人交谈说他们偶然间在村边有一矿，我们才知道有铜矿存在的。为了找到铜矿的位置，我们就近找了个林子，在大树上睡到第二天，又跟着他们人找到铜矿位置，才回来的。”
　　“王爷，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他们穿着真的好奇怪，”春生问到。
　　“像是前朝人，还会铸造技术，只怕还是宫里的，”王爷摸着胡子，思考片刻说。
　　“那是很棘手了，这些人不会都被.....”宇文柯昭接话道。
　　“是啊....太晚了，早些睡吧。”王爷起身，于离开前厅。在窗外的苦杏连忙朝厨房的方向快步跑去，并没有人发现她的踪迹。
　　人四散了去，京墨犹豫许久，跟上父亲的步伐，走到他面前“父亲，皇上就给了三日之限，现如今可是已经.....”王爷转身摸了摸京墨的头“别担心，昨日我已让人携带我的陈情去京都了，想来皇上....会体谅的吧。”
　　“希望如此....”京墨忧心不已。
　　次日一早，丞相早早便穿好朝服，侯在大殿外，手在奏折上捻了又捻，风吹过斗拱下的风铃“当.....当....当....”一声一声撞击在他的心口上。他往后与几位官员对视一下，得到肯定的眼神后长呼一口气，似乎下定最后决心。殿门缓缓推开，皇帝踏上王座，方世忠一挥尘拂，好戏开场。
　　丞相赵衡微微抬颌，用余光琢磨皇帝的表情，和往日一样温和：“众爱卿平身”，像是忘了巴蜀一干事。
　　“皇上，老臣有本启奏。”一官员出列俯地说到“三日之限已过，赵王还未将藩地的事情处理好。属实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又一臣出列接着说到“赵王管理藩地不善，致使□□横行，本应追究失责之罪，然皇上仁慈，给他三日，如今又超出时限，实乃大不敬之罪。”
　　皇帝依然面色不改，也未将上朝前看了赵王陈情之事告知众臣，他冷冰冰的看着丞相等数位重臣，心中怀疑也逐步加重。他没有说话，他在等，等他来确认内心的疑虑。
　　“皇上，赵王确实.....”丞相待众人说完后缓缓动嘴“货币乃是国家一大根本，轻者扰乱市场，重则动摇朝廷，且赵王目无法纪，延时不报，实实大不敬....”
　　“丞相继续”皇上过多说话。
　　“自古藩王叛乱，江山易主就是从一次不禁，一次抗旨开始的。若是联合其他藩王…..皇上，于情于理，应重罚，立帝王威严，震慑其他藩王。”臣相越说越激动，扑通跪在地上，眼含热泪“皇上，先帝南征北战，于危难中建立北周，万望皇上珍惜，防微杜渐，保我北周世代和顺。”
　　随即众朝臣跪坐一片，皇上皱起眉头，忙说“众爱卿何必如此，快快请起”并从高坐下来，将丞相扶起。
　　“皇上，为了北周，老臣求您三思，莫要因顾及兄弟之情而忽略国家大计。若您不答应，臣长跪不起…..”皇上再三搀扶，赵衡也无半点要起的意思。
　　“这是在逼朕吗？”皇上面色凛冽，压制心中怒火道“起来！！！！”
　　朝臣众中左右对视，稀稀沥沥起身，皇帝一扫，大多已起身，还剩十余人死跪不起。“你们几人是决心逼朕是吧。”
　　以臣相为首的十余人依然长跪不起，皇帝按住心中的火气，冷静思索片刻：赵王的监察不善是无可辩驳，虽递来陈情，但也超过三日之限，可这一干人，竟然结党逼朕实不可忍。他大手一挥踏上王座“赵王宇文护，监察不善且超出三日之限，罚处白银千两，派何宇为巡察御史，协助管理巴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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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衡回府未坐轿子，是一步步走回去的：今日之事，做出这许多努力，确实雷声大雨点小，未及宇文护的根本，还得在想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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